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房子,樑伯也落得個皆大歡喜,跟蔡蔡說好,在鎮上找家裝修的工程隊,裡裡外外的在修整一下,到時,就可以直接搬進來住了。
樑伯家自曾祖開始就在道崗,可是說是地地道道的道崗通了,這些事交給他放最放心。
隨後兩人出了屋,樑伯記掛着裝修的事情,就先去找人了,白蔡蔡則沿着一條拖拉機可行駛的黃泥路,直奔土地廟那邊去,一路上,碰到好些個老奶奶老大爺,有的挎着竹籃子,裡面整整劉劉的擺了十幾個土雞蛋,上面用一塊白布蓋着,有的則擰着塑料袋,裡面一些供果點心的,還有香燭。
一個個的就跟趕集似的,一臉的興奮勁兒,說道的都是土地公公顯靈的事情,這事看來已經傳揚開了
。
不一會兒,白蔡蔡就跟着人流到了土地廟前。
道崗的土地廟建於何年已不可考了,只知道相當有些年頭了,整個土地廟的外牆被刷成棕黃色,唯有中間,跟那寬屏幕似的畫了長長一條的壁畫,畫的內容是當地有名的儺戲寶蓮燈,而廟的正門兩邊貼了一對對聯:多少有些神氣,大小是個官兒。橫批,獨霸一方。
還真象那麼回事兒。
土地廟的門口是一個水泥場子,在七八十年代的時候,這裡還曾是一個集市,周圍十里八鄉都會到這裡來趕集的,只是後來改革開放後,集市漸漸的移到了縣裡,拜土地公的人少了,這裡就漸漸的冷清了。只有一些個死忠鐵桿,一年來上個幾回,而隨着後來環境的污染,這裡更是門可羅雀。
當然這一切在符庭先入住後就改變了,這廝爲了天劫。也算把自己一身的本身都使出來了,祝由術集中醫符咒等手段,這廝更是連跳大繩也一起使了出來。最後還時不時的訛上白蔡蔡幾塊玉符,短短的時間,就闖下了符仙師的名頭。當然。大家當面都是叫他符醫生的。
而隨着符庭先名氣越來越大,十里八鄉的人又開始往這裡跑了,而人賺錢的本事是無窮的,隨着上香敬神的人多了,一些腦子活絡的人就開始批發一些香燭,果子,以及一些常用物品在土地廟門前的水泥場子邊上擺着攤,一天下來。收入還是挺不錯的。
此時白蔡蔡路過的邊上就有一個炸麻花的攤子,麻化的攤子邊上是一個賣香燭的。
“陳老師……”白蔡蔡沒想到賣香燭的卻是熟人,道崗鎮中學初中部的老師陳懷年。只是白蔡蔡在學校裡待的時間短,對他並不太熟悉。
“啊。白老師啊。”陳懷年有些尷尬,畢竟一個當老師的來賣香燭這東西,總是有些不好的。
“白老師,你也來上香啊,買我家的香燭,買一紮多送你一根。”這時,邊上那個賣麻花的中年女子轉過臉來衝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這才發現,這個賣麻花的正是陳老師的家屬。
一邊的陳懷年掛不住臉面了,一臉既尷尬又難堪的表情,衝着她老婆道:“搞什麼?白老師哪會買這東西
。”
“又怎麼了,招呼熟人照顧一下生意,這又沒什麼丟臉的,再說了,真怕丟臉,還來這擺什麼攤子?小德下半年就要高考了,以他的成績考取大學沒有問題,可你連着半年多隻發生活費了,家裡生活都成問題,小德的學費怎麼辦?”他家屬衝着他氣哼哼的道。
道崗中學工資發不出來的事情,白蔡蔡是聽勒強說過的,勒強爲此,常說他工作做的不好,可這實在也怪不到勒強頭上,巧婦也難爲無米之炊啊,之前礦業公司在早些年是爲東樑帶來不少的收益,可後來,卻成了東樑縣政府的一大包袱,礦業公司人員臃腫,人浮於事,領導集團貪污腐敗,其實早就是一個空殼子,之所以還有維持以現在,全靠縣財政支持着,所以,縣財政這些年已經叫礦業公司給掏空了,雖然前陣子,燕趙地產,符氏船業,金花公司三家合資一起拿下了礦業公司在道崗的所有固定資產,回攏了相當大的一筆資金,但這些錢,一大部份必須用來解決下崗職工的工資,買斷,以及醫保社保的問題,之後所剩的就不多了,最後一部份便用於道崗的環境冶理。
所以說,現在整個東樑,都過着勒緊褲帶的日子,而勒強這次去省裡,不僅要解決招商的問題,還要去省裡跑資金,壓力相當的大。
白蔡蔡想着,微皺眉頭,雖然知道道崗中學難,但此刻面對着陳老師,她心裡還是有些說不出的味兒,陳老師是一個很重體面的人,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決不會出來擺這種攤的。想着便有些酸楚。
只是她也不便表現出什麼,那樣更落了陳老師臉面,於是,她便揚起笑容衝着陳老師家屬道:“呀,我就是要買這個,樑大娘託我買的,您這裡還有優惠,那我可賺到了,給我來兩紮。”白蔡蔡道,一紮十二根,兩紮已經不算太少了,她還不敢一下子要太多,不然,以陳老師的敏感,一看破她的用意那心裡反而會更不舒服,這時候人的心裡,最見不得別人這種類似於同情的心態。
“哎。”陳老師家屬高興的應了聲,拿了兩紮,又從散的香燭裡拿了兩根遞給白蔡蔡,白蔡蔡又稱了兩近麻花,這纔打招呼離開。
心裡還在琢磨着這事,這事不能全指望着縣裡,鎮裡最好也要想想辦法。
白蔡蔡想着,轉身正要進土地廟,又看一個人站在土地廟門口,手裡舉着一隻香碗,拿着根筷子敲的叮噹響:“各位各位,都來瞧一瞧,看一看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這可是今天早上神光照過的碗,拿着這碗吃飯添福添壽,現在這碗錄求有緣人,10元起價,價高者得。”
這吆喝的人正是黑三。黑全的弟弟,當初在青羅灣公園找過白蔡蔡麻煩的那個混混兒。
看到這一幕,白蔡蔡有些啼笑皆非。別說,這人的腦子還真挺活絡的。
白蔡蔡搖搖頭便繞開圍着滿滿的人,進了土地廟。符庭先忙的很。沒空答理白蔡蔡,白蔡蔡就跟丘妖人到土地廟後面的廂房裡說話。
“這土地公公顯靈是怎麼一回事啊?是那隻水獺鬧的吧?符庭先這可是越整越神棍了。”白蔡蔡一坐下來就忙不疊的問。
丘妖人還沒來得及回答,符庭先就提着那水獺急衝衝的撞了進來,將水獺往白蔡蔡腳邊一丟:“我他孃的冤死了,這東西你還是趕緊領走,這東西太賊性了,今天一早,我一起牀。這東西就跑掉了,我找到前面的大殿上,就看到這東西窩在神象的後面。而一殿來上香的人也全都中了邪,笑的跟幸福的傻瓜似的。我的祝由術居然還沒有什麼用,後來還是用你的玉符才把他們中的意咒給解了,我魂都嚇沒了,大姐啊,我在天劫期間,你不是給我找麻煩嗎?”符庭先沒門子的抱怨。
“那神像發光又是怎麼回事啊?”白蔡蔡沒理會他的抱怨,繼續問。
“那是妖人整出來的,這件事後,咱們得給個解釋啊,妖人乾脆趁他們還迷糊的時候,放了個電筒在神像背後,那光其實是電筒的光呢,只是他們先前中的邪,先入爲主,以爲是神光,這才傳出土地公公顯靈的事情。”符庭先解釋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蔡蔡琢磨着,這事情現在鬧大了該怎麼收場呀,這樣發展下去,肯定是不太好的,可是這種東西又是最難以控制的。
“有什麼關係,顯靈就是爲靈唄,別的地方還巴不得呢,不如干脆的就讓它傳揚出去,香客也會越來越多,別的不說,說不定這要不了多久,外面就會形成城煌廟那樣的市場呢。”一邊的丘妖人道,這姐兒,往往能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
白蔡蔡不由的想起之前陳老師的事情。
一道靈光就劃過了她的腦海,是啊,這事既然已經傳開,那不如讓它傳揚的更廣一點,說不定還能爲道崗尋求到發展的道路呢
。一個市場的存在能帶着周圍方方面面的很多東西。
“五百塊了,已經五百塊了,還有沒有加的,如果沒有,那這隻碗就是這位大叔的了。”外面,黑三的聲音顯得十分的亢奮。
“有了……”白蔡蔡猛的一拍巴掌。
“怎麼了?”符庭先和丘妖人兩個莫名其妙的看着白蔡蔡。
“今早的這顯靈的事發生在幾點?”白蔡蔡問。
“就九點多一點。”丘妖人道。
“那好,一個月以後,就在這裡,就在早上九點多鐘,我們弄一場祈福法會。”白蔡蔡道。
“祈福法會?那都是名剎古寺弄的,咱們這灰土土的地方,弄那東西,有人來嗎?”符庭先表示懷疑。
“所以,這就要靠你在接下來一個月的宣傳了。”白蔡蔡有些神叨叨的道。
“暈了,你跟我交個底,你到底要幹什麼?”符庭先道。
“我要做到兩點,第一,我要讓這土地廟成爲一個民俗風景地,最後形成一個大的民俗市場。第二點,你聽聽外面那小子叫的,鎮上有兩家工藝品廠,我打算利用今早的顯靈事件,在一個月的祈福法會上給這些工藝品開光,你家在海口的,你應該知道,南邊以及東南來的一些國家,這種開光的工藝品很好賣的,是吧?”白蔡蔡道。
“好賣是好賣,可那幫人本身還是挺有些門道的,這唬人的東西能騙的過嗎?”符庭先搖頭。
“所以,接下來一個月,我也有任務啊,我要把這一塊地方佈置成一個福運大陣,穴點就設在土地廟的神像上,顯靈只是嚎頭,用福運玉符陣開光纔是真的。”白蔡蔡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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