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倒黴事遇多了,就能事事淡定,做到處變不驚。
直到我酒醉醒了之後,看見身邊赤身裸體橫躺着一位幼齡兒童之後,我才發現我真的是太天真了,所謂倒黴就是在你本來就不平靜的生活上投下一顆驚天石,而那石頭巨大速度之快,激起的水花,稀里嘩啦非擾的你的人生不得安定爲止。
現在就是這情況。
我記得三日前,迷糊之中我師父回來贈我掌門羽,我頓感渾身一震,只覺得那瞬間我艱鉅着振興紫元的重大責任,於是我豪氣萬丈的去了一家客棧特意向老闆要了上好的酒菜,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酒後亂事。我居然拖了一個男子,而且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上了牀。
哎,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孩子非拖着我讓我對他負責,整日裡霸佔着我的胳膊。柴米不進油煙不出,一副不負責任就不放手的架勢,真叫人頭痛。關鍵是那有事沒事就跑來給我添堵的小二,說什麼吃幹抹淨就要負責,不能始亂終棄。鬧的那孩子每每羞紅一張清俊的小臉,那眼角挑起的妍麗真的讓我一介女子自嘆不如。
哦,忘了說,這位自稱我把他吃幹抹淨的孩子叫衣九!關鍵是他還是一個男孩!六歲,我就呵呵了。我tm也要有那功能不是,你別告訴我,你六歲你行!關鍵是我是女的!
想想可真是一把心酸淚,姐這輩子還沒被哪個男人摸過我身子呢,就先便宜了他了。
在我剛醒的那段時間裡。我甚至時常懷疑,他是不是想傍大款所以賴上我的,可看見他甩手給我的那疊子銀票,我就知道我想多了。
這娃娃,皮膚雪白,面容清俊,一看就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主,說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都不爲過,自然的這勺子的斤量是在我看見他給的那疊銀票看出來的。
你說說這麼好的條件,沒事非賴上我幹嘛,還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於是我只好每日規勸,就快說盡人間真理可都沒有用。他就是不聽,認死理,哎,對此我真是苦不堪言。
這些日子我沒少在江湖上惹事,幹了許多荒唐事,沒少惹麻煩,但我敢指天發誓我絕對肯定我沒有染指他,首先這事得你情我願而且得年齡相當。
這小娃娃離成年還有好多年。而且那摸樣也絕不可能是我去結識的對象,他面容清秀稚嫩的可讓我自愧不如,面對他我也實在提不起齷蹉之意。
可是在怎樣說也沒辦法,他不離開,我也不能趕他走。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期待他早日明白——他這年紀即便光屁股走在大街上也不會有人說他非禮。
後來,我實在無法,只能打着收養徒弟的心思把他帶在了身邊。
其實這孩子我對他一點也不擔心,他大部分時間還是挺乖巧安靜的,除去我有趕他走的想法被他發現時會張牙舞爪外。一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人。
……
這年復一年春去秋來,我看着紫元的茶花都開始凋零,一瓣一瓣的落在地上混着泥土的味道終結一生,腐化消亡。
衣九還是乖乖的摸樣,每日裡跟在我左右生怕我跑了。
說來還有一件奇事,那日我帶衣九回來,老遠的就看見一隻大公雞扯着嗓子對我一頓猛嚎,那架勢就像看見久未歸家的親人一般,若不是它是一隻雞,就憑它這般熱情,我都能感動的一塌糊塗。
可是現實是它是一隻雞,我當時就撒開了膀子對着它左右進攻,本想着今日裡烤雞一枚的,後瞧見它身手實在靈活就不得不放棄了。
後來吧!我又收養了一隻雞,衣九說叫六毛,我覺得不錯,特富有文藝氣息。
後來的後來,我對這一決定表示了高度的讚揚,你們知道嗎,一隻雞可以帶動一個生產隊,往後我與衣九的肉食都有了指望。
因着這事,我的心情來的異常暢快,興奮之時特意大擺了酒席,特邀好友,咳咳,衣九,暢飲一番。
反正無事,我又怕惹事,前些年的那事也算是整怕了我,擺酒開宴幾乎就是我的唯一樂趣。
這些年我也算是發揮了我的機靈才智在紫元積極釀酒,以求有味,不求其醉,今日就是我功臣名就之時,所以我特意在紫煙閣邊的小亭中擺上一桌好酒,以求暢飲之能事。
一來是補償我這些年乾巴巴的喝白水的日子。二來便是解一解心中煩憂。
吃吃喝喝,消磨時光,想想都覺得美滋滋的。
……
晚風習習,一地的涼意。冷風掛的我頭髮凌亂,迷迷糊糊中我被六毛叫起。才發現我早已臥倒在落葉中,衣衫凌亂不知道上下東西。
懵懵懂懂之下,我的視線還未清晰,縮着身子不由的跌跌撞撞靠在桌旁,一擡頭就是六毛杵立在旁。再一望衣九正醉倒在落葉中抱着酒罈子一副安然入睡的摸樣。
我揮了揮衣裳,迷迷糊糊下看着滿身沾的?葉掉落。捏起肩上泛?的葉尖揉碎,一手碎末。
往日蓬勃生機的葉子已經卷曲,葉莖的周圍也變得乾枯而脆弱。記憶裡那柔結實的經絡的觸感就這樣沉澱下來,慢慢的也就會被遺忘的塵埃中——這樣的場景我已看過無數次,周而復始的毫無生趣。
衣九此刻已經醒了,歪着腦袋瞅着我,過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扯了扯我的一角,喚道:“師父!”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這聲師父裡包含着很多東西。回神時,腦海裡忽的閃過什麼,快的抓不到尾,讓我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我看着衣九奇怪的神情還在望我,微醉的身子正扶着桌子,臉上不算紅潤隱隱有些疲憊的倦意,看來讓他弄了一下午的飯菜着實辛苦他了。
罷了,罷了。甩了甩腦袋,瞧瞧自己,這是老了的節奏,沒事感嘆個啥子玩意啊!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一彎長髮問他:“衣九又有何事?”
“不許這麼叫我!我,你應該叫小九。”衣九不滿的嘟起嘴,??的眼睛圓溜溜,溼滑滑的在眼框裡打轉。不似平時看到的那麼皎潔,而如最貴最美得白紙一般。
這纔是我的困惑。丟又不忍心丟,趕又捨不得趕,可這般單純又是在不討我喜。天真無邪固然好,可在美的白紙終將會染色,我實在不願過多的招惹,也不希望執筆的那人是我。
種下的是無意的因,結下的卻不是無端的果。該賠該償的結局我都應該想到。
“好,好吧,小九又有何事呢?”我理了理熟睡時壓起了褶子的衣服,晃盪一下就倒坐在石凳上,衣袖劃過,不留心就失手打翻白瓷杯盪出了裡面餘留的酒。酒香四溢,勝過一地落花輕塵。
挨!可惜了……可惜!我心疼地看着滿地的幽香溢過,懊惱自己的不小心,一下又忘了身邊的人,只想着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在釀出這美佳釀。
真是一醉忘紅塵,不知天上人間。
“有什麼可惜嗎?”衣九不開心的坐在我邊上,絲毫沒有留意腳邊的六毛。還未等到我答案,又輕輕踢了踢我問:“酒喝多了不難受嗎?”衣九張開手臂直接趴到了我懷裡,嚇得我連忙摟住他不要讓他摔倒。
我生氣的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扶直他的身體,看着這粉嫩嫩的小臉忍不住就是一摸。
本還不高興的衣九一愣,直接誤會了我的舉動開心的又投入我的懷裡,蹭了蹭我的胸口道:“師父,你是不是很喜歡小九。”說罷就直接抓住我的手摟住他的腰。
我老臉一紅,咳咳兩聲:“是啊!師父我很喜歡小九。”這儼然是一副慈母的摸樣,他笑的嘴角彎彎,眼睛眯起。
哎,總覺得這般騙人,雖然也不盡虛假。但總不好是吧!
“你又在想什麼?和我說話時你總是心不在焉。”我在想怎麼騙你,讓你開心。
早就習慣衣九像個小姑娘一樣愛撒嬌的問一些問題,駕輕就熟的我就開始轉移話題。
“小九,難受嗎,剛剛喝了那麼多酒?”
“難受。頭痛痛的。”話落衣九拿起我的手去揉他的腦袋。
挨!造孽啊!我怎麼就淨幹這些圖害小朋友的事情呢?
我給他揉了一夥,便撐着身子起身,宿醉下手腳還是發虛,我拉了拉凌亂的衣裳,一層層的輕紗早已卷在了一起。
我有些厭煩,責怪自己今日閒的沒事幹,穿這樣幹嘛!伸手解了腰間繫着的帶子,走幾步脫一件,漸漸地倒有些涼了。
入了房間的牀榻,便朝裡面捲了卷。
靜站在旁的衣九從容的走過來,蹭到了我的面前,笑顏如花。輕輕取下我發間雜的?葉一角,力度輕柔地如珍寶一般,眼中是溫柔是乾淨。
我看着他純良的笑容與他擡起又放下的手,目中有些迷離,就似嘆似笑地推開了他再次想整理我頭髮的手,一把拉住,輕輕一拽之間,他便落入牀鋪,我手支撐着俯身看他,一時不知今夕何夕。
咳咳,我還是喜歡寫歡脫,那些不是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