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一楞,道:“我怎麼沒想到?哎,我們剛纔都處於憤怒之中,實在是糊塗了。”
海龍哼了一聲,道:“如果你什麼都想到了,你就是我大哥了。現在想想別的辦法吧。”
“不用想了,我有辦法。”飄渺的聲音響起,衆人向她看去,只見她的俏臉上流露着一層瑩潤的光澤,顯然已經修爲盡復。微微一笑,飄渺道:“大家先別急,我們先問問這些村民,然後再去找那幕後主使之人。”
此時,一名年老的村民朝衆人走來,他臉上雖仍有着驚懼之色,但卻不斷的向衆人靠近着。弘治迎了上去,和顏悅色的道:“這位老丈,您別害怕,我們都是好人,是趙宋國供奉殿的。此次前來,就是要替你們消滅這些妖怪。”
老人膽子大了起來,在弘治的攙扶下蹣跚的走到衆人面前,撲通一聲,他淚流滿面的跪倒在地,感激的道:“多謝衆位仙師拯救了我們村子,恐怖啊!真是太恐怖了。”
海龍將老人扶起,道:“老丈,您先別激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仔細的說給我們聽聽,或許我們能幫你們祛除這些怪獸的根源。”
老漢點了點頭,道:“我是這個村子的村長馬行,我們這個村叫馬家村,是附近最大的村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也不清楚。今天上午還好好的,我們的村民像往常一樣耕作,中午,大家都累了,回來吃過午飯後準備休息休息,再進行下午的勞作。可是,就在這時候來了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衣中的人,似乎是個男的,他來到我們這裡轉了一圈,我們向來好客,好心的問他是不是需要幫助,可他卻理也不理。只是自言自語的說什麼,這麼多人,足以喂寶我那些寶貝了。現在想來,那些怪獸恐怕就是他召來的纔對。就在剛纔,眼看傍晚了,我們突然聽到如同雷鳴般的轟響,大家都累了一天,各家各戶都準備做晚飯了,聽到這異常的聲音,不禁都出來看看。結果,恐怖的事發生了,那些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怪物衝進了村子,它們就是從剛纔逃走那個方向來的,村子外的籬笆對它們一點作用都沒有。不論婦女、兒童,它們見人就殺,而且還吃人,我們那些堅固的房子在它們面前像紙糊的一樣,即使躲到房子裡,也沒有任何作用。剛纔我大概看了一下,至少有接近一半的村民被它們吃掉了。如果不是各位仙師及時趕到,恐怕我們村子、我們村子就完了。”說到這裡,馬行放聲痛哭。
海龍深吸口氣,眼中冷芒連閃,扭頭看向飄渺。飄渺冷靜的道:“走,咱們去找那個指使者,我有件法寶叫聞香蹤,可以根據氣味來追蹤。”手一揮,一個灰色的小球出現在她掌中,飄渺喃喃的唸了幾句法決,光芒一閃,那小球竟然飄落在地,變成了宛如老鼠似的東西,在飄渺的催動下,它在村子裡快速的轉了一圈後,尋着先前怪獸逃跑的路線衝了出去。
飄渺向馬行道:“村長,您先安慰村民們,讓大家修復家園吧。至於怪獸的事就交給我們了。你放心,有我們在,絕不會再讓那些惡魔來你們村子肆虐。”說完,她飄身而起,朝着自己的聞香蹤追了過去。海龍等人不敢怠慢,弘治和止水分別帶上黃函兄妹,快速的跟了上去。
聞香蹤以極快的速度向前移動着,飄渺非常冷靜的注視着它的動向,隨時用法力感受聞香蹤的發現。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已經遠離了那個村落。聞香蹤依然不斷的前行着,但海龍卻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他飛到飄渺身旁,拉着她的手道:“老婆,你先等一下。”
飄渺一楞,控制着聞香蹤停了下來,疑惑的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麼?”
海龍搖了搖頭,道:“就是因爲沒有發現我才覺得奇怪。你確定你那聞香蹤一直都感受到怪獸的氣息麼?”
飄渺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不會錯的,我的聞香蹤確實一直感受到怪獸的氣息。”
海龍頷首道:“這就矛盾了。你發現沒有,我們離開村子後,至少走了有十公里開外,這一路上,雖然沒看到過多的人,但卻有兩個規模和小的村子在。如果那些怪獸是順着這條路線到馬行村長的村子,那爲什麼那兩個小村子能夠倖免,以怪獸所表現出的兇殘,這根本就不合理,我絕的不對。”
飄渺臉色大變,道:“不好,那個馬行恐怕有問題,咱們快回去。”說完,將法力催動到極限,飛快的朝原路返回。
十公里對於海龍他們這樣的修真者來說,不過是轉瞬即逝,當他們重新回到那大村的時候,不禁全都驚呆了。村子裡變成了一片死寂,微風吹過,陰森森的,宛如人間地獄一般。整個村子裡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先前那些倖免的村民此時早已經倒在血泊之中,他們和那些被怪獸殺死的村民相比,唯一幸運的,也就是能保留住一具完整的屍體而已。看到眼前的情景,止水大怒,以她在修真界的地位,什麼時候受過這種羞辱,大喊道:“混蛋,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和我面對面的決戰。”全身氣勢爆盛,青藍色光芒不斷的波動着。
飄渺嘆息一聲,道:“都怪我對聞香蹤太有信心了。如果剛纔咱們分成兩路,留在這裡兩個人,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海龍捏了捏飄渺的小手,安慰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你也別多想什麼。我們先看看這些村民受的什麼樣的傷,然後再尋找那個混蛋吧。”飄渺黯然點頭,衆人分別去探察周圍的屍體,結果是一樣的,這些村民都是被利刃割斷了喉嚨而亡。
海龍皺眉道:“我真不明白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傢伙爲什麼如此恨這些村民?這些再普通不過的平民他殺了又有什麼作用呢?即使是邪道,除非有特殊的目的,否則也不會殺害這麼多平民的。此事一定有什麼蹊蹺在內。”一邊說着,他站在原地,催動着體內神之力將神識外放,感受着周圍的生命波動,以海龍現在不墜中期的修爲,頃刻間,方圓十里之內一切盡在感覺之中,神之力比天心決修煉的法力要靈敏的多,這種大面積以靈決巡視,即使是飄渺也未必比的上他。在他使用靈決之時,飄渺等人紛紛張開天眼,以天視之法尋覓着。半晌,海龍睜開眼睛,微笑道:“好了,你們不用再找了。我知道那傢伙再哪裡。”弘治喜道:“大哥,你發現他了。在什麼地方?”
海龍道:“我並沒有發現他。但我卻已經大概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剛纔我以靈決外察,發現周圍方圓十里內幾乎沒有任何線索。”
弘治一楞,道:“沒有任何線索?那你還說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海龍得意的笑道:“就是因爲沒有線索我才知道啊!你想想,咱們回來的極快,以至於那個傢伙殺了人之後還來不及收拾現場。以咱們的修爲,在如此近的距離內,不論他向哪個方向跑,恐怕最後也會被追上吧。所以,我判斷,他並沒有走,依然在這個村子裡。剛纔靈決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更堅定了我這個想法。”說到這裡,海龍突然放開聲音,向村民的死屍喊道:“別再藏了,出來吧。否則,我就用三昧真火將這裡所有的試題煉化,到時候,恐怕你連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一邊說着,海龍默唸法決,一團暗紅色的真火亮起,火焰出現,空氣彷彿都被灼燒似的不斷扭曲着,至熱的能量使修爲弱的小機靈和黃函兄妹不禁退到一旁。海龍眼中寒芒閃爍,密切注意着眼前那些村民的死屍。雖然還不能肯定,但他相信,至少有一版納機會,判斷是正確的。
半晌,死屍中沒有任何動靜,止水剛要說些什麼,卻被飄渺阻止了。海龍眼中亮起一絲異芒,手一揮,頓時放出一道火焰想屍體中飛去。三昧真火是他本身的元陽之火,其威力之強大,遠非凡火能比,火焰所過之處,屍體盡化爲灰燼,只是輕掃一圈,頓時有數十具屍體化爲了飛灰。海龍心想,反正這些屍體也是要處理的,燒化還省得有病菌傳染,最合適不過,就算自己的判斷失誤,將這裡屍體全部燒掉也沒什麼。正在思索間,他突然感覺到一絲細微的能量波動,眼中精芒一閃,三昧真火驟然大盛,向那具散發出能量波動的屍體燒去。
“吼——”屍體爆起,身上的衣服全布飛散,一口白霧般的能量噴了出來,竟然硬生生的擋住了海龍的三昧真火。這白霧別說海龍沒見過,就連飄渺也是第一次看到,眼見敵人出現,止水道尊第一個衝了出去,手中光芒連閃,圓盤狀的祈天輪飄飛而出,光暈流轉,祈天輪發出震人肺腑的嗚嗚聲在快速旋轉中向那黑衣人飛去。止水顯然是恨極了此人,出手好不留情,祈天輪過處,地面上劃出一道鴻溝。
飄渺喝道:“師妹,留他一條性命。”止水法決連引,那黑衣人似乎還想抵抗,但在祈天輪那龐大的仙靈之氣作用下,他全身劇震,青光爆閃,黑衣人頓時癱軟在地。祈天輪懸浮在他頭頂上方微微的顫動着,在這件頂極仙器的作用下,即使換做海龍,下場也是一樣。
衆人快速的圍了上去,朝那黑衣人看去,這是一個容貌再普通不過的人,左臉上有着一道長長的刀疤,一直蔓延到下頜處,看上去增添了幾分獰惡,臉色蒼白,全身不斷的顫抖着,顯然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身上似乎有些白煙冒出,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止水冷冷的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裡的村民是不是都是你殺的,還有那些怪獸是怎麼回事?”黑衣人怨毒的看着止水,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止水手指一彈,一道青光閃過,頓時洞穿了黑衣人的右肩,在劇烈的痛楚下,黑衣人顫抖的更厲害了,他用生硬的聲音恨恨說道:“你們等着,大神會懲罰你們的。”說完,全身猛的一僵,緩緩的軟倒在地,一動不動了,嘴角處流出了一縷黑血。黃函蹲下身體,仔細的看了看,道:“這傢伙嚼舌自盡了。”止水大怒,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感覺一股大力傳來,快速的帶着他們所有人頃刻間後退,空氣中突然灼熱起來,一圈暗紅色的火焰頃刻間將那黑衣人的屍體圍了起來。火焰剛成,只聽轟然一聲巨響,那黑衣人的身體竟然炸成了粉末,灰色的霧氣快速朝四周飄散着。暗紅色火焰驟然收攏,那灰色霧氣劇烈的波動起來,頃刻間被消滅殆盡,空氣中飄蕩着一股難聞的焦糊氣味。
飄渺鬆了口氣,道:“好險。”海龍知道,剛纔正是飄渺帶着衆人後退的,不禁疑惑的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知道那人的試題會爆炸?”飄渺臉色凝重的道:“我現在機會可以肯定,怪獸出現這件事與南疆有關。剛纔這個人,應該是南疆羌族人,他們和苗族一樣,擅長使用蠱術,我也是從他脖子上的刺青上看出的。這羌族人極爲勇悍,一旦遇到自己無法抵禦的敵人時,他們就會以自己的身體爲媒介釋放出本命蠱,只要被這種蠱侵入身體,一時三刻就會化爲膿水而亡,歹毒無比。雖然以我們的修爲並不怕,但黃函、黃睢就不行了。剛纔那大蓬灰霧,至少有億萬只蠱蟲,一旦出外肆虐,恐怕周圍百里之內的生靈危矣。幸好蠱蟲天性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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