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東朝着門口嚷道:“東西放下趕緊出去,抓緊繼續開會!”
那個小警察絕對聽話,伸手接過文件夾,砰一聲門關上了,連象徵性的客套都沒有。
周海瞥了一眼何向東,臉上有些擔憂,周海剛纔是有點兒那何向東當刀子使的嫌疑,畢竟自己是被胡南請過來的,郭主任也同意,這裡下面的人卻如此做,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要給他們兩個立威。
那個小警察走到周海面前,將文件夾遞給周海。
他打開仔細看了看,隨即臉上一喜。
“看來這個嫌疑人刻畫,還真的可以試試!”
周海快速在白板上寫下了幾行字,隨即將筆指向剛寫的字跡說道:
“這個檢驗出來算是全了,這裡是三個死者傷口油脂提取物的信息。
一、稻屬纖維;
二、牛DNA;
三、共計十二個人類DNA;
一號死者傷口提取物中,有九個人類DNA;
二號死者傷口提取物中,有十一個人類DNA;
三號死者傷口提取物中,有十二個人類DNA;
也就是說,可能還有九個死者並未被發現遺骸,當然這個是我的推斷。”
聽到周海如此說,何向東的後背都冒寒氣,十二個死者,如若還是女童被尸解,這簡直慘絕人寰,用力抓住手中的筆,看向周海。
“周法醫,說說你對嫌疑人的刻畫吧!”
周海點點頭,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
“這個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應該是團伙作案,並且以家庭形式進行參與的。
主嫌疑人男性;
年齡在30-45歲之間;
體力好;
退役人員,或者有過相關的安保經歷;
家中至少有兩個孩子,並且最小的孩子應該在哺乳期,孩子之間的年齡差不大,三歲以內;
並且在三個月內,剛剛添置的子母牀;
家中種植粳稻,或者是收購粳稻,並且飼養大型牲畜,譬如:牛;
有鍘刀、多間房屋、自立門戶、住所偏僻、與鄰居相距較遠、有交通工具,多年駕駛經驗;
根據遠拋近埋的原則,這個嫌疑人的作案地點,應該距離三處較遠的位置,不是中心區域。
這些是目前信息的彙總分析,至於延展推斷,當然這個是我的個人意見,這個只做參考。
昨晚我查閱了美國的相關案例,找到一個有些相似的案件。
1999年芝加哥偵破了一個案件,也是多名女童被姓虐殺害。
歷時數年時間偵破了這起案件,這個涉及到一個組織幼童賣淫的團伙,裡面的孩子大多都是偷渡客,沒有身份信息,所以案子線索極爲少。
案子偵破後發現,涉案的團伙人員多達數十人,被殺害的女童超過一百五十名,每個女童都曾在網絡上被拍賣過,他們有一個專門的成人網站,還拍攝相關的視頻銷售。
我想這個案子可以從這個方面去探索一下,畢竟現在已知消息不多,涉案的女童,暫時沒有身份信息。”
周海的這番話彷彿一顆深水炸彈,將整個會議室轟炸,所有的辦案人員怔了數秒後,紛紛議論起來,何向東思索了一番,拍拍桌子。
“有什麼想法說都說一說,周法醫的犯罪嫌疑人刻畫已經有了一定的方向,大家暢所欲言。”
一個年齡比較大的警察,雙手放在桌子上,清清嗓子說道:
“這個推斷太匪夷所思了,一個連環殺人案怎麼扯到賣淫團伙上去了?
我覺得方向不對,還是應該從監控和刑滿釋放人員的方向着手,這個嫌疑人的反偵察能力超強,這不是一般的初犯能夠擁有的能力。”
胖子擡眼看看他,竟然這樣直白的推翻海子的判斷,他第一個不幹了。
“周法醫的判斷,沒有排除嫌疑人是否有過犯罪經驗,只是給出現有狀況的分析,再者從反偵察能力而言,如若是退役兵,似乎更專業吧!”
那人一怔,隨即沉默了,是的如若是退役兵,尤其是偵察兵,似乎更合乎現有的證據,人家周法醫只是給出嫌疑人現有的情況分析,自己有些針鋒相對了。
一個身材魁梧的警察,甕聲甕氣地湊上來。
“我覺得可以按照周法醫的推斷查一下,畢竟我們現在也調查了一個月,監控和兩放人員已經排查了這麼久都沒有進展,可以嘗試開展調查思路。
再者如若是賣淫團伙作案,一定有自己的渠道,無論怎麼隱秘一定有銷售渠道,可以從這個方面調查。”
何向東點點頭,見別人沒再說什麼,直接拍板。
“行了,廢話不要多說了,咱們還是老規矩,分配一下工作內容。
老徐帶人去調查子母牀的安裝,這個已經有了一定的頭緒,不過每個安裝的情況還要具體聽聽,不要放過一個細節,要那些安裝師傅回憶清楚自己去的業主家都是什麼狀況。
如若有相近或者類似周法醫描述的,外圍調查一下及時彙報相關情況。”
剛剛那個反駁周海的老警察點點頭,自家組長分配任務沒啥說的,執行就好。
“張朝去崑崙小學問一下,這個校徽是每個學生都有嗎?
所有學生是否有沒來上課的,最好能得到一份學生的住址和家庭信息,一樣有雷同推斷的仔細覈查,不要打草驚蛇及時彙報情況。
劉雲山去農業局,將種植粳稻的種植區域搞清楚,最好能瞭解到種植戶,尤其要以槐蔭區爲主,這個周邊耕地很多,去年初的試驗基地都在這裡。
許華明去聯絡網警,直接找王遠就行,賣銀女票女昌相關的網站都給我往死裡查,尤其是涉及女童的。
張佔民去暗訪,所有酒吧、會所、茶樓,都給我過一遍篩,就查女童賣銀,或者拍賣女童的行爲,如若有不要打草驚蛇。
所有人,一旦有情況,全部都要及時彙報,這個案子絕對不要拖過年,現在死亡女童的數量有可能是十二名,如此龐大的數量,太過觸目驚心,想想自家孩子,你們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
“明白了!”
所有辦案人員回答的聲音極爲洪亮,雖然那個老徐有些懷疑,可週海的分析已經非常仔細,再者何向東如此吩咐,沒有一個人表示有異議,全部整理了自己的筆記本朝外走去。
何向東見人走空,拍拍周海的肩膀。
“這個案子留下的有效信息太少,還都是零散的,能夠串起來太不容易了,我們先去調查,如若有消息第一個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