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女將軍。
大夏國的巾幗不讓鬚眉,子民的半邊天—蘇玖。
她早已到了嫁人的年紀。雙十年華。
家中老母擔心她,便跑遍紅樓找人替她做媒。
她聽聞後甚是頭疼,
常用“國不安何以安家”來敷衍老母親。
老母親隔三差五便送來一本冊子,
翻開來看全是青年男子畫像,
後來她索性不看。
院內侍奉多年的丫頭也問她“小姐你是何苦呢?咱們大夏國又不是沒有男將軍,小姐也是婦道人家,何苦非要在男人堆裡打滾呢?”
夜深,她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披了件外衣坐於桌前。提筆輾轉又落下。
白紙上赫然寫着一個字。“言”
季言啊季言,如今我已雙十年華你在哪?
她盯着桌上的字眼眶也漸漸紅了起來。
十二歲那年,她因調皮獨自一人跑上山,
聽巷子裡的娃娃們說山上有流星雨。
她又是個好奇心重的,一時沒忍住便跑上了山,愣是在山上待了一宿,流星雨沒看到倒是把她凍傻了。
她準備下山的路上碰到了她生平最害怕的東西——蛇。
繞是她平時膽子再大。
看到蛇就感覺全身都軟了。一動也不敢動。
眼看那條蛇離她越來越近。
她又不敢喊出來,只能緊緊的咬着下脣。
過了一會她只聽到一男子輕笑。
“小姐姐不必害怕,那小東西已經被我收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季言。
他喚她小姐姐,她與季言不過一歲之差。
她得知季言是山上的住戶便日日上山找季言玩耍,季言教她下棋,教她最平常的防身術。她以爲可以日日陪着季言。如此下去倒也是一種快樂。
可惜這種日子也只是她想想罷了。
一年後季言要走了。
她猶記季言走之前拉着她的手
“蘇玖,待你雙十年華你若未嫁我便娶你如何?”
她愣了幾秒,隨即羞紅了臉。
“你一定要回來找我。我也一定會讓你找到我的。”
又一次從夢中醒來。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她摸了摸。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苦笑良久。
蘇玖啊去玖,你當時選擇了站在萬衆矚目的地方等着他來找你。如今你已是人盡皆知。可他卻杳無音訊。
院內丫頭過來敲門“小姐,你起牀了嘛?”
她在屋內胡亂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我起牀了,你進來吧”
丫頭端着臉盆,“小姐你昨晚沒睡好吧,看你眼睛有點腫。要不要我一會給你拿個熱毛巾敷敷?”
她接過丫頭手裡的帕子“不用,過兩天我就要上戰場了。這也是我生平最後一戰,你替我照顧好母親”
丫頭眼裡亮了亮“好的,小姐我跟老夫人等你凱旋歸來。”
小姐爲國效力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爲自己的終身大事操心操心了。
本以爲是必勝之戰,她卻吃了虧。
她軍中有敵軍潛伏。千算萬算還是忘了防人心。
這是她跌下懸崖僅有的最後一點憤懣。
醒來後渾身痠疼。她打量了一下四周。
那是一個藍湖,此刻她正在湖岸。
她用僅能動的一隻手和一隻腿踉蹌的往樹叢中走去。
半道她遇到了蛇。那一瞬間她渾身**。
本就半殘廢的她像是看到死神降臨般的無助。
她閉着眼,連呼吸都放輕了。
“小姐姐別怕,這小東西被我收了。”
她猛然睜眼。
隨即眼眶一紅,撲在男子懷中。
“季言你去哪了?這麼多年你都不來找我我以爲你不記得我了。”
心裡越想越氣索性把這幾年的憋屈全哭了出來。
季言也不哄她,就那樣抱着她。
待她哭夠,季言扶正她的肩膀
“蘇玖,我愛你很愛很愛,”
他放開蘇玖的肩膀,“我後來回去找你的時候你已經是大將軍了,我一直在軍隊了注視着你。”
蘇玖從背後伸出雙手擁住他。
“我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你到底爲什麼不來找我,我就想知道你十二歲的時候說的話還算數不算數?”
季言轉過身反擁住她。
“蘇玖吾妻,定當一生一世一雙人”
蘇玖髒兮兮的小臉在他的懷中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