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接到董卓被霸體宗擄走消息的那一刻開始,霸體宗便已經成爲各大宗門重點關注的目標,而靈能光柱的爆發,立刻就讓九雲宗等宗門意識到,霸體宗出事了!
短暫時間裡,磺都五宗其他四個宗門做了同樣的決定,立刻派出一支實力強悍的隊伍前往霸體宗!
一方面是要弄清楚霸體宗究竟出了什麼事,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趁火打劫。
古往今來,類似的事情並不少見,當獅子因爲意外而受了重傷,虎視眈眈的羣狼便會一擁而上,搶食乾淨。
不過,城市間有傳送陣可以迅速傳送,但出了城市範圍,就只能靠元能飛艦去往指定的座標點。
而在此時,因爲拍賣會的緣故,包括九雲宗在內的好幾方勢力的首腦,都還逗留在紫珏城中,是以,隨着靈能光柱黯淡下去,很快,便有一艘艘的大型元能飛艦騰空而起,迅速衝出紫珏城邊緣地帶的陣法壁障,朝着霸體宗的方向趕赴過去。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第一艘元能飛艦抵達了霸體宗山門外圍的上空。
這艘元能飛艦,不屬於磺都五大宗門,而是距離霸體宗不算太遠的一個一流勢力。
飛艦甲板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此時一個個往前方俯瞰下去,一雙雙眼眸,都是像是見到鬼一樣瞪大了!
“這裡……真的是霸體宗?”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太可怕了……”
這樣的低語中,很多人的眼球,都被那道縱貫了整個霸體宗山門的巨大溝壑刺痛了。
因爲此時此刻,從那溝壑之中,依然是有大量的刀氣蘊生,不斷交錯,發出讓人牙酸的鏘鏘之聲,不時有一道刀氣飛出,便是斬毀一塊巨石,驚起大片塵土。
衆人的目光順着這道溝壑一直向遠方看去,便是看到了那座被當中劈成兩半的霸體宗主峰,然後看到了更遠處的那片沙漠。
整個霸體宗,像是被不知名巨獸肆虐過一樣,徹底變成了廢墟。
所有霸體宗的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只能看到地上殘留着的許多血跡和碎肉。
深深吸了口氣,這個宗門的宗主眼中精光一爆,喝道:“所有人下去!搜刮任何可用之物!兩百息之後,立刻離開!”
頓時,所有被眼前一幕震驚的人,都是猛地驚醒,隨即都是露出貪婪激動之色來,如同下餃子一樣從元能飛艦之上急掠而出,然後向霸體宗各處分散開去!
因爲霸體宗走得十分匆忙,所以遺留之物不在少數,很多人都是收穫頗多,法寶、丹藥、天材地寶、仙功典籍等等,一個個喜形於色,激動不已。
兩百息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搜刮所有,甚至連數十分之一都不到。
元能飛艦上傳出倒數的聲音,有人捨不得離去,還想獲得更多,立刻被身旁的弟子狠狠一拍後腦:“你想死嗎?再不走,等劍嵐宗九雲宗那些勢力來了,所有的東西都要吐出來!”
那人頓時神色一凜,收攝心中貪婪,連忙往元能飛艦趕去。
而隨着時間一到,元能飛艦果斷掉頭,全速離開。
過了不久,第二艘元能飛艦出現了。
這艘元能飛艦之上,有屬於萬獸宗的獸頭標誌!
萬獸宗宗主是一名體型魁梧霸氣的男子,身上披着獸皮大氅,站在飛艦最前端,當他遠遠看到霸體宗慘狀的剎那,饒是他見過太多大風大浪,此刻也忍不住神色驟變,瞪大眼睛,駭然失色。
感受着地上留下的巨大刀壑中散發的淡淡刀意,萬獸宗宗主臉色極爲凝重。
他已經知道,這一次霸體宗招惹到了什麼人……
動天境!董氏的背後,竟然站着一尊動天境強者!
一刀,斷了霸體宗的千年基業!
心中驚顫之餘,貪婪的念頭隨即瘋漲!
很快,他便下達命令,一部分人下去搜刮霸體宗留下的資源,包括他自己在內的另一部分人,則是調轉飛艦,循着霸體宗之人撤退時留下的蛛絲馬跡,全速追蹤過去!
“這破敗山門中留下的東西只是小頭,真正的好東西,肯定是被帶走了,霸體宗的體術乃是一絕,還有他們的那件族器大戟,也是價值不可估量!”
“不錯,這一次霸體宗元氣大傷,趁他病要他命!”
“霸體宗,今日當絕!”
元能飛艦上,萬獸宗的衆修士,無論男女,身上皆有一種異乎尋常的野性,眼中皆是充滿貪婪和兇獰殺意。
不久之後,九雲宗、劍嵐宗、無相宗、幾乎不分先後抵達了霸體宗山門外,數艘元能飛艦遙遙相望。
他們也都被眼前的駭人景象給驚呆了。
同爲磺都五大宗門,九雲宗等宗門眼見霸體宗這慘狀,難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不過這並不影響到他們對霸體宗展開搜刮。
緊接着,九雲宗和無相宗都採取了和萬獸宗同樣的舉動,一部分循着霸體宗撤離時留下的痕跡追蹤而去。
未必是會對撤走的霸體宗做出些什麼,至少可以從霸體宗那裡,獲知那位神秘動天境強者更多的信息。
尤其是九雲宗的秦震等人,心中是翻江倒海,一陣肉跳,目光對視間,都是透露出相同的震驚——又一個動天境!
“會不會……是同一人?”一名九雲宗長老突然向其他人傳音。
這個猜想,頓時使得九雲宗宗主等人眼角一跳,難掩震驚。
不過仔細想想,倒真的是有這種可能,畢竟夢磺星只是個小地方,怎麼可能短時間裡出現一尊又一尊的動天境強者?
爲了解答這個疑惑,九雲宗的元能飛艦毫不遲疑朝着霸體宗撤走的方向追趕,給旁人的感覺,彷彿九雲宗要對霸體宗趕盡殺絕一般。
而在同樣疾馳的無相宗的元能飛艦上,幾名身姿妖嬈戴着紙面具的無相宗長老,此時眼眸之中都是頗爲激動。
“果然!董氏的背後,果然是藏着一尊動天境強者!”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從霸體宗那裡獲知那名動天境強者更多的消息!”
“沒錯,宗主試圖通過窺天大陣推演董氏背後之人的面目,結果天道反噬,要化解她身上的因果印,必須儘快找到那名強者!”
“無論如何,也要讓霸體宗的那些人開口!”
“不開口,就殺到他們開口!”
從這些美婦嘴裡說出的話語,都很冰冷,如同她們常年居住的山門,帶着森森寒意。
事實上,只要是熟悉無相宗的人都知道,無相宗的女人不好招惹,一旦認準了某件事情,便是近乎不擇手段,深刻詮釋了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
不久,一艘標註有公孫氏族標的元能飛艦減速在霸體宗山門上空停了下來。
公孫氏族長公孫熙以及那位孔大師站在甲板最前方位置,相互對視一眼,震驚得無法言語。
比其他勢力掌握更多信息的他們,從知道霸體宗擄走董卓的一開始,便斷定霸體宗這次要踢到鐵板,但卻沒有料到,霸體宗的下場會是這樣慘,山門被毀,靈脈破碎,千年根基毀於一旦。
而且,從現場觀察,那位強者,僅僅是出了一招!
派出一部分族中高手加入下面的尋寶大軍之後,公孫熙觀察着下方延綿十餘公里的刀壑,道:“動天境也有強弱之分,分出竅、分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六境,而這霸體宗的山門內外,都有陣法運轉後的痕跡,也就是說,此人一刀連破霸體宗護山大陣和內山門的九曲盤龍陣,一路無可抵禦,直至斬破靈脈,此人刀道取於直,兼有霸道,其刀意之中蘊有破釜沉舟之極意,其修爲恐怕至少都是二境了。”
“這樣的刀道,很難想像其還兼修丹道,更是一尊傳奇丹師……”孔大師蹙起了眉頭,有些疑惑。
公孫熙微微搖頭:“天下能人異士何其之多,就算真有這種天才也不奇怪。”
兩人的交談都是以傳音進行,不爲旁人得知,這時一名公孫氏長老忍耐不住,上前道:“家主,我們不去追擊霸體宗嗎?也許……”
公孫熙擡手止住這名長老繼續說下去,淡淡道:“我們公孫氏,不是靠侵吞其他勢力才能起家,更何況時間過去這麼久,霸體宗的應該也已經到了他們想到的地方了,追過去也是無用。”
“家主說的莫非是……祖地?”這名長老臉上一驚。
“不錯。”公孫熙負手而立,氣態儒雅,緩緩道:“但凡霸體宗這樣的宗門,都會秘密選址,建造一塊祖地,裡面佈下了重重逆天的手段,爲的就是提防有朝一日宗門蒙難還能有一個退避之處……霸體宗的人既然去了那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危險了,如果沒有意外,不久之後霸體宗就會封宗避世,也許數百年都不會再出了。”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嘆:“一招走錯,滿盤皆輸,我公孫氏也要引以爲戒啊……這一次,霸體宗沒落,而董氏怕是要崛起了。”
周遭聽到這番話的人,都是神色一震,然後深以爲然。
有一尊強大至斯的動天境強者撐腰,消息傳揚出去,不知會有多少人投奔到董氏麾下,董氏想不崛起都難。
公孫氏並未久做逗留,很快就驅使元能飛艦回返。
公孫氏前腳剛走,雨氏和白氏的元能飛艦後腳抵達,看到眼前一幕,都是倒抽涼氣。
“僅僅因爲抓走了那個叫董卓的小子,竟然就讓霸體宗千年基業崩毀,這——”
雨氏的元能飛艦上,不少人都起了雞皮疙瘩。
很快的,就有人將目光看向一名器宇軒昂的青年,面色都是有些古怪。
這青年,正是前一晚參加了拍賣會的那名雨氏青年,此時感受到四面投來的異樣目光,臉色不由有些燒紅,眉宇間浮現出一絲羞惱和不堪。
因爲數天之後的第二場拍賣會的,雨氏家主已經是連夜通過傳送陣趕到了紫珏城。
而就在不久前,獲悉霸體宗以謀害霸體宗正式弟子的名義將董卓抓走,這名在雨氏中地位不淺的青年便立刻跳出來。
言稱,如果董卓真的謀害了霸體宗弟子,雨氏再和這樣的人合作不僅會污了雨氏的名聲,而且還會大大得罪氣勢正盛的霸體宗,不利雨氏將來的發展。
說來說去,矛頭都是直指紫珏城穀雨拍賣行的東家,雨若瑄。
而雨若瑄從頭到尾都沒有做任何辯駁,低眉順眼,安靜得猶如一朵小白花。
直到此刻,當各種古怪目光落在青年身上的時候,雨若瑄向雨氏家主雨蒙盈盈一禮,聲音柔柔道:“家主,穀雨拍賣行和董氏的合作,還要繼續下去嗎?”
“當然。”雨氏家主目光柔和地看着雨若瑄,說道:“昨天的拍賣會,你做得很好,和董氏的合作,務必要保持住,下一場拍賣會還是交由若瑄你來全權負責,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
雨若瑄的臉上有一種受寵若驚,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潤,恭謹地應了聲是。
啪!
雖然沒有聽到實質性的聲音,但所有人都覺得,扇在青年臉上的這無形的一巴掌,真的好響。
青年一張臉漲得通紅,雖然誰都沒有對他多說什麼,連家主也沒有因爲不久前他說的那些話而出言責備,但或許正因爲這樣,他才更加感到難堪,總覺得好像每一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充滿了譏誚和諷刺。
“雨若瑄!我雨辰逸和你勢不兩立!”
青年目光微微閃動着,內心中發出充滿恨意的嘶吼。
白氏那邊,站在甲板上的人,同樣是震撼莫名,久久不能言語。
在這之前,誰能想到,那看上去頗有幾分滑稽小胖子背後的靠山,竟是這樣一尊大能?
白氏的元能飛艦上,沒有人下去挖地三尺地搜刮霸體宗來不及帶走之物。
一個又一個的白氏族人腦海中,都只有重複響起的三個字——動天境動天境……
就如同白子軒對周通所講述的,對於眼下的白氏來說,任何東西,任何利益,都比不過一枚元一洗魄丹。
在這之前,白氏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君墨白的身上,甚至不惜聯姻。
而現在,一名動天境強者,以如此震撼的方式,進入了他們的視野範圍之中。
如果說,君墨白對白氏而言,是一根救命麻繩,那麼這名動天境強者的存在,足以堪比一根鋼索。
要知道,這名動天境強者,還是一名傳奇丹師,且至少是四級,甚至有可能是五級!
而誰能咬定說,他或她只能是五級,而不可以是六級丹師?
之所以會如此激動於這名神秘丹師是動天境的修爲,是因爲衆所周知的一個共識,那就是,唯有動天境,才能成爲六級丹師!
這是一道極爲苛刻的門檻,古往今來,不知將多少頂級五級丹師拒之門外。
更何況,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哪怕這位強者本身不是六級傳奇丹師,其認識的人裡面,未必就沒有這種存在!
相比君墨白的那種多少顯得有些飄渺的口頭上的承諾,眼下這名動天境高手卻是看得見摸得着的。
是以,這位以一己之力毀滅了霸體宗山門的動天境強者,在一種白氏高層眼中,更像是從天而降的另一道曙光!
“立刻回去,稟告家主!”
“沒錯,無論如何,都要通過董氏,和那位傳奇丹師見上一面!”
白氏的元能飛艦僅僅是匆匆一遊,便是快速離開,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恍若絕處逢生般的驚喜和激動。
而在霸體宗山門這裡,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的勢力也好,散修也罷,都紛紛聞風而來,使得這山門遺址變得熱鬧非凡,密密麻麻的人頭從高空俯瞰,如同一隻只辛勞工作的小螞蟻,遍佈了山門各處,從各種殘垣碎石之中翻找、挖掘。
每當有人從廢墟中找到什麼“寶物”,立刻就會引起一番騷動甚至爭鬥,變得熱鬧非凡。
在這樣的熱鬧中,消息也是飛快傳播,短短不到兩個小時,霸體宗山門被動天境強者一招斬破靈脈毀滅的驚聞,便是迅速轟動了整個夢磺星。
更讓無數人大跌眼鏡的是,事件的起因,居然僅僅是霸體宗抓走了因爲完美級辟穀丹而風頭正盛的董氏少東家!
董氏的背後,站着動天境。
只要不是白癡,都自然而然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無論凡人還是修士,都被這樣的結論驚呆了。
尤其是那些參加過前一晚拍賣會的人,更是覺得荒謬絕倫,想不通就是那樣一個處處都透着滑稽的胖子,怎麼會被動天境強者選中當代言人的?因爲會賣萌嗎?
至於說,那董卓是不是真的謀害了霸體宗的一名正式弟子以及他的未婚妻,已經沒有人在意了。
或者說,沒有人敢在意了。
甚至連最有資格提出質疑的紫珏城凌家,此時也都選擇了沉默。
很快,又有讓人怔愣不已的最新消息傳播開來——那董氏少東家,董卓,居然已經安然地返回了紫珏城的董府。
有人看到,是霸體宗的血屠手丁壁親自將他送回來的,而且,行事風格歷來囂狂霸道的丁壁,竟然對董卓恭敬非常,可以說是透着敬畏。
隨後,又陸續有更多的消息傳來。
霸體宗從山門撤走的大部隊被數波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截殺,一路血戰,死傷慘重,連長老級的人物都死了好幾個。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鬣狗盯上平陽之虎了。
又有驚人的消息傳來,血戰之中,有數名着相境黑衣人施展的元神法相,暴露出了萬獸宗的特徵!
因爲,萬獸宗擁有獨門秘法,可將妖獸之魂煉入自身法相之中,使得元神法相之威遠超同境,所以是各大宗門之中最好辨認的。
不過很快,又有傳言說,九雲宗、劍嵐宗、無相宗也都有強者出現襲擊霸體宗的隊伍。
一時間,各種小道消息滿天飛,真真假假讓人分不清楚了。
數小時後,一切塵埃落定。
一路血戰的霸體宗進入到了一片有大量妖獸盤踞的山巒深處,剩下的人不足兩百,一路的折損超過七成。
各路追殺人馬緊跟追入,陡然間一座大陣升騰而起,爆發出恐怖之威,頃刻間將追殺的人馬磨滅過半,只有少數機警的強者逃離。
一座又一座的陣法開啓,閃耀了那片天地,使得方圓十里變成了生人勿近的絕兇之地,哪怕着相境修士進入,都可能磨滅其中。
隨後,各路隱藏了身份的黑衣修士果斷放棄了追殺,帶着死去同伴的屍體,紛紛離去。
有傳言說,這個地方,是霸體宗爲早早爲自己準備的祖地,足以抵禦任何勢力的全力攻伐。
外界的混亂對於周通來說等同於無,他和刀飛揚已經續了三壺茶,一直就沒停下來過。
周通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對刀飛揚的既有印象,再一次詮釋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就如同誰都不會想到如此賣相的刀飛揚會是一尊動天境強者,周通也沒想到,看上去更像是一介武夫的刀飛揚居然真的擁有不俗的文學修養,對於詩詞歌賦雖然談不上精通,但至少無論提到哪方面,都能侃侃而談。
還好周通在過去的十幾次時間線裡,閒暇之餘也是稍微關注過國學,而每一時間線的國學文化又都有所不同,所謂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在不同時間線的國學文化相互碰撞摩擦中,使得周通十幾世累積下來,在這方面也早已經是宗師級。
在以前,他是沒有機會遇到像刀飛揚這樣人聊這方面,此時談性一起,便也是滔滔不絕起來。
做爲主題的“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這句,他們僅僅是聊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延展到了其他,什麼平仄,什麼七言絕句,什麼五言律詩,等等……
越是交談,刀飛揚的越是驚喜,原本渾濁的雙眼也越是變得明亮,慢慢的,他看向周通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只感覺自己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原來詩詞之道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博大精深許多倍,從周通口中說出來的新奇道理,雖是聞所未聞,但細細一品味,就能發現其中暗藏大道!
到後來,刀飛揚忍耐不住,將自己平日裡作的怎麼都不會給別人看的一些詩詞拿了出來,請周通評鑑。
周通先接過手稿看過一遍,便對於刀飛揚的詩詞水準有了一定的瞭解,而且確定,相比詩,刀飛揚其實更加喜歡詞。
這個時間線的詞,和上一時間線的詞一樣,都是有詞牌名的。
所謂詞牌名,即寫詞時所要用到的固定格式,對字數乃至平仄都有頗爲嚴格的要求。
而這個時間線的詞牌名只有數十種,相比上一時間線的一千多種,實在少之又少。
當然這不是不能寫出好詞的主要原因,刀飛揚寫出來的詞,以悲苦居多,但因才情所限,在周通看來很多都是在強說愁,差強人意。
接下來,周通就針對刀飛揚的這些作品,一首一首地剖析,提出自己的一些意見。
刀飛揚剛開始其實是有些尷尬的,不過很快這種尷尬就被由衷的佩服所取代,他沒想到,自己所做一些連自己都有些看不過眼的詩詞,到了周通這裡,僅僅是改動一兩個字,或者是換一種表述方法,無論結構還是整體意境居然都有了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看着那些被改動過的詩詞,刀飛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是這些詩詞的原作者,心中激盪難以言述,更是慶幸自己這一次來到夢磺星。
聊了好幾個小時詩詞,刀飛揚仍然是意猶未盡,周通卻有些堅持不下去了,不是肉體上堅持不了,而是精神上出現了倦意。
詩詞這種東西,完全可以說個幾天幾夜不停,但在周通看來,詩詞只是小道,閒暇時玩玩還可以,如果太過較真就有些本末倒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