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生日宴,以及那件事住了幾天院,聶相思很光榮的又“曠課”了一個禮拜。
離一診考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聶相思重新回上課便敏感發現了班裡的學習氛圍更緊張了。
最明顯的一點是。
她“曠課”一個禮拜沒來學校,來之後,發現班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議論她。
要換做以前,她一來,早就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一些她有個有錢的三叔當靠山不用認真學習想不來就不來任性,巴拉巴拉等等有的沒的。
坐在位置上。
聶相思看着周遭埋頭複習的同學,快要一診考的壓力根本不需要適應,一下子就來了。
深吐了口氣,聶相思從抽屜裡拿出這一個禮拜落下的試卷放在課桌上。
厚厚的一摞,看得她頭大如牛。
用最快的速度將試卷歸納鋪平。
語文試卷五張,數學八張,英語八張,綜合就有十多張……
我天!
聶相思嘴角抽搐,感覺自己會死。
“這些試卷各科老師都已經講解過了,所以你完全可以無視。“夏雲舒看着聶相思愁眉苦臉的樣子,摸摸鼻子,出餿主意。
聶相思翻白眼。
“而且,相思,老實說,以你的成績,你真的不用這麼焦慮。我覺得你現在去參加高考都沒問題。國內的大學你隨便挑。”夏雲舒說。
“嗯,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聶相思呵呵。
“我說真的。”夏雲舒認真臉道。
聶相思對她笑笑,沒說話,翻出一張英語試卷開始做。
“……“夏雲舒看着她,見她一下子就投入了題海中,抿抿脣,也就沒再打擾她做題。
夏雲舒在心裡長長的悵嘆了聲。
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麼?
就是明明智商上已經碾壓這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可她還比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努力!
明明可以靠顏值,非要拼實力!
惆悵啊惆悵!
夏雲舒邊想邊默默拿出物理書看。
身邊有個高智商的學霸,她要不再努力,被碾壓成渣渣就太難看了。
……
下午放學,夏雲舒晚上不用做兼職,就打算跟聶相思一起走,順便坐個順風車。
可她早早的收拾好了,聶相思還趴在桌上埋頭做試卷。
夏雲舒不好打擾她,於是傻傻的坐在位置上等她。
差不多等了半小時,聶相思半點要收拾走的意思都沒有。
夏雲舒抽了抽嘴角,乾脆也拿出數學模擬考試卷做。
約莫又過了一小時。
聶相思擡起了頭,將筆蓋闔上,偏頭看了眼做題的夏雲舒,沒打擾她,默聲的收拾桌子。
“可以走了嗎?”夏雲舒擡頭看聶相思。
“沒關係,你做吧。我等你。”聶相思道。
“不做了。我餓了。回家。”夏雲舒說着,啪的闔上試卷往書包裡一塞,拉着聶相思朝教室外走。
路過學校小賣部,夏雲舒去買了兩根熱狗。
跟聶相思一人一根,邊吃邊聊邊朝校門口走。
“相思,你想過考哪個大學嗎?”夏雲舒問。
“……儘量考出去吧。或者,出國也行。”聶相思想了想,垂着眼睛說。
“出國?你以前不是堅決肯定不出國的嗎?”夏雲舒皺眉,看着聶相思。
聶相思咬了口熱狗,“改變主意了唄。”
夏雲舒盯着聶相思看了幾秒,笑道,“其實出國也不錯啦。”
“這個熱狗味道還不錯。”聶相思舉了舉手裡的熱狗。
“……嗯。”夏雲舒硬是接住了聶相思生硬轉移話題的梗。
聶相思看着夏雲舒無語無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
“相思。”
剛走出校門口,夏雲舒忽然抓住了聶相思的手。
聶相思驚了驚,“幹嘛?”
“那裡。”夏雲舒連連擡下巴,示意聶相思看過去。
“……”聶相思狐疑,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
就見陸兆年跟之前她們逛商場碰到的女人,也就是他表姐謝云溪,以及另外一個裝扮優雅貴氣的女人站在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前說着什麼,看上去,氛圍輕鬆,和諧。
“相思,你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夏雲舒壓低聲音對聶相思說。
“哪裡怪?”聶相思收回目光,奇怪的看着夏雲舒。
“謝云溪。”夏雲舒說。
“?”聶相思沒明白。
“哎呀,聶相思,不是我說你,你情商是不是太低了點?你沒發現謝云溪對陸兆年怪怪的嗎?“夏雲舒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聶相思道。
聶相思愣了愣,“謝云溪對陸兆年……怪怪的?”
夏雲舒惆悵,“你看她看陸兆年的眼神,那叫一個溫柔,那叫一個多情。那哪是看親表弟的眼神兒,分明就是看情郎。”
聶相思汗,斜眼瞥夏雲舒,“不是我情商低,而是你腦洞太清奇。”
“你丫就是不肯承認你情商低。”夏雲舒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謝云溪對陸兆年,絕對不僅僅只是表姐對錶弟那麼單純!
“行了。不管是我情商低還是你腦洞大,這都跟我們沒關係,走吧。”聶相思拉夏雲舒朝張政的方向走。
“相思。”
呃……
聽到陸兆年的聲音。
聶相思頭有點暈。
本想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走,夏雲舒這貨卻在耳邊提醒她,“人叫你呢。”
聶相思黑線。
只好停了下來。
抿脣看向陸兆年的方向。
陸兆年遠遠朝她招手,隨後對謝云溪以及那女人說了什麼,他便轉身朝她這邊小跑了過來。
“看看這具年輕的肉體,多有誘惑力啊。”
夏雲舒嘖嘖道。
聶相思嘴角抽搐,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肚子,磨牙,“敢不敢再腐一點!?”
“我這叫情到深處自然腐。”夏雲舒抖着肩膀笑。
“這可是你說的。陸兆年過來我就告訴他,說你對他用情至深。”
“行啊,你說啊。要說大家一起說。我就告訴他,你跟我說你想給他生猴子。”
“……”你狠!
“嘿嘿嘿。”夏雲舒賤賤的笑。
“夏雲舒,我不認識你!”聶相思眯眼,恨恨瞪她。
夏雲舒攤手。
眼瞧着陸兆年已經走近了,於是閉上嘴,沒再繼續跟聶相思打嘴仗。
“相思,你怎麼現在還在學校?補課嗎?”陸兆年眸光璀亮的盯着聶相思。
聶相思看到他就想到戰曜讓她邀請他週六去老宅吃飯的事,所以表情不太自然,道,“留下來做了會兒試卷。你呢,怎麼也沒走?”
“我跟班上的同學約好下課打籃球,一直打到現在。”陸兆年憨憨的笑。
“噢。”聶相思點點頭。然後,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陸兆年面對聶相思亦總有些拘謹,撓撓頭道,“你要走了嗎?”
“是啊。”聶相思說。
“……噢。”陸兆年星眸掠過意興闌珊,直勾勾看着聶相思。
大概有十多秒的尷尬沉默。
聶相思一隻手摸了摸自己另一隻手,望向陸兆年,“我……”
“對了。”
“什麼?”
“你這一個禮拜沒來學校了,是又不舒服嗎?”陸兆年俊臉爬上擔憂,低聲道。
聶相思臉微僵。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之所以沒來學校的原因,聶相思只好順着他的話,“嗯,有點。”
“那現在呢?已經好了嗎?”陸兆年緊張的盯着聶相思,星朗的眼眸裡暈動着關切。
“……已經好了。謝謝。”聶相思微點頭。
陸兆年送了口氣,“那就好。”
“那,我們,先走……”
“兆年。“
聶相思話還沒說完,一道溫婉平和的女聲拂了過來。
聶相思嗓音一頓,循聲看去。
謝云溪挽着一名身着素色旗袍,外套駝色長大衣的女人走了過來。
聶相思的視線落在她素白的臉上,突然就定了定。
這張臉……
“舅媽。”
謝云溪和女人走近,陸兆年看着女人叫了聲。
“舅媽?”
夏雲舒在聶相思耳邊訝然低呼。
不爲別的,實在是那女人外表看上去比她身邊的謝云溪長不了幾歲,說她只有二十幾都有人信。
而陸兆年卻叫她舅媽……
那謝云溪……不會是她的女兒吧?!
女人走近,目光溫和的看着聶相思和夏雲舒,“兆年,這兩位是你同學嗎?”
“她們是我朋友。”陸兆年深看了眼聶相思,輕捲起嘴角,說。
女人笑,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陸兆年,“你表姐之前跟我提的那位,是你這兩位朋友中的一位嗎?”
陸兆年清朗的面龐掠過一抹可疑的紅,”表姐怎麼什麼都跟您說。“
“呵。還害羞了呢。”女人搖頭笑。
“媽,她是聶相思,聶小姐。”
謝云溪從一走進就一直盯着聶相思,這會兒又對她這麼介紹。
溫如煙臉上帶着淡淡的笑,看向聶相思,“你好,聶小姐。”
聶相思盯着她的臉,視線有些怔忪,片刻,才輕吸氣,眨眨眼道,“您好。”
溫如煙柔雅的笑,偏頭看着陸兆年說,“看來就是這位了。”
“舅媽。”陸兆年俊臉通紅,星眸赧顏的看聶相思。
聶相思卻沒看她,只盯着那女人的臉。
這張臉,她總感覺在哪兒見過,好熟悉……
察覺到聶相思過於專注凝在她臉上的目光。
溫如煙雙眼再次轉向聶相思,面上仍舊維持着溫和優雅的微笑,疑惑道,“聶小姐,我們以前見過嗎?”
聶相思心尖莫名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