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箱碗麪很貴,但雷茲還不太清楚貨幣的價值,沒有對此有什麼異議,只是在收銀臺那兒又耽擱了好一會兒。先是小妹硬是刷不出那本字典的價格,弄了一會兒才知道這是顧客自己帶的書,而且超市裡不賣書;然後一個戰鬥法師對於數學計算說實話有些困難,最後還是收銀臺的小妹看不下去了,多給了雷茲兩個白眼之後從他手裡攥着的錢裡抽了需要的數字,然後丟給他一張白白的紙就完了。
雷茲戴着鴨舌帽,扛着方便麪還有一本字典施施然從超市裡走出來,半路走出來一個人要他手裡的那張白紙,雷茲愣了一下沒有給他,而那個人也愣了:
“我就看一下。”
這時候後面走上來一個提着東西的男人,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雷茲,然後把手裡的小票給了那個人,那個人在小票上用指甲劃了一道刮痕,然後遞還了回去。雷茲不知道這是在幹嘛,剛纔他只是本能地對一個要從自己手上拿東西的陌生人提高警惕,不過顯然又擺了個烏龍。
把手裡的小票給那個男人劃了一道痕之後,雷茲順利走出了超市,並且因爲一路上都是看着店招牌過來的,他倒是沒有迷路,而是很順利的就走回了那個小區,被看門老頭瞧了幾眼之後,回到了那個房子外,掏開鑰匙走了進去,回到了已經沒有卓雷的卓雷房間,用飲水機下面的杯子接了一杯水喝光。
卓雷房間的門就這樣關了三天,在這期間裡雷茲除了把一整本字典都背了下來以外,還愛上了方便麪的味道。沒錯,雷茲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吃過味道這麼濃厚的食物,辣、油、香,讓他平淡的味蕾經歷了一次徹底的革命!至於那天吃的味道還過得去的茶葉蛋,早已被雷茲丟到腦後了,蛋哪裡有這些一條條帶彈性的東西好吃。雷茲每一次都是幸福地把湯底全部喝光,然後絕對不會立刻喝水,只是避免嘴裡的味道被水沖淡,想把這個味道在自己的嘴裡停留地更久。
三天的時間,卓雷的手機沒有響起過一次,他的兩個同房租客也根本沒有來打擾過他一次,讓雷茲安安靜靜地將整本字典都記到了“通曉知識”法術裡,也讓它佔用了自己超過400單位的法力值上限,這還是沒有將這門語言所涉及的知識繼續擴展的情況下否則就不是400單位法力值上限的問題了。
但是這三天除了學習語言之外,雷茲另有一個大收穫。沉浸在高濃度的魔法元素裡,他的法力值上限有了驚人的增長,475單位法力值上限已經暴增到520單位,才三天的時間裡就增加了45單位,這豈不是說30天左右他的法力值上限就可能翻番麼?這個發現不亞於他被傳送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不論怎麼說,他這次都可以讓自己的實力暴增一截。儘管還不知道這個世界可以讓他的法力值上限高到多少,這要看這個世界的魔法濃度到底有多高,但顯而易見的是這麼快速而明顯的短時間法力值增長,少說也是魔法世界的5倍法力值可能還不止。要是在這建個法師塔……
先別想那麼遠了,還是繼續努力吧。
雷茲覺得到了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了,畢竟這裡發生過命案,雖然他處理過屍體,但卓雷已經消失這卻是不爭的事實,如果突然有人過來找他,雷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剛剛想到這裡,一直放在牀頭的卓雷遺物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雷茲一個箭步過去將它握在了手裡,封住了手機喇叭,然後側耳傾聽門外是不是有什麼異常的動靜。當然沒有動靜了,誰會去在意一個手機鈴聲響呢?雷茲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面是一個數字號碼,雷茲不想把自己的存在暴露給電話對面的那個人,就沒有接這個電話。但是這也提醒他,繼續待在這兒已經不合適了。
其實這一次打電話給卓雷的只是一個他找工作時找到的店家,人家隔了三天才想用他,結果打電話過來沒人接,自然也放棄了。
在離開之前,雷茲將整個房間裡自己留下的痕跡儘可能地消除掉:最後一盒碗麪吃掉,所有碗麪的殘渣都裝到了一個袋子裡等着拿出去丟棄,連地都掃了一遍。如果雷茲知道指紋這種事的話,可能還會拿塊布四處都擦乾淨了再走。
戴上連標籤都還沒扯下來的鴨舌帽,雷茲左手像他以前拿着法術書一樣拿着一本字典,右手提着一個垃圾袋,在走出小區的時候把垃圾袋與其他小區的人一樣丟棄在一個大鐵皮垃圾桶的旁邊,然後步行離開。
沒什麼人注意雷茲,特別是在他戴了一個鴨舌帽之後,少了那顆大光頭,投到他身上的視線明顯減少。又走了一段路,雷茲把卓雷的手機、鑰匙、身份證、銀行卡等東西一股腦地全丟進了另一個垃圾桶裡,這下子可算是全撇清了。
站在大馬路上,抱着一本字典的雷茲對於接下來以什麼謀生大概有了計劃。在房間裡待了三天,雷茲探查了更多卓雷的記憶,然後發現了“魔術”這個東西,在卓雷的印象中,劉謙可以靠變魔術掙很多很多錢。雷茲把卓雷對“魔術”的感受定義爲對不可理解事物的讚歎,並且很奇怪的是,卓雷明明知道“魔術”是假的,是騙人的,但是他還是對那些驚人的騙術嘖嘖讚歎。
雷茲對此很不理解,爲什麼明知道是假的還會興高采烈地對那些騙子的表演進行捧場呢?甚至高明的“魔術師”還會得到社會地位和財富的獎勵,難以理解。不過這並不妨礙雷茲想要見識一下魔術的想法,這個想法他將在一個叫“網吧”的地方去實現,那應該是一個用很小的支出就能觀看到魔術的場所。
找一家網吧並不難,以雷茲走路喜歡看招牌的舉動,他很快就發現了網吧兩個字,於是他遵照着“請上二樓”的指示上了二樓,然後探頭探腦地走進了一個擺滿了機器的地方。在這裡就能看魔術?雷茲不知道該怎麼做,然後他就發現有人在盯着他。
網管:“上網?”
雷茲小心地說:“我要看魔術。”
網管愣了一下:“哦。一小時兩塊五。”
雷茲掏出了一張十塊錢:“給你。”然後轉身就要往裡面走。
“唉,唉,等一下,你有身份證嗎?”
雷茲皺了皺眉頭,還是搖了搖頭。網管沒說什麼,手腳麻利地開了一張票遞給雷茲:“看,號碼在這,密碼是123456,可以上4小時,要是不到4小時,下機了拿着這張票來這裡退錢。”
雷茲拿着這張票在網吧裡逛了兩圈,發現亮着的屏幕上有很多他不能理解的畫面,而有些暗着的屏幕上黑漆漆的一片什麼畫面都沒有,但是亮着的屏幕前都有人坐着,於是他就站在一旁排隊,看到有一個少女離開了一個亮着的屏幕,他就隨後坐了上去,接着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等那位姑娘上完廁所甩着自己手上的水走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光頭男人坐在了她的座位上……
劉梅是附近中專的一個學生,今天她又翹課來網吧玩了,只是沒想到纔去一個廁所的時間自己的座位上怎麼就坐了一個男人呢?劉梅帶着錯愕走過去用食指點了點那個人的肩膀,然後看到對方回過頭來。劉梅一見雷茲的長相就有點喜歡,帶着混血兒的帥氣,而且光頭戴鴨舌帽很酷地感覺,表情冷冷的更有種男人的強悍氣質。
“誒,這是我的機子。”
雷茲聽了這個女人這麼說才知道,原來每個人都有相對應的機器啊,於是他舉起手裡的紙條問道:“你幫我看看我的機子在哪裡?”雷茲學的很快,普通話裡已經聽不出有什麼四聲不分的彆扭味了,就連“機子”這樣的用法也是在聽劉梅說過以後立刻就運用上了。
劉梅接過紙條一看:“哦,臨時卡啊,這裡隨便開個機子就行啊。就在這吧,按一下開關,就是這。”她心想原來是個不常上網吧的帥哥,讓他坐旁邊也不錯。
雷茲起身坐到旁邊,看着面前的機器發出輕微的聲音,屏幕上也出現了畫面和色彩,然後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弄了。於是他又開始問身邊的那個女人:“接下來該怎麼弄?”
劉梅正在玩遊戲,轉過頭來說:“把上面的卡號打進去啊。”
可是雷茲連打進去打哪兒都不知道,用什麼打更不清楚,用拳頭打還是用法術打?還好劉梅看在旁邊坐的是個帥哥的份上,擠過來教導了一下,告訴雷茲什麼是卡號,要用鍵盤上的按鈕把它們打進一個方框裡,再在後面輸入網管告訴他的密碼,這樣就能進入操作系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