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冷川是攝津國內位於川邊郡境內的一條長河,北起丹波國境內,一直向南流進瀨戶內海當中。可謂是領內農業豐收的基礎。
神機營甲字第陸拾肆旅第叄佰壹拾陸團奉命向北清掃能勢郡,當莫雷下令返回的時候他們結束當天的行軍後正好駐紮在丹冷川的中段河岸邊上,周圍是鬱鬱蔥蔥的林木。
在樹林邊紮營原本是軍中的大忌之一,但江成考慮到行軍的緊張程度和不遠處的河水,這才勉強答應了下來。當然神機營所擁有的探測手段,也不怕敵人能夠無聲無息間靠近。
自從神機營配置了萬人敵和定天下之後,就等於在戰場上多了一雙鷹眼,可以隨時隨地觀察到周圍的一切情況,任何時候都擁有了地利的優勢。雖說第叄佰壹拾捌團已經因爲信號失靈而全軍覆滅,可這個情況事實上並沒有被大家所注意到。
有關的此戰的一切細節部分,都還只是處於推算之中而拿不出實際證據來。江成始終就認爲張軍的實際軍事能力並不怎麼樣,因此對第叄佰壹拾捌團覆滅也只當作是軍官的責任。
即使莫雷再三強調了警戒,但無論是第叄佰壹拾陸團的團正江成,還是團副羅景,都打心眼裡沒有當回事兒。所以在紮營的時候,直接都安排了將士們全部休息。
當他們埋鍋造飯的時候,除了少數警戒人員外,根本就再沒有任何防禦措施了。
於是,在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霧瀰漫開來後,很多人都只是感到了驚訝,僅此而已。
“不會吧?這麼大的霧可是少見,俺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也太誇張了吧?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別說你們在對面我看不見,就連我自己的手指頭伸出來都看不見了,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嘛!”
“哼,這種大霧那裡是少見,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的霧氣。我連眼前的飯鍋都看不見了,這未免也太誇張點了吧?”
“嘿嘿,假若這時候有敵人走過來,我恐怕會絲毫都看不見。只有人家幹掉我的那一剎那說不定我還能有些反應,之前那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瞧你說的,難道說看不見敵人靠近,聽也聽不見麼?不是俺吹牛,只要俺豎起耳朵來,就算是空中的公蚊子和母蚊子辦事兒,那也瞞不過咱的聽覺。”
“別吹了你,哪有那麼靈?你就是欺負俺們現在看不見你罷了,連你吹大氣紅了臉都看不到的。否則俺絕對給你想個招出來,當場揭破你吹牛!”
“哈哈哈……我吹牛?怎麼可能是俺吹牛呢?要不俺現在就給你聽聽,看看到底是……不好了,有陌生人的腳步正在接近大營!”
“哈哈哈,馬三兒越來越能沉得住氣了,什麼話都敢隨便往外吹。還說什麼有陌生人的腳步正在接近大營?俺說你別聽那些沒用的好不?還是給咱們說說公蚊子和母蚊子辦事的細節情況,大家夥兒就關心這個,對不對呀?”
“對呀!哈哈哈,俺們就愛聽一公一母或一雌一雄的故事,給咱說說唄!”
“俺不是在和你們開玩笑,聽聽,快聽聽,是真有人摸進來了。”
“裝,繼續裝!若是被俺摸到了你的痛腳處,那還不……啊!”突然地一聲慘叫聲傳了出來,正在和戰友們逗樂的某個士兵似乎遭遇了什麼未知的突然襲擊。
這一下就把旁邊的人們全都嚇壞了,每個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幾乎是下一刻就完全下意識的抓起手邊的神蹟火銃打開了保險。
但是臨到扣動扳機的時候突然醒悟過來:我這是要想那個方向開火呢?又瞄準誰呢?
到處都是一片霧濛濛的情況,別說遠處看不清了,就連身邊都只能聽音辨位。哪怕伸出手來,也只不過是能隱約看到手掌的形狀而已。
唯一可以確定的事實,那就是戰友發出慘叫的方向絕對有敵人摸了過來。可是臨到開槍才感覺一陣迷糊,短短時間內周圍不少方位都傳出來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就算向着戰友慘叫的方向開火,但那麼多慘叫的方向,究竟向那邊開火呢?
沒等他完成糾結,已經在瞬間感覺到了小腹一涼,隨即就是一陣劇痛傳來,好像是某種銳器在腹腔內用力攪動所造成的結果。
“啊……”在他的慘叫聲之中,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腸子全都被攪了個稀巴爛,身體內的力氣正在像水壩泄洪一般快速流逝乾淨。
沒等他扣動手中的扳機,整個身體已經向着邊上歪倒了過去,“碰”的一聲栽倒在地上,頭破血流的同時也鬆開了握在手中的神蹟火銃!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俺難道就這麼死了?不可能吧?俺可是戰無不勝的神機營戰士呀!真的就這麼無聲的死去了嗎?這……就是我的歸宿?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腦中轉過了這個念頭,然後就身子一歪倒在了旁邊。
由於霧氣濃厚,甚至有人看不清楚狀況,而一頭栽倒進了火堆裡面。現在神機營的埋鍋造飯很簡單,很多人都是燒熱了水之後拉過搪瓷飯盒來泡麪。
據說這是唐上仙的安排,在部隊急行軍來不及做飯的時候就靠它迅速補充食物能量。對於神機營的官兵們來說,這種方便麪不但方便簡潔,更關鍵的是味道實在很好。
雖說急行軍很是勞累身體,可不少人只衝着能夠吃到方便麪也認了。不過在此刻,卻有數不清楚的將士在突然受創後一頭栽倒進了燒水的火堆當中。
等到江成得到消息,從中軍帳中趕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一片火海了!而就在這煙霧繚繞的環境下,還有不少此起彼伏的臨死慘叫聲傳了出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這樣?”江成恨不得一把砸掉手中的帽子:“那都是我的兵呀!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們埋葬在這裡面麼?”
旁邊的副手羅景卻比他冷靜的多,雖然看不清楚局勢,甚至連身邊的團正都看不見,可他卻小心的在判斷着:“現在只有無限制的開火了,否則我們只能是像第叄佰壹拾捌團一般全軍覆滅了。”
“很好,我終於知道張成他們究竟是怎麼遭遇了一場大敗的!這種情況下,的確跑不出來哪怕一個人哪!”
正說話間,羅景已經張開嗓子吼了起來:“全體注意,無限制開火!不要怕傷到自己人,儘管向周圍開火就是了。”
話音尚未落下,一枚四邊菱形的飛鏢已經不偏不倚的插在了羅景的咽喉要害。不但他沒喊完的話戛然而止了甚至脖子上還流下來了幾縷鮮紅的血絲。
“呃……呃……”儘管羅景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但他依舊感覺到了自身的力氣正在從不脖頸咽喉處隨着鮮血流出去,哪怕雙手緊緊握住喉嚨,也只能是發出單音節詞彙。
江成第一時間就掏出了深厚跨揹着的ak47神蹟火銃瞄準四周警戒,然後第一時間跨近了羅景一步。結果副手的慘叫聲直接激起了江成的滿腔火氣,並向着周圍任何可能存在敵人的方向無限制開火。
一梭子的ak47彈藥纔夠打多長時間?尤其是連射的時候,幾乎是眨眼間子彈就全部打出去了:“老羅,怎麼樣了你?快說話呀,快給老子開口呀!”
一邊在小心的關注身邊的戰友,江成一邊摸出腰間的彈夾準備更換,但下一刻便在一聲夢悶哼之中,江成的身體已經軟倒在了。
一枚鋒利的忍手劍正不偏不倚的紮在他心臟部位,刺破了胸膛的同時,江成終於對上級提出來的整個防禦計劃信任無比。可現在已經吃了大虧的江成,只剩下了無盡的悔恨。
“早知道的話,就該聽上頭的安排,一分半點都不能打折扣的……”
當江成和羅景相繼死去之後,整個神機營已經羣龍無首的一盤散沙了。別說漫天的大霧什麼都看不清楚,就算是視線良好也來不及反抗了。
敵人的行動非常迅捷,而且每個來襲的敵人都幾乎可以說是身輕如燕的存在。
他們的身體很瘦弱,幾乎是一陣風就能把他們全都吹走。可事實證明,這些個身穿黑色緊身衣,並且頭戴面罩只露出一對眼睛的黑衣人們每個都是心狠手辣。
在最短的時間內,第叄佰壹拾陸團的全部將士幾乎盡數喪命在了神秘敵人的攻擊之中,除了10輛木牛流馬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存活生物了。
而緊緊關閉的木牛流馬幾乎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打擊,裡面的殘存戰士們將槍口伸出射擊孔後開始無限制的肆意開火。茫茫大霧當中,一串串火花盛開之時,總會傳出悶哼聲來。
不過身處濃霧之中的那些神秘黑衣敵人們並不肯硬碰硬,隨即不久便開始召喚上峰請示支援:“又有10輛鐵皮怪物刀槍不入,期望天台大師出手相助!”
“唔,等着吧,大師這就快要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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