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苟先生站起身來,李杉起來送他。
“明天要去登記嗎,隊伍的事兒?”在門口,苟先生問。
李杉撐着門框,說,“嗯。順便還要給小哲補辦一張工分卡,沒那個東西很麻煩。”
“那麼,明天早上我過來吧。九點?”苟先生說,這種事他比較熟悉。
“八點吧。”李杉歪歪頭,“早一點兒比較好,之後我們直接去訓練場訓練一天。”
“這樣啊。”苟先生點點頭,“沒問題。”
“明天見。”李杉在苟先生身後揮着手,這一天的……
回到屋裡,蔡哲正在收拾碗筷。乖巧得讓李杉抱着她轉了好幾圈兒。等兩個人都累了,倒在牀上。李杉給蔡哲拉上被子。
“晚安,小哲。”李杉溫柔地說。
“晚安,衫。”蔡哲把被子拉到下巴,帶着點兒期盼地看着李杉。
李杉笑着,在蔡哲額頭烙下一吻。“晚安吻也給了,乖乖睡覺。”
站起身,薛淵琅從陽臺回來。李杉讓他去刷牙洗臉,自己收拾東西打地鋪。
等兩個人都躺倒牀上,天已經黑透了。李杉感受到身邊的被褥凹陷下去,之後就是薛淵琅橫過來的手臂。
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個抱着人睡覺的壞習慣?”
“不知道。”薛淵琅毫不在乎這種東西,“都說了是李杉飢渴症啦。”
“是皮膚飢渴症,謝謝!”李杉翻了個白眼兒。“明天先去買房子,之後去給小哲補辦工分卡,然後去做隊伍登記,最後去訓練場。”
“真忙。”
“那是必然的。”李杉打了個哈欠,“怎麼着都要活下去啊……”
怎麼着都要活下去嗎?真是個平凡的願望,薛淵琅抱緊李杉,閉上眼睛。
“二百七十個d級喪屍的晶核,或者一百六十個c級喪屍的晶核。”工作人員打着哈欠說,“只要房主還活着,這房子就是你們的。但是如果一個月沒露面,並且沒有登記長時間外出完成任務。我們有權使用您的房間,直到房主回來。”
“明白了。”李杉數了一百六十個晶核遞給他,工作人員轉頭去拿表兒。“誰是房主?”李杉挑眉看着後邊兒的三個人。
“我。”薛淵琅舉手,“怎麼看我都比你們活的時間要長。”
“從年齡上來說,應該是小哲纔對。”李杉把人抱起來,向薛淵琅伸出手,“工分卡給我。”
薛淵琅把工分卡遞過去,李杉再把它遞給工作人員。拿着手裡的表格兒,苟先生擠過來指導李杉該怎麼填。
工作人員把卡還給薛淵琅,再把表收回去。順便把地契交給李杉,這就算完事兒了。
“真迅速。”李杉小心翼翼地把地契放在早就準備好的盒子裡。再放到空間的一角,“我還以爲得花費一上午。”
“嗨,”苟先生搖搖手,“這種時候誰還有閒工夫準備合同什麼的……”
“不過,這樣我們就有自己的房子了呢。”李杉眯起眼睛,滿足地笑着,“苟先生要搬過來嗎?”
“不,不用了。”苟先生搖搖頭,“我在那兒生活慣了,也沒有要搬的意思。”
“這樣啊。”李杉也不強求,“什麼時候想搬就搬過來吧,人多熱鬧。”苟先生點點頭,薛淵琅倒是不太高興的樣子。苟先生看了眼薛淵琅,默默地打消了以後搬過去的念頭。
“好了,我們去給小哲補辦一張工分卡。”李杉抱着蔡哲往大門的方向走。蔡哲在他懷裡喊着“工分卡,工分卡,工分卡……”
“對,有了工分卡,小哲就可以買喜歡的東西了。”李杉摸摸她的臉頰,“在自由貿易場,可以買很多很多好看的衣服。如果小哲喜歡,還可以買首飾什麼的。”
“我不喜歡首飾,也不喜歡衣服。”蔡哲玩兒着自己的手指,着孩子比一開始活潑多了。
“這樣啊。”李杉在她的小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後邊兒的薛淵琅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你喜歡什麼就買什麼,但是不要買貿易所的食物知道嗎。”李杉打了個冷顫,“那個東西太貴了,回來跟我說,我做給你吃。”
蔡哲聽話地點點頭,幾句話,差不多也到地方了。苟先生把蔡哲抱過去,“我帶她弄吧,你們要不要去任務所看看?”
李杉也不矯,遞給苟先生一包煙,“麻煩您了。”轉身又對薛淵琅說,“走吧,看看有什麼任務。”
李杉跟薛淵琅向任務所的方向走去。進了門兒,李杉先掃了眼大屏幕,一眼打過去就是,“b市超市物資回收……”
李杉抽抽嘴角,收回視線,誰會去送死啊?一邊兒的薛淵琅鬆了口氣,他有點兒怕李杉看到他的尋人任務。
這傢伙,肯定第一時間把自己捅出去吧……薛淵琅握緊拳頭,覺得自己還是有這個自知之明的。
李杉並不喜歡他……
“啊,漲價了。”李杉拿着那個收集b級喪屍晶核的任務,“原本附贈一個能量轉換器的,現在變成兩個了。”
“那倒也不錯,”薛淵琅聳聳肩,“現在你有不少車,多來幾個能量裝換器也不一定夠用。”
“說的也是。”李杉沉思了一會兒,“其實我打算,如果b級喪屍的晶核裡邊兒能量很多的話,就不換了。那去吸收掉好了,再多的工分,也買不來實力這種東西啊。”
薛淵琅點點頭,默許了李杉的做法。
李杉皺了皺眉,“但是接了任務沒有完成的話,是要被記的。我們已經有一個了。”那個去收集物資的任務,這事兒還是苟先生早上告訴他們的呢。
“沒關係,這種難度大的任務不會管的。”薛淵琅無所謂地說,“他們沒那閒工夫兒。”
“哦。”李杉點點頭,朝另一排桌子走過去。
“你去那裡幹嘛?”薛淵琅拉住他的手,“那裡都是保護所內部的任務。”
“我看看。”李杉掙脫他的手,“知道點兒也不壞。”
“浪費時間。”薛淵琅對此嗤之以鼻,“有這時間不如看看有什麼適合我們做的任務。”
“我們昨天才出去一趟,”李杉掰着手指頭,“我覺得怎麼着也該在保護所老老實實呆幾天。調整心態,順便放鬆休息。之後還要去訓練場進行系統訓練。”
“找任務這種事兒不急,”李杉拿起一張任務紙條,“而且我打算把這種事全權交給苟先生好了,我覺得他很擅長這種事。”
“這種事是指哪種事?”薛淵琅跟在他後邊,“報收集?”
“不僅如此,”李杉回頭看了他一眼,“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但是他很擅長社交。”
“社交?”薛淵琅跟吃了屎一樣的表成功愉悅到了李杉,“你開玩笑呢。”
“不是。”李杉捂着嘴笑,“我認真的。他知道面對什麼人該有什麼樣的態度,這一點就很難得了。”
“哪裡難得?”薛淵琅瞥了一眼熒光屏,上邊一閃而過他的照片,微微側身,擋住那個熒光屏。“正常人都是這樣吧,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態度。”
“但是不一定是正確的態度。”李杉淡淡地說,“人際關係變化得太快了,要琢磨清楚不容易。苟先生是個很聰明的人,而且有這方面的天賦。”
“所以你打算利用人家,幫你辦事兒。”薛淵琅懶懶地說,眼睛卻很是認真。
“不。”李杉歪歪頭,“我是在幫他活下去。”
“說的真好聽。”薛淵琅扭過頭去,“虛僞的傢伙。”
“我是認真的。”李杉說,“不信算了。”
在兩個人都沒有看到的地方,在大門口的柱子後邊,苟先生抱着蔡哲淚流滿面。
兵分兩路之後,他抱起蔡哲剛走幾步,就看到上次圍堵他,羞辱他的那羣人的幫主。上次最早被李杉殺的那個是個小頭目一樣的存在,這次估計是來找事兒的。
大事不好!苟先生的第一反應就是抱着蔡哲掉頭走人。薛淵琅搶劫的不少人都說這個幫派裡的,而且這個幫派絕對不弱,不然薛淵琅也不會把注意打到他們身上。要知道,他挑的人穿得都不錯。
之後有人來找苟先生麻煩,又被李杉他們解決了。這事兒就算是鬧大了,現在幫主都出場了。
要命啊,苟先生心跳得跟吃了槍藥似的。趕緊去找李杉解決這個問題,沒想到剛踏進門兒就聽見李杉的一句。
“而且我打算把這種事全權交給苟先生好了,我覺得他很擅長這種事。”
停住腳步,苟先生躲在門口兒。雖然李杉也提過幾次讓他幫忙,找房子或者是找任務。但是苟先生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在拿錢辦事兒,李杉是他的金主兒。
但是這次不一樣,李杉用了“全權”兩個字。
找任務那是什麼,那是苟先生在一邊兒提議,最後的決定權還在李杉手裡。但是“全權”這兩個字兒一加上,那就是把三個人的命,都壓到他手上了。
任務選擇得是否合適,報的正確與否,這些全部都是關乎隊伍存活率的大事兒。這事兒要是放在有心人手裡,讓這個隊伍全軍覆沒,那是很輕易的一件事。
現在,李杉把這項任務交給他了。一個低賤得像狗一樣的男人。
後邊兒的話,苟先生真是聽一句哭一次。人爲知己而活,苟先生現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句話了。
其實苟先生很自負,他一直覺得,只要他想,跟身邊兒的人打好關係很簡單。他在學校裡做得都很好,但是在家裡和工作上一塌塗地。
他在學校,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是陽光開朗大氣的,跟家人對他的評價完全不同。
後來末世後,他覺得雖然所有人都瞧不起他,但是還真沒有人在他走路的時候伸出腳絆一下。雖然出言諷刺是必然的,但是到底沒有什麼實質行爲。
Wωω◆тt kán◆℃o 在這種時候,能混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很不錯了。
最後那句,“我是在幫他活下去”,苟先生的淚腺全線崩潰。抱着蔡哲靠着門口的柱子慢慢坐在地上,苟先生泣不成聲。
蔡哲伸出小手兒給苟先生擦乾眼淚,“帶我去補辦工分卡吧,我們回來還要去登記團隊呢。”歪歪頭,蔡哲面無表卻很溫柔,“善之隊,記得嗎?”
“……唔!”苟先生捂住嘴,眯起的眼角再次劃過一道淚痕,“好……”
抱着蔡哲站起來,苟先生擦乾淨臉上的淚水。外邊兒還有一羣兒找刺兒的傢伙呢,苟先生吸吸鼻子,挺起胸膛。
他現在是李杉的門面,外交的活兒都歸他管。
眼神變得堅定,苟先生大踏步地往外走去,不能讓那些人,以爲李杉是好欺負的!
李杉的餘光掃過苟先生第一次挺拔起來的背影,一瞬間有些呆滯。那個沉穩的中年人,是第一次來c市保護所時,看到的弓着腰,訕笑着,尖嘴猴腮的男人嗎……
“你在看什麼?”薛淵琅順着李杉的視線望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嗯……”李杉撐着下巴,“剛纔好像看到了苟先生。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轉過頭去看手上的任務單,薛淵琅倒是挺感興趣,又張望了幾眼。
“等很久了嗎?”苟先生拉着蔡哲走向李杉。
李杉眼裡閃過一道流光,不一樣了,苟先生……
果然他沒看錯,那個背影就是苟先生。李杉勾起嘴角,向兩人揚起一抹專屬於李杉的陽光笑容。看來是被聽到了啊……
“沒有,小哲的卡辦完了嗎?”李杉蹲下問蔡哲。
“嗯。”蔡哲點點頭,舉起手裡的卡給李杉看。
“很好。”李杉摸摸她的頭,“以後小哲可以攢工分買東西。等我們回去把晶核分了之後,小哲就可以去逛逛自由貿易場了。”
蔡哲點頭,擦着手裡黑色的工分卡。微微勾起嘴角,攢工分,之後給李杉買個禮物,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慢啊,你們!”薛淵琅靠在牆上,雙手枕在腦後。
“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人。”苟先生說,不卑不亢,生疏有禮,“但是已經解決了。”
薛淵琅皺皺眉,這傢伙不一樣了。李杉倒像是什麼都沒注意到一樣,一臉關切地問,“沒事兒吧,什麼人啊?”
“找刺兒的。”苟先生衝李杉笑笑,“已經沒事兒了,我完美地解決了。”
李杉聽苟先生如此自負地說出這種話,也笑開了。“真的?不會有殘留餘黨捲土而來吧。”
“也有這個可能,”苟先生突然沉下臉,下一秒卻又和沒事兒人一樣擺擺手,“到時候再說吧。再不去登記,人就要多起來了。”
“啊,那趕緊走。”李杉拉起蔡哲的小手兒,給苟先生讓了個道兒,“請引路吧。”
苟先生在路上給李杉他們介紹,“每個隊伍會有一張**的工分卡,記錄每個隊員的信息。每一筆支出和收入也是可以找到的,當然那要到專門的地方去查。”
“一般那張卡是放在隊長手裡,我們誰是隊長?”苟先生突然這麼問。
“薛淵琅吧,他最強了……”李杉還沒說完就把薛淵琅一聲堅定的“不要。”打斷了。
“哎,爲啥?”李杉問,“感覺你很適合隊長啊,讓你當隊員的話,估計你也不會聽隊長的話吧。”
“嘖,隊長什麼的最麻煩了。”薛淵琅親有所感,隊長那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位置啊。末世前還能追求個名譽,現在哪種東西能幹啥,能吃嗎?
“再說了,隊裡是我一個人胡作非爲比較合適。還是我命令所有人跟我一起胡作非爲合適?”薛淵琅問,反正不管是哪個位置,他都是個肆意而爲的人……
“你也知道你是胡作非爲……”李杉抽抽嘴角,咬牙切齒地說。
“如果你想把你說的那種隊伍被我攪的烏煙瘴氣,我沒意見。”薛淵琅聳聳肩。
“那就李杉來吧,”苟先生提議,“我覺得李杉的性格很適合當隊長。”
“呵呵,您太高看我了。”李杉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我是輔助性隊員,隊長應該是那種領着全員衝進喪屍堆裡的人物。我要當上隊長,估計第一時間就得死……”
“但是我覺得你攻擊力也很好啊。”苟先生說,“而且沒人規定輔助性人員就不能當隊長啊。”
“是沒人規定,”李杉突然有點兒失落的樣子,“但是曾經有個人指着我的鼻子說我不適合當隊長呢。甚至說,我連輔助性人員都不合格,最後變成了我不適合當做同伴。”
“誰說的?”蔡哲臉拉了下來,心裡像刀割一樣疼。
“他死了。”李杉說,看着身邊的人一臉嚴肅,突然笑了起來,“也不用這樣啊。我當時覺得他說得挺有道理的。”
“太心軟,優柔寡斷,很容易把身邊的人帶入危險。”李杉說,聲音裡帶着一絲懷念,“我當時被說得啞口無言,之後就決定一定要改。”
“嗯……總體上看還是有點兒成效的吧。”李杉摸摸下巴,還是搖了搖頭,“但是,我絕對達不到隊長的要求。那種放棄一大羣人,也要保證自己人活着的事,我做不來,至少是現在做不來。”
“所以說,我建議,小哲來當隊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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