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上課前十分鐘,田馨來到第三教室,向衆學員講了董梓萱的情況。經醫院檢查,醫生經過分析、判斷,得出結論:董梓萱身體無大礙,當時暈倒主要是由於血糖偏低,再加上心情過度緊張所致。
“同學們,董梓萱同學讓我捎話,感謝大家對她的無私幫助,並請同學們不要到醫院去探望她,她很快就會出院了。”田馨說道。
很多人對於董梓萱的態度不置可否,但有的人對她瞧不起,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嘁,真能自做多情,誰會看你?心狠手辣的女人。
田馨說完這件事,就走了。衆學員繼續留在教室,等着老師來上課。
……
又是幾天過去了。
這天下午,剛上完選修課。楚天齊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是田馨的號碼,就接通了:“田老師,你找我。”
手機裡傳出田馨的聲音:“楚天齊,你現在有事嗎?”
“沒什麼事。”楚天齊回答。
“那好,你現在來一下黨政樓學員組織處,我在辦公室等你。”田馨說完,掛斷了電話。
楚天齊收起手機,向黨政樓走去。
在學員樓那裡設有學員組織處,在黨政樓也有學員組織處。黨政樓的學員組織處,楚天齊也去過一次。組織處共兩間辦公室,其中一間是處長辦公室,另一間是組織處的一個綜合辦公室,綜合辦公室共有三個人辦公,除了田馨外還有一男一女。
楚天齊來到學員組織處,敲響了屋門,裡面傳出“請進”的聲音,他推門走了進去,隨手帶上了屋門。
屋子裡的另兩個座位空着,只有田馨坐在辦公桌後,望着走進來的楚天齊。
“田老師,你找我?”楚天齊進屋就問。
田馨笑着道:“當然是我找你了,要不給你打電話幹什麼?你先坐,坐下再說。”
楚天齊依言坐在了田馨對面的椅子上。
田馨站起身,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放到了楚天齊面前辦公桌上。
楚天齊說了聲“謝謝”,拿過水杯喝了一口,又把水杯放到了原處,等着田馨說話。
“楚天齊,來黨校學習了一個多月,感覺怎麼樣?”田馨問道。
聽到班主任是問這個問題,楚天齊再次把身子直了直,說道:“田老師,通過這一個多月的學習,我感覺受益匪淺。首先是視野更開闊了,其次思想觀念有了很大變化,另外考慮問題的方式和角度也有了不同。經過這一段的學習,對於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了新的認識,也發現了以前的好多不足,並找出了相對更科學的解決辦法和方法。尤其是對於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工作方法,有了新的認識和想法。這一段的學習,不光學到了書本上的知識,也不光是學習了一些實踐案例,更重要的是講課老師的言傳身教,對我觸動很大。”
“那就好,省委黨校可不是白來的。”田馨帶着玩笑的口吻說道,“其實你還少講了一大項,認識了好多同學,尤其是女同學。”
聽着田馨的話,楚天齊感到有些彆扭,覺得田馨的話有些不合時宜。他認爲她畢竟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又是異性,這麼和學員講話,有些過於隨便。報到那天,田馨也說過幾句很隨便的玩笑話,之後的一個多月倒是從來沒有說過出格的,沒想到今天她又說出了有失*身份的話。便臉色微微一紅,說道:“田老師,你說的對,我是認識了好多同學,有男有女。尤其是有些同學和我處的很不錯。當然我也認識了好幾位老師,其中也包括您。”
田馨稍微楞了一下,說道:“楚天齊,聽你所言,好像對我剛纔說的話有情緒。按說我的話講的是實情,你不會連忠言都聽不進去吧?”
沒想到對方沒有就此打住,反而繼續對自己進行說教,楚天齊便帶着情緒道:“田老師,你說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怎麼還和忠言扯上了?”
“楚天齊,我這是對你的提醒。可能你認爲我不應該管這些事,也管不着,但我是爲你好。如果處理不慎,小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田馨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把握住自己,但有的人卻不這樣想,她看到你時,可是兩眼都放光的。”
“田老師,你的話我就更不明白了,別人怎麼想我也管不了,但我能管好我自己。”楚天齊嘴上說着,心裡暗道:你是誰呀?管得也太寬了吧?如果要是俊琦這麼和我說的話,還情有可原。
“楚天齊,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我只是提醒你:有些事情要講清楚,不要讓人發生誤判,否則有你麻煩的。我也知道自己是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心,不說了。”田馨說到這裡,轉換了話題,“對了,我今天讓你來,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你不會也反感吧?”
楚天齊聽得出來,田馨的話裡明顯透着不高興,他也意識到,對方剛纔的話也是爲自己好,自己的話的確有些說的衝了。於是,笑着道:“田老師,你說的話是金玉良言,我怎麼會反感呢?有什麼話請講,我洗耳恭聽。”說完,衝着田馨“嘿嘿”的笑了笑,“田老師,你不會連玩笑話也容不了吧?”
“你……”田馨聽出了楚天齊話裡的調侃意味,便說道:“你還挺能說的。”停了一下,又說:“是關於班長的事,我想讓你出任,不知你願不願意。”
“班長?怎麼現在想起這事了?”楚天齊不解的問道。
楚天齊的問話有兩層含義,一層含義是說班長現在有人當着,爲什麼要換呢。另一層含義是說,當時說過開學兩週後就重選班委,結果後來沒了動靜,怎麼現在又忽然提出呢。
田馨明白楚天齊話裡的意思,於是說道:“沒有重選班委,大部分同學都想不通,其實我又何償沒有意見呢?只是爭取未果……算了,不說這事了。現在的問題是董梓萱昨天出院,就直接回沃原市了,不再參加接下來的黨校學習,所以班長位置就空出來了。”
“爲什麼?”楚天齊問道。
“你是問董梓萱爲什麼回去了嗎?我也說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她確實中斷了在黨校的學習。”田馨說道。
楚天齊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董梓萱肯定是不參加接下來的學習了。至於是什麼原因,田馨沒有明說,也許是她不方便說,也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原因,她只是需要執行罷了。他想了想,說道:“哦,是這樣啊。田老師,我不準備當這個班長,希望你能理解。”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田馨點頭道。
其實楚天齊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這種半路接別人職務,有種“撿剩下”的感覺,何況要接的人還被大家視爲是自己的仇人,而且也不排除被別人認爲是趁火打劫。再說了,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當這麼個“短命”班長又有什麼意思呢。
看到田馨不再繼續說話,楚天齊道:“田老師,還有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哦,沒事了,你回吧。剛纔的事就不要向別人談起了。”田馨說道,“我前面的話,可能讓你不甚愉快,希望只是杞人憂天吧。”然後好似自言自語的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沒想到臨了臨了田馨又提起了那件事,楚天齊只是“哦”了一聲,站起身向外走去。
……
楚天齊從行政樓出來後,來到外面的小廣場上,邊走邊想着田馨找自己的事。楚天齊能感覺出來,田馨似乎在說找他的目的是爲了班長的事。其實,二人都心知肚明,第一個事情纔是田馨今天要談的主題。
楚天齊不明白,這個田馨爲什麼要對自己和異性接觸這麼敏感。她對這件事的敏感度,完全超出了一個班主任工作範疇,似乎比女朋友還要多疑。那她是爲了什麼呢?難道是她也喜歡自己?不會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就應該有另外的一些表示了,可她並沒有。但是她又對異性和自己接觸的事這麼上心,這就令人不解了。大概是她的性格有一些問題吧。
不過細想想,楚天齊也覺得田馨的提示不無道理。現在的肖婉婷和嶽佳妮,對自己似乎都很關心,從她們極力爲自己打破謠言的舉動來看,確實超出了一般同學所作所爲。尤其是肖婉婷更是對自己緊追不放,雖然她沒有明確說出“我們談戀愛吧”類似的話,但是她所有的行爲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最近,肖婉婷總是以各種理由與自己單獨接觸,甚至不惜通過於濤來套近乎。就連於濤都感覺到了,說自己在“腳踩多隻船”。
面對肖婉婷的“進攻”,楚天齊只能假裝不知。他的心裡已經裝下了寧俊琦,是不會再容別人進入的。不知道是肖婉婷不明白楚天齊的意思,還是她故意在裝聾做啞,該怎麼黏糊還是怎麼黏糊。
剛纔聽了田馨的提示,楚天齊也覺得有必要向肖婉婷攤牌了,讓她知道自己已經“名草有主”了。只是自己要注意說話的方式,既表明了意思,也不要傷了對方的自尊。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就在楚天齊正低頭想主意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楚天齊,你在這兒啊,我都找了你老半天了。”聽聲音正是肖婉婷。
聽到聲音,楚天齊扭回頭,說道:“有事嗎?”
肖婉婷已經嫋嫋婷婷的走過來了,她說道:“我這裡剛弄了兩張電影票,是新上映的大*片,這週六晚上的,你陪我一起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