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哪裡去?這個我還真沒想好呢,經歷過這次事情,我對有些事情也看開了,算是做做好事,積點陰德吧。既然我對此並沒有癖好,賽爾提缺了這個也沒什麼影響,不如把它交給某個……愛着它的人吧。”
路漫漫聳聳肩膀,眼眸中閃爍着天真無辜的光彩。
“你要把它交給誠二?”矢霧波江美麗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誠二?誠二是誰?”路漫漫一臉疑惑,裝作冥思苦想,“對了!是矢霧誠二嗎?”
“哈哈,我終於想起來了!那就是波江你的弟弟嘛,那就給他吧!你那麼疼愛的你的弟弟,看到弟弟獲得真愛你也一定會很開心吧?對不對?”
路漫漫欠揍地繼續,完全不顧身邊女人散發出來的越來越濃的殺氣。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矢霧波江雙手攥得咯吱作響,滿溢的怒氣和熔岩般的嫉妒使得她渾身顫抖。
誠二是自己的!敢阻擋她愛誠二的人,都必須——死!
路漫漫看到矢霧波江用剪刀迎面刺過來的時候,本能地躲了一下,手上的小刀一個漂亮的迴轉,逼得她放棄了剪刀,閃着冷光的利器飛了出去,尖端朝下插在地板上。
失去了武器的矢霧波江並沒有放棄,反而如同喪失理智一般,接連不斷地攻擊。
“沒有人可以阻攔我愛誠二!誰也不可以!”
“我遲早會找到那個頭顱,把它敲成粉碎,全部吃下去!”
原本的冰山美人似乎突然之間化身夜叉,可怕至極。
路漫漫在利落地閃躲了幾次之後,終於尋到機會,伸出腿輕輕一踢她的膝蓋彎,矢霧波江穿着高跟鞋,一下子站立不住摔到地上,還掙扎着要爬起來,令人膽寒的程度堪比喪屍。
路漫漫這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將她的兩隻手反握起來,一屁股坐在她後腰上,壓制住她。
“波江,誠二君看到你這個樣子可是絕對不會喜歡的哦。”路漫漫輕飄飄地說。
還在掙扎的矢霧波江立刻停住動作,厲聲問她:“你告訴誠二了?”
路漫漫笑起來:“還記得你以前拜託新羅爲一個女孩整容,然後那女孩帶走了你喜愛的誠二嗎?”
矢霧波江完全不顧自己被壓在底下,幾乎是磨着牙狠狠地說:“當然記得,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劃爛她的臉。”
路漫漫聳聳肩,繼續笑說:“隨意啦。不過,建議你不要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因爲那個小女生可是很擅長安裝竊聽器的呢。”
被壓在地上的矢霧波江將側臉貼在地板上,似乎放棄了反抗,怒意全轉移到那個名叫張間美香的女孩身上了。
“不過,我比她更高明,我剛新買了一種反竊聽的裝置,不僅可以隨我心意修改對方竊聽到的內容,而且還能聽到對方的真實對話。”
矢霧波江的眼睛倏地一亮,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親愛的誠二的聲音了。
自從上次對張間美香做出危險舉動之後,矢霧誠二就警告了自己的親姐姐:“如果你還要對她做這樣的事情,那麼我一輩子也不要再見你。”
他說到做到,從那之後的三個月再沒見過她,甚至連電話也不打。
沒人知道,那三個月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如果能聽到誠二的聲音,知道誠二每天做些什麼,都要去什麼地方,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偉大的福音啊!
“花了多少錢?我出五倍的錢買下來。”她立刻答道,果斷極了。
嘖嘖,矢霧製藥公司的真實身份原本就是造幣局的分局,家裡是開印鈔廠的,難怪花錢這麼囂張。
“那種機器現在可是有價無市,就算是我,也是轉了好幾次手才弄到手的,當然不能就這麼隨便給你了,波江~”
最後的一聲波江叫得又親熱又惑人,不清楚狀況的人還以爲兩人真是什麼親密關係呢。
“那你想怎麼樣?”
雖然臉朝下趴着,但路漫漫還是感覺到了矢霧波江的怒氣,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微鬆開一點,矢霧波江就會立刻彈起,剪刀也許會直接插進自己的眼裡。
“唔,我能怎麼樣呢?不過是想讓你聽話一點罷了。”路漫漫微微蹙起眉,笑道。
矢霧波江冷哼一聲:“你還想我怎麼聽話?”
“比如說,單膝跪地,像小貓一樣轉三圈,然後叫一聲喵來我聽聽?”
矢霧波江用眼角告訴她,不可能。
路漫漫好整以暇地從她身上起來,手裡甩着那把銀色的小刀,輕笑道:“嘛,那就算了,反正我已經把頭顱藏在另一個地方了,你要走就走吧,反正誠二君已經不在這座城市了。”
矢霧波江剛站起來的身體頓時如被冰凍,一雙漂亮的眼眸像是要裂開一般,猛然瞪着她:“誠二去了哪裡?”
難怪自己動用了折原臨也的所有人脈資源都沒找到誠二,原來誠二已經討厭她到要離開這座他們一起長大的城市的地步了嗎?
“到了哪裡,在做什麼,我都知道。只是我們毫無交情,憑什麼告訴你?”
路漫漫暗紅色的眼眸中閃爍着精光,她可是準備把眼前這個病嬌美人當做攻略對象呢。
矢霧波江如同母老虎的氣勢沒有持續多久,終於軟弱下來。如果被稱爲池袋情報販子、無冕之王的折原臨也都找不到誠二的話,那她這一輩子估計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垂下眼睛,淡淡地問道:“臨也,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
路漫漫勾起脣角,看來是拿下了。
“波江,你跟了我這麼久,到底有沒有服過我?”
矢霧波江有點詫異,看了她一會兒才笑道:“服不服你?”
說完,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呵呵冷笑了兩聲,答道:“臨也,你在意過這種問題嗎?你追求的,不一直都是快感和有趣嗎?”
路漫漫當然知道臨娘或許的確是追求這些,但自己不同,她只想回家而已。
“話那麼多,不會是連這個簡單的問題都答不出來吧。”
矢霧波江不知道總是陰陽怪氣的折原臨也今天又抽什麼風,但惹惱了她,自己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誠二了。
“服你?我當然服你。你操縱情報的技術那麼高超,心眼比百眼怪阿爾戈斯還多,我怎麼能不佩服你呢?”
路漫漫嘴角的笑意一點也沒變,只是睨着眼睛看她:“心服口服?”
矢霧波江說的話是真的,自然心服口服。
路漫漫頓時眉開眼笑了,平常寶貝得不得了的小刀也一把扔了,兩隻手臂向上高舉,嘴裡叫道:“天公,來接我吧!我已經征服一個變態啦!”
矢霧波江看着抽風越來越厲害的折原臨也,想着他是不是那次確實傷到了腦子。
路漫漫滿心歡喜,從開始一直神經緊繃到現在,總算可以逃離這非人哉的地獄了,她簡直想原地蹦起三尺高,高唱哈利路亞!
但,漸漸的,她發現情況不對。
爲什麼自己胳膊都舉酸了,天公還沒把自己帶走?
“臨也,我覺得你有時也挺可愛的,比如現在,就像一個撒嬌要爸爸抱的孩子。”
矢霧波江站在原地,一手叉腰,高傲地說道。
路漫漫頓時怒了:你纔像孩子!該死的老天怎麼還不來?難道劇烈運動之後動彈不得了?
這狼狽爲奸的次元神們!沒一個好東西!
正在心裡狠狠地罵着,突然看到高高的頭頂上,明亮的太陽光裡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在緩緩降落,她眯起眼睛,心裡還存着最後一絲希望——
如果是老天的話,她一定收回前言!天公最可愛了,簡直萌萌噠!
直到那東西以不可阻擋的速度越來越近,路漫漫纔看清那是什麼。只可惜她和矢霧波江什麼都不能做,就被拿東西罩在裡面了,頓時眼前漆黑一片。
路漫漫情急之下,伸手一抓,摸到了一坨軟軟Q彈的東西,很舒服。
“你要摸到什麼時候?”旁邊傳來矢霧波江冷冰冰的聲音。
路漫漫這才意識到自己抓着的是什麼,連忙放手,幸好周圍是黑的,要不然現在她的臉一定紅透了。
自己也有啊,怎麼手感完全不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
被不小心吃了豆腐的矢霧波江似乎完全不介意,淡定地問道。
路漫漫想起被黑暗籠罩前的最後一眼,憤憤地道:“是個大籠子,好像還是個大鳥籠……”
過了一會兒,矢霧波江用肩膀碰了碰路漫漫:“你就這樣傻站着?不想點辦法逃出去嗎?”
路漫漫不以爲然:“誰知道這個籠子是通了電,還是塗了毒的。再說了,這很明顯不是你,也不是我弄的,這隻黃雀遲早會出現,不着急。”
矢霧波江雙手環胸,冷冷地道:“曾經的情報販子連這個也沒調查清楚麼?我記得這個倉庫上方似乎原先的確有一個盛放珍貴藥材的籠子,年久失修,誰也保不準它會掉下來,然後不小心關住一隻跳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