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捨得就這樣離我而去?你讓我們帶你來這裡, 就是想去村子裡邊看一眼?爲此寧願放棄活下去的機會?你怎麼能那麼殘忍?”騎士長夫人蓄滿淚水的雙眼中,充滿着悲痛與哀傷。
“你恨我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你要用這種方法來報復我嗎?你爲什麼要用這樣傷害自己的方式!你這還不如直接殺了我!”騎士長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起來非常的狼狽。
“別哭……等我死後, 你就不要再回鎮子了, 我已經將你的身份告訴給了其他人。”騎士長平靜地說。
“我是你的丈夫, 所以我會保護你, 直至死亡;可我也是騎士殿的騎士長,我不會允許有任何威脅到鎮子上百姓安全的禍患存在。所以原諒我,將你的身份告訴給別人。”騎士長勉強擠出笑容。
騎士長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丈夫在得知了她的身份後,最終還是放棄了她, 就爲了所謂職責!
“你真殘忍, 你其實根本就沒想我活下去吧!就因爲我是莨族人後裔, 所以我罪該萬死,所以我的丈夫將我的身份昭告天下, 讓別人來防備我,甚至可能抓我殺了!”騎士長夫人內心的疑惑終於解開。
難怪,難怪她的丈夫不願意回鎮子,恐怕這時候鎮子上已經佈滿了天羅地網。
“別怪我……求你!”騎士長看着妻子癲狂模樣,心如刀割。
勉強冷靜下來的騎士長夫人, 扭頭不去看騎士長,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痕, 衝在一邊說悄悄話的天隼玉兩人招手。
“麻煩你們將我丈夫帶進村子, 到時候, 我會告訴你們想要知道的東西。”騎士長夫人無悲無喜的看着天隼玉兩人,緩緩開口。
天隼玉和南柯對視一眼, 思考一會兒後同意了騎士長夫人的交易。南柯好不容易將騎士長和陶遊放進馬車內,同騎士長夫人一起坐在外邊駕駛馬車。
在馬車廂中照顧兩人的天隼玉,分明看見騎士長眼中的難過和痛苦。
“吶,我不明白,騎士長不是很愛你妻子的嗎?爲什麼?”雙手撐臉的天隼玉詢問騎士長。
騎士長並沒有回答天隼玉的問題,他說:“莨族,傳說他們能夠溝通天地,驅使鬼怪破壞人們的安寧,所以從古至今,在我們鎮子上莨族人都是要被消滅的存在。
“她雖然是我的妻子,我也本應該包庇她,可是我賭不起。二十年前,上一任騎士長率領衆多騎士,花了很大的代價,才終於將莨族人圍剿乾淨。
“萬一因爲我的包庇,讓起了復仇之心的阿若傷害鎮子上的人,那我真是死都不得安寧了。”
騎士長說着閉上了眼,他並不指望別人會理解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問心無愧而已。
“你並不愛你的妻子吧!你根本不相信她,所以你認爲她一定會想要報復,害她失去親人的你們!可你們有沒有想過,就算她真的想要報仇,那也理所應當的不是嗎?”天隼玉皺着眉頭,高聲質問騎士長。
看騎士長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天隼玉又繼續說下去:“難道你能否認,你們殺了她的族人?還是否認她變成孤兒不是你們的原因?
“別跟我說什麼莨族罪該萬死,我問你,莨族如果真的罪該萬死,那他們做了什麼?是屠了城?吞併了你們的土地?還是其他?
“你真差勁!”
說完這些,天隼玉也不理會明顯想要反駁的騎士長,他來到昏迷不醒的陶遊身邊,安靜的照顧陶遊。
天隼玉和騎士長的對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所以在外邊駕駛馬車的南柯,以及爲南柯指路的騎士長夫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南柯有些尷尬的瞥了眼騎士長夫人,歉意非常地說:“對不起啊,那孩子實在是太沖動了……”
“他說的很對,擁巖並沒有我想的那麼愛我,剛好,我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愛他,這樣就很好了。”騎士長夫人說完這話,便沉默了下來。
接下來的行程,就在這種不尷不尬的氣氛中進行下去,南柯在騎士長夫人的指引下進入荒村,才發現原來荒村之中居然佈置了那麼多機關。
不得不說,設置了這些機關的人真是天才,這些機關的雖然初看非常的粗糙,但其中有些原理非常新奇。
終於來到了荒村的中央,整個村子被幾人走了大半,難以想象這個規模非常大的村子,裡邊的百姓都被殘忍屠殺。
“真是可惜呀!”南柯忍不住感嘆道。
將騎士長從馬車上扶下來,騎士長夫人環顧四周的斷壁殘垣,平靜的說:“你已經來到了村子裡,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我……”騎士長想說什麼,卻被騎士長夫人阻止。
“不要說什麼,你想葬在這裡,你沒有那個資格,不過我很感謝你的坦誠。回去吧,將你身上的傷治好了,就當做沒有見過我這個人,我以後不會再離開這裡,也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騎士長夫人平靜地說。
“對不起……”騎士長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但這千言萬語最終匯成了一句抱歉。
“這裡曾經非常熱鬧吧!”天隼玉盯着周圍的荒草,忍不住開口。
“是啊很熱鬧,莨族雖然作息時間與旁人不同,但同樣民風淳樸,可就是因爲這一些不一樣,被外人忌憚,到最後,落得這樣的下場。”南柯喃喃道。
騎士長再看過周圍的景象以後,那口支撐着來到這裡的氣,終於慢慢的消散。
他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下去有什麼意義……就這樣吧!
他這樣想着,推開了身邊扶着他的南柯,一瘸一拐的往村外走。
他不知道哪裡有機關,也不想去思考這個問題,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怎麼個死法又有什麼區別?
身上的力氣全部消失,騎士長終於還是邁不開步伐,跌倒在了地上,沒能再爬起來。
“騎士長……”天隼玉看見騎士長倒下,立馬跑到了騎士長的身邊,卻發現騎士長已經斷了氣,“他已經死了!”
聽見這話,騎士長夫人平靜的表情終於維持不下去,她跑到騎士長的身邊,不停的搖晃騎士長,但那人再也不會和她說話。
哭了半個鐘頭的騎士長,勉強收拾好心情,她突然擡頭詢問天隼玉:“你們之前一直打聽莨族,究竟是爲了什麼?”
天隼玉並沒有直接說出,他們的目的是永恆星辰,而是編了個藉口:“我在書上也看見過莨族祭天壇,非常好奇就想過來看看。不知道您能不能告訴我莨族祭天壇在何處,我想去看看。”
騎士長夫人本以爲,天隼玉會回答她“是爲了明亮之心”而來,卻沒想到,天隼玉竟然詢問祭天壇。
悲痛欲絕的騎士長夫人,並不想去仔細追究天隼玉是否有說謊,她嘆了口氣,平靜地說出莨族祭天壇的位置。
怕天隼玉並不理解,騎士長夫人甚至還在地上,描繪了前往祭天壇的路線圖。
將整個路線圖,記得一清二楚的天隼玉連忙點頭道謝:“謝謝您。”
“不用謝,你們想去祭天壇,多半是爲了祭天壇月滿之時的滿天光華吧!其實想要看見最好看的光華,應該是月滿之後的一天。”騎士長夫人說。
“好了,我還要處理我丈夫的身後事,你們就按原路返回吧!”騎士長夫人說着,閉上了眼睛請天隼玉他們離開這裡。
“難道你就不需要我們幫你嗎?”南柯,疑惑的詢問。
“不需要,你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騎士長夫人滿臉疲憊,非常誠懇的對兩人說。
見兩人還有所猶豫,騎士長夫人皺眉:“都已經得到了去祭天壇的路,你們別再這裡繼續耗下去,我知道該怎麼做。”
“可……”天隼玉還有些猶豫,他怕騎士長夫人會做傻事。
“我們走吧!不要再打擾騎士長夫人了。”南柯深深的看了一眼騎士長夫人,隨後強硬地拉着天隼玉上馬車,離開了村子。
被迫離開的天隼玉非常的不滿,他控訴南柯問南柯爲什麼要將他拉走,南柯始終一言不發。
就在他們剛剛離開村子沒多久,劇烈的爆炸聲從身後的村子傳來,天隼玉下意識打開窗,往後看去也只看見一片火海。
“他們……”天隼玉頹然的坐在位置上,他彷彿明白了什麼,衝出馬車,質問南柯,“你早就知道騎士長夫人會這樣做,對不對?所以你趕緊拉着我離開,爲什麼你不試着阻止她?”
平靜的看着火海的南柯,緩緩看向天隼玉,他說:“爲什麼要阻止?她心意已決,就算我再怎麼阻止,也根本沒有用,不是嗎?更何況我們的目的,可是永恆星辰,你不會忘記了吧!”
“我沒有忘記,可是……”天隼玉還是無法接受,南柯眼睜睜看着騎士長夫人自殺的行爲。
“反正他們這些土著,不是被你們這些玩家殺死,也會死在自己人手上,死亡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遲早的,那麼糾結有什麼用?”南柯拍了拍天隼玉的肩。
“咱們快點趕往祭天壇吧!”南柯說着,將天隼玉又推回了車廂之內。
被推回車廂的天隼玉,甚至還能隱約聽南柯的嘀咕,“與其心疼這些人還不如心疼心疼自己!”
“喂,南柯你剛纔說,‘你們這些玩家’?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天隼玉抓住了另一個重點,詢問南柯。
“哈,這個嘛,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也許你猜測的,就是真的也說不定。”南柯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三人來到祭天壇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來,所幸他們準備充分,在林子中搭一個帳篷也不是不行。
祭天壇是由無數的石塊堆積成的環行平臺,附近有一片空地,但空地卻並沒有多少的荒草。
這個空地就是他們今晚即將紮營的地方。
將一切準備好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好在天隼玉兩人配合還算默契,他們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將一切安排妥當。
夜晚的祭天壇,似乎和白天並沒有什麼不同,一閃一閃的螢火蟲在夜空中飛舞,和天上一閃一閃的星光相互映襯,構成了一副美妙的畫。
第二天清晨,天隼玉他們醒來以後發現,陶遊不知道什麼時侯也清醒了過來。他靜靜的坐在馬車外,盯着遠方,雙眼空洞看起來莫名的瘮人。
“陶遊哥,你這是怎麼了?”天隼玉盡頭有如此安靜,非常不習慣的詢問。
陶遊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靜靜盯着遠方,也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故意不去理會。
“陶遊哥,你這是怎麼了?”天隼玉看着這樣的陶遊,覺得心慌意亂,他故意湊到陶遊面前做出各種誇張的表情,想要喚回陶遊的注意力。
但非常可惜的是,他都失敗了。
天隼玉嘟起嘴,生氣似的拍了下陶遊的大腿,這下倒是將陶遊喚回神,可陶遊卻是一臉驚恐的樣子。
“陶遊哥你這是什麼了,可別嚇我!”天隼玉見狀,連忙追問。
“我……”陶遊剛說出一個字,又立馬搖頭,他無法將自己心中的恐懼說出來,而且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用。
“我只是有些走神,沒事的。”陶遊勉強擠出笑容,“不用擔心我。”
見天隼玉並不相信,陶遊又無奈的說:“我剛纔只是在樹林裡看見了松鼠,我在想它們會不會過,想得入迷而已,你可千萬別誤會。”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樹上蹭蹭多了很多松鼠,那些松鼠彷彿有人控制一樣,一起往陶遊身上湊。
“怎麼那麼多松鼠?”天隼玉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他看陶遊被松鼠埋沒,立馬幫陶遊甩開松鼠。
可這一舉動卻惹怒了那些松鼠,那些松鼠追着天隼玉打個不停。
等天隼玉從松鼠的圍捕中逃脫出來,才發現陶遊身邊的松鼠是沒了,可又多出了其他的動物。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天隼玉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些動物,“是陶遊哥你的潛能用這些動物來的嗎?”
“是這樣,在我的引導,已經可以確定陶遊身上的潛能,完全不受控制了!預估這一次潛能失控,可能會延長至少一年。”南柯點頭,非常興奮的說出自己的推測。
“根據我的推算,這一次潛能失控,陶遊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潛能轉化爲現實。但只要在此期間成功的控制潛能,相信陶遊以後使用潛能會更加得心應手。”南柯笑眯眯的看着陶遊,彷彿已經看見陶遊未來掌控自己潛能的那一天。
在南柯身邊的陶遊,表情恍惚,明顯的走神了。
“那這可真是麻煩了!看來我們得爲陶遊哥制定計劃。”天隼玉說着伸了一個懶腰。
“我可以幫忙制定計劃,至於天隼玉你,這幾天就密切關注祭壇的變化,爭取這幾天能夠發現永恆星辰藏在祭壇的哪裡。”南柯舉手說出自己的提議。
就這樣在陶遊全程遊神的狀態下,天隼玉和南柯明確了自己的分工。
等南柯制定好計劃,找陶遊實施的時候,陶遊整個人都懵了:我是誰?我在哪裡?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執行這樣的計劃?
但是懵歸懵,陶遊還是非常聽話的按照南柯的計劃表鍛鍊。
他的想法很簡單,反正這一陣子他都非常的困擾,只要將自己的時間,安排得滿滿的,他沒有功夫去想那些,就不會那麼的苦惱了。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完全正確的,接連幾天的鍛鍊,讓陶游完全沒有功夫去困擾,他每天運動完以後,倒頭就睡。
月末的時候,這個世界的月滿之時也終於來臨,天隼玉和南柯聚精會神的盯着祭天壇。他們得確認祭天壇,究竟會在月滿之時發生什麼奇妙的事情。
至於陶遊,早就呼呼大睡。
月亮一點點的爬上枝頭,來到了最中心的位置,那一瞬間,祭天壇彷彿感應到了什麼,不斷的發出微微的顫抖。
當皎潔的月光灑在祭壇之上,在祭壇最中心的位置,突然升起一抹絢麗光華,好像與天空中的月亮融合在一起。
站在祭壇旁邊的天隼玉兩人,自光華升起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精純的能量籠罩在整個祭天壇,整個人都精神亢奮起來。
這個時間整整持續一個小時,下意識追逐光華的天隼玉發現,在光華即將消失的時候,光華的中央彷彿有什麼在閃爍。
不過一瞬間的事,天隼玉也無法確定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他將自己的發現告訴給南柯,南柯仔細想了想,讓天隼玉第二天務必關注仔細。
考慮到天隼玉一個人可能看不過來,南柯又強制邀請陶遊加入,甚至還免了陶遊第二天的訓練。
這一免除訓練可糟糕了,天隼玉發現陶遊又陷入了那種走神的狀態,心不在焉的模樣,實在讓人擔心晚上陶遊是否能幫到他們忙。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晚上的陶遊狀態好了很多,並沒有白天那種恍惚的模樣。
正如騎士長夫人說的那樣,滿月後一天的光華比滿月當天的光華要更加的絢爛。
當光華即將消失的瞬間,陶遊也發現了那個成藏匿光華之中圓點,但和天隼玉完全不同的是,陶遊看見那個光點的時候,總覺得頭疼。
雖然僅僅是微弱的刺疼,但是卻平白的讓人煩躁。
“那個,陶遊哥你也看見那個了吧?”天隼玉緊緊盯着圓點,詢問身旁的陶遊。
感覺心悸的陶遊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看着那個光點,下意識的想要去追逐它,他伸出手去想要將其撈過來。
“喂!你不要命啦!”南柯的聲音在陶遊響起,宛如驚雷,將他從那種迷糊的狀態中震醒。
清醒過來的陶遊,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麼來到了祭壇最裡邊的圓環,差一點就一腳踏空,掉進了足有幾米高的圓環內。
而圓環下方,鋪着一堆尖銳的碎石。
他連忙後退幾步,心有餘悸的看着將他攔下來的南柯:“實在是太謝謝你了,不然的話也不知道我會怎麼樣!”
“陶遊哥,這陣子究竟是怎麼了?剛纔怎麼從祭壇邊跑上來,才發現了這一條隱藏起來路?”天隼玉詢問道。
之前陶遊彷彿中了邪一樣,從祭壇外走到了祭壇裡。之前南柯他們猜測這個祭壇裡,肯定有通道能夠貫穿整個祭壇,以方便祭祀,只是他們之前尋找無果,只能就此作罷。
卻沒想到這一次陶遊“中邪”,居然將那條隱藏起來的通道找了出來,雖然,陶遊差點就自己跳進圓環之中了。
“我不知道,剛纔盯着那個光點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想要去追逐它,我想要得到它,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這樣了。”陶遊非常無辜的聳聳肩,回答天隼玉的問題。
“光點和我們尋找的永恆星辰有什麼關聯,下一次光華升起的時候,也許能夠幫助我們尋找到永恆星辰。”南柯做總結性發言。
由於光華升起,只有短短兩天,這也意味着他們下一個月還得留在這裡,等待光華的再次升起。
這一個月裡邊,能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陶遊的鍛鍊並沒有落下,甚至還在原來的基礎上,增加了一部分。
雖然在控制他身上潛能的方面,並沒有什麼顯著的效果,但陶遊對這樣的訓練並不排斥。
而南柯則緊鑼密鼓的計算光點與光華升起之間的關係,還時不時的給陶遊做檢查。
天隼玉可能是最清閒的那一個,但考慮到他還是個小孩子,而且也的確沒有什麼需要他去忙的,這也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
終於,滿月再次來臨,光華也一如往常那樣升起,南柯依舊沒能捕捉光點,但和前面一個月相比,這一次他有感覺光華中的光點,對他的吸引力變大了。
這一次,他在光華沒有消失的時候,來到了圓環邊,他伸出手穿過圓環,居然輕而易舉的碰到了那個光點。
光點彷彿太陽一樣,溫暖了陶遊的身體,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落淚。
他想要將那個光點從光華中取出來,卻怎麼也做不到,甚至他感覺對面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
他看見自己的對面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正在逐漸向自己靠近。
“嘖,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這裡見面……”那個影子盯着陶遊說。陶遊發現那個影子的聲音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怎麼你很驚訝嗎?我以爲之前你就已經知道了我的存在,並且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那個影子越走越近,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那是使用依科斯水晶,進入暴走狀態陶遊的樣子。
“那只是一個夢……”陶遊臉色蒼白看着對面的“自己”,呢喃着開口。
接着,陶遊看見對面的自己不屑笑出聲,冷冷警告他:“哈,你就是用這樣蹩腳的謊言來欺騙自己嗎?嘖,還真是你一貫的作風,我之前就警告過你吧!最好乖乖的把身體讓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