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紫禁宮城，在陽光映照之下顯得異常古樸大氣。
朱棣站在殿堂之上卻是緊緊顰住眉頭，聽完了賽哈智的彙報之後，他的臉色越來越黑。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卻嚇得其他人全部戰戰兢兢。
彙報完畢之後，賽哈智感到自己的口中一片苦澀。不怪皇帝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惱怒，就是自己初次耳聞的時候，也是驚怒不定。
在一片靜默之中，賽哈智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加快到身體即將無法承受的地步時，終於聽到了朱棣打破沉寂的話語聲。
“這麼說，在場的所有人現在都是這副活死人的模樣？”
“回稟陛下，一共12人，全部如此。”賽哈智還是不敢擡頭，彷彿低頭俯身就可以逃脫雷霆震怒的範圍所在。
朱棣纔不會去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閒人，特意問道：“包括劉才次子的6個人，全部都是如此麼？”
“是的。廣恩伯次子以降，6名功臣子弟全部變成了這樣。”
朱棣沉默了。廣恩伯劉才、平江伯陳瑄、永康侯徐忠、武康伯徐理、雲陽伯陳旭、襄城伯李睿，這些都是追隨他靖難成功的有功之臣。
如今，這些人的子弟卻在順天府中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神秘的書生給打成了活死人。即使朱棣是皇帝，也要給這些人一個交待。他不能讓自己的功臣寒心。
雖然朱棣殘忍好殺、崖岸高峻，可是真與自家老爹朱元璋比較起來卻是厚道的多了。面對追隨自己打天下的功臣，朱元璋雖然也給大家封侯賜爵，但是還會附贈一張旅票，通常是地獄終生遊的全家單程車票。
死在洪武年間的功勳大臣，從某種角度來說比死在崇禎年的還要多。在對待有功之臣的方式上，朱棣無疑比自家老爹更讓人放心。
今天早朝後，幾個老臣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找到朱棣哭訴。朱棣還能說什麼？先找賽哈智瞭解情況，然後就是救人兼報仇了。
“朕已經下令順天府嚴查此事，錦衣衛也要發動起來。你最近盯緊一些，決不能放過任何線索。這個行兇之人，朕不管他是誰，只要他的腦袋。”
“微臣遵旨。”
“恩，你說找了很多名醫聖手和佛道高人都未能奏效？”
“是的。”
“唔，那就另外下旨給唐少哲，讓他也去看看吧。”
“微臣遵旨。”
看着恭敬告退的賽哈智，朱棣心中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的唐少哲不但以修真之術聞名在外，起死回生的岐黃之道似乎也頗有涉獵。
“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唐少哲，你可不要令朕失望纔好！”望着殿外的陽光，朱棣少有的嘆了口氣。
此刻的唐少哲卻完全還不知道發生在京師中的這件奇聞，更完全想不到這件事居然會和他扯上關係。他現在還沉浸在主神帶來的數據之中，有些飄飄然。
“哈，我就喜歡聽到這樣的數據。主神，能不能再重複一遍？讓我多高興一點。那一萬單位伊特的標準能量像塊巨石壓在我的心頭，此刻終於可以不用懷疑結局了。”唐少哲有些眉開眼花的笑道。
主神有時候還是比較善解人意的，認真道：“截止目前爲止，新收集到標準能量爲263單位伊特，扣除時空位面50%的相關損耗，節餘131單位伊特的標準能量。累計積累575單位伊特的標準能量。”
“哈，263伊特？真是讓人開心的數據啊！話說，我記得昨天的數據是187伊特來着。僅僅過了一天，能量收集的速度就又加快了不少。沒有什麼比這個消息更讓我振奮了。”
獨自在書房中來回踱步的唐少哲，居然開心的小聲哼唱起了一首“咱老百姓呀，今兒個真高興！”這樣有些古老的歌曲來，足見他的興奮之情。
即便以現在這個速度，每天263,伊特，扣除位面50%的損耗也還能進賬131伊特。這樣計算下倆，十天就是1310伊特，一百天13100伊特。
現在看來，只需要一年時間的三分之一，他就可以輕鬆完成那個該死的必選任務的開始條件了。想到開心處，唐少哲的得意幾乎無法抑制。
“主神，這樣推算下去，我很可能用不了一年就能滿足必選任務的開始條件吧。開始了必選任務之後，應該不會再這樣緊迫的壓榨我了吧？”
“……友情提示：點燃傳承之火的第一盞神燈後，後續的任務時間也可能會愈發的緊迫起來。”
“啊？”
手舞足蹈的唐少哲幾乎就地愣在了當地。擺着一個天鵝湖芭蕾動作的唐少哲，就像澆鑄好的雕塑一樣在瞬間凝固。
“……如果我沒有聽清楚的話，你是說後續任務有可能會愈發緊迫起來？”唐少哲還有些不敢相信剛纔聽到的話。
不過，主神馬上粉碎了他的期待：“是的。”
“……話說，你作爲一個神的投影，說話就不能像以前那樣靠譜一些麼？爲什麼我在你的言辭中聽到了不確定的字眼？”
“……好吧，我確信。在伊特拉瑪諾斯福茲科克西法則的見證下，必選任務一旦開啓，後續任務的所需時間必然會十分緊迫起來。”主神略一沉默後，隨即就確定了一切。
“……我突然還是喜歡有些猶豫的你。起碼你不會這樣理直氣壯的爲我確定這個該死的消息！聽到這樣的壞消息，簡直就是本世紀我聽過的最糟糕的一件事。”
主神這時很明智的保持着沉默。
不過，唐少哲並不會因此放過他，而是惡狠狠地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點燃傳承之火所需要的能量會依次遞增，對不對？”
“是。”
“現在你又告訴我，隨着能量需求的逐漸遞增，而我的任務時間只會越來越少？”
“是。”
“……呼。”唐少哲深深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才強壓下去了心中的怒火，繼續道：“好吧，那麼你來告訴我，既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吃得少。這樣的行爲，合理麼？”
“……不合理。但是，法則的力量即使是我的主人也無法違背。”主神狀似嚴肅的結論讓人聽到之後只想撞牆。
“……”
唐少哲還能說什麼？主神的主人可是率領諸神一起創建了這條該死的法則。連他也不能違背的法則力量，憑藉唐少哲這樣一個二手贗品，又能如何？
看見沉默是金的唐少哲，主神難得的解釋了一句：“之所以有這樣的規則標準，就是擔心開啓任務後，任務的承擔者不去用心完成任務。沒有了約束的壓力，有可能會導致很多任務無謂的失敗。”
沉默了片刻的唐少哲，放棄了爆粗口的打算。他緩緩坐下來，閉上雙眼，輕輕的用雙手按摩着兩側的太陽穴，試圖慢慢平靜下來。
是的。既然這一切已經即將在一年後成爲事實，那麼再怎樣跳腳也無濟於事。唐少哲現在深信一點，任何不必要的沮喪，絕對不能超過3分鐘。否則，就是浪費生命。
“生活就像強/奸，既然無法反抗，那麼我只能閉着眼睛享受。既然後續任務需要的數量會越來越多，而時間也會越來越緊，那麼我不妨早作準備。”
“是的。積極向上的態度會對你有所幫助。”
唐少哲根本不去理睬主神的鼓勵，繼續閉着眼睛道：“必選任務需要我點燃傳承之火的十二盞神燈。想必這只是一個開始，點燃全部神燈後又會如何，我現在根本猜不出來。不過，積累足夠的能量是怎麼樣也不會有錯的。”
“結論毫無錯誤。”
“看來，我只能儘量的在有餘力的時候多收集能量了。我估計，在大明這個時空位面所能收集的標準能量也就這樣了。最多在影畫宮之外再加上世界戰爭，製造到的影響已經可以波及整個時空位面了。”
主神不再插嘴，只是默默的聽着唐少哲的分析。從他未曾提出反對意見來說，唐少哲的預測大致是不會有錯的。否則，就主神以完成任務爲第一序列目標的心態，絕對會友情提示唐少哲踏上正確的道路。
“能夠影響到整個位面，那麼所獲取的能量數值也就是這個位面的最大限度了。對我來說，只有再去尋找新的能量收入了。
“雖然現代原位面的能量收穫不會產生位面損耗，可我目前根本沒有什麼好手段去獲取能量。那麼對我來說，去其他位面收集能量也就成爲了必然的選擇。
“說實話，我討厭這樣不得不做出的決定。這完全不給我任何自主決定的選擇權，逼迫我踏上一條新的旅途。伊特拉瑪諾斯福茲科克西法則，真是糟糕透頂！
“哼，話說，主神，我記得你的記憶中還有其他的時空位面座標點，對不對？”結束了長篇大論的唐少哲，直接向主神確認信息。
“是的。”
“好吧，看來完成我在大明所能做到的計劃之後，我也不得不踏上新的旅途了。唉，其實我更喜歡的是去你記憶中那些時空位面座標點去毫無壓力的旅行，而不是去鬧事。”
主神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去打攪唐少哲的小抱怨。反正，只要他能爲自家主人的復活盡心盡力，他就會在法則許可的範圍之內提供最大的方便之門。
“恩，待我的影畫宮走上了正軌，同時徹底讓朱棣開始踏上征服整個世界、建立日不落帝國的征程之後，我也不得不再去下一個未知時空位面了。”唐少哲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看。
他清楚的知道，當初主神在他耳邊試驗過很多異時空位面的信息。那些陌生的地方再也不會像這個平行時空位面那樣有着熟悉的語言可以交流，並有着類似的歷史可以參照了。那就真的是完全嶄新的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