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清領書》本位面特殊道具,當前狀態殘缺,集齊完整道具,可開啓神秘功效。
李軒體內真氣流轉,卻並未感到任何不適,心念一動,一道信息突然出現在腦海中,《太平清領書》應該就是張角老道創立太平道的根本所在。
腦海中仔細回味了一遍對於《太平清領書》的解釋,卻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既然夠資格稱上位面特殊道具,想必自有其不凡之處,想想張角最後所用的那種幾乎可媲美天威的雷劫法術,李軒默默將這個念頭藏在心底,無論有何等功效,都不是目前的自己所能湊齊的。
“恭喜李將軍。”劉備帶着關張二人來到李軒身前,目光有些複雜的看着地上張角的無頭屍體,這份功勳,本該是屬於他的纔對,不過他也不愧三國梟雄之名,很快將這一刻的不滿和嫉妒掩埋在心底,面對李軒時,已經掛上那招牌式的和善笑容,讓人絲毫感覺不出他內心在這一刻的陰霾。
“這份功勞,我可不敢獨佔,若非玄德公兄弟三人吸引了賊酋大半戰力,更耗盡張角的法術,李軒便是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早死在那漫天血雷之下,說起來,還要感謝玄德公三位相助之恩吶。”李軒哈哈一笑,雖然過程很短暫,但在剛剛那一瞬間,他敏銳的從劉備身上感受到一絲殺機。
“將軍過謙了。”劉備苦笑一聲,身後原本對李軒怒目而視的關張二人聞言面色也緩和了不少,畢竟過去這段時間相處的還算不錯,李軒對他們也算尊重,從未像其他將官那樣因爲職位比他們高就輕視他們。
再說,戰場上殺敵立功,本就各憑本事,運氣自然也算實力的一種,雖然心中難免還有疙瘩,不過之前的怨氣倒是隨着李軒主動讓出功勳消散了不少,不管真心與否,至少這態度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臺階。
“呵呵,這些事情盧帥自有定論,輪不到我們來操心,玄德公,我看我們還是先入城再說吧,玄德公請。”李軒哈哈一笑,伸手一引,主動讓開城門,示意劉備三人先入城。
“將軍位在備之上,焉有備先入城之理,還是將軍先請吧。”劉備連忙擺手一笑,他確實是一個合格的梟雄,拿得起放得下,短時間內已經將心態調整好。
“如此,不如我們一同入城如何?”
“正有此意。”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朗笑一聲,並肩入城,至少表面看上去,兩人相處的很和諧。
張角以及廣宗城中的渠帥等一干黃巾高級將領已經在之前的混戰中死傷大半,城中留守的黃巾賊羣龍無首,更兼士氣低落,早已無心反抗,面對氣勢如虹的漢軍,城門幾乎在頃刻之間失守。
雖然城中還有不少黃巾的死忠分子抵抗,但如今大局已定,不少活泛的黃巾將領已經帶着部署趁亂逃離廣宗,雖然難免造成些許動亂,但盧植畢竟兵少,大軍經過一場大戰,已經十去七八,雖然有心追擊,奈何如今穩定廣宗纔是當務之急,就大局而言,這些逃離的黃巾也掀不起多大浪花。
廣宗之戰隨着張角的敗亡徹底落下帷幕,而且張角之死也代表着這場聲勢浩大,曾盛極一時的農民起義即將走向尾聲。
廣宗城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太久,大戰之後,民心思定,在盧植的安民告示貼出,加上入城漢軍在盧植的約束下秋毫無犯,也無形讓城中民心得到迅速回升。
當夜,盧植在廣宗城原城守府擺開慶功宴,此次大戰,耗日持久,但最終他們贏了,更是斬殺了張角,剩下只要剿滅冀州黃巾殘黨,這場戰爭將徹底畫下休止符。
火把在夜風的吹拂下,閃爍着明滅不定的火光,李軒握着酒杯,坐在大廳的角落中,目光看着大廳中興奮地討論着接下來該如何評定戰亂,戰後如何如何的一個個將官,心中卻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又有幾人知道,等待他們的或許並不是高官厚祿?在這偌大的大堂中,又有幾人能夠得到真正的封賞?
想到系統提示中三日後將獲得護匈奴校尉之職,李軒眼角閃過一抹嘲諷的冷笑,看似升遷,但卻也代表着接下來的平頂黃巾的戰事跟自己將再無瓜葛,這其中,或許還有系統的原因在裡面,而其他人呢?
雖然因爲自己的出現,歷史出現偏差,盧植在董卓到達之前,不但攻破廣宗,更斬殺了賊酋張角,看似改變了歷史,但李軒卻清楚,其實自己並沒有改變什麼。
董卓接替盧植的命令恐怕在系統發佈任務的時候已經從洛陽出發了,最多將押解改成回洛陽覆命,有句話盧植說的不錯,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看到自己厲害,這句話用在盧植身上比用在自己身上更合適,畢竟自己現在說到底不過是個小將,在那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即使跳的再歡,也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盧植呢?
功高震主這句話用來形容現在的盧植絕不爲過,再加上他在士林之中的巨大聲望,忌憚他的人可能不只是那些大臣。
雖然對於這個位面並沒有多少歸屬感,但想到自己浴血拼殺,到頭來換到的卻是這種結局,李軒還是感覺胸口一陣憋悶。
對於盧植,李軒的感情很純粹,他並不是李軒所熟知的歷史人物,畢竟對於三國而言,盧植出場的次數並不多,大多數還是以劉備老師的身份出現在回憶或者乾脆就是劉備向人吹噓自己的政治資本,但對李軒而言,盧植卻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者,這段時間,他能夠感受到盧植對自己的關心,那是一種長輩對後輩的關愛,沒有任何骯髒的政治成分在裡面,也正是因此,才讓李軒這個自小孤苦的孤兒更加感動。
酒宴不知何時已經結束,盧植畢竟上了年紀,不勝酒力,在劉備的攙扶下離開,偌大的大廳中,只剩下李軒一人,對着明滅不定的火把默然不語,本該是這場慶功宴主角的他,卻在有意無意間,被人排斥在人羣之外,彷彿被遺棄在世界某個角落的棄兒。
背影在火光下拉的老長,帶着一股難言的蕭瑟,顯得分外孤獨。
其實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敢去面對它。
其實很久以前,李軒早已熟悉了這種感覺,甚至坎坷的人生道路中,有些享受這種感覺,他就像一頭驕傲的孤狼,匍匐在屬於自己的那個角落,漠然的注視着這個世界的一切。
在這座百廢待興的城市裡平靜的度過兩天時光,李軒的生活沒有太多的變化,練兵、習武,只是偌大的校場上,卻少了關羽那傲然挺立的身影,他和劉備三兄弟之間原本還算親密的關係,終於隨着張角的人頭而產生了無法彌補的裂痕。
李軒並沒有太多的表示,離開的,都不是真正的朋友,能夠幫助自己前進的,永遠只有自己。
第三日,朝廷的指令終於到達,還是歷史上那名將盧植押走的左豐,不過帶來的並非扣押盧植的詔書,而是犒賞三軍的封賞,李軒的出現,多少還是對這場戰役的劇情產生一些影響。
盧植被擢升爲執金吾,即刻回洛陽述職,武進還是三軍副帥,等下一任統帥董卓抵達之後,隨大軍一起南下潁川助皇甫嵩平頂潁川黃巾,而功勳被李軒遮掩的劉備卻沒有如歷史上一般得到一個小小的縣尉之職,而是被封爲平原縣令,相比於歷史上的安喜縣尉,相差不少,最少也算是一城最高長官了,不過看這三貨的樣子,顯然對這個封賞並不滿足。
大哥,你以前不過一介白身,說難聽點就是草根,甚至連草根都不如,一個四處販賣草鞋的,一下子成爲一城之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對於這三人組合的沖天傲氣,李軒也是無力吐槽了,至於李軒自己,倒是沒什麼改變,被封爲護匈奴校尉,率部駐軍馬城,即刻啓程,不得有誤。
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流放吧,不過李軒對此,倒沒有太大的不滿,距離董卓進京還有五年的時間,這段時間內,比較大的戰事都在邊寨之地發生,對自己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況且山高皇帝遠,做起事來也不用束手束腳。
無論心情怎樣,既然如今身份已經是東漢官員,有些東西就不能像以前一樣肆意妄爲了,況且在這座軍營中,盧植一走,又有幾人真心希望自己留下來?自己的存在,已經遮掩了太多人的光芒。
在盧植惋惜的目光裡,李軒帶着自己本部的兩千兵馬上路,朝着幽州的方向行去,看着盧植那遺憾的目光,李軒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坐在戰馬之上,突然大聲吼道:“盧帥,山高地遠,請盧帥多多保重身體!他日再見之時,再與盧帥把酒言歡!末將告退!”
沒有等盧植的迴應,李軒一勒馬繮,戰馬開始在官道上馳騁狂奔,帶着自己的部隊,很快消失在官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