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懷印冷冷的盯着寧青衣,眼神中盡是殺意,說道:“寧青衣,收起你這套,我屈懷印在此立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寧青衣無奈的搖搖頭,依舊不多做辯解,因爲他知道,這對屈懷印來說是沒有用的,他只是猛地揚起右手,寬大的衣袖隨之滑下,五指卻蒼勁有力。br
“轟。”
七顆明亮的星辰剎那間在天空接連亮起,呈北斗七星之勢,光芒大盛,釋放出強大的壓力,空氣好像被灌了鉛一樣,二人的呼吸都不由得有些沉重。
北斗耀七星!
“哼。”
屈懷印冷哼一聲,身體一震,沖天的黑煙陡然升起,他的容顏瞬間枯槁,頭髮也蒼白如雪,一雙死白的瞳孔漠視着寧青衣,身上透出腐朽與死亡的氣息,比之寧青衣竟毫不落下風。
李玉感受到了魔氣,只是因爲不是正統魔族,以至於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但卻毫不懷疑其強大的力量。
寧青衣垂下眼簾,淡淡的說:“屈師弟,你現在的目光比先前自然多了,至少瞳孔和神情都是死人。”
李玉輕輕一舞劍尖,背後蝠翼一振,身體陡然一變,身體四肢更加纖細,卻蘊含着爆炸性的力量,臉頰輪廓更加尖銳,雙眼狹長,透着妖異的光,身上滾滾黑煙冒出,眨眼便由一個清秀的修煉者化爲了一尊邪魅的魔族,熾熱如岩漿的溫度自他身上散出,眼中好像燃燒着火焰。
寧青衣的神情越發凝重了,他輕聲嘆道:“李玉師弟,你身上的氣息,和兩年多以前的差別很大啊,看來青衣真有可能死在這裡。”
李玉冷冷一笑,心中的狂暴與殺意再也掩飾不住,尖銳的指甲上跳動着淡淡的火焰,嘶啞着聲音說道:“放心,有人會爲你收屍的。”
寧青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風采依舊:“李玉師弟,如果青衣不幸死在了這裡,北斗聖子的位置就是你的了,還望師弟能將北斗聖地發揚光大。”
李玉一愣,隨即沉聲說:“聖子師兄,我是來尋仇的,你又何必說的像是君子約戰一樣,堂堂正正的打一場,生死不論,自然酣暢淋漓。”
寧青衣的聲音依舊平靜:“交代好後事,臨死前纔不會有遺憾,戰鬥起來纔會無所顧忌。”
李玉眯起了眼睛:“你和陰陽聖子交鋒的時候,也是這麼多的廢話嗎?”
寧青衣搖了搖頭:“這不一樣,莫心殺不了我,我也不能殺他,但從你們的身上,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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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古劍一橫,眼中的殺意已經壓制不住,但寧青衣的平靜似乎有種魔力,讓人暫時忽視掉他們之間的仇恨,甚至忘記此刻正在生死之戰,讓人不由自主順着他平靜的話語說下去。
“我對北斗聖子的位置不感興趣,而且既然是身後事,你死後自有人來料理,你就不要多管了。”
旁邊的屈懷印已壓制不住復仇的**,冷眼掃過正交談中的二人,手中詭異的衍生出一柄骨刺,身上冒出長出骨甲,猛地衝向了寧青衣。
唰!
骨刺在空中掃過一道灰白的影子,寧青衣差之毫釐的躲開這一擊,平靜的掃了一眼屈懷印,隨即一掌猛地拍下。
“砰。”
巨大的掌印在天空炸開,氣浪劃出直徑數百米的圓,屈懷印被震退十米有餘,雖未受到任何傷害,但還是不免有些狼狽。
李玉掃了一眼天空的七顆星辰,手掌高高揚起,符文在指尖不斷跳動環繞,隨着巨大的靈氣波動散開,天空出現一張數百米寬的魔爪,恐怖的氣勢不斷升騰,直到上升到一個令人心顫的巔峰。
寧青衣擡頭望了一眼,內心不免悸動不安,以他對遮天掌印的瞭解,這一擊的威力難以想象,並且數百米的體型和拍下的速度將令他避無所避。
“轟。”
超乎他的想象,遮天掌印並沒有向下拍,而是逆勢向上,猛的與七顆星辰中的前三顆撞在一起。
天地一片震盪,巨大的響聲讓人耳膜劇痛,長久嗡鳴不停,待得反應過來,頭頂的天樞、天璇、天璣三顆星辰已經煙消雲散。
隨之消散的,還有北斗耀七星所帶來的恐怖壓力。
北斗的“勺子”已經只剩下勺柄了,所有威勢便去了八成,李玉頓覺一身輕鬆,不再像之前,渾身十成實力只發揮得出一半。
而在另一邊,寧青衣趁着北斗耀七星被轟散的那一刻,已經祭出了散發着淡淡毫光的無名古鏡,輕輕拿着一翻轉,便是一道耀眼的白色光柱。
“轟。”
屈懷印手中的靈氣被硬生生打散,剛剛醞釀出的攻勢還未現世便已夭折,幸好,這也將無名古鏡的攻擊力削弱了大半。
繞是如此,一閃而過的光柱還是擊中了他的胸膛,骨甲寸寸碎裂,瞬間吐血倒飛出去。
不得不說,寧青衣確實強悍。
可惜,縱使他戰力無雙也難敵四手,眼見得李玉再次構建一張遮天的魔爪,他心下一寒,伸手向上一指,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猛地拉下。
風聲呼嘯。
最後一顆搖光峰從天而降,帶着無邊的威勢,如真正的流星隕落,轟然撞向屈懷印。
李玉眼中紅光一閃,渾身的靈氣瘋狂的涌向指尖,猛地向前一指,片片繁複的符文自虛空中浮現,組成一個漆黑幽深的符陣。
“煉獄囚牢。”
幾乎話音剛落,這顆搖光星就被定在了空中。
寧青衣眼中閃過些許錯愕,隨即向後退出百米,反應不可謂不敏捷。
“轟。”
搖光峰轟然炸開,屈懷印的身影自混亂的靈氣波動中衝出,手中骨刺散發着森冷的光,肩膀還流着血,但他的眼中卻充滿了瘋狂。
看到此處,李玉也不得不嘆一聲,真是個瘋子。
直接以**硬撼搖光星讓他看起來無比狼狽,不用多想,所受的傷肯定也不小,白骨魔道本就不斷消耗着他的生命力,又這樣不要命的戰鬥,幾乎與找死無異,不過轉而想想也就釋然了,這份仇恨在他心中確實壓抑已久,而且對白骨魔道來說,本就是以命搏命,速戰速決興許是最有利的打法了,也就無所謂要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