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 你喜歡被人抱?

李知蔓站在他面前,哭着問他,“葉修庭,既然你心裡有人,又愛她入骨,爲什麼不早同我說!若你能早點跟我說-----”

李知蔓以爲,只要葉修庭早點跟她說,她就能放下了。

可事實真的就能如她想的一樣麼。

有僧問智門,“蓮花在出水前爲何?”

智門曰,“蓮花。”

僧又問,“出水後呢?”

智門笑曰,“荷葉。”

你以爲的終將是你以爲的。他究竟是如何清俊無雙,敢爲天下先,恰如深隱在水下的蓮花。在李知蔓看來,他雖還未出水,卻先綻在了她眼裡心裡。

有的苦,註定要親口嘗過了才知後悔才知回頭。

可若沒有嫁給他,又怎麼可能有機會真的瞭解了他。直到今日,李知蔓才知,他其實葉比花盛,蓮葉田田,亭亭如蓋,悲勝過欣。

臉上淚痕未乾,李知蔓聞言搖頭苦笑,虧她曾經以爲,這世上沒人比她更瞭解他了。只因爲她曾經派出那麼多眼線盯着他,日日向她回報有關他的一切。

她知他所有的動向,何時出京,何時回京,進宮面聖說了什麼,領了什麼賞賜又將那些賞賜悉數送了誰。又或者,朝中誰家又替自家女兒去了將軍府,以示修好之意,又被少將軍拒之門外。事無鉅細,只要關於他,她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她以爲她足夠了解他了,可原來,只是他將葉棠藏得深。

執着的人往往難得,可一旦得到了便永不會失去。

李知蔓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再好,她此生得不到了。因爲他什麼都沒有了,他所有的一切已經都給了葉棠。他的妹妹。

“記得宮宴的時候,你約我橋邊一敘,我便同你說過了,我從未想過要娶誰。可到底是怪我,因爲實在沒有辦法跟你說得更清楚一些了。好在,娶你回來沒有一錯再錯。關於你,我會在休書裡如實說清楚,當是不影響你另尋良人的。將軍府數月心苦委屈,是修庭欠你的。”

李知蔓聽了已經泣不成聲,他話說到如此了,她還能怪他什麼。

怪就怪當初她派出的那些眼線沒有將他的一絲一毫都打聽清楚,怪就怪她匆忙向聖上請了旨,生怕他不同意,事先連說都未同他說一聲。聖旨一到。讓他想拒絕都不能。

歸根到底,還是她太過自信啊,她根本就不知道她要嫁的那個男人早就愛了別人十幾年,她也不知道,他怎麼能固執成這樣啊。不論她如何鬧,做了什麼,甚至葉棠早就嫁人了,他仍舊此心不改。

葉修庭這一生最後悔的事,便是送走了葉棠。幼時隨軍校場訓練,他於烈日下端正站着,一連十幾日下來,他後背上的皮生生褪去一層,只要一出了汗背上便鑽心的疼。校場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兵將沒有人比他對自己更狠了。

這些,葉修庭都不覺得苦。他知道有個小姑娘正在家裡等他呢。待太陽一落,他將衣裳一穿,所有傷疤一遮,一回府便又能抱她了。

可如今,短短數月功夫,他似乎嚐盡了這一生的苦。每至深夜,他只能任她的影子化成一把刀直往他心裡扎。多兇狠的刀劍他都能攻能守,能躲能防,惟獨她啊,他躲不開,防不住。

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後悔這一天沒有早些來,如果能早些來,他也就不用顧忌什麼了。他欠了她許多句的愛她。

東窗事發後反而無須怕了。他就是愛她,就算藏着掖着偷偷摸摸也是愛她。就算這感情不倫不類,註定遭天下唾罵,可他也從未想過要否認她。如她一樣。

相惜樹依舊沒有發芽,凜凜冬夜,殘月如勾,他一個人於樹下坐着。

李知蔓踏了枯葉,在他身邊坐下。他聽見聲音,只灌了自己一口酒,難得沒有趕她走。

突然,李知蔓搶了他手裡的酒,仰起頭,自己接連喝了幾口。幾乎被嗆出了眼淚,她開口問他,“我想知道,葉棠,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

葉棠,她只見過幾面而已。印象裡,她不怎麼說話,打扮清婉不張揚,每每見了,似乎總是安靜站在葉修庭身邊。

若非是他的妹妹,李知蔓幾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她想看看,他那個妹妹,究竟是怎樣的好,才讓他連人倫都不顧。

沒想到,葉修庭聽了居然笑了笑,說,“她啊,又心軟又膽小,愛讓我抱,很粘人。”

李知蔓看了看身側的他,輕一低頭,雙目又盈淚。果然,他只有在想起她的時候纔會如此溫柔如此笑。

“她小時候,我抱着她,她就笑。一把她往地上放,她兩隻小手就要扒着我的脖子不放,讓你連腰都直不起來,嘟着小嘴眼淚汪汪。如此,怎麼還能忍心不抱她。可再將她抱起來,她立馬又笑了。最後,一連折騰兩回,實在沒辦法了,就讓她一直待在懷裡。”

其實,不是他不願意抱她,是她在他懷裡不老實,小手攀在他肩上不時要抓他拍他。他背上剛褪了一層皮,只覺得一被衣裳摩擦便要疼得出冷汗。可又實在放不下她啊,他便忍着疼也要抱。每每回去將衣裳換下來,雪白的裡襯上都難免要染上斑斑血跡。

這些,他從未讓葉棠知道。

可後來,她終究是長成了大姑娘,他真的不能在明目張膽抱她了。她依舊會每天等他回來,可每每見了她,他都是不遠不近地站着。若是白天身側有人,他連牽她的手都不肯。

終於有一日,她忍不住了,站在他面前竟然直接質問他,“葉修庭,你爲什麼不肯抱我了!”

他聽了只覺得無奈,“葉棠,你已經長大了。”

她並不覺得自己長大了又如何,他不依舊是寵她慣着她的葉修庭麼。冷哼一聲,看着他道,“呵,所以呢?”

葉修庭沒說話,依舊與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將手背在身後。

最後,她哼了他一聲便走了。

第二天。等葉修庭回來天色已經不早。他一入府便四處找她,找了半天也沒見她的影子。

這丫頭,今天似乎真的沒來等他。

似乎一日不見她,他就不能安心回去。緩緩到了她門前,見她房門緊閉,連燈都熄了。

也是,他今日回來得太晚了。

正欲回去,忽覺後背貼上來一副軟軟的身子,再一低頭,只見腰上環了一雙白皙嬌柔小手。

她貼在他背上,輕聲說,“葉修庭,既然我長大了,你不願意抱我,那以後就換我抱你好了。”

他還未反應過來,只覺環着他腰的那雙胳膊向上一用力,而後又聽見她在他身後咯咯笑了,“只可惜,葉修庭,你太沉了,我不能把你抱起來,所以,只能這樣了。”

他卻眸光一斂,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也都顧不上了,一轉身將她整個抱了起來。她先是一驚,而後順勢搭了他的肩,輕輕靠在他懷裡。

她總是,那麼輕易就能讓他妥協投降。一滴淚抑或一聲笑,他便招架不住了。

“她只知道我是少將軍,卻不知道這所謂的少將軍是怎麼來的。她不知道我殺過多少人,我也不敢讓她知道。那日我一時情急,殺了她房裡的一個丫鬟,嚇到了她,她整晚都沒睡着。”

李知蔓吸了口氣,強忍着淚,問他,“可她還那麼小的時候,就愛你了嗎?”

葉修庭笑笑,“不知道,可我,的確是愛她了。”

他的確是自私得很,關於葉棠,他已經不想多說。她已經是別人的了,唯有那些與她的回憶,他不想在與別人分享了。誰叫他愛她至深,卻偏偏又說不得。

李知蔓又說,“葉修庭,我想問問你,若是沒有葉棠------”

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她生命裡的每一天都有我,我記憶裡的每一天也都有她。若是沒了她,葉修庭就不是今日的葉修庭了,只怕那時候你也並不會喜歡。”

葉修庭這話沒錯。其實於葉棠也是一樣。若沒有葉修庭,葉棠必然也不是今日的葉棠了。

這成長、陪伴和愛,從來都是相互的。

因着一個小姑娘,他一顆丹心,萬里行路,閱盡黃沙風霜,手段強硬利落的少將軍偏偏爲她留了無盡的溫柔和寵愛;因着他,她早早就知曉了家國天下,責任大義,也知什麼樣子的男子值得愛。

見過了他,她便很難再愛別人了。無他,只因在她眼裡,別人都比不上他。

李知蔓不知他想起了什麼,可那表情的確是變得溫和許多。大概,又想起了葉棠吧。

“那,葉修庭,你恨我嗎?”

他與她的事,向來無關別人。

“我不恨任何人。只恨我與她,都姓葉。”

葉修庭說完起身,連那個酒壺都沒拿。他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轉身往回走。

清月之下,踏霜而歸,他似乎看見書房裡,她小小的身影坐在他身側,面前擺着一盤點心。

盤中點心口味樣式繁多,她隨手捏起一個,先是自己咬了一口,若是覺得好吃,她便拿着那點心欠着身子往他嘴裡塞。若是她覺得不好吃,咬過一口後就放回盤子裡在拿另一個嘗。

她以爲,她不喜歡的,他一定也不喜歡。

到最後,她那盤子裡剩下的都是缺了一個角的點心,而且她並不怎麼喜歡吃。

她那時還小,怎麼會老老實實坐着,說是要陪他,其實沒過多久便坐不住了。

她跑出去後,他將那盤子她剩下的點心端到自己面前。

有下人見了,在他身邊說,“少將軍,這些大小姐嘗過了,在給您端一份來吧。”

他只笑說,“不必了,這些不吃也是浪費。”

他那麼喜歡她,又怎麼會嫌她。

在他眼裡,她好像從未長大,可好像又不是。

他在她牀側坐着的時候,聽見她在他身後翻來覆去,好久都沒睡着。

過了一會兒,他只覺,那軟軟的身子又貼了過來。

她伏在他肩頭,吸了吸?子,“葉修庭,我睡不着。”

他輕一轉頭,看了看頭髮亂糟糟的姑娘,笑道,“誰叫你下午睡那麼久的。”

她從他肩上起來,閃着亮晶晶的眼睛,問他,“咦,少將軍今天明明出門一天,是怎麼知道的?”

關於她的一切,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一回來她房裡的丫頭就說了,她晌午愛小憩,可今日下午睡了快一個時辰才醒。

他捏了捏她的小臉,“我什麼不知道。”

她想了想,反正也睡不着,就說,“你上次出京回來,說路過一個小村子,偏遠閉塞。葉修庭,你給我說說那個小村子的事吧。”

葉修庭拿她沒有辦法,只說。“好。”

“那個小村子啊,在明府城外的一個山坳裡。雖然閉塞,可家家戶戶都有田種,都有糧收。因爲離州府縣衙都遠,平日也沒人去收稅收租,一年四季下來竟也能自給自足。”

葉棠又問他,“你不是說,你幫他們趕走了一幫山匪?”

“嗯。”

見他沒有明白她意思,葉棠又說,“你還說,那幫山匪還搶了幾個姑娘。”

他當時不過是當個新鮮事隨口同她一說,沒想到她記得如此清楚。

“嗯。”

她眼珠一轉,趴在他肩上問他,“那些姑娘,就沒有要跟你回來的?”

他的確不是很懂姑娘家此時的心思,繞了這麼一大圈,其實她想問的只是這個。他順手的事,並未放在心上,在她眼裡,就變成了英雄救美。

葉修庭想了想,明白過來,一下笑了出來,有心逗她,復又正色道,“怎麼沒有。”

她一下瞪大了眼睛,盯着他道,“還真有!”

她當然知道,這深夜守她的男人,朝上朝下,有多少閨秀惦記着呢。

葉修庭看看她,沒說話。

葉棠低頭,似猶豫片刻,又擡頭問他,“那,你怎麼沒把人家帶回來?”

他嘆了口氣,抓了她的小手,往自己胸口處一按,“因爲啊,這裡面已經有一個姑娘了。我若帶了別人回來,她在裡面鬧起來,我該日夜疼的睡不着了。”

她回過神來,臉一紅。好在夜已深。他也看不到。也沒再繼續追問他什麼,不多時,她便伏在他肩上睡着了。

葉修庭悄悄一側身,將她輕輕放在牀上,又低頭吻了吻她閉着的眼睛。

若她不是他妹妹-------

九王府門口,車駕已經備好。葉棠覺得奇怪,這次走的急不說,連車駕都低調許多,不是她見過的五匹白馬了。

她也沒來得及多問,便被蕭池拉着上了車。

車簾一落,她連街景都看不見了。

車駕離了九王府,一路上葉棠聽見街上似乎很是熱鬧,可一直聽不清街上人都在嘰嘰喳喳議論什麼。她順手就想掀開車簾看看外面。可蕭池卻及時握住了她的手。

葉棠奇怪,“哎。你-----”

外面已經是一片動盪,議論紛紛,他怎麼能讓她知道。

爲了防止她亂動,乾脆將她抱到了自己膝上,雙臂一環,她便動彈不得了。

“不知王妃可是覺得,與本王相處甚是無趣?”

細長的眉輕輕一挑,顯出幾分俏皮來。

“唉,誰說不是呢。”

呵,這丫頭,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蕭池自然不計較,只低低一笑,“那,咱們可以做些有趣的。”

她還沒問他說的有趣的是什麼。他便解了她的襟扣兩顆,大手一伸,便探進了她的衣裳。

俏臉一紅,低頭一看,那手正在衣裳裡頭輕輕動着。她這回可沒與他客氣,一低頭,露出小白牙,在他手腕上就是一口。

又被她咬了,他一時抱着她哭笑不得,可手上感覺太好,他到底是沒捨得鬆手。她咬了他一會兒,鬆開嘴,看着他手腕。

難得她這次沒不顧一切用力咬他。這回,他的皮膚沒破。只是留了兩排牙印,並未見血。

九王爺見了甚是欣慰,這小丫頭終於知道嘴下留情了。一用力,笑着重重捏了她一下。

她也沒掙扎,只在他懷裡哼了一聲。蕭池見她似乎有些不敢看他,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什麼都做過不止一次了,可她還是如此,嬌滴滴又氣呼呼的,直惹人憐。

她終於忍不住了,丟給他一句,“蕭池,在路上呢!”

九王爺也說,“嗯,不錯,是在路上呢。”

可是那又怎樣呢,反正他那手是一刻也沒停。

忽然覺得這麼碰哪夠啊,他一低頭,覆上她的脣。輾轉之際,她似乎又要咬他,可最後,她也沒真的在他脣上用力。

他還意猶未盡,車駕一停,只聽得外面人說,“爺,到了。”

不得不鬆了她,他正想給她扣好襟扣。沒想到,她聽見聲音,一下掙脫了他,迅速整理好衣衫,掀開車簾先下了車。

他笑着搖搖頭,也跟着下來,見她歪着腦袋看她面前的院子。

蕭池一揮手,隨行的車駕便悄悄退了。走到她跟前,不着痕跡牽了她的手。

葉棠看看四周,很明顯已經出城很遠了,四下若荒野,極目而視,隱隱約約可見不遠處幾處零散住戶。

再看眼前這座宅子,宅門古樸,院牆砌得高,粉成灰色,與院門一樣,甚是低調。兩側植白楊,枝上還掛着些枯葉,風一吹搖搖欲墜。牆下可見幾根枯藤根莖,枯枝蜿蜒,攀在牆上。

可以想象,若是春夏之際,這牆上生綠意,門前垂綠影,這院子就該被這茂盛的植物遮起來了。

葉棠突然想起來新婚夜蕭池與她說的話來。

“葉棠,從今日起,你便是我蕭池的妻了。九王府宅院十五座。其中京都七座,主宅三座,別院四處。餘下的八處宅子,多在江城,泰和。至於府庫銀餉,你明日可以去問賬房。府庫鑰匙放在書架三層東側的小抽屜裡,沒上鎖。嗯-----至於別的,你若是想知道,以後有時間在慢慢和你說。”

這是新婚夜,他同她說的第一句話。

不知道,眼前這宅子,也在他說過的十五座宅院之列麼。

蕭池沒說話,又聽得葉棠突然說,“唔。九王爺,你可真有錢。”

蕭池聽了笑了笑,一手推開了門,“走,進去看看。”

葉棠邁步,隨他跨過門檻。眼前這小小院落雖比不上九王府,可貴在低調僻靜。大門不起眼,從外面看頗像座農家小院,可進來細看,這座宅子其實別有洞天,亭臺小閣,假山清池,一應俱全,供她和蕭池兩人住已經是綽綽有餘。

這院子。她似乎很喜歡。蕭池負手,看她亭臺上一站,又跑回來問他,“九王爺,咱們要在這裡住嗎?”

“嗯。”

她點點頭,又問他,“爲什麼?”

他想了想,只說,“你哥哥打了本王,本王要來靜養。”

“那你怎麼不帶和風來?”

“靜養靜養,怎麼能帶和風來。”

葉棠點點頭,覺得他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忽而,她見九王爺輕一擡袖,立即有隻小鳥落在了他那雪白的衣袖上。圓滾滾雪白的一團,紅紅的鳥喙甚是惹眼。

“是信靈!”

葉棠見了,伸手便要拿那雪白的小東西。蕭池卻突然將胳膊一擡,她連着夠了兩下都沒夠着。

只見她脣角一勾,眼睛一亮,很明顯是又生了鬼主意。

這次,她居然伸手在他身上輕輕撓了兩下。

蕭池低頭看着她,舉着那隻小鳥一動沒動,任她兩隻小手在他身上抓來抓去。

見他沒有反應,她尷尬放下了手,生硬笑了兩聲,“呵呵,沒想到,九王爺居然也不怕癢------”

葉棠忽然想起來。他身上摸起來很結實,想必是沒有癢癢肉這種東西的。

他聽得清清楚楚,她剛剛說的是,也。他實在不願去深究,她的“也”說的是誰。

暗自嘆了口氣,放低胳膊,將那小東西拿在手裡,順手放在了她肩上。

她伸出手指逗着肩上雪白的小鳥,沒注意到他已經伸手掠過她腰際,緩緩往上,既然她以爲他會怕癢,那麼-------

他輕輕一碰,她果然扭着身子往後躲。那鳥而張了張翅,依舊穩穩站在她肩上。

見他要上前,她只一邊笑一邊後退說,“你別過來!我,我怕癢。”

她到底是沒能攔住他。蕭池將她帶進懷裡。

人生幾度花與月,哪能時時處處都是晨風綠芭蕉,微雨紅櫻桃。漠漠輕寒,他越來越喜歡給她穿的毛茸茸的,然後在將她擁進懷裡。她端麗清秀,也靈動俏皮。可最後只有他才知道,她有多香多軟。

似乎,這一刻,他再也無須高樓獨上,天涯望斷了。

輕風乍起,裹挾了料峭冬寒,他懷裡正舒適,還帶着些淡淡的梅香,剛好夠她眯起眼睛,安然避風。

他忽然說,“葉棠,你是不是喜歡被人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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