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柔尷尬的看着錢多多,不知道說什麼。
“小柔,我想下地溜達會!”
小柔將我扶起,錢多多看着小柔,“你叫小柔?是凌萱的朋友?”
小柔連忙點頭,努力化解剛纔烙下的不好印象:“是,阿姨,有事您說?”
“第一,我不是你阿姨,我不喜歡這個稱呼,第二,我叫錢多多,你要叫我多多。”
錢多多打量着我們倆,“中午我定了菜,魯菜,你們能吃吧?”
我感到許小柔鬆了口氣,向錢多多回了一句,“能能能,多多,你真好!”
我將整件事又跟許小柔說了一邊,她讓我放心,警察那邊陸澤川已經去打點了,而且安琳被注射了致幻劑,致幻劑在體內停留的時間上可以斷定,安琳之前見過什麼人,從我的口供裡面顯示,我當時在穆騰家,有不在場證據,案情越來越蹊蹺。
錢多多和許小柔都是自來熟的那種,我很佩服錢多多的能力,她面對醫生護士的強勢,對我們的溫婉親熱,又像是朋友一樣可以談天說地,這樣的媽媽,着實讓人感覺幸福。
“凌萱,找時間把你父母約到家裡,談談你跟穆騰的事情!”
我正愁不知道說什麼,許小柔便搶着說,“凌萱的爸爸媽媽都在國外,幾乎不回來,凌萱畢業也是要去美國找他們的。!”
我點了點頭,“多多,呃,我還沒準備好,我爸爸媽媽也沒時間,我跟穆騰順其自然吧。”
“那怎麼行!我16歲生下穆騰,跟穆帆開始也是沒有名分,你不知道名份這個有多重要,最起碼是對感情的一種尊重!”錢多多握住我的手,“我多少了解你一點,人隨和,家世清白,做我們穆騰的媳婦就足夠了!約你父母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
“嗯,有時間我問問他們!”
錢多多滿意的點頭,“儘快,確定時間,我們過去也行!”我點了點頭,想到一句名言,每一句謊言的背後,都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謊,後背冷汗涔涔。
赫然一天都沒在來過,我總是忍不住想到他的那句話,他說,凌萱,我愛你。這三個字緊緊的釘在我的心上,苦澀,也有一點甜蜜。
有個護士叫了錢多多出去,過了好半天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上笑意明朗,在穆騰來的時候依舊是滿臉笑容,穆騰覺得很奇怪,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無意間撥到了晚間的娛樂新聞,我瞬間崩潰,“澳大利亞著名舞臺劇女王錢多多昨日來京,風采依舊,當時錢多多正在醫院,被問及健康狀況時,錢多多表示,是未來兒媳受傷,記者瞭解到,錢多多的兒媳是某名牌大學的應屆畢業生,父母從事教育工作,常年在國外,錢多多表示倆人好事將近。”
“穆騰!穆騰!”我喊穆騰,發現穆騰正長大了嘴巴看着新聞,“我的天!”
穆騰趕緊撥了一個電話,“爸,我媽將我跟凌萱的事情跟媒體說了,我現在在醫院,凌萱出了一些事請,你趕緊來這把我媽弄走!”
不知道穆帆說了什麼,穆騰的語氣瞬間驟降,“爸,我拜託你以後出去旅行帶上我媽行嗎?她憋出這樣的病,跟你脫不了干係!”
“我這頂着嫌疑人的頭銜,是要給穆騰少爺添麻煩了。”我看見穆騰掛了電話,忍不住調侃了一下,“穆騰,穆騰?”
穆騰回過神,“凌萱,我媽....我媽就是常年在家,精神上有點問題,這事可能要暫時委屈你一下!”
“是我高攀穆騰少爺,不過,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我準備將我孤兒院的事情告訴穆騰。
穆騰認真的看着我,“高攀?你當這是舊社會啊!你要說什麼事?”
話到嘴邊上,我咬了咬下脣,“穆騰,其實我的父母.....”
“凌萱,你涉嫌向警方提供假口供,得跟我們走一趟!”還沒說出口,門就被兩個警察打開,“現在,馬上。”
“什麼假口供?”穆騰問警察。“這麼晚你們還在辦案,真是辛苦了,快坐下。”
警察沒理會穆騰的寒暄:“我們查到凌萱你是郊區孤兒院的孤兒,花錢找人領養了自己,僞造了一個假的身份和家庭,而且在大學的寢室裡面對安琳有過恐嚇的行爲,有這樣心機的人,我們要重新審訊。”
穆騰淡定的看着我,“她現在身體不舒服,我可以允許你們在這問,但是如果要帶走,我要跟大使館那邊問一下,你們警察爲什麼帶走我的未婚妻。或者你給你們領導彙報一下,看看他怎麼說。”
穆騰的先禮後兵,真是厲害。
“這......”兩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出去打了電話,回來的時候向穆騰表示歉意,點頭哈腰的盡頭我看着就難受,只對我進行了詢問,告訴我隨傳隨到,確認了事實便走了。
“穆騰,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穆騰在窗前站着,我看不見他的表情,“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我不知道誰是我的爸爸媽媽,趙媽媽說撿到我的時候,我身上只有包着我的一個小毯子,連我生日都不知道,我小時候的生日是國慶節,因爲這天大家都放假,稍微大了一點,我就開始被領養,但是每個領養我的人都不會將我當成親生子女對待,我開始逃跑,不聽話,做一切讓人厭煩的事情,後來,我用撿了好幾年礦泉水瓶的一千塊錢,僱人領養了我。”我擦了擦了即將掉下的眼淚,“將錢給了他們,我自己帶着戶口本入學、升學考試,老師同學問我家人的時候,我就說他們在國外工作,其實我是不想低人一等,錢多多向別人公佈了我父母的事情,我就準備和你說,穆騰,我是一個孤兒,沒人要的孩子。”
“別這麼說。你早該讓我知道!”穆騰嘆了口氣,“我媽說你是我未婚妻這事,跟身世,真是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穆騰,你最清楚了,我們之間不是男歡女愛,我也不想連累你,明天早晨你就跟媒體說清楚,然後趕緊回悉尼。”
穆騰拿出紙巾爲我擦了擦眼淚,“說什麼呢!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家庭的事。”
“眼前的事?”我疑惑的看着穆騰,“你指的是什麼?”
穆騰將我按在牀上,“睡覺!你好好休息,情緒波動又會頭暈!”
我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赫然站在門口,看着被穆騰按在牀上的我,兩眼像是要冒火一般,最終只是嘴脣動了動,生氣的走了出去。
“凌萱,你到底是有多愛他?在那麼危急的時候第一個打出的電話會是他?”穆騰將被子給我蓋好,“我出去抽根菸。”
我印象中的穆騰,從來不抽菸。
他身上永遠有一股好聞的香味,和穆騰住在一起的幾天來,卻沒發現他噴什麼香水。
我使勁的錘了錘自己的頭,我現在自顧不暇,還有什麼心思去理會穆騰香水的品牌。
我在醫院住了幾天後,案情沒有新的進展,赫然也沒有再次出現,跟警察報備之後,我回到穆騰的家,管家說錢多多去了坦桑尼亞徒步旅行,真是有錢人的生活,那地方有什麼可去的。
我在房間裡面看電視,穆騰在陽臺上看書,其實他的眼睛總是盯着對面的樹林,生怕錯過一絲的蛛絲馬跡。
“凌萱,你在想想,你的朋友、同學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比如,一起和你經歷過什麼事的,從小到大,你都想想。”
我低着頭將從小認識的朋友扒拉一遍,“沒什麼特別的人,孤兒院最好的朋友叫柳眉,她的腿摔斷了之後突然就被領養了,我們之間也就斷了聯繫,然後小學沒朋友,初中沒朋友,高中沒朋友,簡單的概括我的朋友只有許小柔和陸軒。”
“許小柔和陸軒?許小柔現在被陸澤川軟禁在家裡,陸軒據我所知跟嘉寧在郊區的一個學校做老師,已經很久沒來市區了。”穆騰靈機一動,“你說你孤兒院的那個朋友叫柳眉?她是什麼摔傷的?”
我努力的回想着,“孤兒院的後院有顆杏樹,我要吃杏,柳眉說幫我去摘,她上去之後,自己吃了幾顆,不知道爲什麼腳就蹬偏了,整個人從樹上掉下來,我趕緊喊來趙媽媽,醫生看過之後說是腿摔折了,要穿鋼釘,柳眉一直哭,趙媽媽罰我將孤兒院所有的廁所打掃一遍,第二天等我打掃完的時候,趙媽媽告訴我柳眉已經被領養走了,據說是個十分有錢的人。”
“然後呢?”穆騰問道。
“沒有然後,失去聯繫了!”我看着穆騰,“你問這個人幹嘛?”
“你的人生還真是傳奇!”穆騰好笑的看着我,“那個柳眉沒什麼特徵嗎?疤痕、胎記什麼的!”
“沒有,柳眉很漂亮,小時候就是。”我閉上眼睛,看見小時候的柳眉,瓜子臉、大眼睛,典型的美女胚子。
“跟夏陽像不像?”穆騰看着我,眼神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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