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的話打擊面太廣了,可謂是得罪了整個文官系統的官員,猶如捅了馬蜂窩一般,羣臣頓時羣起而攻之,一個個紛紛出來說巴圖的“不是”。
後來鍾暉也出班道:“巴圖將軍這話說得欠妥了,雖然你們武將在外征戰很危險,守衛疆土、擴充版圖也少不了你們,但我們這些從事文職的同僚也不輕鬆,沒有我們這些人,帝國會亂成什麼樣子?我們要管你們這些當兵的、還要管百姓的吃喝拉撒,別以爲我們很容易,如果我們要是有你們的本事,我們也直接帶兵去打仗了,你們要是有我們的本事,也不用去打仗,而是幫助皇帝陛下治理天下了!”
秦東眼看着這朝會就要變成文官和武官之間的鬥法,立即進行制止:“夠了,現在不是讓你們在這裡爭論文官武官誰的作用的大的時候,一個國家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很重要,缺了哪一方都不行,這個話題就到此爲止,禁止任何人以後再爭論這個話題,如果違反,一路嚴懲不貸!下面繼續說蠻族入侵的事情!”
羣臣見秦東說話肯定了文官和武將處於同等的地位,並且禁止以後談論這個無謂的爭論,因此就偃旗息鼓,並將討論的議題轉移到蠻族入侵的是事情上。
接下來大臣們又分成幾派,各自闡述了自己的觀點,以佩特烏斯這個總理大臣爲代表的一派人認爲國家草創,萬事都是被廢待興,整個帝國正處於高速發展的道路上,應該將主要精力都放在發展上,短時間內不宜動兵。
以費爾頓這個首席副總理大臣爲代表的一羣官員是主戰派,他們認爲就應該趁這個機會給西部那些蠻族一個狠狠教訓。讓他們明白儘管胡人帝國已經換了國號,但本質上還是沒有變,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是很不錯了。絕對不允許別人欺負過來。
以鍾暉這個都察院左都御史爲代表的一羣官員認爲對於西部蠻族的騷擾不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朝廷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但是又不宜大規模動武,即便要動武也只能小規模在局部範圍內進行,因爲大規模動武需要龐大的軍費,小規模動武的話,軍費開支會小很多,朝廷完全擔負得起,也不會影響國家的發展建設。同時,鍾暉還認爲應該給邊境駐軍放權。允許邊境駐軍的將軍可以臨機決斷,調動兵力應對敵軍的入侵,也要允許邊境駐軍可以自由地出境進入敵對國家作戰而不需請示朝廷,只要事後在向朝廷發來奏報即可。
對於總理大臣佩特烏斯一派的觀點,秦東是不贊同的,人家都打臉了,如果還忍着,人家肯定會得寸進尺,關鍵是這對於國家的尊嚴有很大的損害,打不打得贏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另外一回事。即便是打不贏,只要敢打,說明這個國家還是有尊嚴的。還是有血性的,人家都欺負到家裡來了,如果還不宣戰,那還有什麼尊嚴可以言?有時候一個人可以沒有尊嚴,但一個國家不能沒有尊嚴,否則這個國家就沒希望了。
對於首席副總理大臣費爾頓這一派的觀點,秦東也不認同,按照他們的意見就應該大打,如果能直接滅了那些蠻族最好。可是秦東知道,如果真要按照他們的觀點。就要進行大規模的戰爭,畢竟日耳曼人在西歐地區的勢力不小。儘管他們分成了許多零星的部落,散居在各地,可一旦他們聯合起來,其軍事力量絕對是很強悍的,而且這場戰爭牽涉面越廣,時間就會拖得越長,這對於剛剛立國沒多久的胡人帝國來說,絕對是得不償失的。
這三派各有各的觀點,又各有各的理由,而且理由十分的充分,其他人即便想反駁也找不到好的突破口。
秦東比較認同的是鍾暉一派的觀點,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反應,不能讓那些蠻族繼續在邊境劫掠下去了,再不做出反應,帝國的威嚴將盡失,不過又不宜大規模動武,短時間之內也抽調不了太多的軍隊作戰,所以只能進行小規模作戰,而且選擇作戰的地區必須是蠻族鬧得最兇的地區,爭取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些蠻族滅掉或者驅趕向南方,要打就要打得狠一點,要比以前匈奴人還要狠,要讓那些日耳曼蠻子聞風喪膽。
這次朝會從早上一直進行到下午,羣臣們的觀點都說出來了,還有許多中間派官員給出了不少好的建議,不過不管議論到什麼程度,最終的決定還是要秦東下達。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打是不行了,不打就意味我們忍讓了,意味着我們怯懦了,以後那些蠻族會更加變本加厲,所以這場仗必要打。但是,我們必須要控制這場仗的規模,不能將西部所有的蠻族都牽涉進去,選兩個鬧得最兇的日耳曼蠻族,把他們的囂張氣焰打下去,起到一個殺雞駭猴的作用!”
秦東的話說到這裡,大臣們就是知道秦東的決定是什麼了,鍾暉一派的觀點得到了皇帝的支持。
秦東接着又道:“現在鬧得最兇的要數法蘭克人和勃艮第人,所以我們選擇作戰的對象就是法蘭克人和勃艮第人,至於其他的日耳曼蠻族,我們暫時不予理會,但也不能任由他們繼續鬧騰下去,邊境駐軍要加強巡邏。傳朕旨意,允許邊境駐軍將領派出團一級的戰鬥單位進入敵國區域作戰,允許邊境駐軍將領任意調動營一級的戰鬥單位在本駐紮區域平息叛亂和攻擊、防禦蠻族軍隊的入侵,但涉及到邊境駐軍全體作戰單位的調動必須要經過朕的親筆批准!”
秦東這份聖旨可謂是給邊境駐軍很大的放權了,以前邊境駐軍沒有朝廷的允許是不準擅自越過邊境線進入其他國家作戰的,也不允許沒有朝廷的調令就擅自調動營級以上的作戰單位,如果外地入侵,也只能在境內被動防禦,而不允許沒有朝廷的軍令就擅自出境作戰。
經過這次蠻族入侵這件事情,秦東也看出來在軍事規定條例上對駐紮在地方上的軍隊限制太大,對領軍將領的限制也太大,不利於軍隊將領靈活地指揮作戰。因此纔會放權,從今以後允許邊境駐軍將領自由地派出團級和團級以下的戰鬥單位出境作戰,不過這個對象必須是敵對國,不能是友邦,也允許各地駐軍將領隨意調動營級戰鬥單位在幫助扎區域平息叛亂和攻擊、防禦敵軍,其他一切軍事行動都必須要有朝廷的軍令才能允許調動軍隊。
這個放權等於是鬆開了邊境駐軍的手腳了,從這以後,不管有沒有戰事,只要邊境線的對面是敵對國,邊境駐軍將領就可以派出一支團級單位的戰鬥單位出境作戰,打草谷也好,劫掠也罷,總之就是可以自由出境作戰了,不需要再請示朝廷,只要即使地將戰況向朝廷報告,即使上繳戰利品就行,不過對於任何下達出境作戰命令的將領必須要對於戰爭的勝負負責,勝了朝廷嘉獎,敗了則要受到懲罰,而且請還規定對於出境作戰的問題,邊境駐軍的負責政治思想方面的副將有一半的話語權,以此制衡軍事主官,以免軍事主官獨斷專行或爲謀私利而置士兵的生命與不顧,這個規定讓軍事主官在想要派軍隊出境作戰之前必須要考慮清楚了,只有有十足的把握才能這樣做,否則副將是不會同意的,而且作戰失敗了還會承擔責任。
這個規定等於和以前的匈奴人一樣了,邊境駐軍隨時可以南下打草谷,這對於恢復胡人帝國軍隊的威名有很大的好處。
在最後,秦東又道:“自從桑布斯歸順朝廷以來,朕還沒有去他的領地上看看,趁着這次機會,朕要去看看,順便把那些蠻族給收拾了…….”。
秦東的話還沒有說完,總理大臣佩特烏斯就急忙出班道:“陛下不可,陛下乃是一國至尊,怎可輕易離開都城去邊疆?如朝廷一旦發生大事,陛下不在都城坐鎮,臣等實在擔心應付不來!”
“是啊,是啊,爲安全計,陛下不可輕易離開賽迪卡!”大臣們紛紛出來勸阻秦東。
“好了!”秦東大聲制止了大臣們七嘴八舌,“朕今年才二十四歲,還沒有老到上不了戰馬,還沒有到害怕被別人殺死的地步!朕在外征戰期間,一般國事由總理大臣佩特烏斯大人處理,每五日的朝會也由總理大臣佩特烏斯大人主持,羣臣上書的奏章每五天一次派八百里加急送到朕的行宮,由都察院左都御史鍾暉大人監國,軍機院和兵部要保證軍需後勤即使送到作戰區域,就這麼定了,退朝!”
大臣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秦東已經下了丹陛出了宮殿東北角的小門而去。()