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小龍女的臥室,已經被黃少宏強行霸佔了兩年,估計人家也不打算要了。
今天就在這間石室中,黃少宏坐在寒玉牀上閉目養神,楊過、周睿、小龍女、孫婆婆,都神色古怪的坐在一旁。
黃少宏睜開眼睛掃了一眼,不耐煩道:“你們都是什麼眼神?我就是洗個腳,你們這麼多人圍着幹什麼?”
楊過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就是想看看,兩年沒洗過的腳是什麼樣!”
“......”
少頃李莫愁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放在牀前。
黃少宏將兩隻腳伸過去,李莫愁連忙對自己徒弟使了個眼色,洪凌波立刻委委屈屈的挽起袖子蹲了下去,要給師父的主人除去鞋襪,洗那兩年都沒洗過的胖腳丫子。
黃少宏擡手對着李莫愁就敲了一個響頭,赤練仙子覺得自己頭上肯定多了一個包,頓時惱道:
“你爲何又打我?”
孫婆婆見兩人又要起衝突,怕李莫愁遭罪,連忙起身,卻被黃少宏伸手製止:“這事兒你別管,她如今這個性子就是你們給慣出來的,如今她是我的丫鬟,本真人可沒理由管着她!”
孫婆婆一滯,當真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被楊過拉着,施施然又坐了回去。
黃少宏神情轉冷,轉頭朝李莫愁,緩緩的道:“你叫我什麼?”
這種緩慢偏偏又極度壓抑的語氣,讓李莫愁渾身一顫,慢慢低下頭去,喚了一聲:
“主人!”
黃少宏這才點了點頭,然後指着洪凌波對李莫愁調侃道:“她是你徒弟不假,但你纔是我大丫鬟,給本真人洗腳這麼大的榮譽,怎麼可能便宜外人,你說是不是?”
李莫愁真想啐這可惡的胖子一臉,榮譽你咋自己洗呢,你洗完在洗個臉,剩下的再燉個湯喝了,那多榮譽啊!
當然她可不敢直接說出來,低頭將眼中的怨毒之色掩去,讓洪凌波退在一旁,自己挽起袖子替黃少宏除去鞋襪,露出一雙比女人的腳還白皙的大胖腳來。
出乎李莫愁意料的是,情況並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嚴重,或者說甚至要好的多,這黃少宏口中兩年沒有洗過的腳,沒有絲毫的異味,甚至還有一絲絲如嬰兒身上的奶香。
這時候她心中更恨,認定黃少宏是故意整蠱她,噁心她,才這麼說的。
其實李莫愁卻不知道黃少宏說的絕對是實話。
他閉關兩年時間,的確沒洗過腳,不過他國術修爲已到了見神不壞的境界,氣血強大之極,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自身細胞受到強大的氣血滋養,活力旺盛,新陳代謝則變得極爲緩慢。
兩年的時間,黃少宏身上甚至都沒有死皮產生,而他雖然沒有到先天境界,但體內運行的卻是實打實的先天真氣。
正合了老子所言,專氣致柔,能如嬰兒!。
所以黃少宏的腳上,纔有如嬰兒一般的奶香味。
李莫愁將黃少宏的腳按在水裡,觸手如羊脂白玉一般光滑,這讓她更爲吃驚,吃驚之餘心裡總算好受許多,對給面前這個胖子洗腳,已經不是那麼噁心了,撩起熱水幫其搓洗起來。
這個時候,小龍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自己師姐真的會委曲求全,楊過與周睿的表情也差不多,這個給清篤師兄洗腳的女人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赤練仙子啊,這怎麼可能,說好的寧死不屈啥的呢。
孫婆婆看向李莫愁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惜之色,同時又有些欣慰,心裡想着或者恩人說的不錯,大姑娘從小的確是自己和小姐太過嬌慣於她了,或許這樣能有所改變也說不定呢。
誰都沒想到,就在這時黃少宏擡手又敲了李莫愁一記響頭,力量大的讓赤練仙子都有些直冒金星。
她杏眼圓睜,用憤恨到極點的眼神看着黃少宏,怒聲問道:“我洗都給你洗腳了,你還打我做什麼?”
黃少宏不以爲然的道:“你那也叫洗腳,不會用點力啊,順便按按腳底穴道,幫你主人我活活血,解解乏!”
李莫愁手指微動,想要摸向腰間的冰魄銀針,但她見黃少宏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終就將這口氣忍了下去,認真的給他清洗起來。
等仔細洗過之後,又在水裡幫他揉捏穴位,心裡卻是膈應的不行。
雖然對方腳上沒有異味,甚至還有一股奶香,但這畢竟是別人的腳丫子啊,而且還是一個面目可憎,極度猥瑣的胖子的腳。(鹿清篤的形象)
黃少宏不去管她,和其他人閒聊起來,等到水都涼了,才說了一聲‘好了’。
李莫愁用毛巾將他腳上的水擦看,然後端着木盆,想要起身出去倒水。
可這個時候,她擡頭看了一眼,見到黃少宏臉上那討厭的笑容,心裡越想越氣,看着對方與其他人想談甚歡,似是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心中當即就是一動。
剎那之後,李莫愁已經做出決定,她明白有孫婆婆在,黃少宏不可能輕易的殺她,所以她豁出去就算被黃少宏再打她一頓,也要噁心一下對方。
想到就做,當即就裝作起身之時腳下不穩,一盆洗腳水就要朝黃少宏潑過去。
便在這個時候,正在隨口指點周睿武學問題的黃少宏,突然擡起腳,用腳掌在木盆底部一點,一盆水一點沒浪費,潑了李莫愁一頭一臉,混身都溼了。
李莫愁不敢相信的呆愣在當場,她難以置信自己堂堂的‘赤練仙子’,讓無數江湖人物聞風喪膽的李莫愁,竟然被一盆洗腳水,從頭潑到腳。
而且她最接受不了的是,剛纔裝作跌倒的時候,爲了配合動作,臉上也是裝作吃驚的樣子,所以當時嘴是微微張開的,以至於現在嘴裡還有清水在往下滴着。
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什麼清水,而是那胖子的洗腳水!
小龍女看到這種場面,忽然覺得早上吃的玉蜂漿有些反胃,楊過和周睿都不忍心看,畫面太殘忍了,他們都不忍心在刺激李莫愁。
所以他們決定還是轉過頭去笑好了,當即轉過頭去,肩膀一聳一聳,一個手捂着嘴,另一隻手捂着肚子,估計在這麼笑幾次就能笑出腹肌來。
黃少宏嘴角帶着笑意,風輕雲淡的說道:“這就叫害人終害己吧!”
李莫愁忽然嚎啕大哭,轉身哭着跑了出去。
孫婆婆嘆了口氣,連忙起身追了出去,她終究不忍心李莫愁如此難過。
李莫愁苦難其實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內,大丫鬟在主人身邊,洗腳、按摩、撓癢癢,總之黃少宏衣食住行方面,一切雜事全都交給赤練仙子打理。
李莫愁剛開始,明裡暗裡的還想反抗一下,結果次次都是她吃虧,臉上的巴掌印就沒斷過,她現在要是剃去一頭長髮,去寺廟裡保證有人蔘拜,因爲頭上都是包。
最後李莫愁也想開了,自己好好活着不好麼,幹嘛沒事非得找虐!
於是她伺候的黃少宏便細心殷勤起來,而捱打的次數也隨之越來越少。
斷龍石放下之後,全真教的人來了一次,結果見到斷龍石放下,便不再來了。
只是從那以後,晚上的時候,隔三差五總有人在斷龍石外面唸詩,那聲音經楊過和周睿堅定,確認是全真教的尹志平。
尹志平來的第一天晚上吟誦的是《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結果活死人墓裡,普遍文化不高,除了李莫愁和黃少宏兩人之外,竟沒人能聽懂這詩的意思。
當天晚飯的時候,大家湊在一起,楊過就好奇的問黃少宏外面那傻子喊的什麼意思。
黃少宏看了看小龍女,呵呵一笑,便直接按照尹志平的心意翻譯過來,連名字都加上了,他大聲道:
“意識就是說,小龍女,俺想娶你,娶不到你俺晚上來回翻身,都睡不着覺!”
小龍女那萬年寒冰的臉上,再次出現波動,詫異的看向黃少宏,問道:“你想娶我?”
其他人也都古怪的看着黃少宏。
黃少宏差點嗆到:“這是外面那傻子說的,管我屁事啊!”說完話,從石桌上去了一根肉骨頭,轉頭仍在牆角李莫愁的碗裡。
隨着時間的推移,尹志平吟誦的詩詞也越發躁動起來,什麼‘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狂......狂......”
念着念着,尹志平就發狂了,開始瘋狂的捶打斷龍石,嘴裡還哭道:“龍姑娘,你爲什麼那麼想不開放下這斷龍石啊,從此你我陰陽永隔......相見無期......”
尹志平的話觸動了李莫愁的神經,勾起了她對渣男陸展元的思念,這娘們大晚上不睡覺,在墓道里瞎唱: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結果一曲唱完,讓被吵醒的黃少宏打了兩個熊貓眼,赤練仙子便徹底老實了。
黃少宏義正言辭的警告道:“再裝鬼就弄死你!”
不過李莫愁唱哪兩句似乎被尹志平,隱隱聽到了,這傻子彷彿受到了鼓勵,之後來的就更勤了。
這一日小龍女找到黃少宏,說自己想要修煉古墓派最強的功法《玉女心經》,但是這門武功必須兩人同修。
所以小龍女想讓黃少宏准許李莫愁與她一同修煉。
黃少宏詫異起來:“怎麼?你沒和楊過一起修煉嗎?”
小龍女聞言有些惱意:“孫婆婆與我講過,男女授受不親,我雖與過兒是師徒,但也不可手掌相抵,肌膚相親啊!”
黃少宏這才明白,原來是自己救了孫婆婆,她定是與小龍女說了男女大防的事情,從而改變了楊過和小龍女同修《玉女心經》的事情,以至於這位龍姑娘到現在也沒修煉那垃圾功法。
他想了想就開口道:“可以是可以,不過龍姑娘我想勸你一句,你們古墓派功法全是垃圾,威力差不說,要求還特多,連時間長了,人的那點性格都練沒了!”
小龍女卻是沒接他這茬,忽然問道:“你放下斷龍石,是不是就打算與我同生共死了?”
“啊......啊?”黃少宏一開始沒聽清楚,順口答應,聽清之後,不免提升了音調,這哪跟哪啊!
小龍女起身,道:“你不用解釋,我明白,不過你我是不可能的!”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黃少宏真想喊一句:“你明白個屁!”
轉眼間兩個月時間一晃而過,外面隔三差五的還有傻子唸詩,而古墓之中,小龍女與李莫愁也開始修煉起《玉女心經》。
洪凌波與楊過一起系統的學習古墓派的功法。
周睿則在黃少宏的教導下,學會了幾門外家拳法,實戰力已經穩壓楊過一頭。
只有黃少宏一個人過的不好,不知如何,小龍女那天說的話,竟然被楊過聽去,接着活死人墓裡的這點人就全知道了。
孫婆婆還特意過來安慰黃少宏,說什麼好事多磨,彆着急云云,無論他怎麼解釋,衆人都是不信的。
這也導致在這段時間裡,他一直都沐浴在衆人異樣的眼神下,尤其是他和小龍女一起出現的時候,這種各個都自以爲‘洞若觀火’的眼神就格外強烈。
黃少宏在古墓這暗無天日的環境下,也是呆得膩了,再者他也想出去將‘藏經閣’放出來,開始參考一下全真派的典籍,說不定對自己修煉《長生訣》能有幫助也說不定。
於是他乾脆在一天晚上,將小龍女單獨叫了出來,想要帶着她到外面看看,讓她知道自己不是想和她一起在這裡同生共死,而是能夠出去的,從而解開不必要的誤會。
在古墓派供奉林朝英和王重陽畫像的那間石室裡,黃少宏打開了棺材上的秘室入口,讓小龍女頓時驚詫起來。
兩人拿着油燈,剛剛下到墓室當中,不成想楊過和周睿兩個小子也跟了下來,驚訝道:“原來這裡還有個秘室啊,清篤師兄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怎麼來了?”
黃少宏皺了皺眉,這兩個小子在,自己解釋的話也不好開口啊!
周睿臉上訕訕,楊過則眼睛一轉,就要開編。
黃少宏盯着兩人道:“要是敢說謊,就別怪我不客氣!”
楊過立刻訕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聽聽你和姑姑說什麼!”
黃少宏這個氣啊,一腳就踹了過去了:“上次就是你傳出去的,你這個造謠的傢伙,竟然還來聽!”
此時小龍女已經見到牆上的‘重陽遺刻’,見上面有‘重陽一生不弱於人’的字,頗不以爲然,結果越看下去,目光越是凝重,終於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滿是震驚。
她發現石壁上刻着的武功,竟然真的可以將古墓派的功夫盡數破去,這讓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黃少宏撇了撇嘴:“別信他的,這上面是《九陰真經》,根本不是王重陽的功夫,對了你把上面的‘閉氣秘訣’看一遍,一會咱們順着水道出去,你就按照此法搬運真氣。
小龍女忽然眼神一動,問道:“這裡有水道?能出去?”
黃少宏點頭笑道:“要不然王重陽怎麼進來的!”
小龍女點了點頭,她雖然習慣清幽的古墓生活,但兩個月不見天日,也想出去看看了,當即就將那‘閉氣秘訣’看了一遍,然後朝黃少宏點了點頭。
黃少宏帶着幾人順着密道一路向下,走了許久,終於見到一座地底水潭,當即將油燈教給楊過和周睿兩人看着,然後拉着小龍女就慢慢走入了水中。
一開始小龍女還掙扎了幾下,不讓他拉着自己手,但人她不識水性,剛一入水立刻就老實下來,被黃少宏帶着超前游去。
黃少宏可以自由控制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游泳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在水裡比游魚遊得都靈活,兩腳一蹬,帶着小龍女就飛速向前游去。
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已經出了水道,到了外面,卻是已經到了終南山腳的一處山洞的水潭之中。
這山洞是在終南山腳一處極爲荒僻的所在,黃少宏帶着小龍女走出山洞的時候,便見到一輪彎月高懸天上,看時辰已經到了午夜時分。
黃少宏指着周圍,那意思你看出來了吧,他剛要解釋之前的誤會,小龍女就有些羞澀而又決絕的轉過頭去,開聲道:
“我......我是不會和你走的,我答應過師父,不會離開古墓......”
黃少宏一臉懵逼,我說啥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