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經過那麼長時間的能量消耗,早已精疲力盡,此時懶洋洋地張開雙手,對上條當麻說:“嗚,好累,我要抱抱。”
上條當麻愣了一下。
“你怎麼不抱我了?”
在路漫漫的印象裡,有一個人的確是護妻狂魔,總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把她抱在臂彎上懷抱裡,從早到晚腳不沾地。
但上條當麻迎向她灼灼的殷切目光時,卻只感覺到一陣左右爲難的手足無措,吉爾伽和茵蒂克絲複雜的目光扎得他背上生疼。
“抱嘛抱嘛!”路漫漫急得跳了跳腳,神情像只小貓咪一般惹人憐愛。
上條當麻狠狠一咬牙,豁出去了!
伸出手,將路漫漫嬌小香軟的身體抱了起來,路漫漫臉上笑靨如花,上條當麻臉上的表情卻慘不忍睹。
這,就是他上條當麻裡外不討好的悲劇生活的開始。
久違的四人組再次出現在酒店大廳,但櫃檯小姐眼尖地發現,好像組合配對有點奇怪啊。
那個可愛的小蘿莉被疑似僕人的黑髮少年抱着,而小蘿莉的哥哥卻黑沉着一張俊臉,霸氣外露地跟在後面。
這……難道是小蘿莉有了“新歡”,拋棄了“舊愛”嗎?
櫃檯小姐好奇的目光一直尾隨着幾人進入電梯,試圖從他們身上尋找一點端倪出來,但無情的電梯門生生隔斷了她熾熱的好奇心。
四個人回到房間,吉爾伽一句話也不說,邁開長腿走過去,做到沙發上。茵蒂克絲也沒話可說,抱着芬克斯坐到椅子上。
只有路漫漫砸吧砸吧嘴巴:“都輸了好幾天的營養液了,好想吃點好吃的東西!”
雖然心情不好,但好歹路漫漫已經被找回來了,而且確實,他們都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好飯好菜了。
上條當麻立刻挽起袖子,右手握拳做了一個能幹的姿勢:“包在我身上吧!”
很快,飯桌上飄來讓人垂涎三尺的香味,三個人肚子裡早已空空如也,此時面對一桌美食,眼裡都冒出綠光來了。
“來,最後一道菜,漫漫特意要的麻婆豆腐!”
上條當麻將一盤香噴噴的豆腐端上桌來,白色鮮嫩的豆腐、鮮紅誘人的辣椒,再配上一點一點蔥花和香菜,路漫漫還沒拿筷子,已經忍不住咽口水了。
滿桌的美食緩解了四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一陣筷子聲響,幾個人已經撐得癱倒在桌椅上不能動彈了。
“當麻你這個大笨蛋!爲什麼,要做這麼多好吃的!”
“還每個都那麼好吃!!!”
“朕的御廚名單裡打算加上你的名字了。”
上條當麻摸了摸腦袋,露出一個害羞的笑容:“其實是大家都餓了,纔會覺得特別好吃的……”
吉爾伽一想,好像也對,卻聽路漫漫叫道:“纔不是,當麻的手藝本來就很棒!”
吉爾伽心裡一酸,怎麼以前沒發現她這麼護着我?
“就算現在吃飽了,我吃着還是覺得很香!”
路漫漫嘴犟着,讓上條當麻用筷子喂她吃東西,這樣才顯得有愛,又足夠表示自己的支持!
吉爾伽當即黑了臉,丟下筷子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敢!誰允許你喂她吃東西的?!”
茵蒂克絲也拍了一下桌子,臉都氣得滾圓:“……當麻大笨蛋大傻蛋!”
罵完還不過癮,在他已經擡起來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這股力量不是超能力,也不是魔法,所以就算是幻想殺手,也不能倖免於難。
“啊!!!”
一聲慘叫響徹賓館頂樓。
當晚的餵飯風波,以上條當麻右手傷殘作爲結束。
度過了餵飯這一劫,輪到分配牀鋪的問題了。
當初吉爾伽爲了讓路漫漫乖乖和自己睡,所以特意讓賓館撤掉了另一個房間的牀,改成了華而不實的書房,所以現在能睡覺的地方,除了吉爾伽的豪華大牀外,就只有客廳裡的兩用沙發,如果還要再算上一個,那就只有浴室裡的浴缸了。
路漫漫當仁不讓,粉嫩的手指一指豪華大牀:“肯定要睡那裡啊!人怎麼能在睡覺這件事上委屈自己呢,這一輩子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是在牀上過的呢!”
此話一出,正中吉爾伽下懷。
“好呀,如果是你的話,朕勉強同意將牀分一半給你。”
路漫漫臉上的興奮瞬間凍住了,然後她抱住自己的小身體,吭哧吭哧地往後退了好幾步,一下子扎進上條當麻的懷裡。
“漫漫,怎麼了?”
路漫漫腦袋也不拔出來,就這麼甕聲甕氣地哭訴:“嚶嚶嚶,那個男人是誰,好可怕……”
上條當麻哭笑不得地看着吉爾伽。
吉爾伽:……
路漫漫哭了一會兒,擦乾眼淚乾脆地抱住上條當麻的一隻胳膊:“不管你睡哪裡,我都跟你一起睡!”
“絕對不行!!!”
吉爾伽和茵蒂克絲異口同聲地反對。
吉爾伽挑了挑眉,赤色的眼眸中是灼灼逼人的危險目光:“朕聽說,東方國家有一種確保男人沒有威脅性的辦法,好像是叫閹割。”
聽着他涼颼颼的語氣,上條當麻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感覺到一種蛋蛋的疼痛。
茵蒂克絲磨着牙齒,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本厚厚的書來:“我翻遍了十萬三千冊,都沒找到比這更令人髮指的行徑了!”
路漫漫看到上條當麻因爲這兩個“不相干”的人的話陷入了糾結,一張明媚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抽抽搭搭地說:“嗚嗚嗚……你果然不喜歡我了……”
上條當麻看着圍着他的一圈人,有的哭有的鬧,還有的帶着冷笑,感覺自己要瘋了,他是怎麼把自己活到這個份兒上的呢?
“不幸啊!人生真是處處充滿了不幸啊!”
在上條當麻抓狂地揪下了自己的幾撮頭髮之後,路漫漫依然堅貞不屈,寧願和茵蒂克絲一起睡沙發,也不要和吉爾伽睡豪華大牀!
當晚,所有人都入睡了以後。
吉爾伽卻還是久久不能入眠。自從路漫漫失蹤以後,他就沒在這牀上睡過,身體保留的記憶還是她在的時候,總習慣向裡側着身體,懷裡抱着她香噴噴的小身體。
懷裡空空蕩蕩的,吉爾伽翻來覆去很久,突然覺得這張牀大得有點過分。
翻騰了許久,他終於一下子坐了起來,決定去找個人來抱着。
客廳沙發上,茵蒂克絲和路漫漫都睡得很香,雖然之前還因爲上條當麻的事差點劍拔弩張,但此刻都睡得一臉靜謐甜好。茵蒂克絲似乎擔心路漫漫踢被子,還溫柔地抱着她,路漫漫把腦袋埋在茵蒂克絲的胸前,呼呼的睡得人事不知。
吉爾伽定定地站着看了許久,越看越舉得心癢難耐。
終於,他輕輕撥開茵蒂克絲的手,將路漫漫小心地攬到懷裡。因爲溫度的陡然變化,路漫漫有點不舒服地皺了一下眉,手也亂抓了一下。
這一抓,正好抓到吉爾伽睡袍中露出的結實胸膛,也不知路漫漫是怎麼想的,但居然就這樣摸着他的胸,又重新入睡了。
吉爾伽囧得無以復加:這……是把自己當成媽媽了嗎?
但無論怎樣,這一晚依然是這段時間以來,他睡得最熟最香的一晚。
天矇矇亮時,吉爾伽突然醒來,看着在微露的晨光中呼呼大睡的路漫漫,心裡瀰漫着一陣又甜蜜又酸澀的感覺,一邊慶幸着終於把她找回來了,一邊又清晰地銘記着,艾華斯還牢牢地控制着路漫漫的命運。
擡起手指,輕輕觸了觸她捲翹濃密的睫毛,居然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一連串的遭遇,肯定把她累壞了吧?
這麼想着,突然不捨得再折騰她了,輕輕用被子將她裹起,重新放回茵蒂克絲的旁邊。
雖然還不知道怎樣把艾華斯趕出來,但他是決不會認輸的!
吉爾伽原本以爲,自己需要忍耐的只有艾華斯還佔據着漫漫身體的這件事情,但沒想到,他還需要浪費那麼多忍耐力來容忍別的事情:
比如每天,他的漫兒對他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比如每天,漫兒都會主動伸手問上條當麻要抱抱;
比如每天,他的漫兒都會仔細規劃放暑假之後,她和上條當麻兩人的單獨蜜月遊……
所以,在她提出要上條當麻幫她搓背的時候,吉爾伽堅決果決地拒絕了。
路漫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可以拒絕啊,但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吉爾伽憤怒的表情僵硬地掛在臉上。
路漫漫還嫌他沒有死透,再補了幾劍:“話說,我忍你很久了。明明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非要一直和我們住在一起,你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嗎?”
“大家都很開心的時候,你卻非要擺着一張臭臉,好像別人欠了你多少錢似的……”
“還有,你爲什麼一直叫自己‘朕’啊,難道是有大王病嗎?那別放棄治療啊,每天要記得按時吃藥哦!”
上條當麻和茵蒂克絲都呆楞楞地看着,完全插不進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敢這麼說吉爾伽的,估計也就只有她路漫漫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