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殿下知道了
拉達斯這兩日一直忙着覈對dna基因組圖譜的事情,夙容整日沒見他,卻也沒有隻言片語的詢問,這讓拉達斯感到了一絲奇怪。
這天晚上夙容的神態就更讓人捉摸不清了,爲什麼少爺會站在玻璃房裡發呆?還一發呆就是一兩個小時?!這太詭異了!
“少爺,今天您過的還愉快嗎?”他謹慎詢問道。
夙容起初沒聽見他說話,看到他走近了才反應過來,“哦,是拉達斯啊,有什麼事嗎?”
少爺怎麼魂不守舍的?自己一不留神又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拉達斯無力吐糟,只好再問一遍:“少爺,您今天過得還好吧?”心情要是不錯,他說出這件事把握也能大點。
“嗯。”夙容的眼簾一掀,看着腳下的雪蘭絲,眸子的光芒沉厚而幽深。“嗯,過的很好。”可以說,他的感覺從未這麼好過。
秦唯一那時拉着自己起身,自己就被手掌上柔軟的觸感所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是可以忍受和別人這樣親密接觸的。母親死後,所有人都說他性子變得冷漠孤僻,拒絕他人的親近,就連父皇和大哥也是這樣認爲的。於是他在潛意識裡也認爲,自己並不渴望和他們親近,也不需要父皇和大哥的撫慰和關懷。
一個人,並沒有什麼不好。
可今天的反應又算什麼呢?夙容意外之餘也有些茫然,而且隨後發生的事情,更是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衝擊。秦唯一拉着自己進了臥室,一橫不吭就鎖上門,然後背對着他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咳,客觀來說……夙容的第一反應,是這小東西想要勾引自己?但旋即冷靜下來,就知道不是那麼回事。可此後只要回味起那副畫面,他就會控制不住地心猿意馬起來。
“你脫衣服幹什麼?”他心道這小東西膽子還真大。
秦唯一沒有轉身看他,因爲他眼下也覺着自己一時衝動,面上臊的厲害,但衝動都衝動了只得硬着頭皮做,還臨時找了個略顯蹩腳的藉口,“那個,我這幾天後背癢得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長了什麼東西吧,我自己又看不清楚,所以……”
夙容這才明白過來,敢情是讓自己幫他看看後背啊,他還以爲……
自嘲地笑了笑,夙容靠近了幾步,就着房間裡不明不暗的燈光仔細凝視這秦唯一光滑的背脊。目之所及之處,皆是白皙滑嫩的肌膚,帶着未成年特有的青嫩與細膩,泛着柔華的微光,弧度堅韌的脖子看起來纖細而單薄,彷彿一隻手掌撫摸上去就能扼住他的喉嚨,輕易折斷……再用力往下一抓,就能讓少年臣服自己身上,聽他哭喊着叫饒,低聲的涕泣……
夙容猛然被自己荒唐的想象震的眼角一抖,拉扯回思緒,低頭看過去。
良久,秦唯一都沒有聽見他說話,微微把頭側過來,“夙容,你看見什麼了嗎?”如果承載隨身空間的媒介在他的後背,這就能解釋他爲什麼一直找不到它了,上次無意中闖進去,或許是自己什麼時候觸碰到了背後的哪個地方。
但他沒法確定。
夙容昂起臉,輕咳了一聲,詫異地覺察到自己小腹的溫度有些幾不可查地升高。這種預料之外的意外讓他一時間異常尷尬。
“呃,沒有什麼。”其實他還沒有完全看的仔細。
秦唯一心說不會吧,難道他猜錯了,於是催促他再看一遍:“我把燈光調亮點,你再幫我看看!真的很癢,你仔細看看!”
夙容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秦唯一調整好了房間燈光,還把上衣直接從胳膊上扯了下來,這下是徹底把後背袒露給他了——
這小東西,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對成年男人是種無聲的引誘嗎?!
唉……也怪自己定力還不夠深吧。夙容提醒自己穩住心神,神色瞬時認真了起來,從脖子根到腰間,細緻地看了一遍,果真看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你後背的中心好像……”他不知道這是什麼。
看起來很像是一種圖畫,又像是一種符號,泛着淡淡的綠色,範圍非常小,根本看不真切。
秦唯一登時激動起來,“你說說你看見什麼了?”對了吧,終於發現了吧,這玩意真在自己後背上呢!
夙容又把頭壓低了一些,鼻子幾乎要觸碰到秦唯一,“嗯,看不太清楚,東西太小了,綠色的細細的,一根根纏繞在一起的不知道是什麼圖形……你是這裡癢嗎?”
“啊,對對!”秦唯一打着哈哈,還想讓他說的再詳細些,“我把燈光再調亮點呢,能看得清嗎?它有多大啊?”
“那再調亮些試試吧,比小拇指的指甲殼還小一些。”夙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古怪的東西長在人的背上,好奇心驟起,反而集中起了精神。爲了看得更清楚,他晃了晃腦袋,伸手扶住秦唯一的肩膀,“你別晃,我再看看。”
秦唯一隻覺得肩頭一涼,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
夙容看得仔細,鼻尖越來越向秦唯一的皮膚靠攏,呼出來的熱氣就這麼一點一點地吹拂在他微涼的肌膚上,似有似無,忽大忽小……
秦唯一驀地身子一顫,覺着自己整個人都被麻到了,弱弱地小聲道:“你你你……你把腦袋擡起來點吧!”
“什麼?”夙容正在記憶這個圖形的樣子,因此沒有聽得太明白。
“我說你……不要靠的我這麼近!”秦唯一差點臉紅脖子粗。
“不靠近怎麼看得清。”夙容這才意識到他爲什麼會有這種反應,默然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又噴了他好幾分鐘的熱氣,才擡起頭轉過身,打開光腦,乾脆把圖形給臨摹了下來,“好了,你穿衣服吧!”
秦唯一終於大大鬆了口氣。
“給我看看!”他邊穿衣服邊把臉湊了過去。
夙容這時再看近在咫尺的秦唯一,心裡的感覺已經發生了本質上的變化。
“好小啊……怎麼看起來什麼也不像……”難怪他自己照鏡子時沒能注意到,秦唯一自言自語着,連釦子都扣錯了兩個。
小東西就是小東西,一件衣服都穿不好……夙容順手就幫他把錯掉的鈕釦解開來,又給他一一扣正了,做完這些之後愣住了:自己剛纔在幹什麼?
秦唯一也恰好揚起臉看着他,兩人都是一呆,然後不約而同默契地躲開了實現,偏開了臉。
“少爺,少爺!”拉達斯看着再次走神的夙容,欲哭無淚。
夙容趕忙晃了晃腦袋,把腦海裡的秦唯一給趕走,“怎麼了,你還有事?”
拉達斯鼓足勇氣深吸了幾口氣,心說早死早超生,就今天這個時間說了吧!便後退一步,把自己的光腦打開,鄭重其事道:“少爺,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有事你就說,我封上你的嘴了嗎?
“這件事……你聽了也許會不相信,可是,可是……我不能不說!事關重大,非常的事關重大!”這關係到少爺的首位繼承人,當然失態嚴重。
夙容疑惑不解地蹙起眉稍,“你說。”
就見拉達斯的額上開始不停地往外冒冷汗,手指還有些哆嗦,好半天才讓光腦把那兩份基因組譜圖在空中完全展開,沉聲說道:“少爺,這份……是您的。這份是……一個孩子的。”
“嗯?你什麼意思?”夙容看着這幅對於自己而言無比陌生的圖譜,心裡籠罩起隱隱的不安,“你直接說!這到底怎麼回事,沒事幹把我的基因組圖譜拿出來做什麼?”
拉達斯抵抗者夙容周身的寒意,抹了把汗水,道:“少爺……這您您您還不明白嗎?你有孩子了,這孩子的基因組譜圖和您的……總之鑑定結果是99。97%!”
“這不可能!”夙容一瞬間瞠目,“我還沒有結婚,哪裡來的孩子?”
該不會又是哪家貴族玩出來的把戲吧?!呵,還真肯下功夫,簡直太荒謬了!
“不,不是……少爺您還記得那晚上的意外吧,您說你依稀記得……對方是個男孩子。”拉達斯吞吞吐吐地說着,一咬牙提高了聲調:“我想,現在已經能確定他是誰了!”
如果不是拉達斯提起,夙容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儘管及時察覺到了有人對自己下藥,但他還是中招了,這件事始終不是什麼好的回憶,因此夙容的潛意識很想主動刪除掉這段不愉快的經歷。他曾經吩咐拉達斯務必查清楚對方是誰,目的只是爲了斬斷後患之憂,不想被人拿住把柄,但拉達斯現在跟他說什麼?!
“我不想知道那是什麼人……至於孩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拉達斯,你該不會老糊塗的上了什麼人的圈套吧?!”夙容聲色俱厲地叱責着,他平生第一次對一個少年產生了單純而朦朧的感情,還沒有確認這種好感是否能夠持續下去,如何能容忍發生這樣一件足以擾亂他平靜生活的事?
拉達斯就知道他不會相信,但這枚重磅炸彈還是要放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迎着夙容怒火冉生的目光說道:“少爺,您先聽我說完再下定論不遲……另外這份基因組圖譜不是我隨便找來的,也不是有誰拿給我看的,而是……我無意中看到的。您或許想象不到這是誰的圖譜,唉……其實我到現在也還沒搞明白到底爲什麼會這樣,因爲,因爲……這份譜圖是唯一肚子裡寶寶的……”
“我不管你從哪裡找到的這份圖譜,總之我絕不會承認……”夙容原本打算主意不理會拉達斯的胡言亂語,因此故意打斷了他,不料腦袋遭到沉重一擊,轟轟亂響,整個人被震在原地動彈不得,“你剛纔……說什麼?你說這是誰的?!!”
拉達斯嘆口氣重複道:“是秦唯一肚子裡寶寶的圖譜,他在艾羅星球給寶寶做了dna檢測,圖譜保留在了檔案裡。少爺……我敢保證這兩份圖譜的鑑定結果沒有問題,穩妥起見,您還可以讓達西再來對比一次!無論如何,您都應該……”先負擔起這份責任。
夙容卻再也聽不進其他的話,靜默許久,情緒紊亂地拎起拉達斯的領子:“你是說,唯一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你們還會繼續追打我啊……頂鍋蓋跑能行不……
ps:提供一個可選擇方案,我晚上再更一章,但明天就只有一更了。要不要?
其實看少爺都心動了,接受無壓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