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不讓我殺他,你可知丁浩是什麼人?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無異於放虎歸山,剛纔若是你我二人聯手,取其性命也不是難事!”
剛一停住阿明就朝辛寒發難,臉色鐵青,彷彿她與丁浩有什麼深仇大恨似得。
辛寒苦笑道:“打個屁啊,你自己搞的定那些人?你看看這是什麼?”
辛寒說着擡起剛纔與丁浩對掌的手臂,只見他這隻手臂上赫然已經佈滿白色的寒霜。
“啊,這是丁家的寒玉功,沒想到丁浩已經練到內氣外放的境界,應該已經是後天五層的巔峰高手馬上就要突破到後天六層,看來這次試煉沒有人是他的對手,都要躲着他走。”
阿明看見辛寒手臂上的散發寒氣的白霜,不由得驚呼出聲,真氣外放可是後天六層的標誌,丁浩能在交手時放出寒氣證明已經摸到後天六層的門檻了。
至於爲什麼只是門檻,如果他真的踏入後天六層,根本不會在辛寒手中吃個暗虧,相反兩人誰也逃脫不了。
“先別管那些,我覺得寒氣還在向上蔓延,現在這隻手已經不能動了,怎麼辦纔好。”辛寒看着自己手上的白霜皺眉道。
阿明神色有些古怪,這個似乎是擺脫辛寒的最好時機,自己若不救他,他那條手臂是廢定了,正好報了他對自己無禮之仇。
半響阿明重重呼出一口氣,彷彿做出了某些決定。
“之前你從我這裡騙去的藥丸呢,拿出來吃上一顆,我在用內力幫你驅除寒氣。”
辛寒一聽也顧不得肉痛,直接拿出一顆藥丸放入嘴中,藥丸入腹化作一股暖流遊走全身,手臂上蔓延的寒氣也被這股暖流擋住。
辛寒一顆心這才放下:“好了,已經發揮藥效,這藥真是不錯,寒氣現在已經停止蔓延了,真沒想到內功竟然如此神奇,居然能化爲寒氣進入別人體內。”
阿明點點頭:“這次算你運氣好,要是丁浩突破到後天六層,我就沒有辦法了。”
她說完示意辛寒盤坐在地上,她走到辛寒身後坐下雙手抵住其後背,開始驅逐寒氣。
辛寒覺得一股炙熱的氣息從後背上的大穴進入自己身體,直接奔着手臂而去,手臂上的寒氣遇見這股熱流,慢慢向後退卻,當然這個過程極爲緩慢。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阿明緩緩收回雙手,吐出一口氣息,休息了片刻才道:“好了,已經無礙,沒想到這寒玉功這麼難纏。”
辛寒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還是有些生澀的感覺,不由得贊同的點點頭。
“多虧我拳法也算小成,筋骨強壯,若是一般人,怕是這條手臂就此殘廢了。”
阿明也不答話,盤坐在地上恢復功力,辛寒從虛空戒中拿出大槍,守在一旁。
一炷香以後阿明緩緩收功,見到辛寒護衛在一旁,眼睛裡閃過一絲暖意,站起身來說道:
“走吧,我們繞路過去要抓緊時間,否則就要錯過一場好戲了。”
說完當先走在前面。
辛寒搖搖頭,他總感覺阿明有些奇怪,似乎天生表情比一般人要少,無論什麼事情,就算和自己發怒的時候,生氣的表情也淡的可憐,只有通過眼神才能看出她真正的心意。
一路上兩人很少交談,即使辛寒主動攀談,阿明也只淡淡的迴應,或者乾脆點頭搖頭,時間長了,辛寒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便不再說話。
兩人繞了一個大圈,然後才向北面那座山兜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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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丁浩低估的對手,只用了八成的功力硬接了辛寒一拳,只覺得對方這一拳中有一股古怪的勁道,居高臨下衝擊過來如同驚濤駭浪,震得自己手臂上的筋骨咯吱作響。
他心中大驚,不得已只好藉助對手的力量急速後退,卻忘了身在空中,這一借力後退頓時摔在地上,狼狽不堪,想要掙扎站起,卻不想渾身上下肌肉痠痛,卻是在剛纔交手的一招中小小吃了個暗虧。
其實辛寒這一拳也和他用哼哈二音配合出拳有關,稍稍帶上了一點暗勁的味道,所以才能勁力入體,讓丁浩吃了個小虧。
丁浩功力遊走全身,只幾息功夫就恢復了正常,可此時辛寒早已逃之夭夭,還打死了他一個師弟。
“大師兄,你沒事吧?”幾個師弟師妹圍了上來,看着黑着臉的丁浩,小心的問道。
在師弟師妹面前被人一拳打得摔倒在地,這面子可謂是丟大了,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師弟,丁浩雙拳緊握,手上青筋繃起。
“那人用的什麼暗器,聲如炸雷,威力又如此巨大,下次遇見時你們都要小心防範,好了你們把三師弟安葬了吧。”
幾個師弟默不作聲,草草將三師兄埋了。
“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丁浩大聲吼了起來,幾個師弟師妹趕緊低頭,默不作聲。
良久,丁浩終於壓住了胸中怒火,冷冷的看了幾個師弟,師妹一眼。
“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就是與我爲敵!”
“是!”幾人趕緊躬身領命。
見衆人順從丁浩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一些。
丁浩的一個師妹趁機安慰道:“大師兄已是後天五層巔峰,若是突破到後天六層,相信這島上沒人是你的對手。”
丁浩臉上閃過一絲傲色,口中卻道:“在這試煉之地,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不要小看了其他世家的高手。”
幾個師弟師妹躬身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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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島偏北方聳立着一座黑色的大山,此山高聳如雲,怪石林立,猛獸深藏,不知多少危險隱藏其中,是這試煉島上四大絕地之一。
一道如刀劈斧砍的縫隙從山頂直到山腳,形成一條深不可測的山谷,山谷裡常年雲霧繚繞,山谷周圍遍佈着無數猛獸,動物的骸骨,讓人望而生畏。
此刻谷前聚集着幾十個古裝打扮的年輕人,有男有女,各自拿着兵器,讓人一見便知是習武之人。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但有一點相同,他們都是年輕人,最長的不過二十五六,年幼的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各個顯得英氣逼人。
但這些人顯然並不是一路,而是分成幾波,聚集在山谷周圍,望着山谷各自不知道談論着什麼。
距離山谷約百米處,有一錦衣公子,長相俊美,雍容華貴,風度翩翩,他身旁的人都如衆星拱月一般,圍繞在他身邊。
“咦,那不是趙家的文公子,趙浩文麼!”不遠處一個容貌清秀的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對身旁的人說道。
小姑娘身旁站立的是一個身着黑色勁裝,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聽小姑娘一說,轉頭看去,不屑的冷哼一聲:
“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看他穿的如此騷包,不知道與他哥哥趙浩武比起來怎樣,小妹你要記住有些人只是看起來光鮮而已,莫要被表象欺騙了。”
小姑娘聞言朝哥哥做了個鬼臉:“二哥,我怎麼聞着一股酸味,那趙浩文既然能跟他兄長並稱文武公子,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怕是你嫉妒他與東方家的明玉姐姐走的近心生嫉妒吧。”
年輕人臉上一紅,粗聲粗氣的說道:“小妹莫要胡說,他趙浩文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看看這次試煉誰拿到第一。”
倆個人身後也跟着幾個人,和他們兄妹都是一個家族的兄弟姐妹,此刻聽這妹妹如此直白的拆穿兄長,都強忍住不笑出聲來。
兄妹兩毫無顧忌的看着趙浩文議論,那錦衣公子似有所覺,扭頭朝這邊看來,當看見這兄妹二人時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當即分開周圍的人朝這邊走來。
“這不是王家二公子王鳴兄弟麼?沒想到這次居然也來到這試煉之地!”趙浩文走過來臉上帶着笑容,朝王家衆人拱了拱手。
王家子弟都一一還禮,只有王鳴說道:“怎麼,行你文公子來這裡,就不許我王鳴來?”
“王鳴,我表哥以禮待你,你莫要不識好歹!”跟隨趙浩文過來的人中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滿臉不忿的看着王鳴說道。
王鳴臉色一冷:“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
那男子被他說得滿臉通紅,正要反駁,卻被趙浩文攔住:“沒聽見王兄說的麼?還不退後!”
男子臉上盡是不甘之色,但卻不敢違抗趙浩文的命令,說了聲:“是”默默退到趙浩文身後。
“王兄,你兄長乃是青玄宗內門弟子,你想要入青玄宗應該不難,那青玄宗與真陽宗同是北地四大宗門,你又何必來躺這趟渾水呢?”
趙浩文一臉笑意,話裡卻是想勸王鳴退出之意。
王鳴看着趙浩文冷笑道:“你莫是拿別人當傻子不成,你二姐在劍神宗不也是內門弟子,不如你退出如何?”
趙浩文聽了王鳴的話,本來微笑的臉上瞬間變得陰寒:“這麼說王鳴兄是不想退讓了,那就看看最後鹿死誰手?”
王鳴也冷然道:“還怕你不成!”
“好了,你們兩個大男人煩不煩啊,明玉姐姐今年可是要進真陽宗的,誰不知道你們兩個癩蛤蟆是奔着明玉姐姐去的啊,吵個什麼意思!”
王鳴的小妹‘王宣’一向精靈古怪,此時見哥哥與人爭吵,更是不留面子,將兩個人的居心都說了出來。
王家和趙家的其他子弟都轉過身去,假裝沒有聽到,心裡卻笑得不行。
“小妹你...”王鳴弄了個大紅臉,不由得一個勁給小妹使眼色。
王宣又道:“怎麼我說的不對麼,也不知道你們爭個什麼勁,明玉姐姐與丁家的丁浩可是指腹爲婚的,你們兩個大男人爭別人的未婚妻羞是不羞!”
趙浩文被王宣說的滿臉通紅,再也呆不下去了,拱了拱手:“王兄,令妹真是...真性情,那個我先過去了,咱們的事稍後再說。”
他說完訕訕的領着人走了。
王鳴羞憤的跟王宣說道:“小妹哪有你跟兄長這麼說話的?小心我...”
“二哥,你莫不是想要教訓我?還是要打我,好啊,你儘管動手,等回去我去找爺爺聊聊天,這些天沒見我倒是想他老人家了。”
聽了這話王鳴立時變了一張笑臉陪笑道:“小妹說的哪裡話來,咱們王家上下誰敢欺負你啊,哥哥是跟你開玩笑的...”
他說着軟話心裡悲憤的要死,這個小魔頭去跟爺爺聊天還不一定怎麼調撥是非呢,就說一句我要教訓她的話,爺爺就能扒了我的皮。
兄妹兩正說着,從遠處又來了兩撥人,谷口的人都循聲望去,王銘和趙浩文同時眼睛一縮,那來的人裡,其中一隊人爲首的正是剛纔王宣提到的丁浩,東方明玉指腹爲婚的未婚夫。
而另一隊人各個身穿一身黑衣,爲首的是個少年,年齡尚幼,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臉上帶着陰邪之色,身後揹着一把與其身材極不對稱的青黑色大弓,手提一把墨黑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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