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滿城皆知
“啊！尚主席！實在是抱歉，今天您打電話時我正在開會呢！
“本來是想第一時間給您回電話的，不過您微信說不急，我想可能您也忙，就想着晚上再聯繫您！您現在應該不忙了吧？”
9月4日，晚七點，華夏圍棋協會。
忙碌了一天的尚朝天終於也等來了估計同樣忙碌一天的當潮市文廣旅體局副局長張曉開的電話。
畢竟作爲一個縣級市，平湖快棋賽這項全國性比賽對當地也算是一年一度相當重要的賽事。
這明天就要開始預選賽了，張曉開忙點也很正常。
“不忙、不忙！”
尚朝天趕緊客套道，隨後也不待對方多問，直接進入正題。
“呃……是這樣的，就是關於宣傳這方面的事情，想和您溝通一下。
“我聽說，貴市那邊是選的雷歧和芮昭作爲宣傳推廣的主要形象對嗎？”
聽到尚朝天這麼說，電話那頭的張曉開也是應得飛快：
“對對對！
“哎呀，這事兒正好我也要感謝您！
“不得不說您真是慧眼識珠！這兩位一位是您學生，一位是您力推的宣傳對象，一對金童玉女都可謂是形象極佳、才貌雙全啊！
“這我們這宣發一打出去，不僅僅是媒體，我們本市、乃至全省人民對賽事的支持與熱情都高漲了不少！”
“呃，倒、倒沒那麼誇張了……”
尚朝天連忙試圖糾正對方。
就這麼個說法，哪怕人芮昭不介意，雷歧那估計也得炸啊！
“張局長，‘金童玉女’這講法還是不妥，我覺得……”
“哎！尚主席您別謙虛啊！”
張曉開只道尚朝天是在客套。
“您放心！這麼二位明星選手交到我們手裡，絕對會運營好，力爭實現賽事綜合影響及選手個人價值的雙贏！
“這回我們還會從每輪預選賽中選定四場受關注的關鍵場次進行直播，爲本賽進行預熱……”
預選賽受關注的關鍵場次……
聽到這個詞，尚朝天都不用多想就知道會播誰的比賽。
畢竟都把人照片搬宣傳物料上了……
……啊不對！
怎麼和他扯到這了呀！
我不是要和他溝通把芮昭的照片從宣傳物料上撤下來嗎？！
“那個，張局長……”
尚朝天剛試圖搶過話頭，可哪知對方還在滔滔不絕，沒給自己留任何機會：
“……而且您聽我說！這次我們對賽事的宣傳工作絕對到位！
“印有兩位選手形象的路燈宣傳牌最近一週我們緊急採購了1500套！就放在比賽場館周邊及市主幹道兩旁！
“前兩天我親自和市政那塊對接安排的！最後一批已經於今天凌晨全部更換完成了！您大可放心！”
……啊？
尚朝天一時懵了。
這……
儘管當時的確有跟你們說參賽選手肖像都能使用……
可你們這也太不客氣了吧！
說都不說一聲就搞了個滿城皆知啊？！
而講到這，張曉開才意識到自己好像一直在說，而尚朝天才是有事兒找來的一方。連忙往回找了句道：
“啊，不好意思……
“好久沒和您通過電話了，我這都說太激動了！
“尚主席，您剛說是要溝通哪塊的事情？”
“呃……也沒什麼！
“就、就覺得貴市對本屆比賽確實重視程度空前，所以想來向您表示下感謝……”
聽到這已然麻了的尚朝天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得顧左右而言他。
哎，算了！
小雷你自己穩住心態吧……
人都已經把伱掛路燈……啊不是，掛在路燈上了，我也沒辦法啊！
…
…
“那個，安安姐……”
“怎、怎麼了小昭喵？”
“就……路邊和賽場掛那麼多雷歧的照片我能理解，他是上次冠軍，又是頂尖棋手……
“可爲什麼還掛了那麼多我的照片啊？我、我不就是個預選賽選手嗎……”
9月5日，上午八點五十五分，當潮市體育中心。
來到預選賽賽場的少女縮着腦袋，對眼前的陣勢感覺有些陌生與害怕。
而一旁的艾簡安對此也非常理解……
這誰被當成路燈掛件心態能平穩吶！
這回平湖快棋賽，儘管當潮市離東江市很近，但因爲是在工作日，芮昭還是沒讓父母同行。
不過艾簡安堅持要送她過來，那她就推脫不掉了。
上次參加新初段賽及女子圍甲長白峰站的比賽，全程十天的旅途艾簡安都想跟着。
都是當時那趟出行實在太長，手上還有些工作室未來發展事務要忙的艾簡安實在是有些分不開身，這才作罷。
而這次比賽地就在東江旁邊，那艾大小姐自然堅持要來。
只不過……昨天一路開來有點疲倦，二人都沒太注意周邊情況。
入住酒店時所有的工作人員無論男女，見到芮昭都多瞄了幾眼。當時艾簡安只道是因爲芮昭漂亮，所以並未太多在意。
結果今天開車來賽場……好傢伙！
原來梗在這吶！
但出現這麼個情況……艾簡安也算能理解。
在那盤“叫媽名局”後，儘管芮昭有了不小的名氣，但商業價值還沒有展現得那麼明顯。
可在新初段賽後，事情卻悄然有了變化。
本來一向邊邊角角的新初段賽，因爲芮昭的加入而大受關注。
而在棋協的硬件升級及傾斜推廣下，原十九公司得到了期待外的大量曝光，產品搜索量有了不小的攀升，新初段少女的商業價值得到了初步驗證。
而在這麼個情況下，一向以商業嗅覺靈敏著稱的浙杭省官員會有這麼個出騷操作也就不難理解了。
只不過……
你們這宣傳物料能不能不要設計得那麼老土啊？！
這要不是兩位年輕棋手顏值確實能打，否則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黑粉設計的呢！
艾簡安輕聲嘆了口氣，隨後答道：
“沒辦法啊小昭喵，誰讓你長得夠漂亮啊……又是小有名氣的網紅主播。”
“夠、夠漂亮？！”
這個說法明顯令少女有些意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啊……好、好像確實很漂亮呢！”
對於芮昭的這個反應，艾簡安都不知道該擺出怎麼副表情了。
喂喂！你當主播也那麼久了……
結果合着你一直沒有自己長得很漂亮的自覺啊？！
艾大小姐剛想吐槽，不想少女又搶先問道：
“……可是！這是圍棋比賽，比的是棋藝高低！難道不該重點宣傳那些棋力高強的棋手嗎？”
艾簡安嘆了口氣道：
“沒辦法呢小昭喵。
“對於公衆而言，圍棋什麼的還是太難太高深了，遠不如高顏值俊男靚女吸引人眼球。
“像雷歧，也是因爲他剛好是個帥氣少年。這要他是個矮挫肥，哪怕他是上屆冠軍也一樣上不了宣傳物料。
“包括你要知道，像我們的七十來萬粉絲，絕大多數也是因爲你的外表才吸引來的，未必怎麼懂棋。
“如果你長得比較普通的話，我感覺我們粉絲現在能夠過十萬都謝天謝地了……”
“啊……”
聽到這少女明顯有點失落。
“我……我還以爲我真的吸引了很多人來學棋看棋呢，弄得心裡還有點小驕傲。近來每次和鄒漾姐下棋、還有找孫師兄他們講棋都是開直播的……
“原來，只是因爲我長得比較漂亮點嗎……”
聽到這，艾簡安下意識地抿了抿脣。
不得不說，從她這邊看，【圍棋小昭】最近雖然播了不少，但直播數據上確實是有波動，內容也具有一定爭議。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爲芮昭播歸播，但真的是隻播下棋和覆盤！這讓不少對圍棋沒多大興趣的粉絲大呼失望。
再加上芮昭基本不和直播觀衆互動，很多時候完全得靠艾簡安來整點活，不然只怕數據更糟！
真把我搞成常務副主播了啊……
一想到這艾簡安心中頗爲無奈。
這也得虧了是少女相貌着實出挑，單坐那也能吸引相當多的觀衆。否則B站直播這塊的分管經理估計都要來聊聊了——畢竟先前佔了人相當一部分宣傳推廣資源，不能擺爛呀！
不過……儘管面臨着一些小麻煩，艾簡安卻一點不打算更改自家這憨憨的直播模式。
在她看來，如果硬要芮昭去直播些更爲迎合觀衆的東西，固然可能會讓短期數據比較好看，但長期而言難說是好事。
首先便是這圍棋憨憨肯定會很難受。
這四個月時間接觸下來，艾簡安知道芮昭花在圍棋上的時間簡直只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哪怕碎片時間也隨手就拿出平板做題覆盤。
就這麼個小棋瘋子你讓她打斷自己的練棋節奏去迎合觀衆，只怕不出三天就要恨死直播了。
真正的好小三就是該讓男人從不擔心後院起火，這才能真正握住男人的心。
艾簡安是打心眼兒裡這麼認爲的。
……唔。
……自己這段時間還真總結出不少莫名其妙的知識啊。
再來，從直播角度，這種行爲搞不好也是殺雞取卵。
【圍棋小昭】的核心競爭力是什麼？
艾簡安非常清楚：高顏值雖然算一大賣點，但真正的護城河還是芮昭在女棋手中相當強的實力及極快的進步幅度，進而得到的新聞關注度及官方資源傾斜。
圍棋圈內並不缺花瓶，以後也完全可能出現和芮昭一樣漂亮、甚至還更會整活的女主播。
但……棋力這東西，就是要硬生生拿自己的時間去換的。一般花瓶沒有任何複製的可能。
只要芮昭能夠一直保證自己的棋藝持續進步，那就能夠保證長久的熱度。
所以，想得通透的艾簡安當即安慰起少女來：
“小昭喵，話不是這麼說的噢！
“我和你舉個例子：就比如一家新店開張，總會有些引客措施，而來的新客人中，大多數一開始都是被活動吸引來的，並沒有長久購買的打算。
“但只要這家店的產品服務做得好，總能留下一些新客人的！
“同樣的道理，我先前也和你說過，只要你棋藝能夠一直提升，取得更多的成績，因爲你而真正下上圍棋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
“……是、是嗎？”
芮昭小心地問道：
看得出少女聽了這個解釋，心情明顯舒緩了些。
“那當然！
“所以說，增強實力，比賽好好加油就行了！別想太多！”
艾簡安安慰好自家臺柱，隨後立刻試圖轉移話題，免得影響芮昭的比賽狀態。
“好啦！我們先來看看你的首輪對手啊……
“……誒？
“你怎麼又抽到了那個高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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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有“雷”】
更新一下……估計後續好幾章都有小雷，要直到平湖快棋賽情節結束。這個……我也沒什麼辦法。大佬們見諒呢。
其實這也是我哪怕一衆大佬們討厭這個角色我也只能堅持寫的原因，這個角色後續戲份（尤其是本卷）確實佔比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