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萌萌噠的小蘿莉,李泉很難把她跟強大的青銅龍聯繫在一起。
既然有求於青銅龍一族,那麼和眼前這個小蘿莉搞好關係,顯然是明智的。只是他暫時還沒確定應對方針,是迂迴包抄旁敲側擊的提出請求,還是開門見山?
小蘿莉的話給他提了個醒。他穿越到艾澤拉斯之後的所作所爲,以他的角度來說沒錯,但從青銅龍的視角來看,他改變了歷史進程,等於是在干擾時間線。
李泉從僅有的一點對青銅龍的瞭解得知,青銅龍一族在青銅龍王諾茲多姆的帶頭下,非常執着於修正時間上的一切錯誤。
它們就像時間流裡穿行的清潔工,把所有“污垢”都清除掉,讓每一條時間線都儘量保持原樣。一旦發現錯誤和人爲修改,青銅龍就會派龍去加以糾正。
想和人家搞好關係,首先一點不要站在人家對立面上。
但是很顯然,木已成舟,人家都因此找上門來了。
所以李泉決定,還是先探探口風再說。
好在他面前的是個萌萌噠的小蘿莉,而非聳立着一頭凶神惡煞的黃銅色巨龍。小蘿莉至少比一頭惡龍好應付。貌似還有的談?
“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做到的?”克羅米發現李泉在愣神,不依不饒地又問起來:“正常的時間線應該是在大約兩個月後,黑龍公主奧妮克希亞纔回歸她的巢穴。在在此之前,她會一直暗中保持着暴風城朝政,人類國王這時候應該還在外面逃亡。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都提前了。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想,這隻能說明一點,你是這條時間線外的人,不屬於這條時間線,我說的對不對?”
李泉聽到後微微一愣,顯然他低估了這個小蘿莉,對方畢竟也是一隻青銅龍。通過對比就能猜到問題的關鍵所在,還一下子指明瞭他的身份,這倒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並非不屬於這條時間線,我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李泉在心裡補充這麼一句。他沒有回答克羅米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句:“你們打算修復嗎?修復這裡出現的偏差?”
“唉……很遺憾,我們嘗試過了,但很可惜,那行不通。”克羅米一聳肩,嘆了口氣說:“似乎有種力量,在干擾時間的正常運作。我這次來,就是要弄清楚到底爲什麼。我猜,這應該和你有關。來此之前,我想不到會遇上一個穿越者。”
克羅米很聰明,李泉既不回答,但也沒有否認,那就是默認了。她真的沒想到會碰上一個穿越者。青銅龍往往也會遇上幾個穿越者,大都被修正掉了,會把他們趕回去。但似乎對眼前這個人類,這行不通。
“這裡沒別人。能告訴我,你究竟想幹什麼?”克羅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萌屬性好奇的擡頭看着李泉,語氣輕快地問:“穿越者往往都希望改變一些既定的事實。出於對過往的不滿,出於野心,又或者出於對改變時間本身的好奇,他們做到了,有沒的做到,但他們看上去都表現出一個或幾個明顯的目標。但是,在你身上,我最近觀察了一下,似乎你所做的事,沒有明顯的目的性。反倒是讓我越觀察越是驚訝,你做到了幾件在我看來幾乎不可能的事。”
“哦,比如說?”李泉這時也坐下來,臉上帶笑饒有興致的問。
他對這個擅長推理的小傢伙——好吧,身爲龍類,年齡也許說明不了問題——對她的推理接下來能猜到什麼,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首先,不得不說那種葡萄酒,我嘗試過了,簡直棒極了。它能快速讓我恢復一些法力,這能讓我應付絕大部分的危機。可據我所知,在其他我所去過的時間線上,都不存在這個東西。顯而易見,它是你帶來的。”克羅米想了想說。
“謝謝你能喜歡我的酒。”李泉微微一笑說:“這叫紅牛頭人。”
“沒錯兒,就是這個名字!”克羅米笑了起來:“事實上,早在前一陣子,我就聽說過了它的大名,但沒注意。我差點錯過了這麼好的東西。”
“那你打算修正它嗎?”李泉問。
“我剛纔說了,我們沒法修正你做的一切。”克羅米萌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顯然你有一種辦法對付青銅龍,讓我們無力干涉你所改變的時間。”
李泉聽了既不否認,也沒承認,同樣算是默認了。他暗自猜測,克羅米說的應該跟系統有關,是系統的力量鎖定了這個位面業已既定的改變,有助於他搜尋植物樣本的進度。
“還有,我在這裡還發現了幾個微小的時間異常。”克羅米接着又掰着指頭說:“河爪豺狼人首領霍格被提前抓獲了;閃金鎮出現了許多本不該出現的職業冒險者,他們在爲同一個人工作,那就是你;有一支在原本時間線上不存在的隊伍被組建擴大了,幕後主使者同樣也是你。”
“你說的沒錯,這些都是我的人。”李泉這次沒有否認。
“你的目的是什麼?別的穿越者都有一個目標,但我只能發現你的這些行爲,卻看不出背後有什麼目的。”克羅米認真地看着李泉,清脆的聲音問。
目的?當然是委派這些人替我收集植物。李泉心說。當然嘴上卻只是說:“我的目的具體是什麼,這很難說。只不過,我能保證這對你們青銅龍,乃至對整個艾澤拉斯都構不成威脅。我不是那種有野心想修改什麼,或者想毀滅世界的人,這你們大可放心。至於,你們爲什麼無法干涉這段時間,說實話,我也不是太清楚。”
“我懂了。”克羅米站了起來,露出笑容說:“既然這樣,那再見了,我要回去了,要把這些消息帶回去讓其他人知道。”
“不多留一會兒?”李泉也站起來,有些驚訝,說走就走?他還沒找着機會和這青銅龍套套近乎。
“不了,雖然我很喜歡這裡的草莓軟糖,不過,我的任務一定要完成。”克羅米收斂神色,看了看李泉,說:“你是個變數。我會把這個消息通知其他青銅龍。不管他們做出什麼決定,但在這之前,還請你儘量減少干擾這裡的時間。過多的干擾時間,對世界本身是場災難。”說完,克羅米就徑自走出了旅店。
李泉站在旅店門口,望着克羅米變成一隻幼小的雛龍飛走後,沉思了半晌。對方最後那句話讓他思忖良久。
過多的干擾時間,是世界本身的災難……
可是,如果不那麼做,那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又算什麼?
想到此處,李泉眼裡的猶豫之色轉瞬即逝,目光又變得堅定起來。
一個聲音這時在身旁響起:“嘿!一隻青銅雛龍。真沒想到,在這裡會遇見青銅龍,嗯,是的,這是當然不過的了。”
李泉微微一怔後,低頭循聲就看見了一個身穿華麗紫袍的男侏儒,就站在他面前。從對方打扮看明顯是名法師。男侏儒袍子上帶有肯瑞託的紫羅蘭之眼標誌,這證明他是位真正的達拉然法師。
侏儒男法師說話時,嘴脣上方有兩撇鬍須捲曲的翹起來,使他顯得有些滑稽可笑。再配上其尖銳的嗓音,讓李泉情不自禁有些想笑。這不是他第一回見到侏儒了,可每次都覺得挺新鮮。
“你是?”李泉看向對方問。
“哦!我來自我介紹,我來自達拉然,是肯瑞託的一名法師。我叫314,你可以稱呼我314法師,或者法師314。”男侏儒鬍子一翹,露出牙齒笑起來說。
“法師314?”李泉心說這名字還真古怪,問:“你以前見過青銅龍?”
“哦,是的,見過兩次。”法師314笑着說:“所以我才感到有一絲絲驚訝,想不到青銅龍這麼快就來了。”
“哦?”李泉聽出這話裡有話。
法師314主動解釋說:“我們在紫羅蘭高塔監測到,近期頻繁有一股時空亂流在這裡出現。我就是被派來做觀察員的。能在這碰見一頭青銅龍,說明青銅龍已經在關注這件事情了。”
李泉一聽,不免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的活動不僅引來了青銅龍,還吸引了達拉然的法師們前來。
“哦!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專程來找你的。”法師314忽然說。
“更重要的事?找我?”李泉更驚訝了:“你認識我?”
“當然了!呃,我是說,既然在這裡出現了青銅龍,那麼,時間上的問題,還是交給青銅龍去處理吧!畢竟他們更專業。我來這兒還肩負着另一項重要使命。”
法師314說到這,把手伸進懷裡掏出了一件東西。
李泉一看那東西,不禁樂了。
法師314掏出的,是個紅牛頭人的包裝瓶。
“沒錯兒,我是代表了達拉然六人議會,來與你洽談業務的。”法師314嘴邊兩撇鬍子一翹,笑起來說:“也許你已經知道了,最近紅牛頭人在達拉然十分的盛行。這種能讓法師們補充法力的飲料,就像爲我們定製的一樣,非常實用,是的!所以,我奉六人議會的命令,前來與你洽談,達拉然希望能有機會同貴方簽訂長期的貿易合同。”
“原來如此,那請進來談。”李泉笑着請對方進去。既然有生意送上門來,哪有不做的道理,他早就在等達拉然法師來找他了。
近期紅牛頭人銷量再次創下新高,隨着海運傳到卡利姆多,在另一片大陸也聲名鵲起,很快就憑藉出色的品質擁有了一大批新擁躉。達拉然官方這時候派出代表來簽訂訂購協議,要求李泉定期給達拉然供貨,李泉絲毫不覺意外。面對龐大的海外市場,閃金鎮這座釀酒廠即便全年不休整日開工,也遠遠滿足不了所有人的需要。
據說漲價苗頭已經出現,暗地裡黑市上一箱新品紅牛頭人已經能拍賣出幾倍的價格,相信用不了多久,即便李泉不主動漲價,市場也會逼着他不得不把價格擡高。
達拉然正是看到這一點,想必是終於坐不住了。對法師們來說,漲價問題倒是小事,畢竟法爺有錢這衆所周知。關鍵是,一旦紅牛頭人供不應求,達拉然城那些已經習慣了每天飲用紅牛頭人的法師們,必然受到影響。屆時說不得會發生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例如,一個醉醺醺的法師“一不小心”一把火把閃金鎮釀酒廠燒了產品不翼而飛之類的……
業務洽談過程自是不必多說。六人議會出手闊綽,法師314代表六人議會給了李泉一個讓他很滿意的價格。雙方約定,閃金鎮釀酒廠每一週期出產的葡萄酒,都要分撥30%專供往達拉然。
作爲附加的彌補方案,達拉然同意向李泉租借十名戰鬥法師,租期爲三年。租金用紅牛頭人來支付。期間十名戰鬥法師在無生命威脅爲前提,完全聽憑李泉調遣。李泉決定把他們編入到夢之隊。至於三年期滿後?哼哼,都來了還想走?怕是到時候他們自己不願回去了。
在這份貿易協定敲定之後,李泉又故作神秘的拿出了6級葡萄請對方品嚐。
6級葡萄,是在5級葡萄的法力恢復效果基礎上,又增加了法力滋養效果,能略微的讓食用者提高法力等級。長久食用效果顯著——最後這條是李泉猜測的。畢竟這東西對他不起作用。
但這不妨礙他拿出來當做籌碼,爲日後和達拉然更緊密的合作做鋪墊。
法師314一開始不以爲然,可當他一顆葡萄嚥下去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這……這怎麼可能?”他不可思議的摸着肚皮,驚異不定的看向了桌面上這串水靈靈的新鮮葡萄。
“我稱它法力滋養葡萄,是法力恢復葡萄的升級品種。相信你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它的與衆不同。”李泉胸有成竹的笑道:“我打算用這種葡萄釀酒,不知,達拉然要不要?”
“要!當然要!”法師314立刻激動了起來,站在了椅子上——好吧,其實他一直都站在椅子上,才能和李泉平視。他語氣急促地說:“想想吧!能讓法師學徒們飛快的成長成正式法師!讓正式法師的實力加快增長!哦,多麼難以置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世上居然有這種東西!”
說到這,他再也坐不住了,焦急的說:“不行,我得立即回達拉然,把這件事通知六人議會。”說完,他當即就念動咒語,施放了傳送門。
一道光芒出現,一個傳送通道形成了,對面隱隱可見達拉然街道的扭曲影像。
“帶上這個。”李泉遞過去一共剛好七串葡萄,說:“算我送給六人議會的禮物。”
“爲什麼是七串?”法師314奇怪地問,六人議會是六個人。
“那串是給你的。”
法師314聽了立即笑逐顏開,裝起了全部東西,一揮手消失在了傳送門裡。
望着消失不見的傳送門,李泉嘴角挑起,光明正大賄賂對方,相信這位達拉然法師回去應該會替他說上幾句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