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因爲連續三天出去玩兒,不僅是孩子們,連大人都有些疲憊,是以大家一致決定留在酒店泡溫泉,養精蓄銳。
不出門了,夏雲舒以爲泡溫泉徐長洋總不能再找藉口推脫了吧?
誰想到以要與許宴遠程視頻,討論一件緊急的案子爲由再一次拒絕參與集體活動!?
夏雲舒感覺自己的火已經燒到嗓子眼了。
礙於戰廷深等人都在場,愣是隱忍而沒有發泄。
泡完溫泉,大家一同去餐廳吃午餐,徐長洋毫不例外的依舊沒有參加。
夏雲舒一口火差點噴出來!繼續忍!
到了下午,各自回了各自房間休息。
夏雲舒有些生氣徐長洋這幾天的行爲,不想回去,便帶着至謙在酒店的兒童娛樂區域玩兒。
直到至謙困得連玩兒都提不起精神,夏雲舒方帶着至謙回了房間。
徐長洋沒在客廳和臥室,夏雲舒看了眼書房的方向,嘴脣抿緊,抱着至謙去了他的房間就沒出來,與至謙擠在一張牀睡了過去。
夏雲舒明明氣得很,可她竟然睡得比至謙還沉還長。
至謙醒來時,第一眼就看到夏雲舒,惺忪的大眼睜大了些,定定盯着夏雲舒,小眼神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因爲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沒跟夏雲舒睡過。
小傢伙慢慢移到夏雲舒懷裡,伸出小胖手輕輕抱住夏雲舒的胳膊,扯彎起了嘴角,“肯定是夢,所以我要晚點醒過來,這樣我就能跟媽媽睡很久。”
至謙奶聲奶氣說。
而徐長洋推門進來,正好聽到至謙說這句話。
徐長洋輕然一怔,隨即嘴角輕翹,走了過去。
一團黑影突地從頭頂罩了下來。
至謙驚了驚,擡起小臉望去。
當看到徐長洋的臉時,至謙下意識的把夏雲舒抱得更緊了,像是怕徐長洋跟他搶人。
徐長洋暗笑,俊逸的面龐故作嚴肅,低聲說,“幹什麼?”
至謙努了努粉粉的小嘴,擡着白皙的小下巴,糯糯說,“爸爸,我在夢裡跟媽媽睡也不行麼?”
徐長洋憋笑,“嗯,不行!”
至謙皺皺眉頭,小嘴撅得可以掛茶壺了,哼哼唧唧道,“這是我的夢,不行也得行。”
“放手。”徐長洋坐到牀邊,盯着至謙警惕的小臉說。
至謙搖頭,緊緊抱着夏雲舒,黑黢黢的大眼閃了閃,商量的口吻說,“爸爸,這只是在夢裡,是夢裡。我其實沒有跟媽媽睡,我在我的夢裡跟我媽媽睡,你明白麼?”
“就這麼想跟媽媽睡?”徐長洋淺聲說。
“我還沒有跟媽媽睡過呢。”至謙不高興道,“爸爸每天都跟媽媽睡,至謙跟媽媽睡一次都不行。我有點生氣。”
生氣?
徐長洋悶笑,“媽媽是爸爸的妻子,理應每天跟爸爸睡在一起。”
“那我可以不做媽媽的兒子,我也讓媽媽做我的妻子,這樣我跟媽媽就能每天睡在一起了。”至謙想了想,小臉稚氣,道。
徐長洋黑線,伸手點了點他的小腦門,“媽媽是爸爸的了。而你,只能是媽媽的寶貝兒子。”
至謙嘆氣,認認真真盯着徐長洋,突然無比抑鬱說,“這不是我的夢麼?可我已經在心裡說了好多次讓爸爸消失,爸爸怎麼還在呢?這個夢一點都不好。”
徐長洋,“……”
已經被至謙童真的大鬧給折服了!
望了眼依舊在熟睡的夏雲舒,徐長洋有些詫異,他與至謙對話了這麼長時間,她竟然都沒醒,是這幾天玩得太累的原因麼?
……
夏雲舒直睡到晚飯時間,與大傢伙一同吃了晚飯回房,靠坐在沙發裡,看着站在陽臺電話接個不停的徐長洋,本來還想找他“好好聊聊”他這幾日的態度問題,但這會兒,她發現她還是想睡覺。
於是,在徐長洋終於結束通話,回身看向夏雲舒時,夏雲舒已經歪躺在沙發裡,睡了過去。
徐長洋深邃的眼瞳閃過一抹凝色。
……
第二天凌晨不到五點,沉睡中的夏雲舒便被聶相思喬伊沫幾人給強行從被窩裡拉拽了起來。
夏雲舒沒辦法解釋她怎麼這麼困,她人是被聶相思喬伊沫拽了起來,眼睛也是睜開的,可她的腦子卻是一片漿糊,還在昏睡的狀態。
是以接下來,夏雲舒只感覺不斷的有人從她面前走過,她也被不時的拉上拉下。
有人在弄她的頭髮,有人在弄她的臉,還有人……在弄她的衣服。
而也是身上的衣服卻剝下,夏雲舒才驟然清醒過來。然後看着更衣室的三四名陌生外國女郎面孔,懵逼!
三四秒後。
“啊……”夏雲舒才反應過來,抱着自己的胸,驚叫!
幫她換衣的幾名造型師,“……”
……
到最後,還是聶相思和喬伊沫甘心進去,軟磨硬泡的替夏雲舒換上了。
末了,聶相思將夏雲舒推到落地鏡前,微笑看着她,“雲舒,你真好看!”
夏雲舒暈暈的站在鏡子前,盯着鏡子裡的自己,杏眸盡是不敢相信。
她,她現在是,是穿着婚紗麼?!
夏雲舒身上的婚紗是抹胸設計的,但胸以上至鎖骨,以及袖子是透明的薄紗樣式,整體是魚尾的款式。
腰臀線條以及腿部線條完美的貼着她身體的曲線,性感而又不失優雅,堪稱完美。
頭紗輕薄,與魚尾的裙襬同拖曳到地上,給人一種飄逸且朦朧的美感。
夏雲舒之前穿過的禮服其實有不少於婚紗相似,但禮服是禮服,到底不是婚紗,意義大不同。
而今日,她穿上了婚紗!
這種感覺,讓夏雲舒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眶竟是微微一潤。
……
上午十點,悉尼某教堂。
夏雲舒與徐長洋對面而站,而在她們的前方,坐着他們最親的人,最好的朋友。
他們每一個人望着他們的眼神,都寫滿了喜悅和祝福。
牧師用英語唸的結婚誓詞,像美妙的音符飄進夏雲舒的耳朵裡,每一個字,皆烙印進了自己心裡。
末了。
他問她,願不願意嫁給面前的這個男人。
夏雲舒隔着頭紗望着徐長洋的臉,眼底無法自已的泛起潮溼。
她聽見自己說:願意!
接着,牧師問她對面的男人。
他盯着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回答出了與她同樣的答案。
之後。
他們交換了戒指。
牧師說,他可以親吻他的新娘了。
眼前的薄衫從下而上掀開的剎那,他的脣帶着她熟悉且喜歡的味道印了過來。
夏雲舒眼淚傾巢而出。
“我的小傻瓜,我愛你。“徐長洋深情的吻着夏雲舒,溫柔呢喃。
夏雲舒擡手緊勾住他的脖子,“我也愛你。”
“喲呵……”
夏雲舒聽到翟司默等人起鬨的吆喝聲,以及胖芽不滿戰廷深捂她眼睛的哼唧聲。
夏雲舒嘴角不禁高高挽起,踮起腳尖,更緊的抱住徐長洋的脖子。
兩人再一次在衆目睽睽之下吻得熱火朝天,久久都沒分開。
慕止熙與慕子栩坐在第二排的位置。
看到徐長洋和夏雲舒吻得難捨難分,不放心的看身邊的慕止熙。
慕止熙淡淡笑着,視線凝聚在夏雲舒身上,他極力表現出爲夏雲舒高興、祝福的模樣。
慕子栩微嘆,伸手握住慕止熙的手,輕聲說,“慕慕,別太逼自己了。”
慕止熙面色不改,含笑看了眼慕子栩,道,“媽,你錯了,我沒有逼我自己,而是,我真的很高興,替雲舒高興。”
慕子栩心疼的握緊慕止熙的手。
“我沒有騙您。事實上,從知道徐長洋打算在澳大利亞舉辦他和雲舒的婚禮時,我心裡僅剩的那點不甘也都釋然了。”
慕止熙看着夏雲舒,“您看,雲舒是真的很喜歡徐長洋,跟他在一起,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開心、幸福。所以,我還有什麼好勉強的?我真心祝福雲舒和徐長洋婚姻美滿,百年好合!”
慕子栩擰眉,盯着慕止熙,直到這一刻,她才相信,慕止熙的喜悅並非刻意僞裝,而是發自內心。
明白這個,慕子栩便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從慕止熙身上收回目光時,慕子栩忽然感覺到一道凌冽的視線掃向她。
大約是母子間真的有心電感應,慕子栩呼吸猛地一屏,立刻朝慕卿窨的方向望了去。
當目光對接上的一瞬,慕子栩眸光緊了緊,心尖也跟着擰了下。
而下一秒,慕卿窨便似沒事人般,轉開了目光,仿似他剛並未朝她這邊看過一眼般。
慕子栩嘴脣輕顫,苦笑着緩緩收回目光,心頭卻已被澀楚填滿。
“夏夏!”
就在這時,一道惶恐的男聲驀地朝前傳來。
坐着的一衆人狠狠一愣,看過去,便見夏雲舒整個昏倒在徐長洋懷裡。
衆人驚悚!
……
醫院。
夏雲舒幽幽轉醒,視線逐漸清明時,便看到徐長洋等一幫人都圍在她周圍,個個都盯着她。
夏雲舒表示受到了驚嚇,瞪大眼便要坐起。
肩頭被一雙大手摁住。
夏雲舒懵懵的看着坐到她身邊的徐長洋,視線掃到徐長洋身上量身定製的西裝時,呼吸微微滯了滯。
她想起來。
在這之前,他們在教堂裡舉行婚禮,然後他們在接吻……
之後……發生了什麼?
夏雲舒偷偷環顧了眼周圍的環境,初步斷定,自己現在應該在醫院裡。
所以……她該不會是因爲跟徐長洋接吻接到缺氧昏了過去,被送到醫院來了吧?
夏雲舒一臉囧紅。
如果是這樣,她現在可以再暈一次嗎?
“呵……”
徐長洋突地盯着她笑了聲,讓窘迫的夏雲舒更窘。
他現在該不會是在取笑她吧?
接個吻都接暈倒了,那得多用力親啊?!
“夏夏,我們又要當爸爸媽媽了。”
徐長洋深情凝着夏雲舒,嗓音裡有無法抑制的笑意。
夏雲舒呆,盯着徐長洋。
“你懷孕了!”徐長洋道。
夏雲舒抿着的脣慢慢長大,驚訝到臉部微微變形,“你,你說我,我懷孕了?”
夏雲舒之所以這麼驚訝,是因爲這三年裡,他們這樣那樣從來沒有做過措施,畢竟他們都很想要一個女兒。
可是三年過去,夏雲舒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
夏雲舒還以爲是因爲之前一些列的事,傷身子傷到了根本,所以才很難再懷孕。
夏雲舒心跳得飛快,趕緊去看聶相思。
聶相思用力點頭,“你懷孕了,快兩個月。”
夏雲舒喜悅到說不出一個字,雙眼紅潤,慢慢看向徐長洋,杏眸裡全是感動和幸福。
“小傢伙選擇在今天告訴我們這個消息,是想湊個雙喜臨門。“
徐長洋包裹住夏雲舒歡喜到輕輕發抖的手,柔柔看着她,“這麼體貼、善解人意,一定是個女兒。”
女兒?
夏雲舒眼裡光芒萬丈,含着欣喜的淚花,撲進徐長洋懷裡。
徐長洋亦立刻緊緊擁住她。
聶相思等人看着病牀上緊緊相擁的兩人,嘴角不約而同勾了起來。
“雲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幸福的!你看,你現在很幸福,而將來,會更加,更加幸福。”
聶相思揚起笑,在心裡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