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兄弟你不是在發燒吧?”金魁伸手探了楊遠寧額頭一下:“誰都知道女真騎兵來去如風,憑我天朝的步兵軍隊怎麼進攻啊?只怕還沒有見到他們人毛我們的步兵就被殲滅了。”
“你丫懂個屁!”楊遠寧不爽的打掉金魁的手:“聽我說完行不行?”
楊遠寧道:“女真騎兵來去如風確實不假。不過大家有沒有想過那是二十年前的事?如今女真佔領黃河以北,雖然軍隊還是以騎兵作戰,但是就地形而言,他們的騎兵根本不能像在草原上一樣快速的進攻和撤退。”
見諸人不明就裡,楊遠寧繼續道:“草原上是一望無際曠野,非常適合騎兵作戰,但是我天朝北方的地形卻是以高原爲主。且不說遠了,就從黃河兩岸來看,哪裡不是高山峻嶺?幾十萬女真騎兵想要來去如風簡直是癡人說夢。”
盧成義點點頭!這一點他還是看得很清楚的。他設在孟寨嶺上的暗哨得來的情報也說明了這一點。女真騎兵是從草原和天朝交界處調集馬匹過來,集結到河對岸要將近一個月時間足以說明進了天朝疆域行動遲緩。
楊遠寧道:“諸位不敢設想主動進攻,其實並不是步兵跟騎兵相比有差距,而是在大家心裡對女真騎兵有恐懼。大家以爲身材粗壯的蠻夷人騎着高頭大馬就是厲害,以爲我們身材瘦小的天朝人一定打不過他們,抱着這種心理,才一直導致我們只敢打防守戰。”
秦明等人被楊遠寧一席話說得滿臉通紅!他們不得不承認,楊遠寧說得實在很對。天朝心裡確實對女真騎兵有着深深的恐懼。自從二十年那一仗慘敗之後,每個天朝人都把女真騎兵當成了夢魔。
盧成義道:“軍師這話雖然有道理,不過我們冒險深入的話,乃是兵行險招。要知道黃河以北已經被女真人經營了二十年。而女真大軍又有三十萬人。十萬將士若有辦法過河,接下來的境況也危險重重。”
盧成義這是求穩的說法!他戎馬一生,自然是推崇穩紮穩打。十萬大軍深入女真腹地,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全軍覆沒。那樣將是對天朝致命的打擊。
楊遠寧也不能否認盧成義這種說法。
“將軍所言極是!”楊遠寧道:“這一招確實是兵行險招。不過若是不這樣做,那我們的國土豈不是一輩子只能被女真人佔領?而且要我說的話,以女真人高傲自大的個性,他們一定不會料到我們敢渡河進攻。所以此乃一招奇兵!”
“縱然是再奇的招,只要是險招本帥就不會去做。”盧成義道:“軍師這一計確實精妙絕倫,但是我不能拿十萬將士的性命來做賭注。更不能以天朝的命運來博弈。”
楊遠寧乾笑兩聲道:“其實我也沒說一定要這麼做。這只是一個建議而已。當下我們的重點是盯住女真人的動向,防止他們渡河南下。”
盧成義點點頭,又道:“佐千戶,你不是要測試新槍頭的質量嗎?爲何愣住了?”
此時幾位千戶哪裡還有心思測試!楊遠寧那一席話徹底把他們震驚了!誰不想收復失去的國土?誰不想在女真人頭上狠狠出一口惡氣?原本是心底恐懼女真人,所以不敢往這方面想。但是楊遠寧的一番話,恰恰就給了他們無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