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當晚的唐少哲雖然和酈兒玩起了制服誘惑，但卻沒忘記發動影侍護衛去富陽侯府重複徐洋的故事。因此，大年初一的喜慶夜晚中，富陽侯府卻是一夕數驚。
先是發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安安穩穩擺放的花瓶毫無因由的從桌上摔落後粉碎滿地；嶄新的窗紗窗紙突然之間就被劃得稀爛；正堂之中出現來歷不明的水漬腳印……
整個侯府上下登時人心惶惶、謠言四起。這根本不是永平公主可以控制住的局面，連她本人也被嚇得厲害。據知情人透漏，她整晚守在佛堂之中禱告不休。
而富陽侯李茂芳更是派人將自己的居所守得嚴嚴實實，連只蒼蠅都無法飛進去。可是偏偏還是出了事。深夜時分，忙碌了一晚上的衆人早已疲倦不堪，大多數人熟睡過去。
這個時候，卻又傳出了十分哀婉的女子哭聲和淒厲無比慘叫聲。寧靜的夜中猶如一顆炸彈爆破，讓全府上下都喧鬧起來。
這聲音來的莫名其妙，消失的也詭異至極。但是卻讓富陽侯府之中雞犬不寧，議論紛紛。有些知情人也禁不住將自己所知內幕悄悄透漏一二出來。
馬上就有人說那哭聲像9月死去的小蘭，那慘叫聲也好像是10月死去的芳寧。於是乎，衆說紛紜之下，整個富陽侯府更是一團亂麻。
一番忙碌沒能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等人睡下之後，那女子哭聲和慘叫聲居然又冷不丁的突然響起。不消說，候府又是一片混亂。
重複探查，全府到處點亮燈火，依舊毫無所獲。待到剛剛折騰完，卻又響起了相同的聲音。別說有僕人神經衰弱無法承受，連永平公主也簌簌發抖。
“明早就去請大師來做水陸道場，寺廟、道觀都不能落下一家。容嬤嬤，再去交待下來，今年給各處的供奉加倍。唉……這真是作孽呀！茂芳這孩子平日裡，唉……”
她也知道兒子有着怎樣的性情和嗜好，平時也未嘗沒有助紂爲虐的行徑，此刻卻稍稍有些後悔起來。當初每出一次事兒，就該做一次道場的。
於是，富陽侯府被折騰了個人仰馬翻，一夜未眠。李茂芳到最後幾乎就差讓護衛將他抱在懷中安慰了。因爲心理作用的緣故，那些女聲連他也覺得有些耳熟。因此，他的驚嚇數倍於其他人。
這還沒完。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發現了府中毒死了雞和狗。影侍雖然沒有攻擊力，可是下毒這種事卻是簡單操作。而這一幕讓所有人擔驚受怕自不待言，關鍵是有人驚恐的說了一句話。
“這……爲何只毒死了雞和狗？府中的各類牲畜還有很多卻都完好無損？”
是啊，爲什麼你？大家也覺得奇怪。那馬廄裡面有幾匹好馬，那纔是平時最受李茂芳喜歡的動物。後院裡面的幾隻八哥和鸚鵡，那可是永平公主的摯愛。這些都沒事！
“這是告訴我們，富陽侯府上上下下會雞犬不留呀！”明白人還是有的。只是此話一出，再沒有一個人能安穩下來。
唐少哲覺得這樣結合了心理戰之後的恐嚇手段才能算得上是最佳方案。隨後，他還讓影侍在正堂中寫下來幾個血字來加大影響。
“呀~”
隨着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將在場諸人嚇得面無人色。這個聲音昨晚聽多了！不過，眼下這個似乎確定在正廳方向。
很快，所有人都聽說了正堂發生的事情。清晨去打掃的僕婦們在正廳當中看見了幾個血淋淋的猙獰字跡——人在做，天在看！
若非富陽侯府是皇親國戚，府內僕從大多都是世襲，怕是早就跑得乾乾淨淨。這樣的事情別說見過，他們甚至全部是聞所未聞，心中的驚駭可想而知。
早就習慣了各類恐怖片轟炸的唐少哲卻是沒覺得會造成這樣的恐慌後果。現代人無神論大行其事，早已讓無數人失去了敬畏之心，無法無天慣了。
然而，古人不然。他們本就敬畏天地鬼神，此刻那裡還經得住這樣應景的鬧騰。凡是沒有賣身給候府的人，全部都要求辭工。
管家自然不許，可是人數衆多羣情洶洶，他也只能強硬起來。厲聲正色的告誡諸人，總算是暫時安穩住了局面。
可是，後來居然發生了家生子被嚇得出門後一去不歸的事件。這下，富陽侯府內的情形徹底緊張了起來。管家很快彈壓不住，最後居然請了順天府的人來，才暫且遏制住了情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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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唐少哲卻已絲毫不知了。他大清早做完一切能想到的鬼片風格氛圍營造後，就收回了影侍護衛。憑這一鬧，怎麼也能讓富陽侯府顧此失彼。
明天繼續下去，兵不血刃的打垮敵人也是新的樂趣。以他的手段，難道還要去親自動手和別人打打殺殺麼？笑談間，強虜灰飛煙滅纔是今後的追求。
大明永樂19年，大年初二，天色有些陰沉，微風。
看這天色，沐睿斷定今日會下雪。新年的第一場雪，實在讓人又愛又恨。古代雪天不良於行，寒風凜冽的話更會增添出行難度。但唐少哲卻說雪天祭拜，天地蒼茫間更見真情。
他確定了今日出城計劃不變後，讓酈兒心中更添甜蜜之情。不過，因爲擔心女孩嬌怯。唐少哲卻是拿出了訂購的國外保暖內衣，親自給酈兒換上。
現在的他日常消耗基本上是用外貨。並非他崇洋媚外，而是外貨上面的字母商標之類的東西好解釋，現代樣式與古代不同也多個說辭。
自他們新近搬來掛出唐府的招牌後，還未曾讓周圍的鄰居們熟知，過年的氛圍中也沒有人去打聽這家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不過，當大年初二別人看見唐府套起了馬車後，周圍鄰居馬上就斷定這是有女眷出行。因此很是吸引了一些鄰居圍觀。
唐府的庭院不過是個中等宅院，周圍也有不少人家。新鄰居家女眷出行，自然有好事婦人在街邊旁觀，想要藉機探探唐府的底細，也多一條過年的消息說嘴。
待到看見府中走出的女眷，卻是一個個瞪的眼睛都直了。若說她們沒見過多少世面，這話原也不假。
可眼前出現的這位女眷雖然驚鴻一瞥，然其容貌風流、搖曳身姿，簡直可以算得上是風華絕代了。老天，這不會是天上的仙女吧？
酈兒原本就嬌媚可人，如今初承雨露滋潤，兼之在唐少哲的指導下明白了每一樣化妝品的妙用之後，好好打扮一番出來，效果遠勝昨日。
唐少哲先是滿心佩服。只是教了她一遍而已，酈兒居然就已經徹底熟悉了讓人眼花繚亂的那一堆各式品種。既然斷定酈兒不認識上面寫的外文，那就更讚歎女性對於化妝品情有獨鍾的天分了。
畫完了一份素淨的妝顏後，唐少哲都快有點認不出來眼前的女孩子了。不過，這也是酈兒無師自通化妝1個時辰後的結果。
唐少哲一邊心中感嘆，古往今來的女孩子化妝都是時間長久。另一邊卻也不得不承認，酈兒化妝確實比他的水平要好。當然，頂級化妝品也確實出色。
所以，當他和酈兒一起出城的時候，全部的目光都集中在瞭如同畫中仙子一般的女孩身上，誰也不知道仙女身邊的男子便是大名鼎鼎的唐上仙。
安排了沐睿看家；胡展再去買好的地方盯一盯，看看用布幔圍起來的效果如何；而方白則自告奮勇的爲唐少哲駕車。原本只想私人出動的唐少哲略一考慮後便應了下來。
唐少哲不會趕車，身份也不適合趕車是一個方面。另外就是心中總有一點虛榮心，昔年天下第一高手如今在給他趕車。這種成就感無以言表。
於是，方白擔任車伕在前面趕車。而車廂內，只有唐少哲和酈兒及其貼身侍婢采薇。自從有了唐少哲，采薇輕鬆了許多。因爲酈兒不肯將唐少哲的事情交給別人。
出行前，酈兒本不想采薇跟隨。可唐少哲以她如今身份不同以往爲由，駁回了她的要求。即使尋常富貴人家小姐夫人出行，也不會一個婢女都不帶。
雖然酈兒想輕車簡行去祭拜父母在天之靈，告慰他們如今的新生活。但是，隨行一個婢女總是方便很多。所以，如今的唐少哲只消安坐，就有酒菜送上，如同出城踏青。
一路出城，直直向城西香山方向駛去。那裡景色優美、環境幽雅，正是祭告天地父母的好去處。車外的方白技術熟練，馬車毫不顛簸。
透過車窗，看着外面官道兩旁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唐少哲就知道這天氣在古代，一般真是沒什麼人出門，何況今天還是大年初二。
隨着漸行漸遠，風慢慢颳了起來，天空中開始飄落零星的雪花。在唐少哲看來，過年下雪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不過，酈兒卻有些自責，這樣的天氣不該讓夫君出行。
“沒什麼，酈兒。我說過，下雪天祭告天地祖宗更顯真心。何況，今日不單是你，我也同樣要祭告父母在天之靈。告訴他們，我在這裡找到了一個伴侶。”
“啊？公公婆婆難道也已經仙逝了？”酈兒很震驚。之前一直沒敢去問唐少哲在修真界的家庭情況，此時得知後難免驚訝。她一直以爲修真界都是神仙呢！
看着慢慢落下的雪花漸漸濃密，唐少哲淡淡道：“是啊，他們也已經過世了。”
逐漸接近香山之後，方白卻感覺這附近似乎有些過於安靜了。即便今日天氣不好，可香山這裡歷來有不少香客不顧風雨往來的。
今天，爲何一個人也看不見呢？方白總覺得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