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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好一會，馬康才又恢復了點神態，問道：“那，你這湯，還賣不？”
“賣！爲什麼不賣？只要沒有買斷或數量等要求，有多少賣多少！一百元一鍋，不二價！”李軒笑道。
李軒現在缺的就是錢，能越快籌到啓動資金越好！單靠吳丹那個小攤子是絕對不夠的，他還打算這幾天到其它的燒烤街、美食街之類的尋找更多的合作目標呢，沒想到這就有個送上門的。
“那你有多少？能供應多長時間？”馬康緊張地問道。
“嗯……”李軒皺了皺眉頭，心裡暗暗計算了一番，回答道：“你先說說你每天需要多少，我儘量滿足就是！”
“二十鍋！”馬康馬上伸出兩個手指頭：“這是我負責那個店面的需求量！如果全市農之源全算上的話，那恐怕兩百鍋都不夠！”
“五鍋倒是可以！二十鍋就不行了！我每天的時間有限！”李軒回答道。
雖然兩百鍋下來就是兩萬塊，但李軒只是想賺一點啓動資金而已，犯不着爲這個拼命。而且，以他現有的資源，想燒多點也難。
租房裡就一個電磁爐一口大鍋，要將湯燒夠味，至少得一個小時。吳丹那裡每天估計要五鍋的量，再加上馬康的五鍋，十鍋就幾乎需要他一整個白天不停地燒了。
當然，如果用先期賺來的錢多買幾個電磁爐和鍋，燒湯的速度自然能跟上。但還是那句話，李軒並不是靠這個賺錢的，買這些設備的錢還不如由他自己投資一個小攤位來的划算。自己幹，既不用受約束又更賺錢，多好？
“五鍋啊？”馬康眉頭一皺，躊躇了一番：“少是少了點！不過，你能提供多長時間？”
“先簽一個星期的合同吧，我只是爲了賺點啓動資金而已！”李軒毫不忌諱地回答道。
“這樣啊……”馬康眉頭鎖得更深了，考慮了好半天，他才又說道：“如果我能把價格再擡點，你能不能在有貨的情況下，優先賣給我？”
“哦？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只要我還賣湯，在二十鍋以外我可以賣給別人，如果是二十鍋以內，就單賣給你？是這樣吧？”李軒問道。
“對對對！二十鍋以外的賣我也成！”馬康立馬興奮地回答道。
“沒辦法！”李軒搖了搖頭：“我已經答應那家大鍋燒，以後持續提供湯給她了，不能單賣你！”
馬康聽到李軒“沒辦法”之後心一緊，而後聽完了李軒的話才放鬆下來，忙說道：“除了她之外……”
“可以！”李軒點了點頭：“不過，加價就不用了！我說過的，一百元一鍋，不二價！”
“啊哈哈！哈哈！”馬康終於樂了，大笑起來渾身的肥肉一顫一顫的：“好！好！老弟你真夠意思！”
樂完之後，馬康大手揉了揉身邊那個女人裸露的蠻腰，對李軒道：“老弟有沒有時間，去世紀輝煌？我請客！咱們到那兒詳談？”
“不了不了！改天吧！今晚我還得睡覺，明天還有得忙呢！”李軒慌忙拒絕。
他確實沒時間，已經將近二十個小時沒閤眼了，情緒一直處於亢奮之中，哪還有那精力去揮霍？如果換成平時宅在租房的時候，他自然不會拒絕。要知道，世紀輝煌可是個好地方，消費高不說，裡面的姑娘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水靈得很。
“好吧！在這談也一樣……”馬康也沒過多糾纏，問李軒道：“那你明天中午能提供貨不？”
“可以！”
“好！明天中午按照名片上的地址送貨過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合同什麼的，我看就不必了，我相信老弟，你是個有原則的人！”馬康笑道。
經過這麼些接觸，馬康也大概把握住該怎麼對付李軒這種人了。像他這樣，按照感情的套路出牌是絕對沒錯的。他知道，只要自己看得起李軒，李軒就絕對不會虧待了自己。
也確實，對於馬康突然的改變態度，李軒也頗爲滿意，他確實討厭被合同什麼的約束。
“馬大哥！有你這句話，我會盡更大的努力去幫你，說不定每天還能提供多一些。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沒有合同約束，說不定我哪天突然有事，暫時提供不了了，你可得有個準備！”李軒笑道。
“沒關係！”馬康知道自己這步棋下對了，忙道：“反正老弟你也說了，只是暫時而已！”
“呵呵！”李軒笑了笑：“那行，如果沒什麼其它事的話，我就失陪了！祝我們合作愉快！”
“哈哈！好好！你忙，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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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丹這邊的銷售盛況仍舊繼續，而同樣是大鍋燙攤位的對面，此刻卻冷清得不行！
“哎！老闆！來看看我這邊的吧，我這邊的串串也很好吃的！不用排隊！也不限制買多少串！”曹琴今晚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像現在這樣，試圖去說服那些背對着她攤位的食客們。
“你這邊的也很好吃？”一位二十歲不到的小青年回頭往曹琴的那口大鍋瞅了一眼，滿臉不屑地瞥了瞥嘴，看都不看曹琴一眼，嘟嚷了一句：“送我都不吃！我寧願排隊！”
“你……”今晚已經受了不知道多少氣的曹琴，臉上的笑容頓時凝結，氣得說不出話來。
那小青年根本理都不理曹琴，又扭回頭去，眼巴巴地透過人羣，望着另一邊那口香氣四溢的大鍋，直咽口水地對身旁另一位年齡相仿的小青年道：“唉！可惜一次只能買兩串，早知道那麼好吃，在第一鍋的時候就跟他們搶了！”
他同伴回答道：“是啊！唉！不知道老闆娘那裡還剩多少，可把我給饞死了！”
“希望還有不少吧！”小青年鬱悶道：“明晚咱早點來，多買些一口氣吃個爽！貴點也無所謂！”
“……”
這邊的曹琴，已經聽到不知道幾次這樣的對話了。每一次類似的對話響起，都猶如一柄大錘，狠狠地砸在她心口上一樣，讓她渾身不住地顫抖。
望着自己眼前仍然滿滿食材的大鍋，再看看對面的銷售盛況，曹琴的心就有如被人狠狠擰成麻花一樣，疼痛難忍。
如果她能有這樣的生意，那該多好？
曹琴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麼想了，但是，這些好處卻全給了她的競爭對手！害的她現在連正常生意都沒辦法做下去！
爲什麼會這樣？
一想到這個問題，曹琴就會萌生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恨意來。
“都是那個遭天殺的臭小子！”曹琴今晚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這麼想了，每一次想到李軒，她都是一副咬牙切齒，恨不得吃掉對方的表情。
在曹琴看來，李軒他就是故意的，特地跑來折騰自己的。
你說你想要推銷你的湯是吧？既然有那麼好的湯，你來了直接揭開鍋蓋不得了？幹嘛還要說上一大堆？讓別人誤會你？
曹琴可以肯定，如果那臭小子來到她攤位前，直接就揭開鍋蓋的話，別說能夠合作成功，她肯定會比對面那個小騷貨笑得更燦爛。
結果呢？這傢伙竟然故意挑起自己的脾氣！讓自己說出一番氣話來！
如果讓李軒知道這女人心裡竟然是這麼想的，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到吐血呢？
直接揭開鍋蓋，李軒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但揭開鍋蓋也總得有句話搭配吧？總不能一聲不吭衝到別人攤位前揭開鍋蓋然後傻愣愣地在那兒站着吧？
結果呢，他連那句話才說一般，原本正準備揭開鍋蓋的手就這麼硬生生地停在那裡，根本就連機會都沒有。
難不成，李軒還要在被驅趕的同時，揭開鍋蓋來哀求她合作不成？
相信任誰也不會這麼做！
結果呢，瞧別人是怎麼理解的！
“太過分了！這個該死的臭小子！”曹琴是越想越不是味，心中的怒火也是越燒越旺。
“什麼臭小子？”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曹琴耳邊響起，問道：“今晚這是怎麼了？怎麼那麼多人排隊？還這麼香！對面那攤在搞什麼？”
“你怎麼來了？”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曹琴眼前一亮，來人正是曹琴的丈夫。
見到丈夫到來之後，滿腹委屈和憤怒的曹琴終於找到了發泄口，稀里嘩啦就傾倒了出來，聲音還不小，彷彿要宣泄給全世界聽一般：
“還能有什麼事？哼！今晚來了個神經病，說要賣湯給我！賣湯就賣湯吧，我也沒怎樣！結果呢，那小子又死活不肯讓我嘗一下，天知道他的湯好不好喝？所以，我就只好婉言拒絕咯！誰知道那小子竟然因此而發大火，說永遠都不賣給我了！然後跑對面去找那小騷貨了！哼！肯定是看到那小騷貨有點姿色！一看就知道，他們兩人一定是達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話一出，周邊不少人紛紛側耳，曹琴的嗓門使得他們不得不留意起這民間的八卦來。
好在聲音沒傳到李軒那邊，否則，天知道這種誣陷會挑起李軒多大的火氣。
“嗯？”曹琴的丈夫是一名四十五六的中年漢子，不過由於過去操勞的緣故，所以特顯老，不知道的人乍一看，還以爲他是五十多歲的老頭呢。
在聽完曹琴的話之後，他也沒過多去深思，就覺得這世界上怎麼還有這樣噁心人的傢伙，賣湯竟然不讓嘗，這是哪門子的事啊？你湯再好喝，也要讓購買者有信心才行吧！
“這麼多人排隊，就是因爲他的湯吧？”曹琴的丈夫又問道。
“嗯！對！”曹琴點點頭，繼續撇嘴道：“他對他的湯很有信心！但是他自己再有信心，也總不能連嘗都不肯讓人嘗一下吧？見我不願意買，他竟然還對我大發脾氣哦！還說什麼永遠不賣給我！我看，他是誠心想跟我們這邊鬧翻，然後斷了我們找他買湯的念頭！哼！我真不知道我哪兒得罪這小子了，竟然這麼玩我！”
“什麼？……哼！很好！想要玩是吧？”自己老婆被欺負，沒有誰受得了的，曹琴的老公雖然不衝動，但這種氣還是不能忍受的，只見他眼睛一瞪：“那個小子在哪？我這就找他去！”
曹琴等的就是這句話，她今晚實在是憋太久了，現在終於有機會發泄了，她當然不會放過。因此，在丈夫話一問完，她手便一擡，指向那個不知道跟吳丹說着什麼的李軒：“就這臭小子！”
“哼！”曹琴的丈夫冷哼一聲，盯着李軒的身影，二話不說就繞過人羣走了過去。
而曹琴，有丈夫撐腰膽子也肥了，自然也跟了上去。反正這邊也沒人買東西，不看着也行。而且她心裡清楚，那小騷貨和那臭小子，肯定會辯駁什麼，沒有自己在，她擔心丈夫會不會因此而受到誤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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