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寧那管他們是出聲還是不出聲,照着愣住的幾人又是一陣拳打腳踢,霎時幾人便全數躺在地上哀號起來。
哪知李興又叫了弟兄過來,連哀號的機會都不給他們,將幾人擡出碧蘭坊,就在大街上沒命的扇他們嘴巴。
“媽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李興怒道:“連我們大哥的女人也敢動?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東西!”
“大哥,我們真的不知道啊!”一個傢伙嘴巴被煽得跟豬嘴巴一樣:“我們要是知道她有家室,哪還有膽子去搭訕啊!”
“你他媽說什麼?”李興一巴掌扇在他嘴上:“誰告訴你她有家室了?”
這廝登時就打蒙了,怯懦道:“不是你剛剛說的麼?”
“你他媽哪知耳朵聽到我說了?”李興又抽一巴掌:“我說她是我大哥的女人,何時說她有家室了?”
“你沒說你沒說!”這傢伙趕緊求饒:“大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他怕自己再不求饒,嘴脣就要消失了。
李興嘿嘿一笑:“放過你也可以,但是你今日惹怒了我大哥,這筆賬怎麼算?”
“大哥,你剛剛打我難道不是算這筆賬嗎?”這廝驚慌得都快哭出來。
李興兩眼一瞪:“我打你,是因爲你不給我面子,竟敢在碧蘭坊鬧事。”
“不是我們要鬧事的,是你大哥要打我們。”這廝小心翼翼道:“青樓這種地方都有打手,我們哪敢鬧事?”
“你丫還敢狡辯?”李興又抽一巴掌:“要不是你們動我大哥的女人,他會打你們?看來你們還沒收到教訓。”
他說着對幾個弟兄使個眼色,一衆紈絝子弟登時又沒命的嚎叫起來。
碧蘭坊大廳裡,楊遠寧和楚詩詩正四目相對,沉寂無言。
楚詩詩被楊遠寧一驚擾,醉意已經消失。此時臉上還殘餘一絲紅暈。
片刻之後,楚詩詩默默低下頭,音細如蚊納道:“你、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是的!”楊遠寧餘怒未消:“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樣自暴自棄?”
楚詩詩擡起頭,面頰滿是淚水:“我不是自暴自棄,我實在是承受不住這種壓力。”
“那你爲何還要把一切都瞞着我?”楊遠寧嘆了口氣:“你是不信任我,還是根本就沒有把我當做朋友?”
“不、不是的。”楚詩詩一邊啜泣一邊拼命搖頭。她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心話,也不能說。
“我知道了。”楊遠寧苦笑道:“你是恨我!責怪我。因爲你落到現在這種局面,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沒有,我沒有責怪你。”楚詩詩淚如雨下:“我爹當縣令這麼多年,貪贓枉法的事情做了太多,這是他罪有應得。而我被碧蘭坊的打手打傷,也完全是我自願的。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
“那你爲什麼不跟我說?”楊遠寧道:“你想一個人把這些苦楚都嚥進肚子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