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證據?”白爸問。
白蔡蔡轉身回屋,從書包裡拿出一臺隨身聽,打開鍵,接着,辦公室裡,那兩人同白蔡蔡的對話就一五一十的從隨身聽裡放了出來。
這本來是白學峰學英語的隨身聽,學峰大堂哥去京裡讀書後,就把這個隨身聽給了蔡蔡,蔡蔡平日都裝在書包裡,聽聽歌,學學英語的。今天他們問話的時候,白蔡蔡多了個心眼,假裝將手放在書包裡取暖似的,卻打開了錄音鍵,三人的對話那就全錄了下來了。
白爸和周老師面面相覷,好一會兒卻笑了,白爸將隨身聽裡面的磁帶拿了下來收好:“有這東西就好辦了,蔡蔡真是阿爸的福將。”白爸豎着拇指。
“這丫頭,鬼精鬼精的,也不知跟誰學的。”周老卻彈了一下蔡蔡的額頭
蔡蔡嘿嘿笑着閃了。
接下來就沒白蔡蔡什麼事了,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裡波濤洶涌的,白蔡蔡自然無法知道後續發展,不過,從阿爸天天神清氣爽的樣子,那顯然事情應該是朝着有利的一面。
而就在白蔡蔡等人迎來期末考試的這一天,學校裡傳出一個消息,黃副校長調走,調去哪兒不知道,學生們不過是閒談幾句,沒有誰會去深究,顧着考試都來不及呢。
這會兒,全年級都在進行着期末考試的總動員,臨時佛腳的不在少數,而搞歪門斜道的也有,總這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當然對於重點班一班來說,這種考試大部份學生都顯得勝券在握,白蔡蔡也還好,至少心裡有譜。
“蔡蔡,這次我一次進前五的。”課間的時候,程英一臉挑釁的衝着白蔡蔡道。
“那我先恭喜你了。”白蔡蔡不爲所動,呵呵笑的,有些東西說着狠話發着誓的是沒有用的,一切要用事實來說話。
“哼。”程英冷哼着:“有人怯場了吧?”
“蔡蔡怯什麼場哪,她哪一次考試不在你前面,說不定是你外強中乾。”一邊的楊華倩嘴巴不饒人。
“就是,程英,你跟蔡蔡較什麼勁啊,你的對手不是在那裡嗎?”這時,邊上又有同學起鬨,指着高月麗道。
自從蔡蔡在校慶上露了回臉,再加上她又熱心的教同學石雕,雖然大多數的人都沒堅持下來,可卻給蔡蔡帶來了好人緣,如今蔡蔡再不象前世那麼獨,跟誰都混了個臉熟,反而是程英,因其彆扭的小性子,這人緣越來越差了。
至於高月麗,對於程英來說,這個對手並不是指學習上的,而是爭奪趙端上面,在學習上兩個高月麗也比不上一個程英。
高月麗的成績在班上那都是倒數前十,不過這妞兒愛玩愛鬧,又人來瘋,在班上也算是活躍人物,有她的一個圈子。因此,跟程英鬥起來那也不怵,反而常常擠兌程英。
“怎麼樣,程英,我們來們來比比,看誰能約趙端出去。”高月麗是個人來瘋,這時被擡了出來,立刻就跟程英槓上了。
“誰跟你一樣沒臉沒皮的。”程英一臉通紅,轉身坐回坐位,氣哼哼的看着書。
“哈哈,果然外強中乾。”高月麗取笑着程英,對於喜歡趙端這事,她從來都不掩飾,更常有一種利用這種開放大膽的言辭造成事實的假象,所以,許多外班的都認爲,高月麗和趙端有什麼,這也是程英恨她恨的牙咬咬卻無可奈何的原因。
程英繃着臉不理她。
這時,趙端從外面進來,一些男生看着他就起鬨了起來。
“怎麼回事啊?”趙端奇怪的問。
一個跟趙端關係不錯的男子在趙端耳邊耳語了幾句,趙端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掃了程英和高月麗一眼:“無聊。”
然後走回座位,路過程英的位置後,又道:“你跟她較什麼勁,她不在乎學習,你也不在乎了?”說完,回到座位上,拿出課本專注的看着。
倒讓一干看好戲的學生沒了趣味,正好上課鈴響了,便各自揮揮手,回座位看書,明天就考試了,今天都是自習。
“我看哪,程英和高月麗兩個都沒戲,卻偏偏當局者迷。”楊華倩在蔡蔡耳邊道。
白蔡蔡點頭,對此深有同感,這男的若對某一個真有心的話,就不會有現在這種不偏不倚的局面了,前世,程英和高月麗都沒有得逞。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得不得逞且不說,就此時兩人的青澀,隨着歲月的流逝,說不定也是一種可供懷念的記憶。
這時,老班夾着課本進了教室,一切的竊竊私語立刻消停了,白蔡蔡和楊華倩也投入了緊張複習的大軍之中。
轉眼,兩天的期末考試就結束,雖說沒有中考高考的強度,但精神也是高度集中了,考試結束的第二天,白蔡蔡狠狠的睡了個懶覺,也就迎來了寒假,今年的寒假,白蔡蔡一家要去京裡,連同過年一起過。這可是自家外婆早早跟阿媽阿爸說好的,白家也考慮到蔡蔡和毛毛從出生到現在都沒見過外婆一家,自然沒有意見,反而樂見其成。
毛毛這小子興奮的不得了,只不過,考試前,周老師說了,如果他成績沒考好,就不准他去外婆家,因此,自考試結束後,毛毛那心反而不定了,一個勁的磨着他們班的老師先幫他改卷子,這小子有一股子無賴勁兒,爲此,居然吃飯都端着碗去他班主任家裡站崗。
氣得周老師去擰人,毛毛的班主任好笑之餘,倒是做了好人,跟幾個任科老師一說,把毛毛的試卷先改了出來了,做好了成績報告單。
毛毛數學一百分,語文九十二,成績發揮正常,不過因爲語文裡面兩個不該有的錯別字,還是被周老師批評了一翻。
毛毛纔不管這些,被周老師批評他早就習慣了,只是一個勁的問着:“我能不能去外婆家?能不能去外婆家?”
那急切擔心的樣子,把大家給逗樂了。
“真笨,就算是考的再差,阿媽也不可能把你一個丟在家裡,外公外婆可等着見咱家的白楊小同學呢。”白蔡蔡哈哈笑道。
毛毛一聽自家阿姐這麼說,又看阿爸阿媽那一幅樂呵呵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上當了,氣的拖着小板凳坐到一邊:“騙我,害我沒面子啦,許老師他們都笑我呢。”說完,揹着臉生悶氣去了。
更把一家人逗樂了,毛毛就是家裡的開心果兒。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白蔡蔡去開門,一看是小豆花。白蔡蔡看了看牆上鍾,這時候正是傍晚時分,應該是店裡最忙的時候,小豆花怎麼有時間過來。
“蔡蔡,不好了,你二哥被老街派出所的人抓走了。”小豆花一進門就急慌慌的道。
“出什麼事了?”白蔡蔡一驚的問,白爸和周老師也站了起來:“別急,小琴慢慢說。”
小豆花抿了抿口水,才又道:“是鬥竹鷓鴣的事情,前段時間,白二哥用他的竹鷓鴣跟孫老闆的公雞鬥,這事傳了出去,就有許多人帶着自家訓的竹鷓鴣來跟白二哥鬥,後來白二哥就乾脆以此開了賭局,接着這鬥竹鷓鴣就更火爆了,今天下午,有人報了派出所,派出所就派人來抓,抓個正着,就把你家二哥帶走了。”
跟孫慶安鬥雞的事情,白蔡蔡知道,只是沒想到竹鷓鴣賭鬥的風氣會這麼快傳開,前世老街竹鷓鴣賭鬥市場那可是經過好幾年的時間才形成的,當時也是問題頻出,後來還是孫慶安等人組織了各方勢力籌劃,才建立起那個半地下的市場。
現在二哥就把它弄出來,那不是找抽嘛。人家創收可就靠這個了。
“這學武,好好的菜館他不專心經營,偏要弄這竹鷓鴣,這真要出了什麼事,我們跟老大不好交待啊。”周老師急了,當初白二哥來縣裡,白家大伯和大伯母可是託了白平康和周老師照應的,這如今又進派出所,總是不好交待的。
“阿媽,別急,應該沒什麼事的,最多罰點款。”白蔡蔡道。
“嗯,蔡蔡這話對頭,我打個電話給李權,讓他先幫我問問。”白爸道,他不好打電話直接問老街派出所,便電話給了李大隊,再由李大隊去跟老街派出所交涉,這樣會容易的多。
最後交了三千塊錢,把把人領了出來。
白學武坐在那裡,有些垂頭喪氣的。
“以後竹鷓鴣這東西別玩了,回家把家裡養的竹鷓鴣全賣了,然後一心的經營菜館,知道不?再要出什麼事,我沒法跟你阿爸阿媽交待。”白爸板着臉教訓白學武。
白學武欲言又止,最後卻無可奈何的點頭。
白蔡蔡看着自家阿爸,再看着白學武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說起來自家阿爸現在的氣勢也是越來越強了,跟前世有了很大的區別。
接下來吃晚飯,白二哥無滋無味的扒了一碗,就跑到陽臺上,抽着煙玩深沉去了。
“二哥,你真放不下你的竹鷓鴣啊?”白蔡蔡抱着小馬紮坐在自家二哥身邊。
“你知道的,我小時候就喜歡玩這個,再說了,這一年裡,我爲這竹鷓鴣花了多大的心思,就這麼的放棄,我不甘心,我跟方曉北還有個約定的,一定要開一個全國知名的竹鷓鴣賭鬥市場,嗯,就好象香港的賭馬場一樣。”白二哥咬牙切齒的道。
“那我給你出個主意?”白蔡蔡賊笑兮兮的道。
“什麼主意,你快說,你這丫頭鬼點子最多了。”一聽蔡蔡這麼說,白學武就來勁了,蔡丫頭可是智多星,家裡的快餐店就是蔡丫頭給他出的主意。
“這事啊,你一個人幹不了,你可以找孫老闆談談。”白蔡蔡道,以孫慶安前世的行爲來看,這個他是很感興趣的。自家二哥雖說賺了點錢,但一來人太年輕,二來底子還是太薄,做這事,只有讓孫慶安這樣的人出頭纔好辦。
“對啊,孫老闆對這很感興趣的。”白學武用勁的一拍大腿,那大力,白蔡蔡都替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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