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鐵騎損失將近一半,戰馬損失更是超過半數。另外幾百艘戰船全部化爲灰燼,龐大強悍的女真騎兵這次算是徹底失去往日的雄風。
而天朝方面的損失也不少。兩萬人的弓箭營只剩下五千左右,有四分之三的將士們爲了抵擋女真人的進攻英勇犧牲。
從步兵營中抽出來的一千勇士,除開被女真弓箭手射殺的那一部分之外,其它點燃漁船跳進黃河中的也沒有一個爬上岸。
他們點燃漁船之後就一直潛伏在水中,看到落水的女真騎兵就衝上去與之搏殺,幾百人的隊伍怎麼會是成批掉進水中的女真騎兵的對手?女真騎兵雖然不會水,但是同樣有必勝的信念,因此將士們斬殺大批女真騎兵之後,還是被那些兇悍的騎兵死死抱住身體一同沉入江底。
女真人失去戰船和一半戰鬥力,渡江南下的計策完全破產。餘下的將士只是草草清理了戰場第二日便急匆匆班師回盛京。
楊遠寧這邊卻發動八萬步兵清理戰場,每一個將士都要清理得乾乾淨淨,讓他們入土爲安。
中午,楊遠寧帳內。
三個千戶、李興三人、還有盧成義和金魁通通都在裡面。
諸人臉上表情沉重,完全沒有一絲戰勝後的喜悅之情。
牀邊軍醫正在爲花木蘭號脈,花木蘭面無血色嘴脣乾裂的躺在□□,看不到一丁點活人氣息。
她胸口的箭已經通過手術拔出,上面敷着厚厚的藥草。身上衣衫已經換成了女兒裝扮,經過這個意外,衆人都知道她是女兒身。
楊遠寧一動不動的站在榻前,雙手緊緊握住花木蘭柔弱的手掌。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能從一雙眸子裡知道他的心在爲誰擔憂。
軍醫放下花木蘭的手,神色凝重道:“這一箭深入心臟,幸好是避開了心臟部位只是擦邊而過,否則她也不可能撐到現在。”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楊遠寧道:“我不管你說什麼,我只想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好?”
軍醫面有難色的看盧成義一眼,似乎是在求助。可是盧成義深邃的眼光裡看不到任何光芒,軍醫登時吞吞吐吐道:“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
“你說什麼?”楊遠寧一下子就咆哮起來:“你是醫生竟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當醫生的?軍中要你這種醫生有何用?”
他情緒失控了!
作爲一軍軍師他是不應該這樣對待將士的,可是他無法控制自己。花木蘭的傷是爲了救自己而起,她同時又是自己的女人。堂堂男子漢連自己的女人都無法保護,他還怎能鎮定得住?
“來人!把這個庸醫拉出去斬了!”楊遠寧大聲吼叫着,全然不顧盧成義的威嚴。
盧成義沒有說話,他理解楊遠寧的心情。
對於一個幾乎是憑着一己之力挽救了天朝命運的軍師,盧成義也不知該如何反駁他。畢竟沒有楊遠寧,沒有他的計策和情報,這次十萬大軍一定會被女真騎兵全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