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個老天!這什麼情況?!!!】
【“春節之前我都不會再參加其間任何一項女子圍棋賽事”?】
【昭天后這相當於一口氣退出了東江建橋杯、灣區名家賽還有女皇賽三個比賽?!這獎金加一起六十五萬了啊!】
【更不提女皇賽還是頭銜賽啊!頭銜這東西一直是早拿早享受!】
【明明這對於昭天后來說可以說是手到擒來誒!】
【爲了備戰吳越杯?也不對呀!】
【都不說一月份才辦的女皇賽了,我聽說今年灣區名家賽也會在吳越杯決賽階段之後啊!】
【呃,我倒覺得昭天后最近是新贏了兩個高段男子棋手,於是又開始飄了!】
【客觀說,這點獎金昭天后肯定不在乎:她現在可是三百多萬粉的大主播!】
【儘管她的在線觀看人數一向不溫不火,也就華冉直播她比賽時會有小高峰,但架不住她在線直播時長利害啊!只要對練覆盤就掛在那。】
【她一年稅前收入少說在兩三百萬!比賽獎金完全就是小頭!】
【據我分析,昭天后肯定是先前看自己在應裔杯取得成績後漲粉速度和流量那麼兇,果斷動起了心思!】
【與其在女子比賽裡虐菜、拿這些不溫不火的獎金,不如到男子比賽裡搏一搏搞大新聞!】
【萬一成功了,又吸引得央媒一宣傳,這鋪天蓋地的流量別說直播收入了,估計都會有一堆廣告商找上門來!】
【對此,我只能說如意算盤打得很響,可惜,就這官子水平是不是有點高估自己了?】
【先前應裔杯上也就是靠着自己攻殺的長項一招鮮打了大樸牢李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後面被兔崽上了波針對後就一瀉千里。】
【最近贏了個東瀛水八,然後偷襲了個不瞭解她、跟她比力量的文大錘子,就又覺得自己行了?】
【呃,樓上,我倒覺得如果芮昭是這個想法的話……應該是好事兒吧?】
【像女子雙璧,其實2019年的時候還被認爲完全能夠跟冰女王爭爭長短,2021年也就被認爲是小有劣勢。】
【可就是感覺她們在國內女子比賽斷檔領先太久了,進取心還是不夠,這幾年才被金佑恩完全壓制,甚至可着勁兒地刷連冠了!】
【芮昭這麼做雖然目的未必單純,但肯定還是值得鼓勵的!】
【呵,說什麼呢!】
【芮昭真要有這覺悟,幹嘛還給自己定個期限?】
【很明顯就是給自己在無限制比賽裡試水留後路!萬一覺得自己真不行就又回女子比賽裡舒服去了……】
……
“哎!這年頭果然還是明星棋手流量大啊!”
11月15日傍晚六點,華夏圍棋協會主席辦公室。
盧文劼剛剛用手機在弈國論壇上簡單瀏覽了下後,不由得感慨道:
“在我們看來,相較於芮昭退出這幾個女子比賽,倪珏無法出戰農心杯是問題大得多的事兒……
“但從圈內圈外的輿論來看……情況恰恰相反呢!
“甚至,東江建橋學院和武興縣那邊剛剛還打電話來抱怨了兩句,看出來對於芮昭放棄建橋杯及女皇賽的決定有點意見。”
“哎!這個時候就別添亂了!
尚朝天難得在言語上對金主不客氣了一回,言語裡顯得頗爲煩躁:
“芮昭沒有出現之前,建橋杯和女皇賽不就已經在辦了嗎?當時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啊!
“這下好了,就是因爲其他一些賽事先前沾到了芮昭熱度,起到了宣傳效果,就覺得自己這熱度沾不到就是虧,這什麼道理!”
“啊,其實也能理解嘛!”
盧文劼勸了勸自家主席道:
“不患寡而患不均,總歸是這麼個道理。
“倒是天哥……
“我真沒想到,這回芮昭居然會有那麼大的決心,把你都逼得答應她了。”
聽到這,本來還怒懟金主的尚朝天一下就沒了氣勢,悶聲悶氣地說道:
“也不能說答應吧——畢竟我說了要她爸媽同意才行。”
“但最起碼你這算是讓步了呀!”
盧文劼糾正了下,隨即嘆了口氣:
“其實,如果實力上沒問題的話……那答應她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實力不會有問題。”
尚朝天皺着眉頭應道:
“你也知道去年吳越杯八強戰的情況——如果只下一盤棋的話,現在的芮昭她應該能夠下出不遜於倪珏的棋!
“可我真的擔心她別也把身體弄壞了!”
說到這,尚朝天搖了搖頭,看得出是發自心底地感到懊悔:
“哎!我現在真有點後悔教她‘心流’,弄得她不僅有了提這要求的實力,也有了來要挾我的資本!
“這姑娘,明明原先乖乖巧巧,聽話得要死,什麼時候學得那麼軸了!”
盧文劼聞言低了下眸子——昨晚同樣在場的他自是知道尚朝天所謂“要挾”和“軸”指的是什麼。
就是在這間主席辦公室裡,從醫院回來後的少女將她阻擊白吟樺、湖畔杯七連勝、堅持進行圍棋直播、協助賽事推廣的種種成績一件件地列在棋協一正一副兩位領導面前,以此“邀功”,希望二人滿足她的請求。
——儘管以前無論她爲整個華夏圍棋屆做過什麼,她都從不掛在嘴邊的。
這一番操作,可以說已經把尚朝天逼得是有點招架不住——他自是知道,華夏圍棋怕是欠眼前這個少女不少。
不過那時,尚朝天還厚着臉皮頂住了,以過往成績及實力不夠爲理由,咬死不同意。
可接下來少女給的答覆,卻直接將死了尚朝天:
“您要不相信我實力的話,接下來的圍甲賽場及弈仙賽我都能證明給您看。”
這句話,表面看上去平平無奇。
可都不需要細問,尚朝天便已明白少女的意思。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儘管先前芮昭都非常聽話、自吳越杯八強戰後從來沒有超過限度地使用“心流”,可她真要想這麼幹……尚朝天也沒有一點辦法。
無奈之下,尚朝天最後也只能做出讓步——芮昭必須要徵得父母同意,那他才能最後點這個頭。這纔將在協會裡同二人磨了足足三個半小時的少女打發走。
眼見着自家主席又自責了起來,盧文劼輕呼口氣,上前寬慰道:
“沒辦法,天哥。
“再乖的孩子……也總會長大的呀!”
尚朝天聞言凝了凝眸子,隨後無可奈何地說道:
“或許……是這麼個道理吧!
“接下來,也只能希望她爸媽或者倪珏能夠勸住這孩子了!”
…
…
“……不行,我不同意!”
與此同時,大京市龍壇醫院。
在病房內聽完自家師妹整個計劃的倪珏,當即表示了反對意見。
“芮昭,先不論你是不是真的能夠像去年吳越杯八強戰上那樣,在關鍵局裡超水平發揮。
“單說一點:你難道忘了你去年下完那盤棋可是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去的事了嗎?!”
“這……肯定沒有啦!”
倪珏眼前的少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柔軟溫婉的聲音在情緒不那麼高時也很是好聽:
“但……倪師兄。
“或許……你搞錯了個事情噢!”
“搞錯了個事情?”
聽到這,名人天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卻見端坐於病牀前、同樣擁有“名人”之名的少女頗爲不好意思地低了下頭,可身體卻如同根翠竹一般繃得筆直,凜然而有力:
“那個……我不是來徵求你同意的。
“我只是來……
“讓你知道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