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麼？”他拿着一個做工精美的紙鳶微笑。
“喜歡喜歡，好漂亮！”她眼睛晶亮。
“喜歡就好，明天去放罷，有風。”他嘴角含笑。
他們最終沒能放成那個美麗的紙鳶。
她的父親以謀反之名，被關進天牢。
一切發生的太快，直到母親抱着她痛哭，她纔回過神來。
她跌跌撞撞跑去他的府邸，“晏哥哥，我爹他……他不可能……你，你救救他……”
他卻漠然打斷：“刑部不會錯判此等大罪，杜將軍謀反，三日後問斬。”
她不敢置信地看他許久，像是終於明白，笑了一聲道：“是麼。”她極輕極輕的聲音，“那我這個罪臣之女，當如何呢？”
他不語。
他凝望她離開的方向。許久，死死按住心口。
晏尚書自小亭後轉出，欣慰地拍拍義子的肩膀，“不錯！此番杜涯是永無翻身之日了。”大笑 ，“謀反之罪滿門抄斬，杜家那丫頭也是傻，真信了所謂的‘情’。”
他依然平淡的模樣，“那麼義父，可否告知舍妹下落？”
晏尚書複雜地看他一眼，“……自然。”
他立在她她墓前，，卻遲遲不敢去撫摸她的墓碑。
“蕊兒。”
“九年前受父敵追殺，我帶着妹妹東躲西藏。”
“後來我與妹妹失散，無意被晏賊所救，收我爲義子。本以爲得遇善人，他卻迫我爲他做事。你爹爹……他確然有罪，卻罪不至死。可你爹數次阻晏賊財路，他於是懷恨在心……”
“晏賊說，妹妹在他手裡。我爲他做這一件事，他就放我們走。”
“我不知他安給你爹的罪名……竟是謀反。”
“我本欲得了自由，便改名換姓娶你。可三日，只有三日。下下策是，我保你一個罷了。終歸，終歸，我們在一起。”
“晏老賊卻給妹妹下了毒……三日發作。”
“呵呵。我終於算不過天命。”
他握着那個紙鳶慘然微笑，“你看，這是個有風的好天，多適合放紙鳶。”
呢喃散在風裡，“蕊兒，我陪你放紙鳶啊。”
“然後呢，然後呢？”
小男孩嚷嚷着。
講故事的女人微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啊。”
小男孩失望地去別處玩了，“孃親，真是個不好的故事。”
女人落下淚，“是啊。”語聲輕輕的，“多傻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