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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龍冷笑一聲,道:“不,這次不是邪道,而是正道。正道六宗聯合拜山。”聲音以法力放大,傳遍整個接天廣場,“連雲宗的弟子們,恐怕馬上我們可能就有麻煩了,神州正道其他六宗前來拜山,他們並不是善意的。幾個月以前五照仙……”
聽了五照仙卑鄙的行爲,連雲宗衆弟子頓時升起同仇敵愾之心,天石道尊眼中寒光連閃,“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抗爭到底。”
登仙道尊道:“梵心宗悟雲宗主德高望重,我想,他們此次前來定是受到了五照仙的挑撥。只要我們把事情說清楚了,應該不會有事的。”
海龍淡然道:“如果能說的清楚最好。我現在到想看看,正道六宗究竟想怎麼來對付我們。”
大片的七彩光芒從東方亮起,快速的朝着接天廣場而來,海龍心中一凜,擡起手道:“所有弟子後退,給我們的‘客人’留些地方。”
大片光芒紛紛落下,爲首的正是六宗宗主還有五照仙的五行祖師,五行祖師的修爲似乎已經恢復了,看向海龍的目光充滿了恨意,金夷眼中流露出一絲貪婪,顯然是看中了接天廣場上的靈氣。海龍淡然道:“各位宗主大駕光臨,在下有失遠迎,還請各位宗主恕罪。”
悟雲佛尊的臉色有些陰沉,雙手合十道:“海龍宗主不必客氣。數月前貴宗曾受到邪道攻擊,我們未能趕來相助,在這裡向您致歉了。”
海龍並不領情,道:“各位此次前來,想必不只是來道歉這麼簡單吧。我們連雲宗從未奢求過各位的幫助,有什麼話明說吧。”
悟雲佛尊沒想到海龍如此不客氣,眉頭微皺,道:“海龍宗主,據五照仙的金夷宗主說,不久前他們趕來相助貴宗,卻與您發生了衝突。可有此事。”海龍冷笑一聲,道:“不錯,有這回事。金夷宗主的‘盛情’我們可是受不起啊!”
悟雲嘆息一聲,道:“我們同屬正道,各宗之間同氣連枝,五照仙好意相助,海龍宗主如此做法恐怕會讓同道寒心吧。”
海龍怒極反笑,“寒心?寒心的應該是我們纔對。不知道金夷宗主有沒有告訴您,他們來此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首先,在他們來的時候,邪道早已經被我們打退,他們這些馬後炮沒有任何作用。而且金夷宗主自稱來幫助我宗只是個藉口而已。其次,他們來我連雲宗的目的,是想借我宗之地。美其名曰他們仙照山沒有地方。我知道,他們是欺我連雲宗同邪道交手後元氣大傷,但是,我們也不是可以輕易侮辱的。”
悟雲佛尊微微一楞,不禁看向身旁的金夷。金夷臉色微變,道:“海龍宗主,這話您可要說清楚。是,我當時是說要借貴宗之地,但我是用法器來換的。連雲山脈佔地極廣,我們只是要求借幾座山峰而已。又不是白要。”
海龍冷笑一聲,道:“是啊!是用法器換,不過,我們連雲宗的靈峰再太不值錢,也不是你那幾件再普通不過的寶器所能相比的。你們這是強取豪奪的行爲。在被我嚴詞拒絕之後你們做了什麼?你們想抓住我,然後來威脅連雲宗,以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悟雲佛尊,是非自有公論,我承認,我殺了些五照仙門下弟子,但這完全是被金夷逼的。你們今天這麼多人來興師問罪,我們連雲宗接下了,想侵佔我宗領土,就要踏着我們每一名弟子的屍體過去,我會是第一個。”
金夷被海龍駁斥的說不出話來,正道各宗從他的神色自然能看的出,海龍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悟雲佛尊有些尷尬的道:“海龍宗主,您先不要動氣,我們此來不光是爲了此事。聽金夷宗主說,您同邪道中人有聯繫,而且那人還是邪道中的魁首,不知此事是否屬實呢?您身爲連雲宗宗主,連雲宗又是正道第一大宗,同邪道魁首有聯繫恐怕有些不妥吧,這會將連雲宗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海龍心中一驚,暗罵自己糊塗,如果只是因爲自己殺傷五照仙弟子的事六宗根本不可能齊來。但那時天琴同自己在一起卻不同了。天琴畢竟是邪道中人,自己同他在一起不但正道六宗不會放過,就是連雲宗本宗弟子恐怕也會心懷疑忌。想到這裡,海龍泰然自若的搖了搖頭,道:“金夷宗主在我手中吃了虧,編造些謊話難道你們也相信麼?邪道魁首?你指的是邪祖吧,他恐怕殺我還來不及,怎麼會和我在一起?金夷宗主的這個謊言也太不切實際了吧。難道這樣你們也相信。”
悟雲皺眉道:“可是,當時五照仙有不少人都看到宗主和邪祖在一起啊!”
金夷冷笑道:“自己做的事難道不敢承認麼?”
海龍不屑的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和邪祖在一起,五照仙的弟子能夠證明我同邪祖有關係,我連雲宗的弟子也同樣能證明我和邪祖沒關係。當日邪道來襲,就是我帶領弟子們逼退了邪祖和衆邪道高手。每個人都長着嘴,話誰都會說,不過,金夷你可要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金夷大怒,擡手就想攻擊海龍,海龍眼中金光一閃,千鈞棒出現,“怎麼?沒理了想動手麼?我奉陪。”
悟雲佛尊擋在金夷身前,道:“兩位宗主有話好說。海龍宗主,我曾經檢查過五行前輩的傷勢,那確實不是連雲宗的法術所傷,這您又怎麼解釋?”海龍心中一凜,不動聲色的道:“不錯,當時確實有一位朋友和我在一起,在她的幫助下,我們共同傷了五行祖師。”
金夷有些得意的道:“承認就好。現在大家知道,他確實同邪道有勾結了吧。”
海龍道:“我承認什麼了?我只是說有朋友和我在一起而已。那位朋友在座的各位都認識,也見過。”
悟雲宗主道:“那你這位朋友到底是誰呢?我檢查五行祖師身上的傷勢時發現,他先後受到兩次重創,第二次應該是受您的仙器滅仙劫所傷。而第一次的傷勢卻很奇怪,似乎是仙器,又似乎是邪法。”
海龍流露出成竹在胸的神色,“您判斷的很正確。五行祖師,請問你當時是被我那朋友什麼法寶所傷的。”
五行祖師一楞,道:“是琴,是邪祖用的琴彈奏出一首樂曲所傷。”
海龍點了點頭,道:“不錯,是琴,但她卻不是邪祖。白鶴宗主,我這朋友你再熟悉不過,她就是你的關門弟子,失蹤多年的天琴。”
白鶴全身大震,天琴是他最得意的弟子,而且天琴身上還帶着兩件千惠谷中最珍貴的仙器,天琴失蹤了多少年,他就尋覓了多少年,驟然聽到天琴的消息,他又怎麼能不激動呢?身體微微顫抖着,道:“海龍宗主,你是說,你是說傷五行祖師的是天琴。”
海龍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天琴。天琴乃是千惠谷門下,金夷宗主說她是邪祖,也就是指千惠谷也同邪道勾結了。”
金夷怒道:“你胡說,那分明就是邪祖,怎麼會是天琴,誰都知道天琴姑娘失蹤了三百多年,很可能已經死了。你拿個四人來說事還妄稱連雲宗宗主麼?”白鶴臉色一變,沉聲道:“金宗主,你說話客氣些,再沒有見到琴兒的屍體前,誰也不能證明她死了。海龍宗主,請你把話說清楚,你是什麼時候見到琴兒的。她爲什麼不回我們千惠谷呢?”
海龍眼中流露出強烈的仇恨,盯向問天流和圓月流的人,“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不想在隱瞞什麼了。在場的各位幾乎都參與過三百多年前那次七宗百年新人大賽。那次我是冠軍,天琴敗於我手。我承認,一直以來,我都對她很有好感。在比賽結束後,我們相約在仙照峰後山相見。但是,那次卻險些將我陷入了萬劫不復之境,刑天、玄雨,你們給我出來,我們之間的事今天也應該做個了結了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向圓月流和問天流,雖然海龍還沒說出事情的始末,但他們卻隱隱猜到,海龍和天琴的失蹤必然與刑天、玄雨有關。
問天流宗主蕭紊怒道:“海龍,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們問天流正大光明,刑天師弟他怎麼可能……”
海龍打斷蕭紊的話,“不可能?難道你忘記刑天的兒子是怎麼死的了?他和玄雨的兒子當年成了一名淫賊,在姦殺少女後被天琴抓到。天琴殺了他,而正是我滅了他的道胎,但天琴爲了我,卻一直隱瞞着,將所有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那時,你們問天、圓月兩宗找了千惠谷多少麻煩難道你忘記了麼?正是因爲如此,刑天和玄雨在仙照山後峰伏擊了我和天琴,將我們打下了山崖。爲了救天琴,我選擇了碎丹,這纔在半山腰打出一個洞穴暫時棲身。天琴以爲我死了,心中的悲傷竟然促使她由道入魔,這也就是爲什麼悟雲宗主能夠感覺到五行祖師第一次重創時的法力既有仙器的痕跡又有邪惡的氣息,傷他的,正是千惠谷的九仙琴,五行祖師,你不能否認,當時天琴用的是寂滅暗世曲吧,白鶴宗主,這寂滅暗世曲應該是隻有你們千惠谷九仙琴能夠彈奏的。你們都是正道各宗魁首,以正義自居,你們想想,一個女孩子能夠悲傷到由道入魔,這需要經歷了多大的痛苦。”說到這裡,海龍的眼圈紅了起來,想起天琴所經受過的種種痛苦,他的心劇烈的絞痛起來。
接天廣場變得一片寂靜,不論是連雲宗弟子還是正道六宗的門人,沒有人再說的出話來,刑天和玄雨更是臉色蒼白。
海龍深吸口氣,穩定着自己的情緒,“我命好,碎丹竟然都死不掉。這可能是刑天、玄雨兩位道尊想不到的吧。天琴她的法力已經入魔,所以她不敢回千惠谷,怕連累了自己的師門,我也是前不久才找到的她。”
白鶴道尊老淚縱橫,喃喃的道:“琴兒,你好傻啊!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師傅怎麼會不要你呢。海龍宗主,琴兒她現在在哪裡?”
海龍道:“天琴的身體被邪氣入侵,邪力已入骨髓,連容貌都已經毀掉了,爲了能幫她驅除邪氣,我們一起到北疆找到了一株仙果,現在,她正於我一位朋友那裡治療,或許不久之後就能和您重見吧。但是,我那朋友說了,天琴恢復的可能性只有七成。”目光轉厲,海龍盯向刑天,千鈞棒前指,“刑天、玄雨,你們夫妻出來,當初的仇恨,今日我要向你們討回。你們依舊可以聯手,我會正大光明的讓你們死在我手上。”
悟雲佛尊暗自苦笑,本來他們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卻被海龍反制,趕忙打圓場道:“海龍宗主,我們都是修煉之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什麼仇恨也應該放下了。既然宗主現在無事,天琴姑娘也就要恢復,就請您放過刑天和玄雨兩位道尊吧。他們所做的錯事就讓他們用面壁千年來償還,如何?”
海龍毫不客氣的道:“悟雲,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在我心中,你本來是梵心宗德高望重的宗主,但是,我錯了。你不問青紅皁白,沒有搞清事實的真相就帶人到我連雲宗問罪,你已經沒資格在我面前說三道四。我和刑天、玄雨之間的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今日,神擋殺神,佛擋誅佛,我定要取他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