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排檔的小吃有一個特點,就是辣,白蔡蔡點了碗小碗的餛飩,那湯上面漂了一層紅紅的辣油,幾口湯下去,能辣的人冒汗,渾身也就暖和了起來,吃的十分痛快。
白學武這廝點了辣腸,蝦仁豆乾,這傢伙還想要喝酒,不過,白老師沒讓,這廝也只得乾瞪眼,而白老師則點了碗粉絲湯,吃完後,額上也冒汗了。
最後一結賬不過十多塊錢,吃的卻是十分的痛快,臨了,白蔡蔡又打包了兩塊錢的蝦仁豆乾,毛毛最喜歡拿這個當零食吃。
結完賬,三人正要離開,卻同隔壁的大排檔走出一個人碰個當面,白蔡蔡一看那人,就先叫了起來:“蘇老師。”心裡想着,這人還真是不能掂記的,這一掂着誰,誰就出現。
“蔡丫頭,白老師,你們好啊。”那蘇南正低頭出來,聽白蔡蔡叫他,連忙擡頭,看着三人,也是一臉驚喜,後又指着白學武問:“這位是?”
白學武一聽蔡蔡叫蘇老師,他多麼活絡的一個人,哪還能不知道這個蘇老師是誰,這會兒便有些作怪的拉着曉玲姑姑道:“我是曉玲姑姑的男朋友。”
“撲哧……”白蔡蔡樂了,二哥咋說出這麼沒有水準的話呢,都說出曉玲姑姑了,還男朋友個鬼啊,白曉玲也在一邊看着白學武也直樂呵。
正在這時,一個裹着一件軍用黃棉襖的中年人揹着個油布包過來,神情有些急燥,隨便找了個地兒,就放下油布包。
徐師公好奇,擡擡下巴問:“兄弟,什麼好東西啊?”
“這……香爐……”那人有些老實巴交的,似乎話都說的不利落。
“啥香爐啊?還包的這麼嚴嚴實實的。”一邊淘不到好東西的劉老師也湊了過來。白蔡蔡也好奇的張望。
“宣德爐……”那中年人仍結結巴巴的道。
“呵,宣德爐,那可是好東西啊,老鄉你發財了。”邊上幾個賣舊玩意兒的攤主起鬨了。更有人叫:“是不是宣德三年那一批的,那個值老錢去了。”幾人嘻嘻哈哈的。
“這……真的……是真的……我家祖上是闖王的兵,從崇禎的宮裡帶出來的……”那中年人話說不太清,這會兒叫人一起鬨,更結巴了。
“得,拿過來我看看。”徐師公動心了,以他多年看人的目光,覺得這事兒還真可能有門兒,他不懂古董,但他懂看人,去年,古老頭來寧山縣,就在這老街淘了一個唐代的瑞獸銅鏡,花了不過幾百塊錢,回了京,居然有人開價幾萬想買,這老頭沒捨得賣,卻打了個電話跟他得瑟了一回。
“好。”那中年人點點頭,打開油布包,一邊的劉老師已經迫不急待的看了起來:“底款是大明宣德年制,不過,這東西假的多,我也看不準,但這工藝還是比較精細考究的。”
他這一說,邊上幾個擺攤的也來勁了,雖然不是真正的專家,但平日收東西賣東西的,也算半隻腳踩在收藏門前了,一個個也細心的看了起來,最後的結論是,象真的,但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白蔡蔡遠遠的站,她擠不過別人,乾脆就站的高一點,從人縫裡用觀勢法看那所謂的宣德爐,不過,這爐不是法器,沒有運勢線,也沒有任何氣場,她反正也不懂古董,看了一會兒就沒興趣了,繼續雕她的石頭,兩年的養玉,雕刻,她對石材的感覺越來越敏銳了,任何紋理,都逃不過她的觸感,她甚至能通過紋理,隱隱的感受整體的石質,她相信,隨着養玉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的感覺會越來越強。
這時,邊上的小販子們本着有錯殺沒放過的心理,開始開價了,你八十,我一百,他二百的,叫的不亦樂呼。
“你們這幫小仔子,還懂不懂規矩啊,我先叫看貨的,我還沒開價呢,你們插什麼嘴?”徐師公不樂意了。
“徐師公,那你就痛快點,別讓我們等的心急啊。”一邊一個小夥子道,這傢伙也是個鏟地皮收古董的的,在這一帶還算小有名氣,因爲右手有六個指頭,人人稱呼譚六指。
“這位師公,你痛快點給個價吧,我等錢用呢,這快過年了,家裡年貨都沒辦,就指望着這錢,好過個年。”那中年人苦巴巴的道。
“那這樣吧,三百,你要賣就賣,不賣就算。”徐師公琢磨了一下,對比之前那些人叫的價,乾脆的給了一口價,反正最近,他幫李氏集團看了風水,賺了一筆錢,那氣兒正壯着呢。
“三百啊?”那中年人的臉更苦巴了,見徐師公仍不爲所動,最後一咬牙:“那就賣你吧,家裡的孩子還等着要吃糖果呢。”
最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那人匆匆的去辦年貨去了。
感謝mimizhong的平安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