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重樓,師妃暄所在露臺。
師妃暄美眸注視着下方,嘴角不停的蠕動,一道道神秘傳音送了出去,顯然在施行什麼陰謀詭計。
旁邊的沈落雁櫻脣露着冷笑,緊緊盯着對面的季安,美眸中蘊含着絲絲殺意,突然,她櫻脣緊緊抿了下,渾身微微顫抖了幾下,俏臉的表情揉集了痛苦和矛盾。
這時,耳邊傳來一道細細難聽的淫笑聲:“俏軍師,既舒服又痛苦的滋味爽不爽,嘿嘿……”
沈落雁面若桃花,櫻脣顫抖的小聲說道:“你…滿足了吧…等會…你一定要按之前的約定辦…”
“沒問題…那麼多人都加入了…他肯定死無葬身之地…”
難聽的聲音僅在兩人耳邊傳遞,其它人竟絲毫察覺不到。
原來在沈落雁旁邊還站着一名年在三十許間,臉孔窄長,雙目細長陰狠,鼻如鷹喙,脣片極薄的男子,而這男子的一隻手避過衆人的目光,伸在沈落雁衣內的某個部位……
聞言,沈落雁麪皮顫了下,美眸中流露出瘋狂的恨殺之意。
這時,東西南北四座重樓露臺上的許多人,嘴角不停的蠕動着……
隨着真氣越輸越多,非但沒讓傅君瑜起死會生,更讓她的身體愈來愈冰冷,失去理智的跋鋒寒和宋玉師立時清醒過來,到了此時他們總算明白傅君瑜死了,而且還是五臟六腑衰竭而亡,沒得救了。
跋鋒寒高大身形緩緩的站了起來,隨着軀體的立定,周圍徒然生起一股勁風,吹的身邊的宋師道、宋玉致睜不開眼睛,就連宋智和宋魯也微感不好受。
同一時間,冰冷的殺意瀰漫全場,四人只感受到冰寒徹骨,仿似處在冰天雪地之中,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跋鋒寒擡起一張冰冷的臉望向樓頂的季安,眸中只有仇恨的血色,心中充斥着難以澆滅的怒火,他要報仇,他要殺死巴蜀殺神,雖然成功性爲零,而且還會身死當場,但他還是要出手,只爲地上這具對他產生情感的冰冷屍體。
季安俯視着跋鋒寒,突然面容呆愣了下,好似察覺到了什麼,旋即嘴角飄出一絲冷笑,不爲他的殺意目光所動,好整以暇道:“看你年輕輕輕,還有大好前途,今夜冒犯之罪本座不於計較,帶上傅君瑜的屍體走吧!”
“哈哈……”
跋鋒寒笑了,狂聲大笑,笑的前僕後仰,笑聲中沒有殺意,反而有種暢快之意。
幾息後,笑聲倏止。
跋鋒寒緊緊盯着季安,一個一個字道:“你…怕…了?”
“這是怎麼回事?”在場的絕大部分人訝然,畫風轉變的太快,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怕?有意思……”
季安感知力四處查探了片刻,嘴裡露出一絲冷意,輕搖摺扇,故作疑惑道:“說說,爲何言道本座會怕?”
“這還不簡單嗎?你一是怕殺我耗費功力,二嘛,最重要……”
說到這裡,頓了頓,跋鋒寒邪邪一笑:“你是怕和我動手之時被仇人偷襲,因爲你的仇人太多了,幾乎涵蓋佛、魔兩道,可謂目極所處盡是敵手,故此,你要保持警惕心,我說的對是不對?”
“哈哈,你所言是本座除了婠妖女之外,聽到的最大笑話……”
季安狂笑一聲,心裡大讚跋鋒寒頭腦聰明,盯着他輕聲道:“你錯了!本座不殺你根本不是怕耗費功力,因爲只是一招的事。
更不會怕你所說佛、魔兩道敵人,因爲本座所在之地,佛魔辟易,敢囂張者均要下地府,至於不殺你,只是單純的不想殺罷了,沒有任何理由,而且……”
說到這裡突然頓住,雙目環視了一圈知變閣的千多人,大聲道:“本座想放誰就放誰,想殺誰就殺誰,哪個敢阻止?”
威嚴霸氣、不可一世的話聲剛落下,一股如威如獄的殺意便擴散而出,周遭的氣流似乎凝滯起來,空氣竟有血腥氣味產生。
首當其衝的跋鋒寒立時就覺得寒意上涌,彷彿脖頸處懸掛着一柄致命的長刀,若稍有動作便立即斃命。
無邊的殺意襲來,知變閣所有人周身顫抖,冷汗直冒,只覺身處在無邊的屍山血海之中,正被一個凶神緊盯着,此情此景,恐怖之極。
到這時,衆人才知道,季安哪裡是什麼巴蜀殺神,根本就是一個絕世血魔,似要殺盡一切反抗之敵,而且那聲音、那氣勢,完全可以看出季安是一個不知殺了多少人的劊子手。
便在此時,一道冷笑聲響起。
“我不但敢阻止,還要殺你!”
話音傳出的瞬間,季安所在的房間大門突然爆炸開來,化作含蘊勁氣的千萬點木屑,朝房內三人激-射而去。
“哼!等的就是你們!”
季安整個身體驀地反轉過來,雙袖一擺,一道無形的念力牆壁擋在三人面前,蘊含勁氣的滿天木屑打在上面,發出砰砰的響聲,隨又在落在地上,而念力牆壁也消散了,可見來人功力之高,應是宗師境界。
房間裡的燈光被氣勁一吹全部熄滅,登時一片昏暗。
異變發生的太過突然,商秀珣和宋玉華立時大驚,嬌聲呼叫,季安當即傳音讓她們不用緊張,靠在牆角切勿妄動。
“去死!”
徒然間,露臺邊緣又響起一道包含殺意的聲音,緊接着,兩道破風聲響起,好似什麼東西激-射而來。
季安甚至不用思索就知是暗器,頭也不回右臂直接一揮,兩道勁氣隨袖而出,‘嘭…嘭’兩聲,暗器爆碎開來。
然而未等他起身殺敵,就聽見蚊細的聲響傳來,心奇之下,感知力一探,才知背後有大量粉塵似得的東西在漫天飄飛。
季安輕輕一嗅,當即就明白根本不是什麼暗器,而是毒粉,並且還含有強烈的腐蝕性,不過他倒不用擔心中毒,雖然失去t病毒和莽牯朱蛤的萬毒不侵能力,但他恐怖肉身根本不懼凡間之毒,即便如此,他還是用念力在周身兩寸外布了一個氣罩阻擋毒粉沾身,免得狼狽。
而那些被吸進體內的毒粉,在體內恐怖的氣血促動下,當即通過毛孔排出體外。
前有刺客襲殺,後有毒粉飄散和未知幾名刺客,看似危險至極,但季安卻沒有半分懼怕之意。
便在此時,一個頭戴黑頭罩,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身影突兀出現在露臺上,手中長劍鋒尖變成一點精芒,以一個奇異的弧度,越過露臺至季安背後的兩米距離,以肉眼難察的速度朝他疾射而來。
同時破門的那個刺客也出動了,他身形飄忽鬼魅,僅僅閃動了一下,長劍已像一道閃電般,在激雨濺飛般的木屑助威下,向季安射去。
兩人呈前後夾擊之勢,顯然要一擊斃命。
雖然前後兩種劍法迅快兇厲,狠辣至極,但季安仍大馬金刀穩坐不動,右手一指斜上一伸,擋住背後襲殺的長劍。
“叮”!
就像兩道金屬撞在一起。
背後刺客猶若觸電,連退兩步,旋即四尺青鋒生出變化,幻起七、八道劍芒,似可攻向季安任何一個要害。
季安輕蔑一笑,手指如穿花蝴蝶一般四下襬動,叮叮的聲音不絕於耳,所有劍芒均被擋住,他堅如鐵石的手指讓刺客驚慌失措,胡亂刺了一劍,身形飛退。
同時,刺客沒有持劍的左手輕輕一揮,隨着兩道細微的機括聲響,兩道銀光,飛射季安後腦和背心要穴,顯然發動了袖箭之類的暗器。
“能跑的了嗎?”
季安冷笑一聲,雙腳微踏地面,周身閃起一道璀璨的青光,‘嗤嗤’兩聲,飛刺而來的兩道寒芒在他周身一尺之處濺起兩道漣漪,旋即掉落在地,顯現出真面目,赫然正是兩柄袖箭,尖刺部位泛着藍光,顯然是抹了某種劇毒。
這時前方宗師級的刺客也攻到了,長劍發出眩目的光芒,在昏暗的房間內極爲顯眼。
季安冷笑一聲,理都不理,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在出現的時候,已擋在背後刺客的逃生之路,那刺客也反應極快,劍法展開,直直一劍向前劈出。
季安能感到刺客此招雖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但氣勢兇厲,且帶着一股龐大的吸攝力,可儘管如此,他也沒放在眼裡,右手食中兩指並起,“叮”的一聲夾住劍尖。
刺客武器被制,也沒驚慌,手臂一扭,掌中長劍立時碎裂,中間透出寒芒點點,竟然是一把假中藏真的子母劍。
瞬息之間,那星點寒芒就朝季安眉心刺了過來。
來人刺殺手段純熟多樣,更是一招接一招,步步蘊含殺機,顯然是一名‘慣犯’。
季安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笑意,右手瞬間伸出抓住刺客的長劍,微微一抖勁力透劍入,刺客只覺周身無一絲力氣,當即被制。
電光火石之間,季安左手握拳,閃電轟出,刺客避無可避,眼睜睜看着鐵拳轟在胸口,“砰”的一聲,鐵臂透胸而入,刺客眼前一黑,嘆了一口氣,當即斃命。
季安狂笑一聲,手臂猛然一擺,又是一聲悶響,刺客的屍體瞬成兩瓣,血水四濺,各種器官灑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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