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沫讓慕卿窨坐在牀邊,拿起吹風給他吹頭髮。
感受着喬伊沫柔軟的手指在他短髮間拂動,慕卿窨看了眼在他眼前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條長臂環了上去。
喬伊沫任由他的動作,專心給他吹乾頭髮。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給我吹頭。”
慕卿窨扯脣說。
第一次嗎?
喬伊沫抿抿脣,她怎麼記得以前經常幫他吹。
喬伊沫無法開口,兩人交流起來難免的會有些障礙。
就比如說現在,喬伊沫就沒辦法邊給他吹頭髮邊迴應他。
慕卿窨百無聊賴之際,清淡的視線從喬伊沫的腰腹慢慢往上游走,最後停在喬伊沫規律起伏的胸脯。
硬朗的喉結微微滾動,沒怎麼猶豫,空閒的一隻手直接從喬伊沫睡衣下襬探了進去。
“……”
喬伊沫緊顫,慌忙移開吹風,驚紅着一張臉向後躲。
慕卿窨箍住她的腰。
喬伊沫耳尖紅得快滴血,瞪大眼盯着慕卿窨。
慕卿窨亦從上往下的凝視着喬伊沫,一雙深眸暗得不見一絲光亮,且透着固執。
喬伊沫低喘,用力抓着手裡的吹風機。
緩了十多秒,喬伊沫垂垂睫毛,向後退的雙腳移了回來,咬住下脣,重新給慕卿窨吹頭髮。
喬伊沫一心以爲,慕卿窨再“恣意”也就這樣了。
倒沒想,她是真的低估了這人的流氓程度。
起初就只是一隻手伸了進去,後來他乾脆把頭都埋了進去。
喬伊沫只覺得整個胸口像是有沸水在上面滾動,讓她頓覺頭重腳輕,四肢發軟。
這樣的感覺持續了許久,他終於從她衣服裡退了出來。
喬伊沫臉頰水紅,分明的睫毛根根溼潤,一雙瞳仁兒似在清水裡浸泡過,瑩瑩透透的看着慕卿窨。
慕卿窨還是不聲不響的望着她。
喬伊沫覺得自己可能中了邪。
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着,她竟然覺得心疼。
心底的柔軟和溫柔被絲絲縷縷的勾了出來。
手裡抓着的吹風機掉到牀上,喬伊沫微彎身,雙手捧着慕卿窨的臉,分別輕吻了他的雙眼。
慕卿窨摟着她的腰,讓她坐在他的腿上,兩人的位置瞬間持平。
喬伊沫眨了下眼,然後便親上了他的脣。
慕卿窨瞳孔發熱,低喘輕笑,“今晚過來是來對了。”
喬伊沫眼眸閃過一絲羞意,從他脣上離開,又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
慕卿窨看着她,握住她一隻手在掌心裡捏了捏,旋即放到她褲腰上。
喬伊沫,“……”
幾分茫然羞怯的望着慕卿窨。
他,他動她褲子幹什麼?而且,而且還變態的抓着她的手動……什麼套路!?
兩人從認識到現在,真正親密無間的次數其實並不多。
尤其像現在這樣,赤裸裸的“暗示”。
喬伊沫知道這個社會對性這個東西已經很開化了,性不再像過去那樣羞於啓齒,更何況還是在兩個彼此情投意合的戀人之間。
只是喬伊沫打從心底裡還是覺得害羞,心理上接受,但是怎麼想都放不開。
慕卿窨沒給喬伊沫太多適應的時間,抱起她,換了個姿勢跨坐在他腿上。
他身上本就穿着洗澡之後的睡袍,簡直不要太方便。
……
“……”不行!
喬伊沫瑟瑟發抖的向後躲,小臉陣紅陣白。
看出喬伊沫的痛苦,慕卿窨剛得逞便又立刻退了出來,勾下她的脖子,耐心溫柔的吻她。
喬伊沫還是覺得不放心,向從他腿上下去。
慕卿窨抱着她不放,“你就打算這麼放着我不管了?”
喬伊沫緊皺着眉,求饒的看着他。
“我慢點,行麼?”
慕卿窨哄道。
喬伊沫盯着慕卿窨額頭上的青筋看了幾秒。
慕卿窨也能從她眼中看到強烈的猶豫,但最終……
喬伊沫搖頭,急切的揮動手說,“天快亮了,我們睡覺吧,好睏。”
喬伊沫臉上的恐懼和抗拒,慕卿窨看得真切,咬咬牙說,“你覺得我現在這樣,睡得着?”
喬伊沫眼皮跳動,壓根不敢去瞄底下支棱起的某物。
慕卿窨抱起她,反身將她放壓到軟牀上,一隻手緊扣着她的細腕,帶着幾分暴躁深深吻住喬伊沫。
喬伊沫嚇到,趕緊擡手輕撫他的後腦勺,在他脣間低低噝氣。
“我想要。”慕卿窨盯着喬伊沫的眼睛,啞聲道。
喬伊沫能感受到他的迫切和需要,她也想滿足他,只是……
經過強烈的思想鬥爭,喬伊沫咬住下嘴脣,閉上雙眼,一副即將上刑場的痛苦樣。
慕卿窨,“……”
深深覺得被打擊到了!
如果這樣了,他還做得下去,跟禽獸有什麼區別!?
慕卿窨臉一黑,全身的肌肉繃着,一秒不敢耽擱的從喬伊沫身上下來,並且一併拿過一旁的被子,將喬伊沫從頭到腳蓋了個嚴嚴實實。
被子底下的喬伊沫,“……”
……
喬伊沫從被子底下探出腦袋,伸手撥開臉上凌亂的長髮,小媳婦似的睜着一雙水靈靈黑潤潤的大眼小心翼翼瞅身旁平躺得“豪邁不羈”的慕卿窨。
慕卿窨身上的睡袍鬆鬆垮垮的,胸前大片結實的胸肌都暴露在了空氣裡,下身除了重點部位遮掩在睡袍下,兩條勁實修長的大長腿也都展露在外。
雙臂大開的舒展擱在身體兩側,清雋的面容微印着抹沉冷,墨眉輕鎖。他此刻閉着雙眼,黑長的睫毛冷冷硬硬的。
喬伊沫盯着他的睫毛,不由得腦洞打開,想象着他突然睜開雙眼時,上千百小刀子嗖嗖朝她飛來的場景。
本來是特可怕的畫面,喬伊沫想着想着卻兀自樂開了。
不僅如此,她把自己裹成一團,不怕死的挪到了慕卿窨身邊,偏頭,把腦袋靠到了慕卿窨肩膀上。
慕卿窨睜開雙眼,沒有如喬伊沫想象中的嗖嗖給她放冷刀子,反而盡是溫情和寵溺的看着她。
嗯。
喬伊沫承認自己被戳到了,心頭一陣甜蜜的悸動。
慕卿窨側身,隔着被子擁着喬伊沫,溫柔的親了親她的眉心,“不睡,還想折磨我到天亮?”
喬伊沫黑線。
“睡吧。”
慕卿窨摸摸喬伊沫的頭。
喬伊沫安然閉上了雙眼。
慕卿窨看到,脣角勾出一抹“認命”的無奈弧度。
……
早上七點剛過,同樣沒怎麼睡的慕卿窨和戰廷深幾乎同時從各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了眼,朝樓梯走。
“不多睡會兒?”
慕卿窨潤聲道。
“習慣了。”
戰廷深簡潔說。
然後,兩個人就沒話說了。
下樓後,兩人分別坐在兩張沙發裡。
張惠送來咖啡。
兩人便一人端着一杯咖啡,拿着一份報紙在那兒看,彼此也不說話。
張惠,”……“
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鬧彆扭呢。
一刻鐘後,勵遠帶着時勤時聿從樓上下來。
嗯,自從有了勵遠,叫時勤時聿起牀這事,聶相思和戰廷深再沒操心過。
三個小傢伙看到慕卿窨也都特別淡定,乖乖的叫了人。
慕卿窨突然放下了手裡的咖啡和報紙,“景堯在哪個房間?”
戰廷深頭也沒擡,指了指二樓某間房。
慕卿窨便去了二樓。
樓上傳來開門聲,戰廷深才從報紙上擡起雙眼,看向二樓。
慕卿窨上樓沒一會兒,戰曜和盛秀竹晨練回來。
都沒把慕卿窨當外人,彼此都很隨意,所以沒刻意等慕卿窨,便帶着三小隻去餐廳吃早餐。
而戰廷脩昨晚離開之後便沒回別墅,戰瑾瑤早在兩天前出發去了巴黎趕行程。
慕卿窨上樓不到二十分鐘。
“上學!?”
二樓傳來一道驚訝到有些破音的小嗓。
戰廷深挑了下眉,看上去,就見慕卿窨手裡拎着個加大號肉球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據我所知,你大半年沒去學校了,不該上學麼?”
慕卿窨清淡淡說。
“……太,太突然了,我都沒有準備!”
景堯大約是懶得走,任由慕卿窨提領着下樓來了。
只不過一下樓,慕卿窨便直接把人“扔”到了地板上。
景堯一屁股坐到地上,滿臉的生無可戀。
他覺得,是時候去做個親子鑑定了!
“去餐廳吃早餐。等會兒和勵遠他們一起去學校。”慕卿窨說。
景堯,“……”
“真的要去呀?”
景堯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相信的跑到慕卿窨面前。
“難不成還有假?”
大半年沒上學了,慕卿窨要是不提“上學”這兩個字,他都想不起來,他還要上學這回事。
“排斥”兩個字就明晃晃的刻在景堯緊緊皺着的腦門上。
不、想、上、學!
“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管乖乖去學校就是。”
景堯垂死掙扎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慕卿窨冷冷的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景堯臉都皺成包子了。
他們大人做事,是不是太沖動了!?
都沒個緩衝的麼?
上學而已,要這麼着急的麼?
確定不是看他礙眼,刻意支開他的?
景堯表示,連吃早餐的心情都沒有了。
不吃早餐,一整天的心情也毀了。
他一定要去做親子鑑定!
……
看着景堯灰溜溜朝餐廳走的背影,戰廷深看了眼對面的慕卿窨,“我猜景堯現在一定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你親生的。”
慕卿窨勾脣看着戰廷深,“他有這個懷疑我表示理解。”
“承認是故意的了?”戰廷深挑眉。
慕卿窨點頭,“嗯,是。”
戰廷深幽幽盯着慕卿窨,過了會兒,低哼,“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能秀?”
“還得送孩子去學校。”
慕卿窨淡笑起身,轉去餐廳。
“什麼時候出發?”
“喬喬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出發。”
慕卿窨說,“在我們回來之前,我兒子就交給你了。”
戰廷深眼皮微微往上翻。送他一個新外號——瀟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