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一擊之下就殺了獨股霸天,然後隨手一招,那金鐲子就自動飛了回來,套在了他的手上。
張三丰、獨孤劍、葉孤城三位絕頂高手,同時眼神都凝重起來,那獨孤霸天他們雖然都不放在心上,但不得不承認,能夠破碎虛空到此的,定然都是與他們同等級別的高手。
這少年一擊之下,能擊殺獨孤霸天,未必就不能擊殺他們。
而且那金鐲攻擊方式頗爲奇異,竟然像是傳說中以氣御劍的手法。
所以這三位各自世界的絕世高手,都暗自提防起來。
只有黃少宏眼睛一亮,不驚反喜,那少年擲出的金鐲子,操控隨心,顯然是一件法寶,如此一來說明這方世界,即便不是仙界,怕也有一些關係。
他當即上前抱拳道:“請問這位小哥,我們幾人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此地,請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放?”
那少年掃了黃少宏一眼,淡淡的道:
“今日天門大開,一會定然還有人來,等人齊了我會一起告訴你們,一邊站着,休要再問!”
黃少宏熱臉貼了冷屁股,笑容不變,點了點頭:
“好嘞,那我就一邊站着去了!”
轉身的同時,眼神微動,但他心眼小的很,無怨無仇的,咱好言相問,你要願意說就告訴一聲,你不願說,你就說不知道誰也不能把你怎麼着,連損帶甩臉色,這跟誰呢!
這麼點小事兒,黃少宏倒不至於爲了那個鐲子就弄死他......咦,等等,咳咳,單純的衝突,沒有鐲子什麼事兒啊。
把鐲子那件事兒先翻篇兒,咱黃某人可不是殺人越貨那種人。
這麼點小事兒不至於弄死對方,但怎麼的也得讓這小孩吃些苦頭,明白一下社會有多殘酷是不是。
黃少宏息事寧人的表現,劍聖獨孤劍不太看得上,張三丰則含笑點頭。
只有站在黃少宏身邊的葉孤城看到了他的眼神,眼中閃過一絲果然的神色。
黃少宏雖然表面上嘻嘻哈哈,但葉孤城一直感覺他和自己是一樣的人。
是站在世界巔峰,說一不二,王者霸氣那種人。
若非如此葉孤城也不會感覺到與黃少宏投緣,也不會聽從他的勸告,剛纔就和獨孤霸天對上了。
黃少宏剛一轉身,還沒等走回原來的位置,那原本還在哀鳴的大鳥忽然止住哀鳴,疑惑的朝他看來。
然後就大聲尖嘯起來,聲音淒厲,眼神兇狠,彷彿遇到了仇人一樣。
那大鳥上的少年朝黃少宏開口喝道:“等等!”
黃少宏轉過身,一臉不解的看着對方,不失笑容的問道:“這位小哥還有什麼交代麼?”
那少年指着坐下大鳥,眼神中帶着審視的目光,開口問道:
“我這神鳩極通靈性,它如此對你,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說吧,你做了什麼事情,讓它如此仇視?若不坦白,我管你做了什麼,直接打殺了就是!”
那被稱作‘神鳩’的大鳥,眼中含淚,朝不遠處那凌亂的五彩翎羽點了點頭,同時發出陣陣悲鳴。
少年眼神一冷,目光如刀:
“吱吱是神鳩的孩子,定是你身上沾染了吱吱的氣味,神鳩纔會這樣對你,說吧,吱吱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黃少宏一臉無辜的攤手道:
“剛纔你們看見了,是那人拿着鳥肉再吃,我是看那個吱吱死的太慘了,打算幫忙收屍來的,歸攏了一下那鳥羽,這才沾染了小鳥的氣味,你們可千萬不要誤會啊!”
他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朝那大鳥說道:
“節哀順變啊,有空多做做運動,沒事兒造個雞蛋什麼的,我觀你喙尖臉長,加上一雙老鼠眼,一看就是多子多孫的面相,回頭下個百八十個的蛋,孵不完還可以煮着吃,”
葉孤城和張三丰聽這傢伙胡說八道的都露出笑意,那大鳥卻並不買張,用那尖利鋒銳的長喙,閃電一般朝黃少宏額頭啄來。
這鳥身體和馬車一般巨大,那長喙說是尖銳,卻也比成年人的手臂還粗,看上去光華堅硬,這要是戳在人臉上,怕是一張臉瞬間就要沒了半邊。
黃少宏腳下一點,身體隨風擺柳一般,貼着地面朝後面飄去,他身法瀟灑飄逸,同時嘴裡提醒道:
“唉唉,狗咬人了啊,趕緊拴好啊.....”
那神鳩似乎能聽懂人言,聽黃少宏罵它是狗,眼中兇戾之色更勝,那長喙化成肉眼難以分辨的幻影,一口氣啄了上百下,招招致命。
周圍張三丰、葉孤城、獨孤劍三人都看得驚奇,這神鳩長喙猛啄,竟然極有章法,像極了一個用槍的絕世好手,全力施展一般。
更讚歎黃少宏的身法,依舊是不疾不徐,任你狂風暴雨,我自閒庭信步,卻半點不沾身。
黃少宏連連後退,那神鳩就步步緊逼。
那少年見神鳩一時片刻拿不下黃少宏,當即也失去了耐心,又把金鐲子取了下來......
一旁葉孤城見狀並指如劍,準備隨時用最強一擊,就下這個剛認識的朋友。
張三丰上前朝那少年勸道:“這位小哥,這位道友是否傷害過那鳥兒尚未可知,你這樣武斷的攻擊他,怕是不好吧!”
那少年眼睛一瞪,冷笑道:“管他做沒做過,只憑之幾句話,殺便殺了!”
他這話一說,不說張三丰和葉孤城勃然色變,就是一直作壁上觀的的獨孤劍臉色都不好看了。
都是破碎虛空來到此界的武者,這少年之前打殺獨孤霸天倒也罷了,那貨是吃人肉煞氣衝頂把自己弄成了瘋狗,有其取死之道。
而到了黃少宏這裡,性質卻不同了。
這少年要只是因爲‘懷疑’便出手攻擊,只是‘言語不和’,便要取人性命。
那麼這少年能因此殺黃少宏,也能同樣隨便找個由頭將他們打殺。
三大高手精神何等強大,心念一動,天地自生感應,這峰上突兀生出一股輕微的旋風來,卷的峰上草木發出沙沙之聲。
這少年也不簡單,似有所感,朝三人掃了一眼,知道犯了衆怒,略一沉吟,便又將金鐲子帶了回去,然後拍了拍神鳩的後背,斥道:“別再胡鬧,耽誤了老師的正事,回去有你收的!”
神鳩被他一拍,並不理會,但聽到‘老師’二字,卻似乎頗爲懼怕,渾身一抖,便止住了攻勢。
不過它雖然停止攻擊,卻並不甘心,看向黃少宏的眼神中,依舊滿是兇戾。
那少年此時在看向黃少宏,眼神中帶着不屑於不耐,冷哼一聲,斥道:“管好你的嘴,再有下次,可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了!”
黃少宏眉毛一揚,你完事兒了,該輪到我了吧!
他邁步就要上前,卻見張三丰的元神已經挪到他的身前,似是要護住他的同時,也同樣擋住了他的去路。
而葉孤城也上前輕笑道:“黃兄忘了剛纔是怎麼勸我來着,現在輪到你了,還請稍安勿躁吧!”
說完還好笑的眨了眨眼睛。
黃少宏也笑了,知道這貨是趁機打趣自己。
不過這一笑,火氣也降了不少,知道現在還沒弄清這世界的底細,另外當着這些人的面也不是動手的時候。
便輕輕一笑,朝張三丰拱手爲禮,表示對其仗義執言的感謝,後者微笑點頭,擺了擺手,一點也不想剛纔之事放在心上。
黃少宏回到葉孤城身邊,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之前葉孤城並指如劍,蓄勢待發的動作,他都看到眼中,覺得老葉性格是孤傲了一點,但對待朋友還是不錯的。
葉孤城淡然一笑,同樣也爲將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此時那少年忽然‘咦’了一聲,朝張三丰和獨孤劍問道:
“你們兩個元神不凝,怎麼沒到蛻凡池中沐浴一番,穩固元神?”
他說着朝幾十步以外的蛻凡池指去,等眼睛掃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那池子已經空空蕩蕩的見底了。
這少年之前被‘幼鳥’被害的事情所吸引,並沒有留意到蛻凡池已經乾涸的事情,此時發現池水已乾,立刻露出驚駭神色:
“怎麼可能,這蛻凡池下暗藏上古‘聚靈陣’,吸收‘彼岸界‘中的天地靈氣,化爲靈液,用以爲新晉破碎之人築基蛻凡之用,按說只要‘聚靈陣’完好,這池水就永遠不會乾枯,可現在怎麼就幹了?”
少年說着轉向幾人,滿臉的都是驚疑之色。
黃少宏立刻裝出驚訝的樣子:
“哎呀,怎麼這池中應該有水嗎?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張三丰和獨孤劍都點頭稱是,表示他們來的時候,這池水也是這個樣子的了。
葉孤城表情古怪的掃了黃少宏一眼,見其表情自然,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不由得心中好笑。
那少年表情陰晴不定,朝幾人說道:
“事關重大,我現在就返回宗門彙報此事,你們切記不要亂跑,就在此等候其他破碎之人,我去去便回!”
他說完一拍坐下神鳩,大鳥狠狠的盯了黃少宏一眼,然後展開雙翅,利爪一蹬,已經從山峰飛起扶搖直上,片刻就化作一個黑點朝遠處飛去,眨眼就消失在天邊。
獨孤劍爲人清冷不善言談,找了一處大石盤坐其上,用自己的元神之體吐納靈氣增強修爲。
張三丰朝葉孤城和黃少宏點了點頭,同樣也靠在一塊山石上閉目養神。
他領悟道家沖虛圓通妙處,身上靈氣自然流轉,都不用他故意吸收,其元神便無時無刻都在吸收靈氣增強己身。
黃少宏和葉孤城對望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也找了一塊大石坐下,閉目或是修煉,或是睡覺。
不用懷疑,黃少宏就是睡覺的那個,這貨對於自己黑了所有池水的事情,絲毫不擔心,也不怕東窗事發,反正佔了便宜是正經,愛咋咋地。
不到半個時辰,又有三個破碎之人,來到這裡。
這三人之中,有兩個是靈體,另外一人是肉身破碎,身上劍氣沖霄,顯然也是用劍的破碎高手。
新人到來,獨孤劍、張三丰、葉孤城都停下修煉,張真人臉帶笑意的爲新來之人解惑,將之前的事情,和黃少宏、獨孤劍、葉孤城的身份都做了一番介紹。
黃少宏三人也對新來的人點頭示意。
這新來的三個,雖然在各自世界也是高手,但到了這一番新天地中來,開始也是懵逼的,碰到張三丰這樣的好人給解釋,頓時疑惑進去,都友善的和幾人問號,同時自我介紹。
黃少宏表情有些異樣,這三人中他認識兩個。
兩個元神破碎之人中,一個叫官清鳴,樣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士,介紹自己的時候,說自己是修的儒家的‘浩然正氣’,本身不會武功,但在四十歲就元神大成,爲本身的天地所不容,是被動破碎的。
另一個元神之體,黃少宏可是如雷貫耳,這個人曾經在《莊子》‘逍遙遊’一篇中,悟出三門絕世功法,一門稱之爲《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一門稱爲《北冥神功》最後一門無色無相,稱之爲《小無相功》。
這個人就是金大俠陛下,那個創‘逍遙’一派的大宗師‘逍遙子’!
最後那個肉身破碎的人,一身清冷孤寂的氣質,讓人站在他身邊都感覺到寒意,別人會以爲他是身上劍意濃厚的原因。
但黃少宏知道不是,因爲這個人叫‘華英雄’!
不錯就是那個中華英雄裡的‘華英雄’。
葉孤城見對方一身劍意不弱自己,又是年齡相仿之人,便動了結交的心思,欲要上千攀談,可華英雄卻‘不經意’之間,提前躲開了。
葉孤城當然不是那種那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人,眼神轉冷幾分,便不再言語。
黃少宏卻在一旁笑道:“彆氣,你當他不想和人攀談麼,他不是不想和你說話,是因爲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刑親克友,六親無緣,他是不想和你深交從而連累你罷了!”
華英雄驚異與黃少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命格,驚異之後,便即釋然的點了點頭:“不錯,華某的確是天煞孤星之命!”
葉孤城這才釋然,朗聲笑道:“咱們這些人,誰不是憑自己一身本事逆天改命的人,還會怕你一個天煞孤星,你怕連累我,可你這個朋友,葉某是教定了!”
華英雄聞言不置可否,但是眼中卻露出一絲感激的神色,他太缺少溫暖了。
便在這時,那神鳩去而復返,眨眼之間就落在峰頂,然後那少年朝所有人一招手:“蛻凡池的事情,回頭再說,老師讓我先帶你們回宗門,現在都上來吧!”
把神鳩的身體和馬車彷彿,後背寬廣,能坐下十幾個人,更何況在場的只有黃少宏、葉孤城和華英雄是肉身,其他幾位都是元神之體,半點分量也無。
衆人都上了那鳥背,各顯神通穩定住身形,神鳩雙翅一扇,兩腳一蹬,再次騰空而起,雖然這一次多載了幾人,卻絲毫不見費力。
天上罡風凜冽,但對這些破碎級別的高手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黃少宏則將自己埋在厚厚的鳥羽之中,從行囊裡拿出艾德曼合金匕首,慢慢的割神鳩的絨毛,他覺得這鳥毛保暖太好了,回頭給自己那些老婆們,沒人做一件羽絨服穿穿。
艾德曼合金匕首,鋒利之極,那神鳩根本沒有感覺,大片的絨毛就已經進了黃少宏的行囊之中。
而其他人都以爲黃少宏將自己埋在羽絨之中取暖,沒人注意他在幹什麼,而是將注意力,放在身下的錦繡河川上。
神鳩飛了一盞茶的功夫,葉孤城等人便見到羣山之中,出現一片依山而建的宮殿羣落。
還沒等衆人看清那處所在,神鳩一個盤旋,已經閃電般落在地面一個白玉打造的廣場之上。
黃少宏下來的時候,誰都沒注意到神鳩後面已經出現了大片斑禿。
當然也是黃少宏這貨比較奸詐,他用匕首割羽毛的時候,都挑那些粗壯羽毛下面的絨毛來割,所以下面禿了,上面還有別的羽毛當着。
那少年從鳥身上跳下,便對廣場上站着的一箇中年文士躬身道:“廖師叔,這就是這次破碎上來的新人了!”
那中年文士面色陰冷,一看就是不好說話的人,他點了點頭,朝黃少宏等人頤指氣使的說道:“先去藏經閣,將你們修煉的功法都抄寫下來上繳宗門,然後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