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帝啊!我真心不知道,原來閣下的好奇心這麼強?不過是個陌生來電,你居然就想讓我回撥過去追查來源?閣下到底在想什麼呢?”
張銳眼中的嘲諷味道十分明顯,語氣中的揶揄之意更是禁不住波濤澎湃。泡*書*吧(www..)雖然不過是個少年,但是其中諷刺意味就連斯拉維克聽到也感到有些臉紅。
居然被這麼個毛頭小子給赤果果鄙視了智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過張銳的語氣中雖然充滿了調侃味道,神態上的嘲笑之意也極爲生動,若是尋常人被這樣鄙視,說不準真會感覺自己的判斷出了岔子。
但斯拉維克卻正好相反,他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判斷。眼前這個小子到底有多狡詐,追殺數次都被其逃生的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越是否認,越說明有詐。
所以斯拉維克絲毫不爲之所動,堅定的命令張銳回撥電話,無論張銳使出怎樣的手段來都無濟於事。鬧到最後,張銳眼看是躲不過去了,只好按照要求回撥電話。
深吸一口氣,現在張銳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了唐少哲機靈的份上。最好他開口先隨便胡說一句話,對面就可以及時反應過來配合下去瞞過斯拉維克。
不過他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宣告失敗,斯拉維克連一點機會都不肯給他:“接通電話後你不許先開口,聽對方開口後你再說話。否則,說不定我的手指會控制不住扣動扳機。”
冷冰冰的槍口指着他的太陽穴,散發着死亡的味道。雖然斯拉維克面帶微笑,可張銳卻從中聽出來了某種堅決。他知道,這個殺手肯定會說到做到的。
張銳的心中正在絕望,可表面上卻還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帶着極爲譏誚的淡淡微笑。就算是聯邦調查局中經驗豐富的探員,此刻也會懷疑自身的判斷是否有誤了。
不過直到他回撥電話開始,斯拉維克也始終未曾開口阻止。他只是微笑着用指着張銳的腦袋,側身傾聽着電話之中的聲音。他相信,這將是張銳的死穴。
聽着電話鈴聲在手機中響起,張銳心中忍不住大叫起來:“不要接,不要接,不要接通!”
手機聽筒中的鈴聲不肯死心的播放着,張銳的心跳甚至達到了每秒鐘5下的跳動速度。眼看1分鐘的時間即將屆滿,“暫時無人接聽”的的提示音馬上響起時,對面接通了。
那個瞬間張銳真想破口大罵,除此以外再也找不到疏解內心憤怒的手段了。可是他卻不敢開口,甚至連一個字都不敢說出去。
斯拉維克的輕輕在他太陽穴部位點了點,示意他乖乖聽話纔不會立即遭到槍殺。
他不能率先開口,那麼久只能將所有的命運就寄託在對面唐少哲身上。假如對方先叫破了他的名字,那都好說的很,推做認錯人打錯了電話就可以了。
反正他剛纔給斯拉維克報上的名字根本就是假的,僅憑這點信息對方根本無法斷定什麼。但是倘若唐少哲直接說起雙方的約定,無論說什麼都會很慘的。
後來張銳每次回憶起來,都會感到後怕不已。那個剎那,他的心跳甚至都暫停了。
似乎時間在那個瞬間凝固住了,張銳和斯拉維克都屏住呼吸傾聽着手機中傳來的聲音。可惜的是,只有一陣稍稍的沉寂,大約持續了整整半分鐘之久。
聽到手機中的聲音前,雙方的心情幾乎是天上地下。但聽到之後,雙方的心情雖然還是天上地下沒錯,可誰在天上、誰在地下卻完全做了次精彩的交換。
“你好,這裡是狂熱野貓夜總會,您所應召的三版女郎將會在今晚午夜將會準時到場,爲您表演專業的單人1對1服務,謝謝惠顧。”
聽到這番話後,張銳幾乎當場跪倒在地上祈求天上佛祖保佑。若非他聽出來了那個聲音是來自唐少哲,可能還會真以爲有這麼個事兒發生。
電話裡面唐少哲的聲音異常清晰,可是有關內容方面的信息卻幾乎讓人啼笑皆非。
尤其是斯拉維克,簡直在用某種極爲驚訝的眼神望向張銳。不過這次的眼神中不再是充滿懷疑,而滿是敬佩神色。還不到14歲的少年,居然就開始訂購應召女郎服務了。
面對斯拉維克的奇怪眼光,張銳在這個瞬間都快佩服死唐少哲了。自己甚至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僅憑無語的暫停他就敢開出了這麼大的富裕。這種嗅覺,實在太靈敏了。
有着如此高超的智商,僅憑語音暫停就能察覺出來不對,張銳忽然覺得跟隨智商如此高的人一起奮鬥,到底還不是個正確的選擇?相同情況下,他都未必能做到這麼好。
不過用了一句假話,就可以搞清楚與他通話的對手是不是本人了。假如當真是張銳接電話,那麼肯定會將此當作玩笑來看待並輕鬆作出語言回擊。
然而這個時候受到威脅的張銳卻只是低聲罵了一句:“神經病!”隨即便掛斷了電話,一切行爲是那麼的合乎禮節,根本沒有半點可供指責的緣由。
就連斯拉維克,也只能認爲張銳的表現是正常態度該有的。接到未知來電後掛斷,恐怕是不少人在此情況下所應採取的手段吧!
隨後的斯拉維克不曾再在手機上做文章,只是堅決要求張銳向他老實交待一切信息:“……關於你的組織,我覺得完全沒必要掩飾什麼。說出來,我就會饒你一命。”
眼見瞞不過去,張銳只好開始現編。反正目前爲止他其實也只見過唐少哲而已,至於這個反對邪教摧毀世界的組織到底有多大,還需要時間來檢驗。
幸好這些年看書張銳看得很雜,所以胡言亂語起來倒也頭頭是道。在他的嘴裡,一個勢力堪比美國的強大組織正在慢慢現身中。反正他編的挺溜,斯拉維克一直聽得挺歡倡。
正當他感覺此次抓住張銳的收穫不小時,就突然看見張銳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微笑。而下一刻,他就感覺到後腦勺上捱了重重一擊。
似乎是某種鈍器砸擊他的腦勺,還沒等他完全清醒過來。
他剛躺倒下,唐少哲露着一嘴白牙的樣子就出現在了張銳面前:“嗨,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