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8年在淮北的戰役就是一場鬧劇,一方軍隊數量多,但是沒有打仗的準備,這隻毅軍部隊只是來接受鋼鐵廠沒有繼續南下作戰的意思,這幫毅軍兵痞的思維是朝廷給什麼錢就打什麼仗。這次給的開撥費是拿下濉溪的,不是單挑整個南部反賊的。而另一方裝備精良卻是粉嫩的新兵*,皖鋼的護廠隊基本上人手一隻步槍(程攀運來了了大量簡式步槍),至於一百零二毫米口徑的重炮一共二十二門,75口徑的山炮四十三門,五千護廠隊幾乎有一半人圍繞着這些重炮。當然南下的清軍爲了守住濉溪鋼廠也帶上了十幾門山炮。但是炮戰一開始讓程攀有一股想撕了八一軍旗的衝動。
炮戰的基礎是優先消滅對面炮兵,程攀感覺到對面相對己方非常微弱的火炮力量,決定讓己方炮兵指揮官指揮,這是基本的戰鬥技能,用超感作弊即使百戰百勝,問題發現不了,一旦程攀不在遲早要栽個大跟頭。護廠軍的炮兵訓練良好,所有炮兵精通拋物運算,炮兵指揮官的戰術也正確,想讓對面火炮開火,然後對暴露敵方炮兵陣地實施打擊。結果對面開炮了,給程攀上了一課什麼叫做老兵怕搶新兵怕炮,頂在第一線的護村隊躲在壕溝中抱着二十多挺重機槍,結果在山炮的轟擊下出現了潰逃。程攀突然想到幾天前在廣場的宣誓保衛工廠不退後一步的響亮口號。結果上了戰場給自己來這一出。這讓程攀這個造反專業戶在自己的備忘錄中記載:“口號喊得響,閱兵士氣旺盛,不一定是強兵,唯有鐵血的紀律忠於祖國統一思想纔是戰鬥力的保證”。前方發生潰逃,程攀立刻投入督戰隊要槍決逃回來的人,但是這隻新兵*督戰隊磨蹭的朝前跑去——他們也害怕火炮,好在己方的火炮開火了,兇猛數倍的火炮打在清軍陣地上,立刻造成了清軍更大的潰逃。雙方的火炮讓雙方同時潰逃這是多麼搞怪的戰爭。好在程攀還有一隻籌碼,程攀立刻下令己方火炮打出信號彈然後停止炮火,防止誤傷隊友,這時早在一邊駐紮的鐮錘社軍隊動了,鐮錘社的部隊形式採取的是老兵帶新兵,基層軍事主官一線衝鋒的制度,這隻鐮錘社雖然是新兵,還是有敢向敵人衝鋒的勇氣。清軍軍官在部隊潰逃後十多裡的地方想重新整理部隊,結果遭到鐮錘社軍隊的打擊。在遭受猛烈炮火的揉虐後面對鐮錘社技術性的勇敢進攻,潰散的更徹底了。而程攀這時候將發生潰逃的部隊逮了回來。對於帶頭潰逃的幾個人直接槍斃,剩下的逃兵勞改礦場在等着他們。
發生潰逃程攀之前沒想到,後來想想就明白了,自己手下的這隻部隊不是後世那隻經過幾千萬人戰死的抗日戰爭洗禮下的部隊,那隻部隊即使是經歷過解放戰爭後被趕到緬甸的果黨軍隊也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走出中國這個戰火圈,來到東南亞將當地的泥猴子揍得滿地找牙,亂世出強軍,經過幾十年戰亂的中國軍隊即使面對美國絕對的火力優勢也敢主動發動進攻,經歷過血火統一的民族的民族性如同被徹底鍛打過。至於現在中國雖然喪權辱國的條約一個一個前但是本土除了三十年前的太平天國運動整個國家承平已久,清朝又不敢培養民族主義刺激民衆的血性,本來就是小族凌駕大國,不努力融合反而挑起*歷史上的元朝已經給清朝統治者做了個標準的反面教材。清朝此時的民族性就是這樣,找不到可以爲之戰鬥的精神圖騰。
鐮錘社的軍隊擊潰了清軍沒有繼續抓俘虜的行動鐮錘社的指揮官王強按照程攀的吩咐在護廠隊的一千米之外停留,再次之前程攀已經告訴王強自己是皖鋼的老闆,王強和其他的軍事主官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是張大嘴巴。這個思維跳躍的太厲害了。但是緊接着就是狂喜,實際建立工業基地後所有鐮錘社高層充分認識到鋼鐵對於一個現代國家的政權有着怎樣的意義,濉溪皖鋼工業集團的和平拿下會對整個鐮錘社的革命事業有着怎樣的幫助,兩隻軍隊就這樣相遇了,在所有護廠軍官的訝異下,鐮錘社的軍官向他們的老闆敬禮到:“報告最高指揮官,紅四方面軍完成任務”。
整個皖鋼企業一開始聽到自己將要加入鐮錘社這個反賊隊伍心裡有些不舒服,後來聽說自己的老闆是整個四省反賊的頭頭,加入鐮錘社後工資照發,一切規章制度照舊後,就沒有什麼想法了。按照皖鋼工人當時的想法自己的東家是反賊頭子,自己在朝廷上面鐵定脫不了干係,反正加不加入就這樣了,沒準自己的東家能更進一步踏上龍位呢。這種封建從龍的想法程攀只是笑笑,這些人都是剛從貧民階層出來,樸實的思維讓他們沒有認識到除了帝王制還有其他制度。現在不是搞*強行矯正思想的時候,這種思想只要打掉腐朽階級的經濟基礎,通過潛移默化的教育制度一兩代人就能扭轉。
整個兩股勢力的合併過程中是平和的,唯一有點情緒的就是護廠隊的軍人,他們原本以爲自己是程攀的最重要的力量現在發現自己不是有些失落,加上整個護廠隊在戰後幾乎打亂重編,所有軍官進行再次思想和戰術教育,讓這些人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們沒理由反對,首先護廠隊是由程攀組建的,隊伍才五千人吃喝軍餉都來源於程攀,其次那麼好的裝備打出了那樣一場爛仗,在鐮錘社的軍隊中成爲了笑柄。
相對於護廠隊鐮錘社的軍隊也有不足,炮兵的使用就是來自山區中文化水平低的土包子部隊要學習的。世界上沒有不敗的軍隊只有不斷吸取教訓的軍隊。
在皖鋼和鐮錘社合併的同時北方的慈禧老太后也開始完成了安內的工作,百日胡鬧結束了光緒被軟禁起來,康有爲在日本人的幫助下逃了,慈禧重新掌權控制了整個北京。但是就是在這短短的三個多月月中慈禧掌權後發現整個中國貌似脫離了她的預計,原本從山區中跑出來佔領安徽部分地區,和湖北部分地區(在清朝統治者眼中只要武漢合肥安慶沒有丟失鐮錘社佔領的就是局部地區)的鐮錘社突然爆發席捲了半個南國,程攀就是鐮錘社的領袖這一消息讓慈禧感到怒火熊熊,她立刻給李鴻章帶去了一句話,“安徽真是個出人才的地方,出了個李鴻章,也出朱元璋啊”。先不說李鴻章聽到慈禧陰陽怪氣的詢問後是什麼反應,但是當他知道程攀不是“投奔”鐮錘社,而是徹底鐮錘社的幕後掌控,整個人發呆了一下午。
慈禧老太后覺得不能讓鐮錘社再亂下去,命軍機大臣榮祿爲統帥,編組北洋各軍爲武衛軍,榮祿上奏要在江蘇各處的武衛軍擴充十個營,但是在擴軍完成之前,慈禧希望包圍鐮錘社的陣線穩定下來,以守爲主。並且讓人試着招撫鐮錘社,實行緩兵之計。至於京營的老爺兵,剛剛被光緒準備軍事政變的慈禧現在心裡極度缺乏安全感,這些京營慈禧是不肯放其南下的。
恰巧整個鐮錘社現在兵力正在維持湘贛兩省的土地改革,沒有力量進行再次擴張,和清朝沒錢沒兵的情況不謀而合,王之春是這次談判的使者,如果按照正常的歷史,王之春在明年將擔任安徽巡撫,不過在這個位面是不可能了。他現在擔任的是四川布政使,剛剛平定餘棟臣起義,這傢伙老家在湖南,剛剛被鐮錘社拿下。所以王之春對程攀絕對沒有好臉色,看到程攀的第一句就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對於王之春的嘲諷,程攀沒有反應,直接問道:“清朝有什麼要求,願意付出什麼代價?”王之春聽到程攀這麼直白的話沒有繼續在程攀當反賊這個話題上說下去,作爲一個清朝衛道士,王之春很想說:“反賊快快撤離所有城池,全體束手就擒,等候朝廷發落。”不過作爲一個務實的官員,他知道這樣說話是辦不成事情的。尤其是在朝廷實力不足的情況下更是要技巧。
談判的場面是爭鋒相對,最後達成的結果是相互維持現狀。鐮錘社不準騷擾臨近各省,清朝不準對鐮錘社在長江下游的商船實施攻擊。雙方都打成了目的清朝需要一段時間緩口氣,鐮錘社需要繼續累工業體系、積累工業人才。
但是程攀靠着從美國購買糧食的好日子結束了,在武漢吃了虧的英法日俄立刻查封了鐮錘社在皖鋼的倉庫,結果沒得到任何東西,接着宣佈對鐮錘社的外貿實施封鎖。此時鐮錘社面臨着一個真正逆風時期,得罪了世界頭號列強就是要被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