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搖搖頭:“我不怕,我有什麼可怕的。我是擔心某些人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哦,你這話什麼意思?”王曉英反問。
楚天齊道:“誣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王曉英一楞,隨即“哈哈”大笑:“誣告?笑話?那是鐵證如山。我只知道,舉報腐敗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尤其我們這些黨員幹部更是義不容辭。你不要強自鎮靜了,你自己做的事能不清楚?能不知道那是違法的?”
面對王曉英的質問,楚天齊沒有接話,只是那樣靜靜的聽着。
見對方被自己鎮住了,王曉英更加自得:“哎,可惜了。本來你還是有一定能力的,如果能夠踏踏實實幹工作,肯定也會有一個好前途的。可是你卻既要當官,還想發財,魚和熊掌都想兼得,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你記住,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只要做了就會被發現。你現在是不是很後悔呀?”
楚天齊還是沒有說話,就那樣看着對方。
見楚天齊一副癡呆的樣子,王曉英“咯咯”一笑:“我就奇怪了,你爲什麼要在省城註冊那家公司?你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哎,可惜了,可惜了,你年輕輕的,怎麼能辦這傻事呢?言盡與此,你好自爲之。態度好點,爭取一個寬大處理吧。”說着,她衝着黃敬祖一招手,站了起來,“走吧,老黃,咱們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黃敬祖站起身,看了一眼坐着的二人,和王曉英向外走去。
“黃書記,就沒的商量了?”寧俊琦的聲音響起。
黃敬祖稍微怔了一下,沒有說話,毅然決然走向外屋。
“黃書記,王副書記,你們可不要後悔。”還是寧俊琦的聲音。
本來已經準備拉開外屋的門閂了,聽到寧俊琦這句話,黃、王二人馬上對望一眼,用眼神交流一番,邁動腳步向裡屋走去。
“寧俊琦,什麼意思?”王曉英先說了話。
“二位,請坐,我們再商量商量。”說着,寧俊琦給黃、王二人重新沏上了茶水。見二人沒有坐下,她又說,“有些事情可以雙贏,爲什麼非要弄的兩敗俱傷呢?很可能還是一個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結局。”
黃敬祖先坐了下來,王曉英也跟着坐到座位上。
“你威脅我們?”王曉英喝了兩口水,反問,“你憑什麼?”
“你就不怕我們反擊?”寧俊琦也反問。
“反擊?你是說報復吧?”王曉英一笑,“怎麼報復?無中生有?還是要用拳頭說話?我也聽說,楚天齊有兩下子,可我們這是法制社會,不是黑幫火拼,任何暴力和違法行爲都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寧俊琦一笑:“王副書記,扯遠了,扯遠了。咱們商量商量,你們是否可以不那麼做?”
王曉英馬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可能,不可能,那我不成了助長不正之風了嗎?”
“那只是一個誤會,並不是你說的不正之風。”寧俊琦說着,再次給黃曉英倒上了茶水。
“誤會?你說是誤會?那我們就沒什麼好談的了,還是讓紀委去弄清楚吧。”說着,王曉英再次欲走。
寧俊琦馬上說道:“王副書記,別急着走。我們再商量商量,看看有沒有什麼折中辦法。”
“原則問題不容妥協。”王曉英說的很堅決。
寧俊琦把頭轉向黃敬祖:“我看還是商量商量吧,你說呢?黃書記。”
黃敬祖搖搖頭:“沒的商量。”
“不行,堅決不行。”王曉英搶過了話,“老黃,你可不能和稀泥。”
“黃書記,王副書記,就算給我一個面子,行不行?”寧俊琦軟聲細語的說着。
“面子,你的面子?”王曉英反問。
“對,商量商量吧,對我們都有好處。”寧俊琦輕聲道,然後把頭轉向黃敬祖,“黃書記,你說呢?”
“這……小王,要不就商量商量?”黃敬祖邊說邊用腳碰了碰王曉英。
“你,你總是這樣,見到女的就邁不動腿。”王曉英極不情願的嘟囔着,然後問道,“怎麼商量?”
寧俊琦道:“我們怎樣做,你們纔會放手?”
聽到寧俊琦的話,王曉英和黃敬祖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驚奇,也讀出了欣喜,當然還有一些疑惑。
“要我們放手?”說着,王曉英把頭轉向楚天齊,“楚大主任,你也是這個意思?”
楚天齊沒有說話,怔了一下,點點頭。
“這樣吧,你們先去外屋待一會兒,我倆商量商量。”王曉英命令道。
“好”,寧俊琦站起身,拉着楚天齊,一起出了套間。
大約五分鐘後,套間傳出王曉英的聲音:“進來吧。”
楚天齊和寧俊琦再次走進屋子,坐到原來位置上。
王曉英看看二人,微微一笑,清了清嗓子,說道:“哎,畢竟同事一場,我和老黃也是看重情面的人,寧書記的面子呢還是得給。這樣,你們只要答應幾個小條件,我們就立刻放手。”
寧俊琦示意了一下:“你說。”
“第一,把石磊趕出開發區,趕出玉赤縣。把要文武也弄出開發區,要他離開縣城,但不能回到青牛峪鄉。第二,由楚天齊寫出一份保證,保證以後永遠不再和我們做對,寧書記也要在上面簽字。第三,楚天齊要寫一份悔過書,即把這些年對我們做的一切壞事全部羅列出來,要寫清時間、地點、目的以及採取的手段,要明確承認這些錯誤。第四,保證書必須馬上就寫,寫完交給我們,我們滿意了才行。第五,悔過書最遲明天下午六點前交給我,如果寫的不符合要求,還必須重寫,直到讓我們滿意爲止。第六,至於開走那兩個人的事,就給你們兩週時間,在十月十五日前辦完就行。”說到這裡,王曉英一笑,“暫時就想到這些,我們夠寬宏大量吧,怎麼樣?”
寧俊琦說了話:“太苛刻了吧,還有的商量嗎?”
“太苛刻了。”楚天齊也說。
“苛刻?總比到紀委喝茶好吧?”王曉英臉色一寒,“哼,看你們也沒有誠意。老黃,我們走。”說完,她當先走去。
黃敬祖也哼了一聲,站起身,走向外間。
“站住。”寧俊琦一掌拍在桌上,“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Wωω▪ тt kan▪ ¢O
王曉英已經身在外屋,但還是說道:“你想怎樣?”
“聽一段錄音再走。”此時,寧俊琦已經拉開手包,拿出一個錄音機。她右手食指“啪”的一下,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機裡馬上發出了聲音:
女:“我怕什麼?反正我的名聲也不好,無所謂。而你就不一樣了,你正值青春年少,現在又仕途順暢。如果傳出了我和你的緋聞,恐怕你的前途就會受到影響吧,也許你一輩子就會窩在這個窮地方了。小楚,姐姐喜歡你,真心的喜歡你。看到你英俊的臉龐、挺拔的身材,姐姐就情難自禁,就想象着和你成就魚*水之歡。你在牀*上一定很棒的,姐姐喜歡你……”
男:“別說了,不要臉。”
女:“你真這麼絕情嗎?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就死在你面前。”
男:“你可別嚇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女:“小楚,你是嫌棄我吧?嫌我平時不檢點。我和老黃好了好多年了,這你肯定也聽說過。……其實我也很無奈,一個女人要想發展,沒有男人在後面幫襯是不行的。我和他也算是各取所需吧,老黃喜歡我的風情,我需要他在仕途上幫忙。只不過有些時候也是事與願違,快十年了,老黃一直原地踏步,我也只弄了個破委員當。”
此時,王曉英已經跑回套間,她的身後跟着黃敬祖。
聽到有自己的聲音,是自己勾引楚天齊的醜事,王曉英不可置信的說道:“錄音真的沒丟?”。
其實,王曉英的疑問,也是屋子裡兩個男人的疑惑。
剛纔見寧俊琦拿出錄音機的時候,楚天齊就很是驚訝,但旋即興奮不已,他知道這肯定就是寧俊琦的殺手鐗。
寧俊琦按下錄音機停止鍵,輕蔑的說:“想偷錄音,沒那麼容易?”
“你真狡猾。”王曉英緊*咬牙關。
寧俊琦搖搖頭:“錯。我這是正當防衛,是防患與未燃。”說完,先是按下快進鍵,然後又按了播放鍵,“再聽聽,回憶一下。”
馬上,錄音機裡再次傳出聲音:
女:“我仗着有酒蓋臉,試着去推你的房門,結果門被推開了。等我到了你牀邊時,你睡的呼呼正香,我湊近一聞,你也喝了酒。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我一看你這樣,就去脫你的衣服,一開始你並沒有阻擋,好像還有點配合。誰知,你忽然一巴掌推開了我,當時都把我摔懵了,到現在這兒都疼呢。就這兒,要不你摸*摸。”
男:“收起你的把戲,繼續說。”
女:“我被摔的暈頭轉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假裝醉酒,先是說你走錯了我房間,後來又用言語試探。誰知,你根本就不解風情,不但辱罵了我,還把我又狠狠的摔了出去。哎,願不得人們常說‘癡情老婆負義漢’呢。”
男:“哼,你也配這麼比喻自己?”
女:“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可我就是犯賤,就是喜歡你。要不,今天能給你留門嗎?”
忽然,王曉英猛的撲了過去,撲向那個錄音機。眼看着,手指已經觸到錄音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