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公平比武,無論對手是誰作爲武者的陳真都拿出應有的尊重,他將皮鞋脫掉,放在門口又來到芥川龍一的對面。
兩人相對而立,陳真鄭重的說道:“我師父用的是霍家拳,我也用霍家拳跟你打。”
芥川龍一能夠感覺到陳真身上的強者氣勢,他內心慢慢興奮起來,這是一個不弱的對手,擊敗陳真對自己武道上的突破有很大好處,他慢慢拉開架勢,陳真也擺出霍家拳的起手式,兩人目光交鋒,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辛寒在一邊撇了撇嘴,對芥川龍一非常不屑,他知道這個日本人不是陳真的對手,更別說霍元甲了,他能夠戰勝霍元甲,完全是日本人背後用的齷蹉手段。
兩人對視了一會,芥川龍一終究忍不住搶先出手,他的弟子都被陳真擊敗,他有必要在弟子們滿前樹立自己的威信。
芥川龍一前腳朝前一踏,整個身體隨之衝了上了,兩個衝拳直擊陳真面門。
拳風呼嘯,芥川龍一這兩拳都是空手道的基本招式,但他用來威力極大,每一拳都可以劈碎六塊木板,要打到普通人臉上能將人直接打死。
陳真不慌不忙,腳下微退,手上來回一擋就將這兩次攻擊化解。
芥川一心要搶佔先機,他當然不會以爲簡單的兩拳就能將陳真擊敗,攻勢被擋住,他起腿連環踢打,左起右落連環踢出七八腿。
辛寒在一旁看得入神,心說這芥川也算一代空手道高手,至少比後世看得那些黑帶幾段幾段的所謂高手要強不知多少。
連環腿踢出來快的驚人,換成一般的武者早就手忙腳亂,最後肯定不可避免被其擊倒。
陳真左閃右避,將芥川這幾腿全部化解,他不是沒能力反擊,而是要看看芥川龍一真正的實力。
最後他發現芥川龍一速度還算可以,但力量上卻差上一些。
看清了芥川的實力陳真也沒打算繼續和他玩下去,正好芥川一個側踢,陳真猛然吸了一口氣,一拳崩出,正打在芥川龍一的腳心上。
兩人第一次正面交鋒,拼的是力量,陳真紋絲不動,芥川卻被陳真一拳震出七八步遠,腳心傳來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的活動了一下腳掌。
芥川內心吃驚之極,陳真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力氣,要知道自己這一腳可是藉助了全身的力量發出的攻擊,怎麼可能被他一拳打退呢。
“不可能,一定是他天生力量大的原因,他這個歲數,武功修爲不可能超過他師父霍元甲。”
作爲把武士道精神看做生命的芥川是不允許自己輸給手下敗將的弟子,那將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污點,他憤怒至極,大喝一聲凌空躥起,朝着陳真胸口就是兩個正面飛踢。
辛寒在一旁搖搖頭,嘴角露出微笑,這芥川真是不知好歹,五師兄只一拳就撼動他最強的一腿,他還弄不清兩者的差距,難不成他真以爲五師兄是天生神力啊。
他卻是沒有想到,芥川龍一真是這麼想的。
陳真輕易閃過芥川的飛踢,沒有着急還手,他想看看芥川還有什麼能耐。
芥川落地之後又連環出腿,把陳真逼到道場邊緣,然後猛然起腿用出一招下劈,右腿如輪圓的巨斧猛然朝陳真頭上劈去,陳真身子一縮,如一條泥鰍一樣滑溜,側步上前一閃就躲到一邊。
芥川龍一這一下劈沒有劈到陳真,卻‘咔嚓’一聲劈斷了道場邊緣的木質護欄,讓看熱鬧的辛寒暗暗咂舌,心裡想着如果把自己換到陳真的位置上這一下還不被劈的骨斷筋折啊。
陳真閃開之後一個旋子腿,踢到芥川胸口上將他擊退幾步,他已經完全清楚芥川的實力沒有必要再繼續試探下去。
陳真擊退芥川之後搶身近前,在離芥川很近的距離貼身盯着芥川雙眼。
芥川龍一也算是不錯,被陳真擊退之後立刻止住身體,又上前搶攻,不過依然沒有任何用出都被陳真化解。
他情急之下想要出腿攻擊,可是還沒起腿就被陳真看破,接連幾腳都踢在他小腿上,讓他只能不斷後退。
陳真停住攻勢又靠近芥川雙眼盯着芥川不放。
辛寒一捂臉:“五師兄啊,趕緊搞定他就得了,你總盯着他看,搞得跟同志是的。”
陳真不知道‘同志’的含義,並沒有搭理他,芥川此刻內心極度震驚,怎麼陳真這麼厲害。
他見陳真離自己很近,心中一狠,一個空手道中的頭槌砸向陳真。
陳真輕易躲開,順手揪住芥川耳朵,將芥川龍一強行拉了回來,繼續盯着他看。
芥川此刻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他發狂似得不顧耳朵撕裂,橫拳擊打對手的太陽穴,被陳真輕易擋住,他又垂死掙扎奮力踢出一腿,也被躲過。
陳真毫不留情,一拳擊中芥川胸口,一腳踢在芥川大腿上,接着又揪住芥川耳朵,把芥川拉了回來盯着他看。
芥川龍一此刻已經確認自己絕對不是陳真的對手,不過陳真這是要做什麼,羞辱自己麼,他寧可戰死也不會被中國人羞辱的,不顧傷勢,空手道的手刀使出,切向陳真脖頸。
這一下快如閃電,兩人離得又近若咫尺,卻不想被陳真一把抓住芥川手臂將他扔了出去。
芥川重重的摔在地板上,陳真低頭上前繼續盯着芥川看。
芥川龍一已經被打的跟豬頭似得了,他的那些弟子雖然面上緊張卻沒有一個上前干擾比武的
辛寒此時不得不佩服日本人所謂的武士道了,雖然背地裡男盜女娼,可明面上卻表現出它注重信譽,名譽的一面了。
芥川躺在地上又對陳真發起攻擊,卻被陳真化解然後抓住他踢過來的腿將芥川倒立而起,一腳踢在胸口上被踢飛出去。
這一下那些虹口道場的弟子們坐不住了,都站了起來,擺出架勢想要動手。
辛寒暗啐了一口心說就當我剛纔什麼都沒說,這幫小日本太不要臉了。
一把抽出甩棍指着那幫虹口道場的弟子:“你們幹什麼,公平比武懂不懂,日本人就這麼不要臉麼,武士道就是狗屁吧。”
他這麼一說,那些弟子互相看看,又後退了幾步,但依然擺出攻擊的架勢。
陳真靠近芥川皺眉說道:“我現在纔看清楚,你根本不是我師父的對手。”
芥川都要哭了心說:“我現在也看清楚了。”
不過陳真當着這麼多弟子的面將他打的這麼狼狽,讓他顏面盡失,他惱羞成怒不甘心失敗,豎起兩指**陳真雙眼。
陳真一把抓住芥川手指,輕輕一扭,將芥川手指擰成麻花狀,順手將他扔了出去。
當虹口道場的弟子將芥川扶住的時候,陳真已經穿好皮鞋站起身來默然的看着虹口道場的衆人。
所有日本人此時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傲氣,似憤怒似畏懼的看着陳真,沒有人敢阻擋其離開。
“走吧小師弟。”陳真轉身離開虹口道場。
辛寒拿着甩棍指着一羣小日本笑道:“你們不是很厲害麼,來啊,過來啊。”見沒人迴應大笑三聲跟着陳真後面走了出去。
“狐假虎威。”陳真頭也不回扔給辛寒一個評價。
辛寒嘿嘿一笑緊走幾步與陳真並行,伸出大拇指:“五師兄,你太厲害了。”
陳真滿臉嚴肅,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於辛寒的馬屁也沒有介意,只是搖搖頭,並不說話。
此時日本領事館的大院門外,農勁蓀託關係找來的巡捕被攔在外面。
一個日本軍官正大聲訓斥:“我已經告訴過你,虹口道場除了日本人,沒有上級只是是不能進去的。”
爲首的巡捕姓謝,跟農勁蓀私交甚好,與霍元甲交情也不錯,所以聽說霍元甲的弟子陳真怒闖虹口道場便顧不得打麻將帶着人迅速趕來,卻被告知根本沒有中國人進入。
“是是是。”謝總捕低聲下氣連連應是,回過頭來小聲問精武門的阿祥,阿仁:“你們到底看清楚沒有,他有沒有進去啊。”
阿仁也很着急不知道事情怎麼會這樣指着大院:“我親眼看見五師兄進道場的。”
“對呀,我們都看到了。”其他趕來的精武門弟子都作證。
“你看,五師兄出來了!”就在謝總捕低頭考慮的時候,阿彪指着大院出口處大聲說道。
在場的人都看過去,只見陳真和辛寒從裡面一路走了出來。
那日本軍官看着陳真詫異的說道:“你不是日本人啊?”
陳真看了他一眼只冷冷回道:“不是!”
這時候兩匹馬從遠處行來,後面還跟着一隊日本兵。
辛寒擡頭看去,見馬上分別坐着兩個人,一個穿着西式禮服顯得彬彬有禮,另一個穿着日本軍服表情剛毅,他知道這個穿着軍服的人就是霍元甲之死幕後的黑手,《精武英雄》裡面最大的反派boss藤田剛。
“敬禮!”日本軍官看見藤田剛立刻立正敬禮。
藤田剛一臉傲氣看見圍着這麼多人下馬之後走到日本軍官面前:“有什麼事?”
日本軍官根本不敢擡頭,要讓這位以冷酷著稱的上級知道自己居然讓中國人進入道場那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他也不敢隱瞞,內心掙扎着剛要說出實情,卻被一旁的謝總捕搶了先。
“沒事,沒事,藤田先生,領事先生,真的沒事。”謝總捕脫下帽子彎腰賠笑。
藤田剛冷冷看了幾人一眼:“最好不要鬧事!”說完轉身走入大門。
“是,是。”謝總捕賠笑答應着。
守門的日本軍官見狀也鬆了一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放棄了自找麻煩的念頭。
“五師兄,怎麼樣。”幾個精武門弟子見日本人走了連忙詢問。
“打贏了!”陳真臉上並未露出絲毫喜色,而是顯得心事重重。
不顧幾個師弟高興吩咐道:“你們去通知霆恩和農大叔,到師傅墳前來找我。”
幾個弟子不疑有他,高興的去了,謝總捕疑惑道:“霍大爺的墓還沒弄好啊。”
陳真點頭道:“那最好!”
只有辛寒知道,陳真這是要開棺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