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嫁給葉修庭

承譯正想勸蕭池去歇息,自葉棠走丟的那天,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了,九王爺兩天來幾乎未合過眼。

還沒開口,便有人進來,“爺,今日一早,街上發現了少將軍,身邊帶了一個姑娘。那姑娘被遮了面,可------”

“現在人在哪裡!”

他幾乎連想都不用想,能讓葉修庭帶在身邊的人,除了她還會有誰。

“爺,出城去了。少將軍極其機警,手下人怕是跟不了多久。”

她果然跟着葉修庭走了,葉修庭應該不會強迫她,這果然是她的決定麼。兩日來繃着的弦鬆了一些,至少,葉修庭不會傷害她。

不過才兩日不到,他卻像煎熬了兩年。

呵,就算是她的決定又如何,他不同意,她就不能走!

蕭池連令也未下,急急出了門,看樣子他是要自己去找。

桶裡的水已經準備好了,給她沐浴用。葉棠原來的衣裳已經染了污,葉修庭已經給她拿了新的來。

她原來的外衫一落,他便看見了那封被她藏在身上的休書。

將軍府規矩多又沉悶,葉棠明明有些不喜歡這樣的氣氛,可偏偏還得連吃飯都要正襟危坐循規蹈矩,努力討老人家的喜歡。

就連葉修庭也以爲,老將軍常掛在嘴邊的“沒個葉家女兒的樣子”是隨口說說來着,最後哪知竟然是發自肺腑。這遠近親疏,關鍵時刻取誰舍誰,老人家一早就清楚着呢。

她很早就開始偷偷揹負不能說的感情,於是順帶什麼都成了習慣,她的心思感受也鮮少與別人說。

她想跟葉修庭說,可見到他的時候,又什麼都不必說了,見到他就是滿足。她總是悄悄窩在他懷裡,或者要他守着睡。

可就算她不說,葉修庭也知道她的心思。這休書,還是讓她委屈了。她明明就是介意。她一早就將自己的心一層一層小心翼翼包了起來。最好讓誰都看不到裡面藏着的人,可沒想到,最後她包得連自己都快看不見了。

可若是她一點都不喜歡,又怎麼會難過。偏偏她還要咬着牙不肯承認。她的心思,似乎還沒葉修庭看得清楚,明白得多。

將那休書摺好,丟在一邊,將她抱進懷裡,輕聲安慰,“沒關係,葉棠,別人不要你,還有我,我要你。”

他懷裡真安全舒適啊。沒有悽風苦雨,沒有顛沛流離,也沒有嘲笑唾罵,只有一如既往的平靜安好。她伸手,輕輕環上他的腰。

葉修庭將她帶到一邊坐好,拿了她的手仔細瞧。也不知道她先前拼命地抓過什麼,手上指甲折斷了一些,有一些扎進了肉裡,出了血。十指連心,她當時好像不知道疼一樣。其中幾根手指傷的有些嚴重,被葉修庭塗上了藥,仔細包了起來。

這會兒解開紗布,葉修庭執了她的手仔細看了看,給她用的藥是他行軍時隨身帶的藥。軍中御醫專門給他配的。他雖帶在身上,可其實卻很少用。傷口已經癒合了一些,應該可以沾水洗澡了。

他拿着她的手不捨得放,卻發現她也正在看他。

他又問,“葉棠,還疼嗎?”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搖搖頭說,“不疼了。”

相惜花已開,雖未荼蘼,可好歹是有心急的開了一些。色白花香,葉修庭記得她很喜歡,常常拿來沐浴。相惜多開在晚上,馨香馥郁,摘來沐浴正是合適。

他這少將軍雖常年在外。時常露宿荒郊野外,可花花草草什麼的,他向來無心,也只認得這一種不起眼的小白花。

她喜歡的東西,他怎麼會不認得。

山間棧道,甚至是懸崖邊上,生着幾棵相惜樹,他爲她採了一些,放進了木桶裡。清流氤氳,漂了白白香香的一層花瓣。

葉修庭看了看準備好的木桶,一彎腰,隨手試了試溫度,剛剛好。

再看葉棠,依舊安安穩穩站在他面前,小手疊在身前,看看桶裡的水,又看看他。

葉修庭柔聲囑咐道,“我在門外等你。你洗完穿好衣服就叫我。”

葉修庭轉身就要出去等她,沒想到,她這回手快,他還沒邁步,就被她扯住了衣襟。葉修庭一回身,果然見她站在桶邊上,扯着他的衣袖不肯鬆手。

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讓他陪。

葉修庭說,“不行,你自己洗。我就在門外,等你洗好,我就進來了。葉棠乖。”

掰了她的小手,將他的衣袖從她手裡抽了出來。

還沒走多遠,葉修庭只聽得她於他身後小聲說,“你也不要我了。”

細細小小的聲音,一絲一絲鑽進他耳朵裡,扎進他心裡,腳下竟然一步都邁不動。

什麼叫他也不要她了,明明他最想要的就是她。

這世上,誰都能不要她,將她關進冰窖,抑或給她一紙休書,惟獨他葉修庭,永遠將她擱在心裡放不下啊。

再看那個姑娘,一定是以爲她留他也留不住,站在原地低着頭一臉傷心委屈。幾步又回到她身邊,將她往懷裡抱。

“葉修庭永遠不會不要葉棠。只要你乖乖洗澡,早點洗完就能早點見到我了。明白了嗎?”

與她說了半天,她好像終於懂了,他不是不要她了,而是要她洗澡。終於看着滿滿一桶水點了點頭。

葉修庭吻了吻她額頭,這纔出去。

他就站在她的房門外,一如那些坐在她牀邊相守的日子。又是月盈天心,可惜,華枝多寒瘦,有綠意萌發,尚未春滿。

可是不要緊,這要不了多久,春天就要浩浩蕩蕩地勢不可擋了。

他思緒綿長,於門外長長舒了一口氣,若是山月也知心底事。

一時間眼前浮現的全是與她的舊事,她小小一隻伸着胳膊要他抱的樣子,與他鬧了彆扭發脾氣翻白眼的樣子,甚至是最開始,她躺在襁褓裡哭的樣子。他不過隨手採薔薇一枝,她便止住了哭,伸着小手去抓。

她要的不多,兜兜轉轉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不過是問他要一個葉修庭。明明他也動了心思,可遠沒有她夠勇敢夠坦誠,他什麼都未給過她。

不過,現在好了,她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而他,也不是她的哥哥。他終於可以正大光明愛她了,正大光明將她抱在懷裡,捧在手心裡。

還有,等薔薇開了,他要帶她去看。

忽聽得身後房裡一聲響,似乎還伴着她的驚呼聲。

聽見她呼聲,他一下忘記了她在沐浴,也顧不上什麼有別,匆匆推了門就要進去看她。

房門一開,他便看見桶裡的水不知怎麼灑出來了許多,還帶出一地的潔白碎花瓣。她就趴在水淋淋的地面上,紅了眼眶。

她記得他的話,早些洗完就能早點見他了。心急,可身體不知怎麼沉重又死板,從桶裡出來的時候一不小心便跌在了地上。

葉修庭瞳孔一縮,隨手扯了搭在一旁的布巾,將她隨便一裹,撈進懷裡。

自從吃了醉雀,她反應遲鈍許多,無論是腦子還是身體。本來也沒覺得疼,可一見他,被他一抱,她似乎才覺出疼來,苦着一張小臉直往他壞裡蹭。

她也聰明,被季書寒帶倒在地,頭都磕破的時候她面無表情一聲不吭。有人疼有人寵了,她也知道什麼是委屈了。

葉修庭卻抱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一定是剛剛出來,身上的水還沒擦乾就滑到了。他原本是想定定神,可耐不住她柔軟的身子一直往他懷裡鑽。

他想她許久了,從前他有顧忌,可現在不必了。

他不是她哥哥了,她也不是什麼九王妃。

他是葉修庭,她是葉棠,僅此而已。

葉修庭閉上眼睛,輕輕喚了她一聲,“葉棠-----”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只抱着他結實的腰身,扁着小嘴,恨恨瞪着地面,似乎在怪地面滑到了她。

她身上的布巾沾了水,就要裹不住她。

“葉棠。”

見她沒有反應,他又喚了她一遍,聲音已經有些粗重,滾燙的呼吸就落在她耳邊。

他一低頭,瑩白柔軟的身子就在他懷裡。與多年前的一幕重合。也是那晚,她關了房門,他在門外敲了許久,她就是不讓他進去。

最後,他沒了辦法,就提了一個籃子,給她採了許多相惜花,悄悄放在她門口。第二日,晚上還沒到,他因爲惦記她還在生氣,就提前回了府。他也沒想到,大中午的,她竟然已經迫不及待地用他採的花在沐浴。

他看見她的時候,她正撐在桶邊兒上瞌睡,高高水面和密集的白色花瓣將她遮得嚴實。他看到她的鎖骨,清晰又好看。

他更沒想到,她醒來,見他站在她面前,先是一怔,隨後竟然什麼也沒說,挑釁一般,當着他的面就從水裡站了起來。

他反應快,轉身之際,水霧正濃,其實他並未看清。他當然也未看見。就算是沐浴,她身上也穿了衣裳。

可就是那一個模糊的身影,揮之不去,深夜偷偷於他腦海浮現,折磨又陪伴了他許多許多年。

如今,水霧散去,他終於將她看了清楚。

他什麼都無須顧忌了,帶着一層布巾,將溫軟的身子抱了,往軟榻上一壓。一如既往,他開始吻她。

吻她的額頭,臉頰,耳珠,脖頸。她輕輕哼了一聲。

葉修庭似乎想起一件極重要的事來,又擡起頭來問她,“葉棠,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已經快要被焚燒殆盡,只灼灼盯着她,等她的一句話。

等了好半天,她才眨了眨眼睛,說,“嫁給,哥哥?”

他哭笑不得,她從未將他當做哥哥不是,怎麼關鍵時刻,她又想起這個來了。可也急不得,又耐着性子給她解釋了一遍。

“不是哥哥,是葉修庭。嫁給葉修庭,你願意嗎?”

嫁給葉修庭,嫁給葉修庭啊。那是她從小的願望,她怎麼會不願意。

目光忽而似落滿了桃花的流水潺潺,她看着那個殷殷等她的男子,笑着點頭,“嗯,我要嫁給葉修庭。”

沒錯,無論發生什麼,她還是他的葉棠。

什麼都不用等了,他要她。將她纖細腿一擡,纏在自己身上,她卻突然身子一僵,眉頭一皺,扒着他的肩頭說,“醉,醉雀。”

葉修庭身形一頓,想起來,距離她上次吃過醉雀,的確是又三日過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醉雀的原因,她有些不愛吃飯。

醉雀對她不好,前幾日,他狠了心故意沒給她吃。沒想到,她卻又哭又鬧難受得將頭狠狠往牆上磕。她哭得可憐,就算被她鬧得沒有辦法,可他也不敢多給她吃。一邊悄悄帶她四處求醫,一邊她又離不開醉雀。

她已經又開始難受了,弓起身子抱着他哭,只說兩個字。“醉雀。”

罷了罷了,如今誰也不能搶走她,等他娶了她再說吧。

好歹給她擦乾淨了身子,又給她套了一件裙子。取了醉雀給她吃了一點點,她坐在牀畔意猶未盡咂咂嘴巴。

這麼一鬧,她兩頰泛起了微微的紅。葉修庭將她抱在牀上,給她蓋好了,自己就在牀邊坐着。

“葉棠乖,快睡覺。”

他又吻了她的眼睛,她才肯閉上。一轉身的功夫,她又在他身後睜開了眼。

他只說,“調皮。”

只好彎腰再去吻她,她卻突然說,“你怎麼不抱我睡了?”

葉修庭一怔,他何時抱着她睡過了?可她這話的原因,他也不想再深究。

“葉棠,我還不能抱你睡。等你嫁給我後-----總之,你先自己睡,我在這兒陪你。”

她雖然有些失落,可好歹也還算聽他的話。

這小村不大,也只一家制衣坊,李婆婆辛勞一輩子,全村人誰家若是有喜事,這喜服一定會來找她。

娶她這件事,葉修庭不想再拖了。只想越快越好。

李婆婆年紀大了,便輕易不再動手,平日的縫補便都交給了孫女子魚。可唯獨這喜服隆重喜慶,是人之大事,針線花樣,每每她必定會親自動手。

葉修庭帶了葉棠來,一來是要給她量身,二來,她的嫁衣,他想讓葉棠親自來選。

製衣坊不大,衣料種類花色自然與京都店面沒的可比,可好在匠人匠心,布料花樣皆盡心。

李婆婆知葉修庭要來,一早便吩咐子魚將幾種喜服紋樣擺了出來。

子魚特意換了一件衣裳,杏?團花,算是她最好的一件衣裳了。自數年前見過他一面,她一直想着何時能再見。許多年過去了,她以爲自己再也見不到救她回來的少將軍了。可沒想到,這一天終於讓她等到了。

這少將軍於全村有恩,他一來,整個村子都知道了。可是誰也勿擾,這是他的意思。更何況她是個姑娘家,如何能唐突跑去見他。聽說,他這次來,還帶了一個女子。又聽說,他身邊的那個女子極美,殺伐決斷的少將軍待她極溫柔。

輾轉幾夜,子魚還是不能想象,一出劍便要了幾個山匪性命的少將軍,血濺了一身都不眨一下眼,待一個女人溫柔起來是什麼樣子。還有。這村子不大,人的嘴快,她想知道,極美究竟是有多美。

李婆婆又整了整衣料,看着站在門口的子魚,搖搖頭,嘆了口氣。自己這孫女,心高氣傲,傾國傾城不敢說,可好歹也是碧玉之色,村子就那麼大,隔三差五便有媒人登門。無論是誰,都被她拒了。自幾年前落入山匪手中,被那少將軍救回來後就更誰都看不上。這回。讓她徹底死心了也好。

不多時,葉修庭就帶着葉棠來了。

李婆婆帶着子魚,見了葉修庭就要跪下。

“見過少將軍。”

葉修庭及時扶了,看看身邊的葉棠,溫聲說,“婆婆不必如此,修庭如今已經不做什麼少將軍了。”

“不管您是不是少將軍,救子魚回來,您永遠都是老身的恩人。”

子魚站在李婆婆身後,看清了跟在葉修庭身邊的女子。

穿了一身裙子,清淡湖藍色,沒有多餘紋飾,衣料剪裁卻是上乘。那女子肌膚白膩,眼睛清澈乾淨。如湖水清泉一般。那樣一雙眼睛,若是盯着看,連她都要心驚,更何況是男人。

可她似乎不愛說話,又有些怯怯,大多時候都是輕輕垂着頭,忽閃着長睫,盯着不遠處地面,很少看誰。

只是偶爾,她會扭頭凝着站在她身邊的男人,莞爾一笑。饒她子魚是個女子,也覺出她的美來,更何況那個男人呢。

哪怕他已經一直在牽着她了,看見她瞧着他笑,他還是會忍不住吻她的額頭,蜻蜓點水的一下,也不顧還有別人在。他從前,就是顧忌太多才讓她吃了這麼多苦。往後,他再也無須顧忌什麼了。

“葉棠乖。”聲音很小,帶着寵溺和哄慰。

再看這少將軍,依舊是子魚第一次見的樣子,容貌氣度半點未變。可子魚一下就明白了,有的人見過一眼便該知道進退,因爲執着也無果。

子魚笑說,“姑娘,隨我來吧,我先給你量身。”

葉棠仍舊有些怔,似乎沒聽懂子魚的話。依舊拉着葉修庭,沒動。

還得葉修庭低聲跟她說,“葉棠先去量身,我在這兒等你,哪兒也不去。”

她變得越來越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了,子魚見她那眼裡滿是不不放心,似乎生怕會被人丟下,沒有安全感的樣子。直到葉修庭跟她解釋過了,她才肯緩緩跟着走。

只要他說了等她,就一定會等。

進了裡間,子魚看出眼前這姑娘美歸美,可似乎舉止有些呆滯,反應也要慢上一些。

尺子輕輕往她身上一比,她居然咯咯笑了起來。她怕癢。

子魚也跟着笑了,看着她道,“姑娘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

沒錯,她的確是越來越像個小孩子了。一個沒什麼安全感非常依賴葉修庭的小孩子。自小就是。

外間,李婆婆給葉修庭備了茶,又指了指早就擺好的幾樣喜服圖案。

“少將軍,這喜服的紋樣都在這裡了。您看看-----”

葉修庭一一看過那些喜慶的紋樣,聽見裡面有她的笑聲傳來,不覺眉眼溫柔。

“還是等她出來,讓她親自挑吧。”

不能給她最貴最華麗的了,但好歹要讓她挑個稱心的。

“是。”

不過三兩下,子魚心中便有了數。

“姑娘,量好了。”

子魚說完發現眼前的姑娘神色不似先前木然,眼睛一直隨着她。子魚又叫了她一聲,“姑娘?”

她這才說。“你好香啊。”

子魚順着她的目光一看,恰好落在自己腰上的一個小香包上,又笑道,“姑娘的的鼻子可真靈!”

那香包是她自己做的,店裡的布料裁剪過後會剩下許多邊角。她閒來無事便撿了一些,隨手繡了兩針,做了個香包出來。選的布料是給女子做夾衫剩下的粉色布料,透氣也能透香。

院子後面有幾株野生的老梅樹,年年開一樹的白花。天暖了起來,那些梅花也早就凋敝了。子魚這香包裡,放的就是她之前曬好的白梅花瓣。

見葉棠一直盯着她的小香包看,子魚順手一解,輕輕往她手心裡一放。

“我隨手做的,姑娘若是喜歡。就送給你吧。過幾日,等山上的別的花開了,我再做些別的出來,若是你喜歡,到時候也一併送你一些。”

子魚見葉棠直直盯着手裡的小香包,似乎很喜歡,至於她說的別的話,她都不是很在意了,注意力全在手心上。

葉棠雙手捧着,往鼻前一湊,清清楚楚聞到了裡面的白梅清香。

被苦寒煎熬過,這清香裡帶着些心疼,像極了一個人。

可究竟是像誰呢?

子魚見她神色漸漸有些不對,大大的眸子裡暈染了水意。低着頭看那小香包,也不知在想什麼。

“來,我幫你掛上。”

子魚說着,又從她手心裡將那小香包拿起來,低頭仔細往她腰上掛。

子魚手巧,掛好後又順手給她撥了撥,“姑娘你看,這樣啊,就不會掉了。”

你看,若是這樣系,便不會再掉了。

這情景似曾相識,如夢裡一般。她總覺得,單單一隻似乎少了些什麼。

子魚帶着葉棠出來的時候,她臉上還帶着笑意。一見葉修庭。便將手往他手心裡送,一邊笑嘻嘻將自己身上的小香包給他看。

“葉修庭,你看。”

葉修庭知她向來喜歡這些小東西,一邊說,“真好看。”一邊向子魚道謝。

見了葉修庭,瞥見他腰上空空,她似乎終於想起哪裡不對來了,又問一旁的子魚,“藍色的呢?”這粉色和藍色的香包,應該是一對纔是呀。而且,那藍色的一隻應該掛在一個男子身上。

子魚一怔,又笑道,“原來姑娘喜歡藍色,等過幾日開了別的花。我再給你做一個藍色的就是了。”

原來是自己記錯了啊,也許根本就沒有藍色的。

她低着頭,仍舊捏着牢牢掛在自己身上的小香包。

葉修庭牽她到了那幾幅紋樣面前,“葉棠,鳳凰錦、鴛鴦錦,你看看喜歡哪個?”

針腳綿密,布料明淨又喜慶。葉棠站在一次排開的紅色綢緞面前,低頭仔細地看,也無人催她。

直到看到最後一幅,她也未說話。

她並不是覺得那花樣有什麼不對,只是那顏色------

忽而一擡頭,見了不遠處布架上的一匹,她眼睛裡一下生出了神采。

伸手一指,“那個,我要那個。”

葉修庭隨着她一看,立即道,“不行。你嫁給我是喜事,怎麼能穿白的呢?”

085 地窖一夜104 可口可心105 梅燈一盞035 橙黃橘綠(2)102 玉碗白梨080 我我不喜歡你028 碰上本王111 帶她回去106 搜城062 你愛誰,我便殺誰106 搜城117 咬你自己125 讓你見他023 素衣白玉089 我想你了065 色令智昏068 他的懷疑060 爲她畫裙007 若有來生027 惦記你,不行076 他知道了112 與你一樣香125 讓你見他110 還給你117 咬你自己126 山明水秀080 我我不喜歡你091 胭脂硃砂060 爲她畫裙066 墜湖087 本王都記得035 橙黃橘綠(2)032 葉棠,我的呢064 那人是誰126 山明水秀019 宴上初見(3)042 冰窖極寒054 王妃愛誰?039 不肖兒女021 驚鴻一瞬069 白衣染血040 手心手背113 夜焚醉雀028 碰上本王084 點墨成金053 墜樓012 花滿月圓047 不許嫁,跟我走!093 芙淑028 碰上本王095 天涯路遠,再不相見053 墜樓075 棠花一去096 本王的女人116 你在擔心?112 與你一樣香091 胭脂硃砂117 咬你自己073 誰是外人068 他的懷疑030 乖,再喝點105 梅燈一盞038 他的底線099 新雨斷虹(3)046 究竟誰髒031 殺意007 若有來生071 回去接她087 本王都記得073 誰是外人012 花滿月圓126 山明水秀113 夜焚醉雀090 帷幄風雲 睿馭天下098 新雨斷虹(2)018 宴上初見(2)077 休書071 回去接她005 今夜我陪013 不知羞105 梅燈一盞018 宴上初見(2)002 璫珠明月051 會不會哄女人016 爲你不嫁116 你在擔心?104 可口可心106 搜城022 一生不娶058 幾縷姻緣絲076 他知道了052 誰有胭脂色057 不是那個丫頭115 只能選一個047 不許嫁,跟我走!121 可你,是我的夫君108 你是,葉修庭077 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