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來了,經過一番檢查,顯示各項指標正常。高副院長告訴他上午再輸一瓶液,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楚天齊表示了感謝。
輸液還沒開始,就有人來探望了,來的人是柳文麗。
“天齊哥,誰傷的你?是不是以前我提醒你的那些人?傷在哪了?嚴重嗎?”柳文麗的一串追問,顯出無比的關心。
楚天齊裂嘴一笑:“文麗,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讓我怎麼回答呀?”
柳文麗靦腆的笑了笑,臉紅了,沒有說話,卻執意看了他肩頭的傷。傷口用紗布包着,其實什麼也看不到。
“沒什麼事,你放心。我感覺傷我的人有一撥像你說的販*集團,另一撥人就不知道了。”
“啊?還兩撥?那加上我以前聽到要對付你的人,那該有多少啊。你怎麼就得罪這麼多人呢?”柳文麗撫着胸口,吃驚的問道,“對了,你是怎麼跑的?”
“我呀……”楚天齊支吾道,“上來就被他們砍傷了,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就被警察救了。”他可不能說實話,練功的事父親不讓向任何人提起。楚天齊也不願隨便說起,那樣只會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哦”,柳文麗疑惑的點了點頭。
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楚天齊問道:“你怎麼來了?學校的孩子誰管呢?”
“我爸臨時給看着呢。”柳文麗把胸口的手放了下來,說道:“自從大叔住了院,我就想來,可是學校要其中考試,實在走不開。現在考完了,今天我才抽了半天時間出來。看大叔的時候,我才知道你也受傷了。”
楚天齊現在身體恢復很好,又見到柳文麗來看自己,心情不錯,就開玩笑道:“哦,原來不是專程看我的,看來我是自作多情了。”
“天齊哥,你壞。”柳文麗嬌羞的說道。說完,退後幾步,坐到了牆角的小凳上。
……
“楚天齊,你怎麼了?”一個人闖了進來,直接來到牀前,抓*住楚天齊的手說道,“沒事吧?我快看看。”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楚天齊一時弄不明白,鎮定一下後他纔看清,進來的是多日不見的歐陽玉娜。
“沒事,沒事。”楚天齊說着,就想掙脫她的手。他心想:旁邊還有人呢,這多不好意思呀?
歐陽玉娜沒理會這些,依然抓着他的手述說着:“昨天才聽說你受傷了,我就買了車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嚇死我了。”
楚天齊能感受到歐陽玉娜的緊張,現在她的手還冰涼着呢。再看她的臉上也很憔悴,顯然在火車上的一夜根本就沒有休息好。
他的心裡涌上一股暖流,同時也很尷尬。比她尷尬的還大有其人,那就是坐在牆角的柳文麗,走也不是,在也不是。
“文麗,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楚天齊爲了消除尷尬,說道。
聽到楚天齊的話,歐陽玉娜這才注意到屋裡還有人,頓時雙頰飛紅,急忙鬆開了手。這時,輪到歐陽玉娜尷尬了。不過她不虧是記者,應變能力就是強,她上前一步,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歐陽玉娜。”
文麗經常在村裡待着,顯然不太適應這種情況,握着對方的手,低低的迴應道:“柳文麗。”她有些拘謹。
歐陽玉娜很會調節氣氛,很快找到了共同話題:保養皮膚。兩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反而把楚天齊晾在了一邊,楚天齊笑着搖了搖頭。
……
“咯噔、咯噔”,在清脆而急促的腳步聲中,一個人衝了進來:“楚弟弟,你怎麼受傷了?快讓我看看。”說着,她直接來到病牀前,一頭撲在楚天齊身上,邊說邊用手撫着楚天齊。
看着突如其來的狀況,柳文麗和歐陽玉娜都楞住了,同時心中疑惑不已:“什麼情況?”
和她們的疑惑不同,楚天齊更多的是尷尬,他已經看清楚了來人,正是青牛峪鄉組織委員王曉英。
“我和她還沒到這份吧?尤其是我甚至排斥她的出現,她這是怎麼了?是我魅力大嗎?還是……”楚天齊心中暗自思量着。
王曉英卻根本就沒管這些,一邊在他身上磨蹭,一邊還帶着哭腔說着:“怎麼就那麼不小心呢?我聽說你受傷的消息,一下子懵了,恨不得立馬就到你身邊,可是三更半夜的哪有車呀。想着你在醫院受罪,我卻不能陪在你身邊,心都要碎了,就這樣一直盯着天花板捱到天亮。你看我熬夜熬得眼圈都是黑的,現在心還在“撲騰撲騰”跳個不停呢。不信?那我叫你看看,就在這。”王曉英一邊說着,一邊去抓*住楚天齊的手,往自己“心跳”的地方放去。
“這是要幹什麼?”旁邊的二女驚異的看着眼前一幕,雙眼瞪着一動不動,這也太震撼了吧!
“鬆開。”楚天齊在錯愕中,終於反應過來,直接甩開了王曉英的手,同時臉色泛紅還帶着一絲怒色,“請你注意身份、場合。”
“嗚……”王曉英“委屈”的哭出了聲:“你個沒良心的,人家對你關心,你都當成了驢肝肺,還,還說什麼注意身份、場合。”哭着哭着,王曉英好像“突然發現”了屋裡的人,這才直起身,臉上帶着一抹嬌羞的紅暈:“是得注意場合了,旁邊還有人呢!我怎麼就沒看到呢?”
柳文麗和歐陽玉娜看着這個哭哭啼啼的人,心裡都是同一個結論:她是真情流露啊!
楚天齊卻是截然不同的結論:“這傢伙不做演員可惜了,還好自己知道她是一個什麼貨色,否則還真被她矇蔽了。”
“這不是歐陽記者嗎?這位淳樸的小妹又是誰呀?”王曉英彷彿剛纔的尷尬沒有發生一樣,大方的伸出了手,“我是王曉英,謝謝你們來看天齊。”
柳文麗紅着臉和王曉英握了一下,彷彿剛纔倒像是她自己做了什麼丟人的事似的。她的心裡有些酸楚,可她對楚天齊不敢有更多的想法,她知道楚天齊不屬於她,她只能在心裡默默注視着他,只要他過的好她就滿足了。鬆開了王曉英的手,柳文麗心裡空落落的。
歐陽玉娜沒有去握王曉英的手,她內心五味雜陳,難受不已。她可不是柳文麗的那種想法,她是給他在自己心底留着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個位置的。可誰曾想,自己千里迢迢從省城趕來,卻碰到了這麼一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剛進來的這個女人和他那麼親密,還以主人的身份自居,能沒點特殊關係嗎?可他怎麼就和這樣的女人打的火熱呢?憑着歐陽玉娜敏銳的職業眼光,她看的出這個叫王曉英的女人不是一個本分的人。
被晾在當場的王曉英抽回手不是,不抽回來也不是,就那樣尷尬的站着。
這時歐陽玉娜說話了:“對不起,我不認識你,也不準備認識你。”
王曉英不愧是王曉英,臉皮不是一般的結實,她當即放下手臂,接住了歐陽玉娜的話:“誰不認識省報的歐陽大記者呀,上次你到鄉里的時候正趕上我在外面培訓,要不咱們早就認識了。”
歐陽玉娜心裡暗道“佩服”,佩服對方臉皮,她沒有接王曉英的話,而是面向楚天齊道:“楚天齊,你最近是老花眼了還是有散光了?”
“我,我……”楚天齊不明白爲什麼歐陽玉娜會問出這樣的話,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
楚天齊注意到,歐陽玉娜正用憤怒中夾雜着輕蔑的眼神盯着自己,就連柳文麗也一改溫婉的性格,氣鼓鼓的看着他。而旁邊的的王曉英卻用一副“委屈”到極點的神情望着自己,任誰都不會認爲她的這個表情是故意做出來的,但他卻認定這只是她的噁心表演。
看着三個女人的樣子,楚天齊都有要撞牆的想法:這該怎麼辦?想到撞牆,他的頭部毫無來由的疼了一下,這時他有了主意。就見他一抱頭,伏在牀*上“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
三女一看此景,暫時拋卻嫌隙,急忙圍攏過來問候着:“怎麼啦?怎麼啦?”
……
就在三人忙着關心楚天齊時,寧俊琦走了進來。她一眼看到屋裡的情形,以爲楚天齊有了什麼危險,也急忙跑了過來。
“楚天齊,你怎麼啦?我去叫醫生。”寧俊琦說着,又返身向門口走去。
聽到寧俊琦說要去叫醫生,楚天齊的“難受”好了很多,但還是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不用了,現在不疼了。”
寧俊琦收住腳步走回來,當確認楚天齊確實已經不“難受”了,這才和屋裡的人打招呼。
柳文麗只是叫了一聲“寧鄉長”,就不再說話,倒是寧俊琦和她親近的聊了好幾句。
王曉英很排斥寧俊琦,但也不得不打招呼,寧俊琦只是簡單的給予了迴應。在內心裡,寧俊琦更排斥王曉英,看不上這個女人的那股輕浮樣。
寧俊琦和歐陽玉娜對視了幾秒鐘,幾乎同時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歐陽玉娜”
“寧俊琦”
原來,她們二人認識。其實,不光是她們認識,她們家裡的長輩要更熟識,只是她們不說這些,現場的其他人都不知道罷了。
“玉娜,你怎麼來了?”寧俊琦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我是來看看他。我們……認識好幾年了。”歐陽玉娜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但這個回答卻會讓人們產生很多的聯想,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樣說。不過他們確實是在幾年前認識的,只不過她一直記得那件事,而他卻沒放在心上罷了。
寧俊琦略微怔了一下,說道:“哦,我還納悶是誰能請到省報大記者呢?”寧俊琦的語氣酸溜溜的。
寧俊琦和歐陽玉娜談的很投機,很快又把柳文麗拉過來,參與他們的話題。
王曉英被尷尬的晾在了一邊,待了一會兒實在無聊,她先走了。
就在王曉英離開後,屋裡的三女進行了一番對話,這讓楚天齊哭笑不得,因爲她們都是譏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