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點墨成金

蕭池笑道,“若是你想來也行。”

她忙道,“額,算了算了,還是你來好了。”

入夜,她趴在他身側,不由往他身邊湊了湊。他一低頭,只見她正在他胳膊上輕輕嗅。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發,“怎麼了?”

她這才擡頭,跟他說,“你明明沐浴過了,可身上爲什麼還有淡淡的梅香?而且,你今天並沒帶香囊。”

他擡起胳膊自己聞了聞,“有嗎?”

她點點頭,十分肯定,“當然有。”

他一翻身,將她一扣,“那就讓你聞個夠。”

她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這男人,不得不說,他生得可真好看啊。竟不自覺伸手捧了他的臉,輕輕摸摸着他的臉頰。

“驚瀾?”

似乎叫了他的名字還不夠,小手攀着他的脖子,輕一擡身,她竟然主動吻了他。

莫說他沒想到,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似乎,如他所說一樣,他們是夫妻,她吻他是極其自然的事。

可這麼久了,她依舊學不會該如何吻他。在他脣上啾啾幾下,舔舔咬咬,有些笨拙。就像她總也不能將他的髮束得整整齊齊一樣。

就在她稀裡糊塗不知該如何吻他的時候,他居然沒忍住笑了。

葉棠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後立刻又躺了回去,在他身下使勁往被子裡縮。

可他依舊在笑啊。終於忍不住了,她瞪他一眼,“你笑我!”

他一怔,低頭看着他的小妻子,忙正色道,“不敢。”

這裡又沒有別人。她不信他笑的是空氣。哼他一聲,將頭一扭,不在看他。

他卻挑了她的下巴,“可真笨,連吻都不會。不過沒關係,我來教你。”

容不得她拒絕,他已經尋了她的脣輕輕嘗。一隻手趁她不注意探進了她寬鬆的裙襬裡。他居然要-------她一個激靈,一下就按住了他的手。

他無奈,她不願意他也沒辦法,只得依她。

“好,好,不碰了。”

他總不會讓自己吃虧,她不讓他用手。他一定還有別的辦法補回來。

他已經熟悉她的一切,他知她喜歡什麼,也知如何會讓她難受。所以,關鍵時刻,她只能對他有求必應。他也沒提什麼過分要求,不過就是想聽她的聲音,讓她多喊喊自己的名字而已。

最後,她苦着小臉催他,他用這小小手段換來了她許多聲嬌滴滴的“驚瀾”。

錦被從她腳踝一直蓋到腰際,一不小心便露出一截鮮嫩腰肢,又細又軟。她也不覺得冷,只知道沉沉地睡,沒個時間。

他早就醒了。抱了她一會兒,她也絲毫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有些不捨,還是將她從自己身上放了下去,塞進被子裡。小嘴微微嘟着,他湊上去偷偷親了親。他可沒忘記,那張小嘴幾乎喊了他整整一個晚上。

看樣子,若是沒人來喊她,她便要一覺睡到中午了。偏偏不遠處一陣鞭炮聲驚了她。葉棠揉揉眼睛坐起身來,身邊已經沒有蕭池了。

穿好衣裳出門,她沒聽錯,煙塵還未散去,剛剛的確有人燃了鞭炮。明明年關未到,她卻看見不遠處那處茅草屋兩側竟然已經貼起了大紅的門聯。

在仔細一看。那門聯奇怪。大紅的紙張鮮豔惹眼,可是紙上墨卻不是?色,陽光一耀,竟閃閃發亮,如金子一樣。

不知不覺便到了那草屋門前。來的第一日,她便看見這座房子了,只是看起來破敗不堪,她沒想到還能有人住。

泥院牆已經坍塌得差不多,空剩一個門楣頹然立着,很是突兀。如此一來,倒是也用不着關什麼門了,歪歪扭扭的木門就這樣吱吱呀呀晃着,半吊在一側。

蔣宏沽酒回來,不過低頭生了個火的功夫便見自家門口來了個人。他這破地方,連鳥路過都懶得停留,今日不知怎麼了,竟然來了一個姑娘。

此刻,那個姑娘正擡手,摸着他新寫好貼上的門聯。每年,他都將一年所得悉數換做一錠金,然後請人研磨成粉,混在墨中,寫成對聯一副,貼在門上。此地荒僻,附近人也無人注意到他,他以爲,這小小玄機,永遠也不會有人發現。

火生好,他正打算於院中煮酒,又見站在他家門口的姑娘還沒走。一身綾羅,白衣底,金繡紋。他窮慣了,無論是布料還是紋樣,他都只聽說過,沒見過也沒穿過。心中不由冷哼一聲。

葉棠見那瘦削的字體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很是驚奇,還沒看夠,忽覺閃出一個人影,三兩下便將那副對聯給揭走了。

而後順手將兩張紅紙揉成一團,隨手一丟。

“哎,這麼貴的一副字,怎麼說扔就扔了!”

她也看出來,那墨裡是摻了真金。

那人扔了字,轉身便回了院子,小爐旁坐下,抱了剛買回來的酒。回來的路上順手撿了幾張紙,被他小心翼翼覆在酒罈上。

葉棠只聽那人說,“筆墨不事權貴!”

呵,好一個筆墨不事權貴。誰是權貴,她嗎?

葉棠低頭瞧瞧自己,自己尋常打扮,且一介女子,又沒披金掛銀,無論從哪裡看她都不像一個權貴啊。

葉棠也沒急着走,依舊站在門口,說,“公子有些學識,卻依舊如此困頓,想必都是因爲給墨添了金。今日既然路過,便祝公子生辰喜樂吧。”

蔣宏將酒罈上的紙取下來,又揉成一個一個紙團,隨手一扔,開了酒罈,倒出一些。

聽她如此說,不禁手上一頓。扭頭問她,“你怎知今日是蔣某生辰?”

葉棠指指他扔的滿院子的紙團,“剛剛那上面不是寫着嗎?”她想了想,又說,“大概意思就是你沒錢過年又過生辰,便趁今日有酒一起過了。”

他原先只當這姑娘是被墨中金吸引,沒想到------

他點點頭,笑了笑,開始煮酒。葉棠見了,不自覺後退幾步。酒這東西,於她就好像洪水猛獸。

隔的距離更遠了,她站在門外,又衝他喊道,“公子!你的墨雖好,可說句實話,你這字真的是比不上蕭-----”

顧及他身份,到底是沒將他的名字說出來。這人才剛剛說過筆墨不事權貴,她不覺得自己是權貴,可蕭池一定是權貴沒錯。

院中人沒聽清,轉過臉來,問她,“你說我比不上誰?”

“額,我是說,你的字比不上我的夫君!”

那人聽了覺得這姑娘有些意思,哪有大姑娘家荒郊野外一口一個夫君掛在嘴上的。

“你夫君是誰?”

“這----不能告訴你!”

她的確是懶得說謊啊。院中人聽了也沒了辦法,只說,“你不說他是誰,又沒有他的字,怎知我不如他?”

葉棠見那人說着,打開一個小盒子,取出兩顆青梅,扔進爐上酒水裡,順手滿出一盞。端着那個缺了角的斑駁酒盞就要往她這邊走。

她一驚,捂了口鼻,轉身就往回跑。

蔣宏端着酒出來,站在自家破落的門口,看着她一溜跑回了不遠處那院子門前。剛煮好的青梅酒,原本是想借生辰之日慷慨給她喝一杯的,可她卻跑了。

又見那院門一開,出來一個白衫公子,她沒收住,一頭撞在了那人身上。被她撞的那白衫公子紋絲不動,低頭說了句什麼,又揉揉她的頭,將她牽回去了。

蕭池坐在案後椅子上,看她正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筆墨不事權貴,即便是那墨裡藏金,他說撕就撕了。你說,這是不是氣節?”“還有還有,明明自己窮的要命,他寧願將一錠金子化進墨裡都不去給自己買些家用。”她一回身,猛的一拍他的桌子,“你說,這是不是高風?”

他正於桌上撐着腦袋看她,被她冷不防一拍桌子嚇了一跳。

她看了他一眼,“蕭池,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這說辭來來回回好幾遍了,大概就是說那院子裡住了一個高風亮節,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最難得的是不肯以才求財求名的奇人。

他實在不願意告訴她,那個蔣宏在這附近住了許多年了,連試三年,年年落榜。自此之後便不在應試,只整天一個人窩在那破院子裡靠替人寫寫畫畫爲生。趕上慷慨之人。見他實在困頓,便多給些錢。

不知怎麼,他今天不過去做了個早飯的空兒,她就出門了,還碰上了那個窮書生。也不知那書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半個時辰不到的功夫,回來後就成了這樣。

“哦,在聽,在聽。”

葉棠想了想,抽了一張紙鋪在他面前,又塞了筆到他手裡。

“我不管,牛我都替你吹出去了。你可得寫好看點。”

他一時哭笑不得,可又沒辦法逆她的意思,便隨手將她往膝上一帶。

“你想讓我寫什麼?”

她想了半天,又說,“隨便。”

想起昨夜她一聲聲喚,他笑道,“那,我可真隨便寫了。”

她坐在他膝上點點頭。

看他毫尖一動,落下幾個字,“棠枝一顫,春潮帶雨。”

他意有所指,她怎麼可能不明白。

“你!”

葉棠將他剛寫好的紙揉成一團,扔到一邊,然後就要從他膝上下去。

他一手抱緊了她,一邊忙說,“好,好,是我不好。我重新寫。”

這次,他寫完後順手便又要落款。幸虧葉棠及時握住了他的手,“好了好了,不能在寫了,再寫人家就要知道你是個權貴了!”

他嘆了口氣,任她將他剛寫好的那張紙抽走,拿在手上又仔細吹了吹,看起來很是滿意。

“橫若千里陣雲,豎似萬丈枯藤,點如高山落石。”她看了看蕭池,又說,“你一定是權貴裡頭最有才情的,有才情的人裡頭最有錢有權的。”

蕭池手指在桌上輕叩,細細思索一番,竟沒聽出來這話是不是在誇他,可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等墨一干,葉棠將紙張卷好,拿着從他身上跳下來,想出門又被他攔住了。

“明天吧,明天再去。”

“那好吧。”

她想了想,將那捲紙擱回了桌子上。似乎也不是非要現在去不可,今天抑或明天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他爲人隨意,她過得其實也還算自在。仔細一想,他從不限制她什麼。與將軍府比起來,九王府似乎更沒規矩一些。因爲他容得下無關緊要的嬉笑怒罵和小小冒犯。

蕭池沒想到,一直到了晚上,葉棠還在念叨那個窮秀才。

他進來的時候,她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轉着一隻白瓷筆擱。筆擱呈小船形。烏篷槳聲細語,十丈繁華如水。也不知她從哪裡買來的,買來後就放在了他的桌子上,恰好在他右手邊。他覺得有意思,便隨手給帶了來。

將手裡東西往她面前一放。她直起腰身來,看着那滿滿一碟子金燦燦的東西,“這是什麼?”

他在她身邊坐下,“你要的墨中金。”

她伸手捏了一小撮,指尖一抿,果然是貨真價實的金子研磨而成。看他這意思,是要她摻在墨裡。

她卻將那碟金粉往旁邊一推,“我不要。”

“爲什麼不要?你不是喜歡?”

她又說,“我只是覺得稀奇,並未覺得將金子添在墨裡有什麼好。有的東西還是要純粹些。”

蕭池聽了點點頭,難得她能有如此想法。

葉棠突然從桌上起來,又問他,“你說,若是給他一些錢,他會不會去求個功名什麼的?”

他已經不想在說那個秀才了,只說,“他若有真才實學,不會是如今的樣子。”

“爲什麼?”

“西平舉薦人才和應試製度,就算千里挑一挑不到他,這百裡挑一總能挑到的。他若有心,總是有機會的。偏偏有的人才學不夠還心浮氣躁。”

他說着順手將她抱了起來,將她往榻上放。

第二天,葉棠從他桌上拿了他早就寫好的東西,又去了那個破院子。

昨日的那個酒罈已經空了,翻在地上,和滿院的廢紙團滾在一起。

葉棠依舊站在門口不進去,只將手裡東西向前一遞,“給。”

蔣宏冷笑一聲,接了她手裡東西。他倒要看看,這女子吹噓她的夫君。究竟是何本事。

待他將手裡東西一展,他卻笑不出來了。片刻後,他搖搖頭,嘆道,“蔣某的確自嘆不如。敢問,寫這字的公子尊姓大名?”

“他叫,額,驚瀾。”

“驚瀾?”

葉棠點點頭,“嗯。”

葉棠又拿出一個小包袱遞給他,“這是十金,贈與公子。至於作功名之資,還是研磨成墨,都隨公子的意。不過。夫君昨夜說過,若有真才實學,就算千里挑一挑不到你,百裡挑一總能挑到的。人若有心,總會有機會。”

蔣宏又問,“那,再請問姑娘芳名?”

“我?”葉棠笑笑,“我就算了,你只記得驚瀾就好。”

正欲轉身回去,一陣風起,一連颳起幾個紙團。其中一個滾到了葉棠腳邊,似乎是蔣宏昨日從城中帶回來,包酒罈用的。

不經意一低頭。葉棠眉頭一皺,只覺得那紙上似乎寫了幾個字她很熟悉。

彎腰將那紙撿了,仔細舒展開,一字不漏看過。

她爲什麼住到了這裡,還有他的苦心,她便都明白了。

蔣宏忙不迭撿着地上吹散的紙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姑娘見笑了。”

葉棠卻神色慌張,只匆匆道,“告辭。”

蔣宏看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不遠的路,她低着頭,走得很慢。明明昨天和今天來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才這麼會兒功夫。

順手將手裡她看過的那張皺巴巴的紙一瞧,說的好像是朝中將軍府兄妹的事。這事沸沸揚揚,他昨日一入城就聽說了,如今更是婦孺皆知。

等葉棠回來,蕭池已經做好了飯。當然,又毫無例外的是兩碗麪。

葉棠坐在他面前,看着自己跟前的面沒動。

蕭池問她,“怎麼了?一連兩天,吃夠了?”

她搖搖頭,“沒有。”

“那怎麼不吃?”

她想了想,隔着一張桌子又問他,“咱們,爲什麼要到這兒來住?”

蕭池笑說,“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因爲被你哥哥打了,所以要來靜養。”

她未戳穿他,又問,“那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他想了想,只說,“過幾日吧。”

他的意思是,總得過些日子,等風平浪靜,等他將一切都處理好才能帶她回去。

她不在多問,執起筷子,低頭吃他給她煮的面。

難得,一碗麪。她吃了快三天了還沒吃膩。

這三天,飯他做,碗他洗,她這妻子,其實做得不怎麼稱職。

吃完飯,她勾着他的脖子問,“九王爺,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看着掛在他身上的小姑娘,一手攬了她的腰,“因爲,你是我妻啊。”

她點點頭,似乎明白了。待自己的妻子好,理所當然。那意思便是,若他娶的是別人,也會如此待別人。

一切不是因爲她有多特別,而是因爲他恰好娶的是她而已。

她將胳膊從他脖頸上放了下來。他卻仍舊箍着她腰肢沒鬆手。

見她似乎有些不高興,他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沒事。”

纔剛說完,她居然又踮起腳吻了他,連他都猝不及防。且他察覺,他那晚教了她半天,好像沒白教。他若是不動,她依舊有些生澀。可於他來說,讓他防線崩潰,已經足夠了。

蕭池當時沒想到。似乎前一刻她還肯在他懷裡主動,不過一日功夫,她便趁他不注意溜了出去。

他不想限制她自由,以爲她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可等了許久,她沒回來,他這才覺出有些不對勁來。

真是沒想到啊,她主意多得很,膽子也大得很。等他再見她,竟已是隔着高高的城牆。

蕭池匆匆趕到的時候,她已經站在那上面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裡拿着的皺皺巴巴的東西,就是幾日前城中鋪天蓋地關於她和葉修庭的告示。

三天功夫,手下人利落。這東西在城中應該已經全部銷燬了。也不知道她手裡那張是從哪裡得來的。

城牆下面已經聚齊了許許多多的人。遠遠地,誰都能看見有一女子站在城牆上。那女子着華衣,容貌清麗,冷風一過,雪白衣袂輕飛,竟有天人之姿。

衆人不知她是誰,也不知她要幹什麼,只是擡着頭指着她議論紛紛。

等了半晌,她終於開口了。

“吾名葉棠,愧爲將軍府之女二十載。葉家祖訓,誠其心,正其行。今日在此,就我與哥哥葉修庭之事給大家一個交代。”

“吾兄修庭。爲人有節,遠奸佞,親賢能,胸中有長虹,志在平天下,安百姓。其心耿耿,可鑑日月。”

眼看城牆下人越聚越多,且人羣中還混跡着許多位她的熟人。

比如,那個小醫仙和風,還有被醫仙扯着的小管家承譯,在往後是------她喊了三天的驚瀾。

和風擡頭,遙遙望着城牆上跪着的人,她明明出落得窈窕。這牆頭上一站,隔着人頭攢動,她顯得有些瘦弱嬌小。城牆高而危,眼看她那腳已經站到了邊緣上。

九王爺帶她走後,城中流言四起,鋪天蓋地,他想不知道都難。口口聲聲全是關於葉家兄妹如何如何。人言向來可畏,這悠悠之口如何能堵得住。

他跑去問承譯,問這九王妃一直心屬少將軍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承譯謹慎,什麼都沒說。和風卻想起來,她明明知道許芳苓對九王爺的心思,可毫不在乎一樣。一口一個許姑娘叫着。

還有那天,他追着承譯要橘子,可最後承譯也沒給他。倒是最後她給了他一個,許是將她自己的給他了吧。

那時候他告訴她自己喜歡男人,她一副早就知道見怪不怪的樣子。

“你要我說什麼?我沒喜歡過女人,也不知道愛上一個女人是什麼感覺,可總覺得,沒經歷過不甚瞭解的東西便不該妄加揣測。”

和風當時只當她站着說話不腰疼,明明人小硬要充鬼大。

其實是她從未奢求別人的寬容理解,只希望別人能不妄議就好了。可這流言還是起了,甚囂塵上許多日,直逼將軍府必須有人出來給天下悠悠之口一個交代。

可歸根到底,你喜歡貓喜歡狗喜歡自己的哥哥,都是自己的事,與他人何干。只因爲事關朝中頂級權貴的將軍府,一言一行便都成了負擔。

妻梅子鶴是千古高風,她不過喜歡了葉修庭就成了千古的罪人。

在和風眼裡,這兩者其實沒有什麼區別。說到底不過都是各有所愛罷了。感情這東西,就好像春風吹過心坎,萬物倏地一下就醒了就綠了。你不知道它是如何滋生的,也毫無防備無法抵擋。

105 梅燈一盞032 葉棠,我的呢084 點墨成金053 墜樓083 冬夜一面031 殺意068 他的懷疑117 咬你自己012 花滿月圓036 與本王何干039 不肖兒女098 新雨斷虹(2)063 你的一切,我都管120 生死關頭,她要誰096 本王的女人099 新雨斷虹(3)085 地窖一夜126 山明水秀116 你在擔心?081 失了擔當113 夜焚醉雀030 乖,再喝點048 葉棠,我後悔了014 生而爲人116 你在擔心?045 叫我哥哥038 他的底線120 生死關頭,她要誰029 棠樹108 你是,葉修庭124 有念無人022 一生不娶084 點墨成金098 新雨斷虹(2)004 心疼爲誰097 新雨斷虹(1)043 冰窖極寒(2)009 窺探(2)125 讓你見他017 宴上初見119 她是誰?041 哥哥,我想嫁人了061 芍藥不再070 兄妹重逢097 新雨斷虹(1)038 他的底線038 他的底線123 他喝了酒057 不是那個丫頭026 終身大事082 你喜歡被人抱?019 宴上初見(3)086 你可知錯?118 欠本王的新婚夜029 棠樹006 失控046 究竟誰髒026 終身大事121 可你,是我的夫君020 小九116 你在擔心?117 咬你自己011 相思難抵008 窺探110 還給你026 終身大事058 幾縷姻緣絲007 若有來生008 窺探017 宴上初見016 爲你不嫁049 嫁衣雪白093 芙淑098 新雨斷虹(2)019 宴上初見(3)050 體恤夫君118 欠本王的新婚夜049 嫁衣雪白062 你愛誰,我便殺誰012 花滿月圓031 殺意034 橙黃橘綠027 惦記你,不行007 若有來生096 本王的女人120 生死關頭,她要誰039 不肖兒女051 會不會哄女人029 棠樹122 送他回家083 冬夜一面056 讓本王咬回來032 葉棠,我的呢080 我我不喜歡你074 予我一生107 惑她心智032 葉棠,我的呢020 小九069 白衣染血034 橙黃橘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