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諸位大人話別之後,秦觀又走到鄭達等人面前,這些人都是他的同年好友,再次一一話別。
最後秦觀又對大哥秦蔚說:“大哥,照顧好奶奶和母親,如果家中有事,可隨時派人告知我。”
秦蔚道:“二弟且安心去上任,家中自有我照料。”
秦觀與沈逸辰登上大船,站在甲板對着送行的衆人揮手。大船緩緩離開碼頭,人影越來越小,終究不見,秦觀和沈逸辰纔回了艙室。
其後的日子,就是行行復行行。
行了約莫半個月的船,終於來到靈州。
衆人下船踩在地面上,都有一種重生爲人的感覺,在客棧衆人安頓好,秦茂和熊大熊二、二寶還有沈逸辰的管家等人來到當地牙行,準備購買馬匹和租賃馬車。
大趙國有規定,牛馬牲畜交易必須經過牙行,牙行的價格或許要高一些,不過卻是有些保障。
大趙國處於中原地帶,與處於北方的遼、西夏長期混戰,沒有好的牧馬地,所以很缺馬匹,更缺好的戰馬。
牙子帶着衆人來到牛馬市,拍着其中一匹高大健馬說道:“上等河曲馬,一匹80貫錢,前兩天剛剛從北方運過來,別的地方都很少見的,如果你們不要,過幾天就要送去南方了。”
二寶驚呼道:“80貫也太貴了,別的馬都是三四十貫一匹呢。”
牙子道:“這能比嗎,三四十貫的是蒙古馬,甚至還有矮腳的西南馬,看看這幾匹馬,可是正宗的河曲高馬,這樣的馬將軍級別以上朝廷纔給佩給。”
“這幾匹馬是一塊來的,三四歲口,身上沒傷,而且已經訓練好了,上手就可以騎乘,這個價格你在南方,少了百貫買不到。”
秦茂圍着馬匹轉了轉,又挨個看了一遍,最後說道:“一匹60貫,這4匹馬我都要了。”
牙子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太少太少,60貫絕對不賣,不如運去南方。”
秦茂道:“拉拉手。”
牙子一楞,隨即笑了,“行家啊,那就拉拉手。”
二寶在旁邊好奇小聲問熊二:“他們這是幹什麼。”
熊二道:“他們在商量價格呢,牛馬市都是這樣,拉手談價格。”
大袖子遮擋住兩人的手,兩人在裡面一陣搗鼓,最後每匹馬72貫成交,這個價格不低,但也不算坑人。
然後又買了四副全套馬具。
馬匹買完,又在牙行租了十輛大車,不是買不起,主要是馬車需要人駕馭,這麼多馬車,就需要十個馬車伕,他們女眷多可湊不出來。五輛馬車用來拉人,剩餘的五輛車用來拉東西。
熊大熊二摸着馬匹愛不釋手,剛剛套好馬具,兩人就一個翻身上到馬上,一抖繮繩,就在旁邊的土路上跑了起來。
一溜煙塵兩人就消失遠去,好一會兒兩人才回來,都是帶着興奮的喜悅,“真是好馬,跑起來真帶勁。”
“大哥,這以後就是咱們的戰馬了?”
“那當然。”
“我再去騎一圈。”熊二道。
“以後路上有的是時間,還要去碼頭卸咱們的行李,先做正事要緊。”
衆人帶着馬車來到碼頭,船上還剩下沈逸辰的幾個僕人看守行李,馬車僱傭過來,衆人開始卸貨。
好傢伙,
滿滿當當的五大車行李。
休息了一晚上,衆人再次出發,其實說起來,古代趕路是最累的,有時候可以累死人。
秦觀說道:“行船疲累,可還算是舒服的,走陸路更累,行船半個月,我們走了一半路,剩下的一半路,我們大概要走一個月。”
一切準備停當,在客棧吃過早飯,隊伍再次出發。
這次秦觀特意換了一身勁裝,沒有坐車而是選擇騎馬,四匹馬,秦觀一匹,熊大熊二每人一匹,秦觀還送給了沈逸辰一匹。
秦觀以前學過騎馬,不過是在馬術俱樂部,他現在還有年卡呢,只不過那裡多是以休閒爲主,會簡單的小跑快跑就不錯了,而他以後是要騎着戰馬揮舞霸王槍的,自然要加緊訓練。
出了靈州城,車隊慢行,秦觀卻帶着熊大熊二撒歡跑了一圈,等回來後,熊大說道:“少爺,您的騎術也就相當於剛剛入門,以後需要練習的地方還很多。”
“以後你做我的馬術教練。”秦觀道。
熊大道:“遼國、西夏、吐蕃人,都是長在馬背上,從小就聯繫,我們中原人卻是駕車行船走路,所以我們的馬術從來都比不過他們。”
“開始練習馬術時,家裡窮買不起馬匹,我們兄弟兩個是騎在木樁上練習各種動作,有時候兩條腿的內側都練得紅腫,平時還少不了站馬步。”
“後來師傅出錢買了一匹馬,我們兄弟輪流練習,才漸漸有了些水平,不過後來師傅故去的時候,我們把馬賣了,用這錢給師傅下葬。”
“我師傅告訴我們,騎馬的要訣就是:身直肩平,手懸臂靠,踵低趾高,膝虛腰鬆,因勢借力,貫穿一氣。”
“等練到不用繮繩卻能自由控制馬匹,也就算小成了,但真正大成,就要達到人馬合一的境界。到那個時候,你的身下坐騎甚至能夠讀懂你的心意,不用任何刻意指揮,自然能夠做到你想要的動作,陪你馳騁戰場。”
不用繮繩卻能自由控制馬匹,秦觀覺得這已經很難了,可這纔是小成。想想也是,如果還用手去拉着繮繩控制馬,你怎麼拿着武器拼殺,你見過哪個馬上戰將是單手拿長兵刃的。
既然不行,
那就練。
正好這一個月時間,邊走邊練習馬術,想來過的更快一些。
從這天開始,隊伍開始踏上行程。
白天趕路,晚上如果遇到市鎮就會歇一歇,如果沒有,就會選擇在外宿營。
這些天趕路,秦觀始終騎馬,偶爾還會跑上一陣。
他有着超強的體力,還有很好的協調性,騎馬的基礎也不缺,這段時間騎術可謂突飛猛進,二十天後,已經可以做到雙手持霸王槍,不用繮繩卻能自由控馬了。
此刻,秦觀想象着那種手持霸王槍,縱橫沙場無人能敵的感覺,一時間有些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