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果然很解渴。
燕琪又提起茶壺,給他將茶添滿。
“師兄你呢,這幾年的經歷一定很豐富吧。”
清風起了,桃花片片飄落,正好有一片落於杯中,蕩起一圈小小的漣漪。
李玉開口了,燕琪擺出了專心聆聽的姿態,但握着茶壺提手的手卻沒有鬆開。
這果真是一段漫長的故事,充滿着傳奇味道,也充滿着令人憧憬嚮往和曲折離奇的情節,光是聽着便令人沉迷其中。
……
傍晚,燕琪從外面匆匆回來,堂堂入靈境的修煉者,擁有飛天遁地之能,卻再次做起了丫鬟的老本行,開始伺候一個人的衣食起居。
爲了更好的當一個丫鬟,她甚至還打扮了一下,將簡單的七星長袍換成了原本的黑色緊身衣,妖嬈的身材曲線頓時突顯無疑。
殊不知她一路走來,已經引起了外面幾名女弟子的八卦心,開始議論紛紛了。
“燕琪師姐這是怎麼回事,走路都像是在蹦蹦跳跳的,難道逢春了?”
“我也覺得,以往大方穩重的燕琪師姐今天似乎遇到了什麼喜事,臉上眉梢都掛着幾分笑意,而且燕琪師姐本來就長得漂亮,身材又好,今天竟然還換了一身衣服,我這個女子都看呆了,一路走來不知道勾了多少男弟子的魂。”
“哈哈,這也正常,我搖光峰的弟子本來就少,像燕琪師姐這樣傾國傾城的可沒幾個,而且還大方有禮,不知道多少師兄師弟將燕琪師姐當做夢中女神,平常燕琪師姐走下來練習術法的時候,幽靜的路邊總會出現幾名閒逛的弟子,只是他們沒有這個膽子而已。”
旁邊一名女弟子倚着門,輕笑着插嘴:“你們別胡說八道了,是李玉師兄回來了。”
“李玉師兄,難道是君長老的唯一弟子,那個差點打敗聖女師姐的李玉師兄?”
“我倒是聽過李玉師兄的傳說,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李玉師兄應該離開搖光峰好幾年了吧,那時候咱們都還沒進入北斗聖地呢,他回來和燕琪師姐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一段隱晦的秘辛?”
聽見這話,幾名女弟子都眼放精光,露出一副感興趣的表情。
倚在門邊的女弟子打了個呵欠,對他們擺了擺手,作勢往院落中走去:“你們慢慢八卦吧,我就不奉陪了,昨晚一直在研究李玉師兄的葵花寶典,一宿沒有休息,結果也只弄懂一點皮毛,感覺心好累。”
“葵花寶典?陳師姐居然已經開始研究葵花寶典了,我等果然望塵莫及,可是,這不是月影師姐的作品嗎?”
旁邊一名女弟子瞥了她一眼,輕笑一聲:“呵,這你就孤陋寡聞了,月影師姐只負責編撰,葵花寶典何等精深,月影師姐還沒強到那個程度,自然只有李玉師兄這等天賦異稟的人才能編纂得出。。”
“原來如此,難怪李玉師兄能得到那麼多同門師兄弟的崇拜,甚至六峰中都有不少李玉師兄的崇拜者,以前我還不知道爲什麼,現在想來,一部葵花寶典足矣。”
在旁邊一直沉默的一名女弟子忍不住了,無奈的掃了她們一眼:“師姐師妹們,你們八卦也有點水平好不好,明顯偏題了。”
……
吃完了燕琪精心準備的菜餚,她鼓起勇氣說要出去走走,李玉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二人邁出了院門,踱步在萬米之上的搖光峰,穿過幽深的小徑和寬闊的青石板路。
李玉在前走着,燕琪乖巧的跟在後面,腳步很輕靈,李玉停她就停,李玉走她就跟着走。
二人不時駐足觀看路邊的奇花異草,不時擡頭仰望遠處的雲海翻騰,更多的時候就是在漫無目的地向前走着,所幸搖光峰並不小,光是用腳走的話一時半會兒還真走不完。
一路上已吸引了許多的目光,尤其是此刻燕琪一身充滿誘惑力的打扮,還有落於李玉身後的姿態,明顯將李玉擺在了主位上,加上精緻的臉上掩飾不住的愉悅,更惹來許多人驚歎不解的眼神。
“今天的燕琪師姐好漂亮,我想我已經無法自拔了,我過幾天一定要去燕琪師姐的院落外面蹲點,每天守着她出來!”
“哪次不是這麼說,可你敢嗎,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
李玉輕笑一聲,平靜的掃過四周,感嘆着說:“好久沒回搖光峰了,突然發現多了好多新面孔,一路走來沒一個曾經見過的。”
燕琪走在後面輕聲說:“李玉師兄,可你以前也不認識同屆的弟子啊,就算搖光沒有招收新弟子,師兄走在路上不也認不出同屆弟子麼。”
李玉一愣,隨即笑着說:“也是,以前還真不認識幾個同屆的弟子,不過你膽子可真不小,竟然還敢揭我的短。”
燕琪將頭深深埋下,低聲說道:“李玉師兄無須感嘆,都是因爲修煉而已,燕琪也不認識這些新弟子,而且同屆的弟子中,燕琪也不認識幾個。”
李玉好笑的看着她:“你不認識他們,可看起來,他們都對你很熟悉啊。”
燕琪微微怔了怔,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倒不是因爲不好意思,而是因爲她在思考,怎樣回答才能算得上完美,至少不會讓李玉不高興。
兩旁傳來微弱的聲音,甚至有弟子直接用了秘音、傳音之類的手段,猥瑣程度遠超李玉的想象,可這樣的小手段能瞞得過燕琪,卻瞞不過李玉。
“燕琪師姐旁邊的那名師兄是誰,看樣子地位不弱,可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難道是其他峰的師兄?”
“我看不像,其他峰的師兄來我搖光的話,至少也該穿上自己峰的七星長袍吧,像這樣穿着一身布衣就出來晃的,一般都是本峰的弟子。”
“哈哈,看這架勢,你夢中的女神燕琪師姐怕是名花有主了,以後就別惦記了。”
“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起碼要知道這位師兄是誰纔對,有沒有資格獨佔燕琪師姐。”
即使聽着這些人的議論紛紛,李玉依然面帶微笑,眼神也很平和,他甚至找到了幾分前世上大學時的感覺,那時的單身狗看校花也是這樣的。
直到聽見一道女子的聲音,惹起了他的注意——
“看吧,那就是你們好奇的李玉師兄,諾,燕琪師姐還跟在他身後呢,嘖嘖,現在的李玉師兄真是深不可測啊。”
www★тTk ān★℃O “這就是李玉師兄啊,長得很普通嘛,但是氣質很奇特,怪怪的說不出那種感覺,不對,你還沒說,李玉師兄到底和燕琪師姐有什麼關係!”
“哈哈,這個啊,李玉師兄的事情,我可不敢到處八卦,要知道君長老可是邢殿長老,你想讓我去天一靈玉礦守礦洞嗎,還是想讓我去半山腰懸崖上的古洞中靜修?”
“放屁,別以爲我不知道,君長老根本就什麼都不管,我們來搖光峰幾年了,誰聽見過誰受罰嗎?”
“堂堂聖地弟子,有點作爲聖地弟子的覺悟好不好,別說髒話……”
“好吧,我給你們提點一兩句,能不能領悟就看你們自己了,反正我不敢說,嗯,你們知道燕琪師姐的院落嗎,那可是我搖光最上層的院落,再往上就是搖光殿了,據我所知,燕琪師姐的天賦並不高,只是一名普通弟子而已,難道你們就沒感到好奇過嗎,燕琪師姐是憑什麼住上這座只有長老親傳弟子纔有資格居住的院落的?”
一名女弟子依舊疑惑:“爲什麼?”
一名女弟子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難道是李玉師兄……”
先前那名女弟子讚賞的說:“算你還比較聰明,記得別到處亂說,這可是秘密,只有上上屆的師兄師姐才知道的秘密,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
李玉輕笑了一聲,轉身向後看了一眼,只見四名穿着純白七星長袍的女弟子躲在一間院落後面,正探頭探腦的向這邊看過來。
正好迎上了他的目光。
四名女子眼中同時閃過一抹驚慌,瞬間就把頭收了回去,可她們隨後發現,躲在牆後面確實能擋住目光的窺視,卻擋不住靈覺的掃描。
所幸,李玉並沒有和他們計較的意思,也沒有放出靈覺掃描,不然怕是真的會將她們嚇個半死。
“看吧,都是你們八卦,被李玉師兄發現了,這下可怎麼辦?”
“別急,應該沒事,李玉師兄不會和我們計較的,不就是八卦一下嘛,瞧你們被嚇得那樣。”
“還說我們,你不是最先把頭縮回來的一個?”
“不縮還能怎麼,難不成還理直氣壯的和李玉師兄對視不成,你們沒看過當初李玉師兄和聖女師姐的戰鬥影像截取嗎,就連聖女師姐都不敢直視李玉師兄的眼睛,你們想死了是吧!”
“我們纔沒你那麼癡迷戰鬥!”
……
李玉遠遠地聽着,聲音越來越弱小,直到消失不見,四周人跡已經稀少,除了後方裝作若無其事跟着的幾名弟子,幾乎已經沒人了。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燕琪一眼,瞳孔略微一縮,笑着說:“別在後面跟着了,和我一起走吧,隨意一點。”
燕琪愣了一下,迅速反應過來,臉上不免露出幾分驚喜,掛着燦爛的笑容,向前一小步,便和李玉並肩了。
爲了迎合李玉的喜好,她特意換了一身裝扮,精緻甜美的面容配上妖嬈的身材,潔白細膩的脖頸如天鵝一樣高貴,承接着高聳飽滿的雙峰,被黑色緊身衣所束縛着更顯挺拔,下方是纖細的腰肢,最顯眼的莫過於那修長渾圓的雙腿了,被皮質緊身褲所包裹着,勾勒出完美的曲線,沒有一絲贅肉,無端給人一種誘惑感。
燕琪有時候很勇敢,尤其是在關於李玉的事情上,她向來是一個敢愛敢恨敢表達的女子,這一點便遠遠超過了這個世界的許多女子,但在很多事上她又很膽小,常常需要通過逼迫自己,或者是剎那的衝動來勇敢的向前。不得不說,她很善於逼迫自己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如當初偷偷地離開安城前往七星峰,她也很善於把握住這剎那間的衝動。
李玉瞥了她一眼,笑着說:“看來你的名氣很大啊,一路走來大家都在議論你,燕琪師姐。”
燕琪略有些慌亂,尤其是聽見這句燕琪師姐,她甚至有點誠惶誠恐的味道,連忙說道:“都是因爲搖光峰上的修煉生活太枯燥了,有些弟子忍受不了這些枯燥,不想一天到晚除了修煉便是研究術法密典,就只能給自己找點事做,於是……於是就這樣了,但這樣的弟子畢竟是少數。”
李玉輕笑一聲:“你彆着急,長得漂亮又不是你的錯。”
燕琪怔了怔,做出一副小女兒姿態,低聲問道:“李玉師兄也覺得燕琪漂亮嗎?”
李玉毫不猶豫的說:“當然,我眼睛又沒瞎,長得漂不漂亮我還是認得出來的。”
燕琪沉默了一會兒,臉上有些黯然,低着頭向前走着,不斷地思考着,爲什麼自己長得這麼漂亮,誰都承認這一點,包括最在意的李玉師兄,卻還是引不起他的興趣。
“可我已經努力做到很好了啊!”
李玉拍了一下她的頭,平聲說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這個親暱的動作又嚇了燕琪一跳,待回過神來便只剩下會心的愉悅,她笑得更燦爛了,可也難掩眼中的那一抹愁緒,以至於讓笑容顯得有些牽強。
“李玉師兄,聽你講了那麼多事,你成長得那麼快,也那麼努力追求,你的夢想一定很高遠吧。”
“有多高遠?”
“燕琪踮起腳尖跳上去也夠不着那麼高遠。”
李玉停下來注視着燕琪,直到注視得她心裡發慌,他才緩緩的上前一步,生平第一次將這名女子擁進了懷中,也是第一次主動觸及她身體的柔軟。
“李玉師兄,燕琪說錯了什麼了嗎?”
“沒有,你只是很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