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老施和老聶一共操練了5盤,直到凌晨2點多鐘,兩人才盡興收場。好在老聶也是個夜貓子,什麼熬夜看世界盃之類對他來說也是常事,因此李襄屏也不用擔心損害他老人家的身體。
澤盤棋的結局沒有什麼好說,然而過程卻讓李襄屏鬱悶了。5盤棋,無一例外都是人家老聶開局佔優,在每盤棋前50手棋之前,施大棋聖甚至連“兩分”局面都沒有謀到一盤。
在睡覺之前,李襄屏再次和自己的外掛交流:
“定庵兄,通過這5盤棋,你可曾找到自己問題之所在?”
“這個......唉,定庵確實意識到自己的不足,然而說來慚愧,問題到底出在何處?定庵卻還無頭緒。”
李襄屏聽了一陣氣悶,不過回頭想想也覺正常,因爲自己這個外掛,那還真不算是那種思維敏捷悟性極高之人啊。
“定庵兄,我聽說當年你和他西屏前輩第一次歷遊京城時,西屏前輩進步神速,16歲就“一釘成國手”,而你的棋藝卻一直停滯不前,竟然3年未脫一先,直到你和樑魏今先生同遊牛山,受那魏今先生點化,這才若有所悟,終成一代名師是吧?”
“這個......襄屏小友爲何突然提起這事?”
李襄屏哈哈大笑,心說這可是圍棋史上著名的“頓悟”故事啊,你老施就是當事人,而你現在這種情況,我當然也想找個高人指點指點你,希望你能夠再“頓悟”一次,這是我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好了定庵兄,夜已深,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李襄屏其實已經打定主意,要找個機會去見見老聶,請這個當事人好好指點一下老施,不過他現在卻並沒對自己的外掛明說。
不是因爲別的,主要是因爲李襄屏跟人家老聶一點都不熟啊,不不不,嚴格來說現在的李襄屏都還不認識人家老聶。他棋院倒是去過很多次了,然而說起來也怪,在去棋院訓練的日子,李襄屏竟然沒和老聶碰過一次面。再加上他曾聽自家老頭子說,幾個月前老聶曾有意收自己爲內弟子,可自己當時竟然裝模作樣拒絕了......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李襄屏覺得那還真不能冒冒然找上門去,至少要找個合適的時機,或者是找個熟人引薦才行。
“找誰呢?”李襄屏一時沒想到合適的人選,然後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這一睡竟然睡到第二天中午。
“襄屏,快起來,你這個傢伙,到現在還在睡懶覺呀。”
李襄屏是被趙道愷叫醒的,看着自己的死黨,李襄屏無精打采說道:
“現在不是放假麼,我不睡懶覺做什麼?對了,你這傢伙怎麼這麼早摸上門來了,今天不用去畫照片嗎?”
趙道愷瞪了李襄屏一眼:“李襄屏我警告你,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學的那叫超現實主義畫技,不是什麼畫照片......”
沒等趙道愷說完,李襄屏嬉皮笑臉:“好好好,超現實主義畫技,超現實主義畫技,那麼趙大畫家,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趙道愷睜大眼睛:“大事啊,你忘了嗎?”
李襄屏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大事?”
“今天是你媳婦生日呀,她不是請我們去她家做客麼?”
聽趙道愷這樣說,李襄屏樂了,趙道愷口中的“你媳婦”,那自然就是蔡珊珊,現在3人已經正式成爲同學好幾個月了,只不過因爲備戰的緣故,李襄屏總能找到藉口不去上學,因此嚴格來說,他和蔡珊珊其實到現在也不熟,至少沒有趙道愷熟。
然而不熟歸不熟,在私底下,兩人依然是“你媳婦我媳婦”這樣稱呼她。聽趙道愷提起這茬,李襄屏這纔想起,蔡珊珊確實是邀請過自己去參加她的生日晚宴。對了,而幫她帶話的不是別人,就是面前這傢伙呢。
李襄屏和死黨開玩笑道:“你這個傢伙,我媳婦過生日,你這麼積極做什麼?她不是請我們吃晚飯嗎,你這大中午就急匆匆的跑來。”
趙道愷道:“李襄屏你不是吧,你媳婦過生日,那還不要給人家準備點禮物?我這不是過來和你商量送點什麼好嗎。”
李襄屏聽了一愣,他還真沒想過這茬。其實想想也正常,漫說他接受的這個邀請是別人帶的話,他本來就沒怎麼放在心上,再說他一心理年齡31歲的人,哪裡會去特意想給一13歲小女孩過生日準備什麼禮物。
不過又覺得趙道愷說得也對,既然接受了人家的邀請,那空手去好像真的不合適。
可是送點什麼好呢?李襄屏想了半天不得要領,畢竟對方只是13歲的黃毛丫頭,這如果是大幾歲的話,那李襄屏這樣的紈絝就知道送,什麼都會送。李襄屏甚至回憶起前世的蔡珊珊,他也不知道送什麼合適。因爲他除了知道蔡珊珊是個學霸,後來成爲商業精英,其他諸如她的興趣,她的愛好,李襄屏一概不知。
“道愷,你想好送什麼嗎?”
趙道愷笑道:“那是你的媳婦又不是我的媳婦,這次當然是你拿主意。”
“滾蛋,好像你以前拿過主意似的,對了,除了咱們倆,她還邀請了誰?”
趙道愷:“有xxx,,xx,,xxx.......”
趙道愷報了一大串名字,李襄屏卻知道這都是自己現在的同學,不過他卻和這些人一個都不熟。
然而不熟歸不熟,李襄屏卻知道這都是一幫有錢人啊,因爲他現在就讀的那所學校,就是所謂的貴族學校,學費老貴了,裡面的學生非富即貴,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唉,沒勁,不過看在我老丈人的面子上,還是琢磨一下送什麼好吧......”
是的,李襄屏的確是準備看在老蔡的面子上,琢磨一下跟他女兒送什麼好,因爲趙道愷的到來提醒了他,想讓老施向老聶請教的話,自己的“老丈人”好像是個不錯的引薦人。至少對現在的自己來說,老蔡應該是最合適的。
“對了,李叔呢,怎麼不見李叔在家?”
聽趙道愷提到自己的父親,李襄屏道:“出差去了呀,李大老闆生意那麼大,還不要到項目上巡視去呀.....對了,道愷更我走。”
“去哪?”
“嘿嘿,咱們去看看李大老闆的藏品去,就在他的藏品裡挑一件禮物吧。”
李遠湖有個愛好,就是喜歡收集棋具,雖然他的棋具以圍棋居多,然而也有部分是象棋棋具。在前世的時候,李襄屏是真不知道蔡珊珊會下象棋,不過自己重生後第一次和她見面嘛,就跟她操練了幾盤象棋,因此李襄屏就想,弄副不錯的象棋棋具當做禮物,也許算個不錯的主意吧。
李遠湖收集的棋具也沒當寶貝一樣藏起來,就把家裡一個空房間當儲藏室,李襄屏領着趙道愷進去,在爲數不多的象棋棋具中,總算看到一副還算滿意的。
“道愷你看這副怎麼樣,古色古香,看上去倒像古董,我覺得應該拿得出手吧?”
趙道愷嘻嘻哈哈拿起一個棋子翻看:
“這是什麼材料呀,可別真是古董,李叔回來扒你的皮。”
“極品象棋子,那當然是用犀牛角做,這個材料看上去倒像,不過管他呢,你李叔把這副象棋隨意擱着,估計他淘貨的時候也沒花多少錢吧,我拿去送人他肯定不心疼。”
“對了,你的禮物有了,那我的的。”
“笨蛋,有了棋子還不要棋盤嗎,我早就想好,我送一副棋子,你送一塊棋盤,來來來,我們再挑一塊棋盤......”
李襄屏正準備挑一塊棋盤的時候,他卻感覺不對,他竟然覺察到自己外掛的一點異樣。
“定庵兄,何事?”
“沒事,睹物思人,見到這副象棋,讓我想起一位故人也。”
“故......故人?何人?”
“蘭如兄,這副象棋,卻極像是蘭如兄家中所藏。”
“啊!?蘭如兄?難道你說的是程蘭如,那個圍棋,象棋雙料國手程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