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忠,男,四十五歲,東樑人,最開始只是五道崗鎮鎮政府辦公室的一個秘書,而他也是最開始就跟老佛爺打交道的人,此後,隨着老佛爺拿下五道崗礦區,他的仕途就開始一帆風順了起來,鎮長,鎮書記,最後一躍成爲東樑縣的縣長。
而這次,老佛爺拿到了陳氏玉石在五峰山區的份額後,居然花了力氣把姚成忠調到五峰山區來爲自己開道,五峰山區雖然發展前景燦爛,但跟東樑比起來,卻是沒的比的,按古代來說,就有一箇中縣,一個小縣的區別。
五峰山區畢竟發展時日尚短,東樑縣卻是一個老牌的縣了,當年更是紅色老區,可以說,姚成忠從東樑縣縣長的位置調到五峰山區區長的位置,級別是平級,但實際上卻是相當於降了。由此可見老佛爺染指五峰山的決心。
“跟你阿爸說一句,不要硬碰硬,圍魏救趙。”勒強送白蔡蔡回學校的時候,給白蔡蔡留下了這句話。
“什麼意思啊?”白蔡蔡有些糊塗的看了看勒強。
“仔細想想,真想不明白了再問我。”勒強輕拍了一下白蔡蔡的額頭。
白蔡蔡點點頭,然後揮手同勒強告別。
回到寢室裡,白蔡蔡就想着這個圍魏救趙,圍其所必救,那什麼是老佛爺必救的呢,對了,是東樑,東樑是老佛爺的老巢,雖然現在東樑的資源已經用盡,沒有發展前景了,但在那裡留下老佛爺太多的東西,總有些東西是老佛爺掩蓋不了的。
本來,有姚成忠在東樑坐陣,他糾集了一幫子東樑派官員,形成一股子龐大的勢力,每一任的縣委書記,要麼同流合污要麼只能灰溜溜的被擠走,甚至還有被陷害了丟官去職的,可以說,有姚成忠坐陣東樑老佛爺無後顧之憂。
可這回,姚成忠突然要來五峰山區了,那就意味着東樑有空隙了,而自家學文堂哥現在是東樑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他當初去東樑,有一大部分就是徵對老佛爺的,這些年來雖然制肘很多,但手裡應該能掌握些東西。
圍魏救趙應該指的就是這個。白蔡蔡突然有一種預感,老佛爺走了一招臭棋,也是當一個人太順了的時候,就不免得意忘形啦。
想明白這些,白蔡蔡便打電話給了自家阿爸,把勒強說的跟自家阿爸說了說。
白爸正頭疼着誰會跟他搭檔呢,自家女兒的消息算是急時雨早知道一點也好早做安排。更何況又是這等來勢洶洶的。
說完一切,白蔡蔡就掛了電話,也稍稍的鬆了口氣自家阿爸有準備就好點。
晚上,躺在牀上,白蔡蔡不免又想到白天勒強提議處處,現在想着,她就那麼的答應了,自然而然的,好似本該如此似的。
感情,有的時候是火星撞地球,而有的時候卻是在不知不覺中滋而接下來,白蔡蔡和勒強之間的處處也不外乎臨睡時的一個電話,偶爾相約壓壓馬路,一個僞蘿莉和一個臨近大叔之間的處處,實在不需太多的激情,兩人之間,一個眼神一個步伐所帶出來的那種氣氛,就好象那正在發酵果酒,香香醇醇,熏熏然。
白蔡蔡很享受這種感覺。
只是接下來的期末考試卻容不得她分心,於是又開始頭懸樑,錐刺骨的努力。
幾天後,考試結果,白蔡蔡在京裡多留了兩天,就準備回家了,阿媽打電話來催了。
“蔡蔡,你過來籤個合同。”白蔡蔡正在整理着行裝的時候,接到小舅的電話。
是關於她那個元青花玉壺春瓶的,白蔡蔡這東西可讓自家小舅垂涎不已啊,正好周勇拉了幾個圈子裡的人,還有古教授幾個一起合夥辦一個私人博物館,正準備在年邊開館呢,白蔡蔡手上這等好東西自然逃不過周勇的搜刮,於是,周勇就跟白蔡蔡說好這玉壺春瓶放在他的博物館裡展覽,成了博物館裡的鎮館之寶。
當然了,親兄弟明算賬,合同啊,租金啊什麼的都不能少,畢竟那博物館也不是她小舅一人的。
於是白蔡蔡就暫時放下手中的事情,去廣元大廈,這是一棟商務樓,也是燕趙地產開發的,自家小舅在那裡租了一個辦公室。在六層這個樓層還是白蔡蔡幫自這小舅選的,易中的數,以九爲尊,以六爲順,以這兩個數來比較,當然是九更好,但九字太尊了,自家小舅的八字承受不住,最後就選了六層。
簽好合同,白蔡蔡因爲要趕火車,就不多待了。
“小舅,我走了,今晚的火車,你幫我跟外公外婆說一聲啊。”白蔡蔡揮着手道。
“行,路上小心點。”周勇叮囑着。
白蔡蔡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出了辦公室,只是當她站在電梯門口的時候,那心不知怎麼的突然很不安,好象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轉眼看了看周圍,樓道,房間,整個空間,她好似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而正對着她的電梯門,白蔡蔡的感覺卻好象是正對着一張猛獸大嘴一樣。
“啊······”想起來了,白蔡蔡不由的輕叫一聲,前世,她就是坐電梯出事才重生的,雖然,不是同一棟大樓,不是同一個樓層,甚到時間也不對,但環境卻該死的契合極了。她不由的仔細看着那電梯,果然的,整部電梯散發出一股子濃濃的煞氣。
這電梯坐不得!!!!
就在這時,一個年近五十,氣質很圓容的婦人,拿着一個手提包從另一邊的走廊匆匆過來,遠遠的看到電梯門開着,就叫等等。然後快步走到近前,一腳就要邁進電梯,白蔡蔡卻突然的一伸手,用勁的將她拉了出來。而用力過渡之下,那婦人差點往後昂的跌倒,好在白蔡蔡扶的“你怎麼回事啊?”婦人擰着眉,有些惱怒的望着白蔡蔡道。
白蔡蔡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只是看着電梯,這時電梯又往下去了,那婦人正要在繼續說着什麼,突然的就聽咣噹的一聲巨響。整部電梯突然失控·重重的砸向地面,那力道使得整部電梯都砸開了,地上塵土飛揚。
“呀······”那婦人驚叫一聲,那臉色也突然變的慘白了,可以想見的,如果她剛剛進了電梯,那麼這會兒·她怕是就算不死也半條命沒了這時,各處辦公室裡的人都出來了,打聽着情況。都一臉驚慌,都在想着,如果剛纔自己在電梯裡,那不就完了?同時又在罵物業不維護好電梯。總之,林林總總的。
好在,看着那砸開的電梯·裡面沒人,這算是大幸事了。
好一會兒,那婦人才回過神來·轉頭找白蔡蔡,卻發現白蔡蔡不見了,不由的嘆了口氣,多虧那女孩子了,下回遇到,得好好感謝人家。
那婦人想着,便匆匆的下了樓梯。
而這會兒,白蔡蔡已經打了的回學校了,她那心裡其實也還在嘣嘣跳呢,回到寢室·喝了幾口水,才平靜下來,又繼續整理着行禮。
整理好一切,白蔡蔡提着旅行包下了女生宿舍樓,勒強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正靠在他那輛吉普車邊上等着她。
“什麼時候來的?”白蔡蔡翹着嘴角問·然後很自然的把手裡的包交給了勒強。
“剛到。”勒強將包放在車上,然後啓動,車子便突突突的出了學校。不一會兒就到了車站。
白蔡蔡到的時候,南下的火車已經開始檢票了,兩人檢了票上了月臺,因爲是始發站,停車的時間比較長,火車就停在軌道上,勒強將包遞給了白蔡蔡:“到了給我打個電話。”
“嗯。”白蔡蔡點點頭,然後指了指敞開的車門:“我上去了。”
“嗯。”勒強點頭,隨後那手卻微一用力,將白蔡蔡扯到懷裡,輕輕的抱了一下:“路上小心。”
一邊幾個路過的乘客看着兩人暖昧的笑着,弄的白蔡蔡臉一陣發燒,輕輕的推開勒強,掩飾似的撥了撥額前的碎髮,然後擡起臉看着勒強,正要告辭上火車,只是突然的,她發現勒強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淡淡的血光之災的相來。
“把你的生日報給我一下。”白蔡蔡又放下行禮,很正色的看着勒強道。
“怎麼,這就要合八字啦。”勒強開着玩笑道。
白蔡蔡不由的橫了他一眼:“我說真的。”
“好。”勒強含笑點頭,直接拿出身份證給白蔡蔡看。而白蔡蔡一看他這八字,不由的愣了,這八字,她算過啊,當初在清溪園那裡碰到的那個老爺子,這麼說,那就是勒老爺子了。
“你要注意,過完年後,有一個災劫,雖有生機,但也要特別注意,尤其是官非。”白蔡蔡慎重的叮囑道。
“行,我注意。”勒強笑着,雖然他並不完全信這個,但白蔡蔡的關心卻是愉悅了他,這會兒笑的尤其開懷。
白蔡蔡明顯的可以感到這人有些漫不經心,心裡有些急,想了想,便問道:“我上次送你的那個黃龍玉板指呢?”
“套在手指上不方便,我就掛在脖子上。”勒強道,伸手從脖頸處一掏,扯出一根繩子,那板指就掛在繩子上,白蔡蔡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那行,這東西,你得片刻不離身,這不是開玩笑的。”
“行,聽你的。”勒強臉上一本正經,只是那眉眼依然帶着輕快的笑意。
這時火車汽笛響了,白蔡蔡連忙上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